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前世記憶閃現,懸崖訣別名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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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三更,飛升閣後院的廂房裏,天源睡得正香。
    "師兄——快走!"
    一聲淒厲的呼喊突然在夢中炸響,天源猛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站在一片陌生山崖上。狂風呼嘯,烏雲壓頂,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這是......"天源低頭,發現自己身披金色戰甲,手中握著一柄光芒四射的長劍。
    葬龍崖——這個地名突然浮現在腦海中。
    "玄陽師兄,別怪我。"一個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天源轉身,看到一張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那人同樣身穿金甲,卻滿眼狠毒,手中長劍已經刺入自己腹部。
    "玄陰......你......"天源聽見"自己"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
    "龍脈之力本該屬於我!"被稱作玄陰的男子獰笑著轉動劍柄,"師尊偏心,把一切都給了你,連小師妹都......"
    劇痛席卷全身,天源感到生命力在飛速流逝。就在這時——
    "住手!"
    一道白色身影飛撲而來,硬生生擋在了天源麵前。玄陰的劍鋒刺穿了那人的胸口,鮮血如泉湧出。
    "小師妹!"天源聽見自己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
    白衣少女緩緩倒下,天源接住她嬌小的身軀。少女臉色蒼白如紙,嘴角卻掛著淡淡的笑意。她顫抖著抬起手,拇指與食指相扣,其餘三指伸直,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師......兄......活下去......"
    "不——!"
    天源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渾身冷汗涔涔。窗外,東方才剛剛泛起魚肚白。
    "又是這個夢......"他揉著太陽穴,胸口隱隱作痛。自從那天與香雪相遇後,這個夢已經第三次出現了。最詭異的是,夢中那個白衣少女的手勢,與香雪那日無意識做出的手勢一模一樣。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臭小子,太陽曬屁股了還不起?"老周粗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今天有批新貨到,趕緊起來驗貨!"
    天源抹了把臉,隨口應道:"來了來了!"
    他穿好衣服推門而出,發現老周正蹲在院子裏哼著小曲磨刀。那調子古怪得很,聽得天源心頭一顫。
    "老周,你這哼的什麽曲子?"
    "嗯?"老周頭也不抬,"葬龍崖的古老民謠啊,小時候聽我爺爺唱的。說什麽"金甲將軍雙生子,一正一邪葬龍死"......"
    "哢嚓!"
    天源手中的茶碗突然毫無征兆地裂成兩半,滾燙的茶水灑了一身。
    "哎喲!"他跳了起來。
    老周抬頭,眼神突然變得異常深邃。他盯著天源看了半晌,才又恢複那副市儈嘴臉:"笨手笨腳的,這個從你工錢裏扣!"
    天源揉著被燙紅的手,心裏卻掀起驚濤駭浪。葬龍崖......這不正是夢中場景嗎?
    "老周,你爺爺還說過什麽關於葬龍崖的事嗎?"
    老周磨刀的手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天源看不懂的情緒:"怎麽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不等天源回答,他又自顧自說道,"據說那裏是上古龍族隕落之地,也是千年前一場驚天大戰的戰場。傳說有兩位絕世強者在那裏同歸於盡......"
    天源正想追問,前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來客人了,快去招呼!"老周一揮手,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天源隻得壓下滿腹疑問,走向前院。一掀簾子,他愣住了——
    香雪一襲白衣,正站在櫃台前。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身上,仿佛給她鍍了一層金邊。聽到動靜,她轉過身來,眉心那點朱砂格外醒目。
    "客官想看點什麽?"天源立刻換上職業笑容,心裏卻警鈴大作。玉靈宮聖女親自登門,準沒好事。
    香雪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店內,輕聲道:"聽聞飛升閣新到了一批西域奇珍,特來一觀。"
    天源注意到她右手緊緊攥著袖口,指節都泛白了。這明顯是緊張的表現。
    "好嘞!客官裏邊請!"天源誇張地做了個"請"的手勢,暗中卻警惕地摸了摸懷中的羅盤。
    香雪跟著天源來到內室。剛一進門,她就猛地轉身,一把抓住天源的手腕。
    "你——"天源剛要說話,香雪就豎起食指按在他唇上。
    "別出聲。"她貼近天源耳邊,聲音細如蚊蚋,"有人監視。"
    天源鼻尖縈繞著香雪身上淡淡的幽香,一時間竟有些恍惚。他定了定神,故意提高音量:"客官請看,這是西域來的夜明珠,晚上亮得像月亮一樣!"
    香雪鬆開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迅速塞進天源手裏。
    "聖尊命我三日內取你性命。"她嘴唇幾乎不動,聲音卻清晰地傳入天源耳中,"這是劇毒"斷魂散",無色無味,入水即化。"
    天源心頭一緊,卻見香雪又悄悄遞來另一個青色小瓶。
    "我調換了毒藥,這是解藥。"她眼中閃過一絲複雜,"服下後會呈現假死狀態,十二個時辰後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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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源挑眉,同樣壓低聲音:"為什麽幫我?"
    香雪避開他的目光:"我......我不知道。隻是覺得你不能死。"
    就在這時,天源懷中的羅盤突然輕微震動起來。他心念一動,裝作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
    "哎呀!客官恕罪!"他誇張地大叫,同時借著彎腰撿杯子的機會快速瞥了一眼窗外——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鬼書生!天源立刻認出了那個陰柔的身影。看來玉靈宮果然不放心香雪,派了四大靈童之一來監視。
    天源眼珠一轉,突然有了主意。他猛地捂住胸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啊!茶裏有毒!"他踉蹌後退,撞翻了一排貨架,"你......你竟然......"
    香雪先是一愣,隨即會意,配合地板起臉:"哼,算你識相。"
    天源"痛苦"地倒地,四肢抽搐,嘴角還誇張地冒出白沫:"好......好狠的女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著,他突然一個翻身,抱住了香雪的大腿:"娘子......為夫的遺囑......在褲腰帶裏......記得......記得給我燒紙錢啊......"
    香雪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表演弄得哭笑不得,強忍著才沒破功。她冷聲道:"死到臨頭還油嘴滑舌!"
    窗外傳來一聲輕微的"哢嚓"聲,像是有人折斷了什麽東西。天源心裏暗笑——鬼書生那支寶貝毛筆怕是遭殃了。
    又抽搐了幾下,天源終於"氣絕身亡",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香雪裝作檢查他的脈搏,實則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戌時我會派人來"收屍",別露餡。"
    說完,她站起身,拂袖而去,一副任務完成的高冷模樣。
    等香雪的腳步聲遠去,天源立刻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嘖嘖,這演技,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他走到窗邊,果然在窗欞上發現半截折斷的毛筆,還有一張被揉皺的紙條。展開一看,上麵寫著:"聖女心軟,恐有異心。速報聖尊。"
    "哈!"天源樂了,"鬼書生啊鬼書生,你的小作文水平有待提高啊!"
    他正想把紙條毀掉,突然聽到後院傳來老周的咳嗽聲。天源眼珠一轉,改了主意,小心翼翼地把紙條藏進了袖中。
    傍晚時分,天源按照計劃服下香雪給的"解藥",很快便進入假死狀態。老周發現他"毒發身亡"後,果然大驚失色,連夜派人去請大夫。
    戌時剛過,兩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潛入飛升閣,將天源的"屍體"抬走。一路上,天源通過微微眯起的眼縫觀察路線,發現他們正朝著城西的亂葬崗方向前進。
    "真是老套......"天源在心裏吐槽。
    到了亂葬崗,黑衣人挖了個淺坑,草草將天源"埋葬"後就離開了。等腳步聲徹底消失,天源正準備破土而出,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死了還這麽不安分。"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
    香雪!
    她蹲下身,輕輕拂去天源臉上的泥土,動作溫柔得不像話。天源差點沒忍住睜開眼。
    "為什麽......"香雪的聲音帶著困惑,"為什麽每次見到你,我的心就亂得像一團麻......"
    她解開天源的衣襟,為他檢查"毒傷"。當看到天源胸口處一個奇怪的胎記時,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氣。
    "這是......龍紋印?"她的手指輕輕撫過那個形似龍鱗的印記,"難道傳言是真的?你真的......"
    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香雪渾身一僵,迅速為天源係好衣襟,低聲道:"明日午時,城南破廟見。有要事相告。"
    說完,她匆匆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天源又等了一刻鍾,確認無人後才從土裏爬出來,拍打著身上的泥土。
    "這丫頭,摸完就跑,太不負責了......"他嘀咕著,卻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的胎記。
    龍紋印?這又是什麽新設定?
    他抬頭望向星空,突然想起夢中那個為自己擋劍的白衣少女。千年輪回,命運似乎又將他們糾纏在一起。
    "小師妹......"天源喃喃自語,"這一世,換我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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