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黃飛虎生擒蘇全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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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虎一路奔襲,終至西岐城下。隻見他勒馬而立,威風凜凜,洪聲如雷,向著城上怒喝道:“西岐城中的鼠輩聽著!可有人敢出城與我一戰,莫要做那縮頭烏龜!”
城上數位諸侯王聞此狂言,臉色頓時陰沉如水,滿是憤懣之色。冀州侯蘇護之子蘇全孝,年輕氣盛,漲紅了臉,額上青筋暴起,恨恨道:“我堂堂男兒,如何能忍受這般窩囊氣!你們這些人,皆是膽小怯懦之徒,我蘇全孝可不懼他!”言罷,一把抄起大刀,轉身便要衝下城去,赴那生死之約。
就在蘇全孝即將邁出城門之際,兄長蘇全忠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伸手死死攔住他,急聲道:“弟弟,萬不可如此魯莽行事!那黃飛虎身為大商兵馬大元帥,久經沙場,武藝高強,你這般貿然出城,豈不是白白送死!”
蘇全孝滿臉不屑,啐了一口,高聲道:“你們怕他,我可不怕!大家都是血肉之軀,有何可懼!今日便是拚了這條性命,也要讓他知道我翼州兒郎的骨氣!”說罷,用力掙脫兄長的阻攔,手提大刀,決然出城而去。
蘇全忠聞聽黃飛虎的張狂話語,頓時怒發衝冠,雙目噴火,額上青筋暴起,宛如一隻被徹底激怒的雄獅。他仰頭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速速打開城門!今日我便要將那黃飛虎的狗頭斬下,以泄我心頭之恨!”言罷,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黃飛虎飛馳而去,手中長刀揮舞出道道寒光,恰似銀蛇狂舞,直逼黃飛虎周身要害。
蘇全忠望著弟弟遠去的背影,心急如焚,轉身麵向伯邑考,抱拳深施一禮,言辭懇切地哀求道:“伯邑考公子,若我家弟弟此番出城不敵黃飛虎,還望您能出手相救。您也知曉,我家小妹蘇妲己已是公子的未婚妻,若我弟弟有個三長兩短,小妹定會悲痛欲絕。懇請公子看在小妹的份上,施以援手!”
伯邑考永遠忘不了初見蘇妲己的那個瞬間。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春日,微風輕拂,送來陣陣花香,似乎連空氣都變得清甜起來。他正陪著父親西伯侯姬昌參加一場盛大的宴會,宴會上賓客如雲,歡聲笑語交織成一片喧鬧的海洋。然而,就在他漫不經心地抬眼間,所有的聲音仿佛瞬間消失,整個世界仿佛都停止了轉動,隻剩下那個身著華服的女子——蘇妲己。
妲己靜靜地站在那裏,宛如一朵盛開在塵世之外的青蓮,遺世獨立卻又勾人心魄。她的眉彎如遠黛,輕輕蹙起時,仿佛藏著無盡的心事;一雙眼眸恰似秋水含情,波光流轉間,便能將人的魂魄都吸了進去;那粉嫩的臉頰,猶如春日裏盛開的桃花,嬌豔欲滴;而微微上揚的嘴角,似笑非笑,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嫵媚與嬌羞。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像是一幅精美的畫卷,在伯邑考的眼前徐徐展開,一點點地侵蝕著他的心。
當妲己蓮步輕移,衣袂飄飄,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與風情。她那輕盈的身姿在人群中穿梭,偶爾與旁人交談幾句,清脆的笑聲便如銀鈴般響起,回蕩在伯邑考的耳邊,聲聲入耳,撩動著他心底最柔軟的角落。那一刻,伯邑考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一種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湧上心頭,仿佛有一道溫暖的光,直直地照進了他原本平靜無波的內心世界,瞬間點亮了他的整個世界,讓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黯然失色。
從那以後,伯邑考的生活徹底發生了改變。白天,無論他是在書房中研讀詩書,還是在庭院中練習武藝,妲己的身影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在他的眼前,讓他常常走神發呆,書卷上的文字仿佛都變成了妲己的眉眼,在他眼前跳動;夜晚,當他躺在床上,閉上雙眼,妲己的音容笑貌便愈發清晰地在黑暗中浮現,她的笑聲、她的溫柔話語仿佛就在耳邊回響,讓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的心,仿佛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占據,滿滿當當都是妲己的影子,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事物。吃飯時,美味佳肴在他口中味同嚼蠟;與友人相聚時,他也是心不在焉,常常答非所問。他知道,自己是徹底陷入了情網,無法自拔,而這一切,都隻因為那驚鴻一瞥,那個叫蘇妲己的女子。
在無數個日夜的掙紮與煎熬後,伯邑考終於鼓起了勇氣。那是一個靜謐的黃昏,殘陽如血,給西伯侯府的庭院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伯邑考徘徊在父親的書房前,心潮澎湃,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額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氣,仿佛是要給自己注入無盡的勇氣,然後緩緩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
屋內,西伯侯姬昌正坐在案前,手捧書卷,神情專注。聽到聲響,他微微抬眸,目光落在兒子身上,瞬間便察覺到了異樣。伯邑考的眼神閃爍,雙頰泛紅,平日裏的沉穩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與期待。
“父親……”伯邑考的聲音微微顫抖,輕喚了一聲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他低下頭,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雙手緊緊地攥著衣角,指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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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啊,你這是為何?有何事但說無妨。”西伯侯放下書卷,眼中滿是關切與疑惑。
伯邑考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鼓起勇氣說道:“父親,兒自上次見到冀州侯之女蘇妲己後,便情難自已。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如同一把鑰匙,打開了兒心中從未有過的一扇門。兒深知自己已陷入情網,無法自拔。父親,求您看在兒一片癡心的份上,出麵前往冀州侯蘇護處為愛兒求親吧。”說罷,他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觸地,發出沉悶的聲響。
西伯侯姬昌靜靜地聽著兒子的訴說,看著眼前這個平日裏意氣風發、沉穩內斂的兒子,如今卻為了一個女子變得如此魂不守舍、言辭懇切,心中不禁五味雜陳。既有對兒子陷入情愛的無奈,又有一份對兒子的疼愛憐惜之情油然而生。他長歎一聲,站起身來,緩緩走到伯邑考身邊,將他扶起。
“考兒,你起來吧。為父知曉了你的心思,此事重大,容我思索一番。”西伯侯的聲音低沉而溫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與權衡。
在接下來的幾日裏,西伯侯姬昌閉門不出,反複斟酌著兒子的請求。他深知這門親事背後牽扯甚廣,不僅關乎兒子的幸福,更關乎西岐與冀州的關係,乃至整個天下的局勢。但看著兒子日漸憔悴、滿心期待的模樣,他的心又軟了下來。最終,在一番痛苦的掙紮與權衡後,西伯侯姬昌做出了決定。
“考兒,為父決定走這一遭,去會一會那冀州侯蘇護,成全你的心意。”西伯侯拍了拍伯邑考的肩膀,目光中滿是堅定與慈愛。
伯邑考聞言,眼中瞬間綻放出驚喜的光芒,那光芒如同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他整個麵龐。他再次跪地,向父親行了一個大禮,聲音哽咽地說道:“多謝父親!父親之恩,兒銘記在心,永世不忘!”
當西伯侯姬昌的求親使者踏入冀州侯蘇護的府邸時,蘇護心中其實早已有所考量。這段時間,他也聽聞了不少關於伯邑考的才名與品德,知曉他是一位年輕有為、品行端正的公子。況且,西伯侯在諸侯中的威望頗高,若能與他家結為親家,對於冀州的未來發展,無疑是多了一份有力的保障。於是,在一番深思熟慮後,蘇護欣然應允了這門親事。
喜訊如春風般迅速傳遍了西岐和冀州的大街小巷,百姓們紛紛為這兩家的聯姻而感到欣喜,皆言這是天作之合。而在西岐的伯邑考,當得知這個消息的那一刻,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一切都如此的不真實,卻又讓他心醉神迷。
他先是呆呆地愣在原地,似乎還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幸福。片刻後,嘴角開始不受控製地上揚,漸漸綻放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陽,明亮而溫暖,能夠驅散世間一切陰霾。他興奮地在庭院中來回踱步,腳步輕快得如同一隻小鹿,嘴裏不停地喃喃自語:“我終於要娶妲己為妻了,這是真的嗎?”
而後,他抑製不住內心的喜悅,飛奔出府,想要將這份喜悅與每一個人分享。在街上,遇到熟人,他便會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雙手緊緊握住對方的手,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聲音因興奮而微微顫抖:“你知道嗎?妲己要成為我的妻子了!從今往後,妲己的二哥便是我的二哥,我們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堅定與幸福,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他對這份感情的珍視與執著。
“這不是什麽責任或者義務,完全是我內心深處最真摯、最熱烈的渴望。我願意為妲己做任何事情,隻要能看到她的笑容,隻要能與她攜手走過餘生,哪怕付出一切代價,我也心甘情願。”說到動情之處,伯邑考的眼中光芒閃爍,那光芒中滿是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憧憬。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與妲己婚後的日子:清晨,第一縷陽光灑進窗前,他與妲己在溫暖的被窩中醒來,相視一笑,眼中滿是柔情蜜意;午後,他們在庭院的花叢中漫步,欣賞著嬌豔欲滴的花朵,傾聽著鳥兒歡快的歌聲,偶爾停下腳步,妲己輕輕依偎在他的懷中,他則溫柔地撫摸著她的秀發;夜晚,在搖曳的燭光下,他們相對而坐,或吟詩作畫,或談論著生活中的點點滴滴,舉手投足間都充滿了默契與愛意,宛如一對神仙眷侶,過著琴瑟和鳴、舉案齊眉的幸福生活。每一個畫麵都如此清晰、如此美好,讓他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蘇全忠雙手緊緊握住長刀,高高舉過頭頂,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隨著他的舞動,長刀帶出道道森冷的寒光,這些寒光相互交織、纏繞,恰似一群銀蛇在空中狂舞,張牙舞爪地直逼黃飛虎的周身要害。他的每一次揮刀,都帶著千鈞之力,仿佛要將空氣都劈開一般,風聲在他耳邊呼嘯而過,卻絲毫不能影響他前進的腳步和必殺的決心。
黃飛虎見蘇全忠這副不管不顧、殺氣騰騰的模樣,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的輕笑,那笑容中滿是嘲諷與輕蔑。他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哼,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何方神聖給了你這不知死活的狗膽?就連你那冀州侯父親蘇護,在本帥麵前也得謹言慎行,你這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竟妄圖向我出招?”說罷,黃飛虎輕輕一甩手中長槍,槍尖在日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似在宣告著其主人的赫赫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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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黃飛虎,可是師承於大商的中流砥柱——聞太師聞仲。聞太師威名遠揚,其武藝、謀略、威望皆是大商頂尖水平,作為其親傳弟子,黃飛虎深得其真傳,一身本領出神入化。在這大商的廣袤疆土之上,能在武藝上勝過黃飛虎的人可謂是屈指可數。蘇全忠此舉,在旁人看來,無疑是飛蛾撲火,自尋死路,恰似一隻懵懂無知的羔羊,主動踏入了凶猛獵豹精心布置的陷阱之中,等待他的將是怎樣慘烈的結局,似乎已然可以預見。
蘇全忠一腔熱血湧上腦門,臉上寫滿了決然與無畏,飛身上了那匹矯健的寶馬。他緊緊握住手中大刀,那刀刃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森冷的光,仿佛迫不及待地要飲下敵人的鮮血。雙腿猛地一夾馬腹,寶馬吃痛,長嘶一聲,揚起四蹄,裹挾著滾滾煙塵,如黑色的閃電般朝著黃飛虎疾馳而去。
再看黃飛虎,穩穩地騎在五色神牛之上,那神牛渾身毛色絢麗奪目,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威嚴的氣息。黃飛虎身姿挺拔,猶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讓人望而生畏。他手持寶劍,劍身寒光凜冽,劍柄上的寶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輝,仿佛在訴說著它跟隨主人曆經的無數次殺伐征戰。
黃飛虎遠遠地瞥見蘇全忠不顧一切地朝自己衝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輕聲低語道:“好膽!”那聲音仿佛是從九幽地獄傳來,冷得刺骨。
說時遲那時快,蘇全忠已然殺到近前,他大喝一聲,雙手高高舉起大刀,使出全身力氣,朝著黃飛虎的腦袋狠狠地劈了下去。這一刀帶著呼呼的風聲,仿佛要將空氣都劈開一般,氣勢驚人。
黃飛虎卻不慌不忙,眼神中透露出一種久經沙場的沉穩與自信。隻見他手腕輕輕一抖,手中寶劍猶如靈蛇出洞,精準地迎上了蘇全忠劈來的大刀。隻聽“當”的一聲巨響,金屬撞擊之聲響徹四周,震得人耳中嗡嗡作響。蘇全忠隻覺雙手虎口發麻,那大刀險些拿捏不住,心中暗叫不好。
還未等他穩住身形,黃飛虎順勢將寶劍一橫,那冰冷的劍刃瞬間便橫在了蘇全忠的脖頸處。蘇全忠隻覺脖子上一絲寒意襲來,他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心中的憤怒與不甘瞬間被恐懼所取代。
從蘇全忠發動攻擊到被黃飛虎製住,雙方甚至還未打滿一個回合。就這樣,蘇全忠在還未完全反應過來之際,便被黃飛虎輕而易舉地生擒。這場短暫而激烈的交鋒,以黃飛虎的完勝和蘇全忠的慘敗畫上了句號。戰場上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隻有那還未完全消散的煙塵,在微風中緩緩飄動,似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這一幕的驚心動魄。
就在這千鈞一發、緊張萬分的時刻,蘇全孝急得額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臉色煞白如紙,眼中滿是驚恐與焦急。他一個箭步衝到伯邑考跟前,“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雙手緊緊抱住伯邑考的雙腿,聲音帶著哭腔,急切地哀求道:“大公子啊,求求您了,快救救我的二弟吧!他如今落在那黃飛虎手裏,怕是凶多吉少啊!”
伯邑考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忖道:“哼,真是沒料到啊,這蘇全忠平日裏看著威風凜凜,一副勇猛無畏的樣子,沒想到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銀樣鑞槍頭。那黃飛虎不過稍稍施了些手段,他竟然連一個回合都招架不住,就這般輕易地被生擒了去。眼下這情形,讓我如何去救他呀?這蘇全忠也太不濟事了,簡直就是個廢物,平白給我添了這等棘手的麻煩。”可這話,他也隻能在心裏暗自嘀咕,麵上還得裝出一副為難又關切的模樣,對著蘇全孝安撫著,隻是那眼神中卻透著幾分無奈與猶豫。
伯邑考看著滿臉焦急、幾近崩潰的蘇全孝,麵上卻依舊鎮定自若,不見絲毫緊張之色。他微微抬手,輕輕拍了拍蘇全孝的肩膀,眼神中透著一種讓人安心的沉穩,語氣平和而從容地說道:“不急,全孝啊,此事皆在我的預料之內,你且放寬心便是。我自有妙計,定能保你二弟全身而退,毫發無損地回到咱們身邊。”那話語仿佛帶著一種神奇的魔力,讓蘇全孝原本慌亂如麻的心,稍稍有了一絲安定,隻是眼中仍殘留著擔憂,巴巴地望著伯邑考,盼著他能盡快施展那所謂的辦法。
蘇全孝聽聞伯邑考這般篤定的話語,心中雖仍存疑慮,可此刻也仿佛抓住了最後一絲希望。他趕忙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對著伯邑考深深一揖,感激涕零地說道:“如此,便多謝大公子了!我深知弟弟此番被敵軍生擒,那處境著實是凶險萬分,凶多吉少啊。我實在是沒了別的法子,隻能將這最後的指望都寄托在大公子身上了,還望大公子能盡快想出周全之策,救救我那苦命的二弟呀。”說罷,他滿含期待地望著伯邑考,眼神中盡是哀求與無助。
伯邑考表麵上依舊維持著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可心裏卻暗暗叫苦,暗自思忖道:“唉,我現在又能有什麽辦法呀!那蘇全忠已然被黃飛虎生擒了去,這局麵可棘手得很呐。當下也隻能先想辦法把蘇全孝給穩住,暫且將他拖住了。等日後我順利娶到蘇妲己,再從長計議,看看如何去解救蘇全忠吧。現在若是露了怯,讓他知曉我其實毫無頭緒,那可就亂了套了,且先應付著再說吧。”想著,他不動聲色地又對著蘇全孝說了幾句安撫的話,試圖讓對方徹底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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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飛虎押著被生擒的蘇全忠,一路威風凜凜地回到了大營之中。待將蘇全忠往地上一扔,他雙手抱胸,目光如炬地盯著蘇全忠,帶著幾分傲然與不屑,大聲喝道:“小輩,今日這一戰,你可曾服氣?哼,你那點兒本事,在本帥麵前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不過,本帥念你也是條有血性的漢子,倘若你現在願意投降,歸順於我大商,本帥可以網開一麵,上奏大王饒恕你們冀州侯府眾人不死,給你們一條生路,你且好好思量思量吧。”那話語在大營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隻要蘇全忠一點頭,便能即刻免去一場血光之災。
蘇全忠聽聞黃飛虎這番話,頓時氣得渾身發抖,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臉色漲得通紅,猶如被點燃的引線,隨時都會爆發。他怒目圓睜,朝著黃飛虎狠狠地“呸”了一聲,那一口唾沫帶著他滿腔的憤怒與不屑,飛射而出。
“要殺便殺,休要在此說那些廢話!我蘇全忠堂堂男兒,怎會做那貪生怕死、屈膝投降之事!”蘇全忠扯著嗓子怒吼道,聲音在營帳中嗡嗡作響,透著一股決然的氣勢。說罷,他毫不猶豫地把頭用力一扭,轉向了一邊,那副寧死不屈的模樣,仿佛是在向黃飛虎宣告,哪怕是死,也絕不讓他瞧低了自己半分。
黃飛虎見蘇全忠如此冥頑不靈、寧死不屈的樣子,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旋即高聲喝道:“來人呐!”那聲音中氣十足,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在營帳中回蕩開來。
一眾將士聽到命令,趕忙魚貫而入,整齊地站成一排,齊聲應道:“元帥有何吩咐?”
黃飛虎大手一揮,指向地上的蘇全忠,語氣冰冷地說道:“把他給我關進牢房去,嚴加看管!待本帥攻破西岐城,拿下那些個逆賊之後,再將他們一並奏明大王,聽候大王發落。哼,我倒要看看,到那時他們還能嘴硬到幾時!”
“是!”將士們得令,迅速上前,一左一右架起蘇全忠,不顧他的掙紮與叫罵,徑直朝著營帳外走去。蘇全忠一邊奮力扭動著身子,一邊破口大罵,可終究抵不過眾人的力氣,很快便被帶出了營帳,沿著營中的道路,往那陰暗潮濕的牢房方向而去,隻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叫罵聲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地飄蕩著。
西岐城內,此刻可謂是一片愁雲慘淡之象,眾人皆是憂心忡忡,往日的熱鬧與祥和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蘇全孝更是滿心的愁苦煩悶,不知如何是好,隻能借酒消愁,一杯接著一杯地灌著那辛辣的悶酒,試圖用這酒意來麻痹自己那焦慮不安的心。
想想那日上午,他滿心期待地去求伯邑考出手搭救自己的二弟蘇全忠,原以為憑借著兩家的交情,伯邑考定會有法子盡快讓二弟平安歸來。可誰能料到,如今三天的時間已然過去,大商軍隊那邊卻依舊沒有傳來釋放蘇全忠的絲毫消息,就仿佛那二弟被無盡的黑暗給吞噬了,音信全無。
這幾日裏,蘇全孝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已經先後兩次前往伯邑考的住處催促詢問情況了。每一次去,他都是懷著滿滿的希望,盼著能聽到好消息,可每一次得到的,卻都是些模棱兩可、沒有實質內容的回應,至今仍未得到關於解救二弟的具體通知。他坐在那桌前,看著眼前的酒杯,眼中滿是無奈與絕望,那一杯杯酒下肚,卻好似飲下的是滿心的苦澀,讓他愈發覺得這日子煎熬難捱啊。
蘇全孝端著酒杯的手微微顫抖,酒水灑出了些許,在桌上暈染開來,就如同他此刻那絕望又雜亂的心緒。他緩緩放下酒杯,眼神空洞而黯淡,心中已然明白,自己的弟弟怕是徹底身陷囹圄,再無可能被釋放出來了。那大商軍隊遲遲沒有動靜,伯邑考那邊也沒個準信,種種跡象都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向他的心,將他那僅存的一絲希望也給切割得粉碎。他知道,弟弟如今落入敵手,凶多吉少,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隻能在這無盡的痛苦與絕望中煎熬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樣的漫長難捱啊。
就在這壓抑沉悶的氛圍之中,蘇妲己心急如焚地趕到了大營。一路上,她聽聞了二哥蘇全忠被敵軍生擒且關押起來的消息,隻覺腦袋“嗡”的一下,整個人都懵了,腳下的步子也越發急促慌亂起來。
進了大營,一眼便瞧見大哥蘇全孝正坐在那兒,一杯接一杯地灌著悶酒,那落寞又絕望的模樣,讓她的心裏一陣刺痛。蘇妲己快步走到蘇全孝身邊,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帶著哭腔,一個勁地自責道:“大哥,都怪我呀,都怪我沒攔住弟弟,要是我當時能多勸勸他,多看著他點兒,他也就不會衝動行事,更不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了。我怎麽就這麽沒用呢,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抓走,卻什麽都做不了啊,都怪我啊,沒看住他啊……”說著說著,那豆大的淚珠便順著臉頰簌簌滾落,打濕了衣衫,可此刻的她,滿心都是對二哥的擔憂和沒能阻攔此事的懊悔,哪還顧得上擦拭眼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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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全孝醉眼朦朧中看到蘇妲己那滿是淚痕、焦急自責的模樣,心中又是一陣酸澀。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緩緩抬起手,想要替妲己擦擦眼淚,可伸到半空,卻又無力地垂了下來。臉上滿是愁苦之色,重重地歎了口氣後,聲音沙啞而無奈地說道:“小妹啊,你也莫要太過自責了。這事兒啊,誰也料想不到會變成如今這樣。倘若……倘若二弟真的回不來了,那或許就是他的命吧。咱們再怎麽難過、怎麽悔恨,也改變不了這既定的事兒了。”
他頓了頓,看著蘇妲己的眼神裏滿是疼惜,強擠出一絲笑容,繼續說道:“小妹,你無需這般擔心了。真要是到了那最壞的地步,這家裏便隻剩下你我兄妹倆相依為命了。咱們可得好好地活下去,可不能讓二弟在那邊還為咱們操心呐。”話雖如此說,可那話語裏卻透著無盡的悲涼與無奈,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令人痛心的未來,卻又隻能無奈地接受。
就在這滿是愁緒、壓抑沉悶的氛圍之中,蘇妲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她趕忙上前握住蘇全孝的手,急切地說道:“大哥,你不必如此傷心難過了,妹妹我這兒倒是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讓二哥平安歸來呢,如此一來,大哥也就不用再這般憂心忡忡了。”
蘇全孝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瞬間燃起了一絲希望,他緊緊抓住蘇妲己的手,聲音都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妹妹,你快說說,到底是何辦法呀?隻要能救回二弟,讓大哥做什麽都行啊!”那眼神裏滿是期待,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巴巴地望著蘇妲己,盼著她趕緊道出那能扭轉局麵的良策。
蘇妲己微微抿了抿嘴唇,眼中透著幾分神秘,輕聲說道:“大哥,此刻先莫要著急追問啦,待到時機成熟,大哥自然就會知曉其中詳情了。妹妹我呀,就先賣個關子吧。不過大哥放心,最晚五日時間,二哥定會安然無恙地歸來,大哥隻需耐心等候便是。”
說罷,蘇妲己朝著蘇全孝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身姿婀娜,禮數周全,接著說道:“大哥,小妹這便先行告退了,大哥且寬心些呀。”言畢,她蓮步輕移,轉身緩緩離去,留下蘇全孝站在原地,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雖仍存疑惑,卻也因那番話燃起了些許期待,暗暗盼著五日之後能真的見到二弟平安歸來。
蘇妲己獨自一人走在路上,方才在蘇全孝麵前強裝出的鎮定已然消失不見。她微微仰起頭,努力不讓淚水落下,可那眼眶卻越來越紅,終究還是沒能忍住,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簌簌滾落。
其實啊,她哪裏有什麽能救回二哥的辦法呀,剛剛那番話不過是為了安撫大哥,讓他能燃起一絲希望罷了。思來想去,她心中已然做了決定,那便是用自己去交換二哥。一想到大哥方才那愁苦不堪、滿是絕望的麵容,還有這些日子來大哥為了二哥的事寢食難安、日漸憔悴的樣子,蘇妲己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住一般疼。而此刻,這個用自己換二哥的心思在她心底愈發堅定了下來,她咬了咬嘴唇,暗暗想著,哪怕付出再大的代價,隻要能讓二哥平安歸來,讓大哥不再愁苦,那便都是值得的。
蘇妲己心中一驚,身體微微一顫,但很快就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緩緩抬起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說道:“軍爺莫要動怒,我並非西岐探子。我乃蘇妲己,冀州侯蘇護之子,有要事求見黃飛虎大元帥。”
守衛們聽聞此言,頓時一陣騷動,紛紛圍了過來,上下打量著蘇妲己。為首的守衛滿臉狐疑,皺眉道:“蘇妲己?冀州侯之子?你不在家中待著,來我大商軍營作甚?還穿得如此古怪,莫不是真的西岐奸細,故意冒充蘇公子來騙我們?”
蘇妲己心中暗急,向前走了一步,懇切地說道:“軍爺們,我真是蘇妲己。如今我二哥蘇全忠被貴軍擒獲,我心急如焚,特來求見黃飛虎大元帥。還望各位軍爺能夠通融通融,讓我進去見元帥一麵,妲己感激不盡。”說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遞到守衛麵前,“這塊玉佩是我蘇家的信物,軍爺們可仔細瞧瞧,便知我所言非虛。”
蘇妲己見狀,趕忙又壓著嗓子,刻意讓聲音聽起來低沉一些,急切地說道:“此事萬分緊急,還望大哥能快些幫忙通報一聲呀,我真的有要事,必須求見黃飛虎大元帥。”說著,她快速地從懷中掏出了一小錠金子,悄悄塞到門衛的手裏,那金子在陽光下折射出一抹亮眼的光澤。
門衛不動聲色地將金子攥在手中,感受到那沉甸甸的分量,臉上的神色這才緩和了幾分,衝著蘇妲己微微點了點頭,說道:“這位小哥還請稍等片刻,我這就進去向元帥通報,不過元帥見與不見,我可就說不準了啊。”說罷,便轉身匆匆朝著軍營內走去,蘇妲己則站在門口,雙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滿心忐忑地等待著消息,那原本美麗的眼眸中此刻滿是緊張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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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門衛得了蘇妲己的信物,又聽她言辭懇切,不敢耽擱,趕忙朝著軍隊的大營快步走去。蘇妲己站在原地,一顆心七上八下,緊張地望著門衛離去的方向,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攥著衣角。
過了好一會兒,門衛的身影終於再次出現了。他朝著蘇妲己招了招手,大聲說道:“元帥說了,讓你去見他。”蘇妲己聽聞,暗暗鬆了口氣,趕忙跟了上去。
一路上,蘇妲己看著周圍嚴陣以待的士兵,心中愈發忐忑,腳步也變得有些沉重。但一想到二哥還在獄中受苦,她又鼓起了勇氣,跟著門衛七拐八繞,最終來到了那威嚴的中軍大帳前。大帳外,守衛的士兵個個神情嚴肅,透著一股肅殺之氣,蘇妲己深吸一口氣,在門衛的示意下,抬腳邁進了大帳之中。
待到踏入大帳之中,蘇妲己一眼便瞧見了端坐在主位上的黃飛虎,那威嚴的模樣讓她的心猛地一緊。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將身上黑色的大裳一把脫了下來,露出那嬌弱又絕美的身姿,“噗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她眼中滿是哀求之色,淚水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帶著哭腔說道:“元帥,我乃是冀州侯蘇護之女,蘇全忠的妹妹蘇妲己呀。如今我二哥被您擒獲關押在此,我實在是心急如焚,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隻能來求您放了我二哥吧。”
說到這兒,她的身子微微顫抖,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不斷滑落,“民女願意一切都聽從元帥的安排,哪怕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民女更是願意以自身來換取二哥的自由,隻求元帥您能高抬貴手,放過我二哥一馬呀。”那話語聲聲悲切,在大帳中回蕩著,滿是無奈與決然,隻盼著黃飛虎能被她的這份誠心所打動,答應她這近乎絕望的請求。
黃飛虎看著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蘇妲己,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露出幾分為難之色,緩緩開口說道:“姑娘啊,此事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呀。若是擱在三天前,那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我本也有意放你二哥一條生路,可如今我已然向大王奏明了此事,一切就得按大王的旨意來辦了。不過呢,倘若姑娘你能親自去趟朝歌城,向大王當麵說明情況,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不定大王心生憐憫,會網開一麵,饒恕你二哥不死呢。”黃飛虎的聲音在大帳中回蕩,雖透著幾分無奈,卻也給蘇妲己指出了這或許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蘇妲己聽聞黃飛虎這話,心中雖知此去朝歌城必定是艱難重重,可眼下為了能救二哥,也別無他法了。她趕忙朝著黃飛虎恭恭敬敬地微微一拜,那柔弱的身姿顯得愈發嬌弱無助,聲音帶著一絲感激又夾雜著無奈說道:“如此,便多謝元帥指點了。我願意前往朝歌城,哪怕前路再坎坷,我也定要去試一試,隻盼大王能開恩放過二哥。”
說罷,她緩緩起身,眼中滿是決然,仿佛已然將自己的命運全然交托了出去,任由他人掌控,而此刻她滿心所想的,唯有二哥能平安獲釋這一件事,便也顧不上往後等待自己的會是何種未知的命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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