第222章 破頸熔煞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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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坑頂子滲著黑泥漿,混著沒燒透的哈喇油味熏得人腦仁發木。青鼎侍脖子那塊爛油膏糊的傷口火燒火燎地疼,癢癢刺刺的勁兒沿著骨頭縫往上爬,激得她新長的半邊牙床都在打顫。裴渺那狗灶灰的死沉,胸口的丹爐“球”蹦得像快砸爛的鼓,熱氣裹著油腥灌得人渾身黏糊糊發慌。
“呃…唔……”青鼎侍掙著勁想挪腿,腳底板在油泥裏蹬著那根頂了她半天的硬燙玩意兒,腳心嫩肉像踏著塊滾炭。她燒疤下的牙齦快嚼爛了——瘟毒的邪火燒得她喉頭發緊,裴渺那要命的滾燙掐腰又箍牢了屁股根新長的肉!
破口子沾了瘟的頸肉深處傳來一股鑽心的、帶著冰渣棱角的絞勁兒——是剛才裴渺借那口油泥蠻吻灌進來的瘟膽油膏,在那新撕的傷口裏生了根似地絞。更邪門的是頸後皮肉貼著裴渺扣緊手掌的地方,一絲滾燙似煉鐵爐灰的氣順著脖筋往頭裏紮。
冰火兩股氣像是被堵死的蛇,在她脖子那點嫩肉裏撞頭撕咬!疼得她眼前直冒黑星子。青鼎侍燒糊的獨眼猛地睜圓,喉骨卡著淤血嗬嗬作響,身子跟被雷劈了似的一挺——
就這一挺!
咯嘣!
細微到骨渣子裏的破裂聲!
青鼎侍脖子前糊滿油汙的傷疤口猛地震開一溜細裂紋!凝在皮底下的墨綠瘟膏像是裹著冰碴子撞上了燒紅的鐵皮,劇烈掙紮著要崩出來!那絞勁兒瞬間暴增十倍!剛長合的嫩肉片片碎裂!
“啊——!”嘶啞的破音堵在喉嚨眼,油泥糊了滿臉隻透出半聲啞嚎。
緊貼在她身後的裴渺渾身肌肉猛一繃,油汙汗裏的頭顱霍然抬起!燒紅的眼珠子死盯著她震裂的傷疤口子。就在那團裹著冰棱般灰氣的墨綠瘟膏要爆出的刹那——
裴渺勒在她腰上的滾燙鐵臂猛地向上一提!另隻油爪快如電閃,五指帶著灼熱腥臭的油泥氣,竟不管不顧朝她脖子那團即將暴走的瘟裂傷口狠狠抓過去!
刺啦!
裹著厚厚油汙的指皮擦過新長嫩肉的撕裂聲!五根粗糲的指頭如同燒紅的烙鐵釘,帶著一股腥濁爐灰般的熱氣,猛地刺進那細皮嫩肉剛撕裂的傷疤深處,精準無比地攥住了那塊嵌著瘟毒冰渣的內核!
“啊嗷——!”劇痛!如同被滾油潑了腦髓!青鼎侍仰長的脖子痙攣著反弓成一道繃死的弦,冷汗裹著油泥瞬間糊滿燒爛的半張臉。後槽牙差點沒被自己咬碎!
但更凶的東西來了!
裴渺胸口那硬殼底下的丹球竟像被這劇痛激醒了一般,猛地爆出一道凝練到發白的混沌煞氣,順著他刺入她頸內傷口的五根滾燙手指,狠狠灌了進來!
煞氣帶著破銅爐壁熔化的灼流,蠻橫地衝進那塊被攥住的瘟毒冰核裏!冰殼“哢嚓”爆裂!無數崩碎的冰屑如同被丟進焚爐的寒鐵,瞬間化為齏粉!灰白的丹火煞氣挾裹著被攪碎的墨綠瘟膏精粹,化作一股凝練如冰晶、卻滾燙焚世的灰針雛形——在她頸內傷口深處被強行煉成形!
“噗哧!”
青鼎侍脖子深處被那團熔化的煞針狠狠一衝,如同被燒紅的鐵釺子捅穿喉管!整條脖子劇烈地繃直抽搐,喉頭的淤血帶著塊狀的瘟毒碎渣從撐裂的嘴角擠噴出來!
“唔!”
裴蠻的喉嚨裏炸裂出更沉更暗的嘶吼!箍著她腰臀的手臂猛然間爆開千鈞巨力!將她那被他硬生生掰拉仰起、繃得如離弦弓背的僵硬軀體更狠地勒壓進懷中!沾滿油汙的頭顱驟然向下一沉!
滾燙的厚唇帶著股滾油裏熬出來的焦糊味,如同兩塊沉重的烙鐵印,狠狠碾壓上青鼎侍被迫高高仰起的咽喉!緊貼著她細嫩皮肉下跳個不停的命脈管!
“咳…呃……”青鼎侍燒疤的嘴角被頂開更大的縫,喉骨發出骨裂般的呻吟。
但這還不是全部!
裴渺的下巴頦死死抵住她仰起的脆弱下頜,油汙泥濘的嘴唇不管不顧地向她耳根脖頸處的傷疤裂口方向狠蹭著移動!每一寸廝磨都帶著股要把皮肉剮下來的力道!傷口碎皮處滲出的血沫油汙混著他嘴角淌下的唾沫油滴,糊得她半張新臉到脖子糊成一團血油泥漿!
咻!
又一道凝練的煞氣順著他蹭破新皮的傷口灌了進去!
劇痛!焚魂灼魄!
青鼎侍燒糊的獨眼幾乎要翻白!渾身如同被紮了千根燒紅的針,弓起的腰臀瘋狂地蹬踹頂撞!腳尖狠命地踹在裴渺裹著油泥的腿根硬物上!
咚!
這一蹬力道極狠!
可裴渺非但沒被踢開,勒著她的臂膀反而更狠地往上勒高了她整個上半身!那根被狠踹在襠下的東西像是被油潑了的炸雷,竟猛地又暴漲了一圈!隔著濕油爛褲都頂得她踹過去的那隻腳弓足心發麻!
“呃嗯……”青鼎侍渾身繃緊又癱軟,油泥糊滿的喉嚨深處爆出一串破碎的、完全變了調子的怪異哭腔。
就在裴渺滾燙油唇碾過她脖子根最深的那道凹窩的瞬間——
噗嗤!
破洞油桶堆的後麵猛地射出七八道墨綠的藤針!如同被油池汙穢激怒的毒蛇!每根針上都帶著腐屍油浸染的腥光,無聲地切穿渾濁的空氣,其中半數直奔她完全暴露在裴蠻身前、毫無遮擋的脊背要害!而最陰毒的一根——快得隻能看到點綠芒虛影——直紮裴渺壓在她頸後傷口的油汙手背!要順著他釘煞針的油汙指孔灌入更烈的屍瘟!
月織姬冰色的身影驟然在破油桶的陰影裏凝實!指尖薄霜成刃!卻遲了一瞬!
嗤——!
藤針刺破油汙覆蓋下的皮肉聲!
青鼎侍後背瞬間爆開數個細小的墨綠血點!而裴渺那隻壓在她頸後傷口上還未抽出、正引渡煞氣的手背猛地一僵!更粗的一根墨綠長針已經狠狠紮透油汙手皮,針尖深嵌指骨!
裴渺喉頭滾出恐怖的破裂音!他周身混沌煞氣陡然間如同被攪碎了的渾水,整個人巨震!
可就在屍瘟針完全貫入的毫厘!
青鼎侍正被裴蠻勒緊掰直仰起的、布滿油汙血痕的脖子根深處——那顆剛被煉化釘死大半的灰丹煞針雛形,突然被外力貫背而針的死瘟邪氣徹底激醒!針體劇烈震動!
嗡——!
煞針針尾猛地炸開!在青鼎侍傷口深處如同點著的火藥線,爆開的丹火煞氣帶著焚世凶威,順著裴蠻扣在她頸後傷口的指掌處那道破油汙手背上的針孔——逆衝而去!
“砰!嗤啦——!”
裴渺那隻釘針的手背上的瘟毒長針被這股爆裂的煞氣狂流瞬間撞成墨綠齏粉!碎渣帶著焚化的火星從破開的油汙皮肉裏爆濺出來!
“嗷!”油桶後藏著的藤奴發出半聲慘嚎,竟被這股反噬的瘟煞焚流隔空點著了裹屍布!油綠影火裹著焦臭瘋狂撲騰!
油坑塌陷的角梁徹底承受不住,伴隨著刺耳的崩裂音轟然砸落!滾燙的油汙混著碎木渣黑壓壓傾塌下來!
青鼎侍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劇震,渾身骨頭仿佛被裴蠻最後一收的巨力勒碎了。油汙裏隻來得及看清裴渺那隻炸碎了瘟針、油血淋漓的手掌,正死死捂著自己頸窩被針尾煞氣撕裂開的更深傷口……他滾燙的鼻息急促而沉重地噴在她糊滿血泥的頸側。
陷塌的油泥碎浪排山倒海拍下,徹底吞沒了兩人纏成死扣的身影。月織姬凍色的眸光在最後刹那鎖定了青鼎侍後頸血肉模糊處殘留的那點灰白針印紋路——如同新刻的囚徒烙痕。
濁油灌喉前,青鼎侍燒糊的眼角餘光裏,裴渺那糊著油血的臉猛地低下——滾燙的唇帶著一股子焚糊的鐵鏽味,重重壓上她新綻開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