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盞邊緣的茶漬硌著蘇婉兒的指尖，她垂眸盯著虎符上流動的金紋，喉間泛起陳茶的澀味。
    係統在識海震動的餘波還未消盡，浮窗上"唐韻值+500"的字樣像團火，燒得她耳尖發燙——曆史原線裏，這枚虎符三日後會被安祿山的暗衛從魏知古書房盜走，成為範陽兵變的導火索。
    可此刻，它正躺在天鷹首領的棗木匣裏，鴿血石的虎目映著她微顫的睫毛。
    夜色如墨，寒風刺骨。空氣中彌漫蕭殺之氣。
    華陰城頭燈火搖曳，映照著城牆之上密密麻麻的守軍。
    遠處天際盡頭，隱約可見火光連成一線，那是安祿山南下大軍的先頭部隊，正逼近這座通往長安的最後一道屏障。
    城內一片肅殺之氣，街道上巡邏士兵腳步沉穩而急促，百姓早已閉門不出。
    蘇婉兒立於城樓之上，身披黑色鬥篷，目光冷峻地望向遠方。
    她身旁站著郭子儀，這位久經沙場的老將眉頭緊鎖，手中握著一封剛送達的戰報。
    “敵軍已至十裏坡，預計兩個時辰後抵達城下。”郭子儀低聲說道，“兵力約三萬，皆為精銳騎兵。”
    “崔乾佑親自帶隊？”蘇婉兒問。
    “正是。”郭子儀點頭，“他似乎誌在必得。”
    “他不該來。”蘇婉兒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冷意，“這華陰城，是他葬身之地。”
    郭子儀側目看她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你已有計策？”
    “兵分三路。”蘇婉兒緩緩開口，手指輕點地圖，“一路正麵迎敵，吸引其主力；一路埋伏於西嶺峽穀，待敵半數入穀時封死出口；第三路則繞道後方，切斷其退路。”
    “如此大膽布局……”郭子儀沉吟片刻，隨即點頭，“好，我即刻部署。”
    夜色漸深，戰鬥一觸即發。
    兩軍交鋒於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崔乾佑率軍直撲城門，意圖速戰速決。
    然而，當他率軍進入西嶺峽穀時，突聞山崩地裂般的巨響——滾石從天而降，封死了峽穀兩端，三萬鐵騎被困其中，進退維穀。
    與此同時，城外戰場上傳來陣陣喊殺聲，唐軍士氣高昂，以逸待勞，將敵軍牢牢壓製。
    崔乾佑見勢不妙，欲下令撤軍，卻發現身後已無退路。
    混戰中，一名黑衣女子自敵陣深處現身，劍光如電，直取崔乾佑首級。
    眾人驚呼未定，隻見那女子一擊得手，旋即身形飄然退去，隻留下倒地不起的敵將與滿地鮮血。
    戰事持續至日出時分，敵軍全軍覆沒，華陰之圍解除。
    戰後清點傷亡，唐軍雖有損失，但成功守住要隘。
    更重要的是，崔乾佑之死極大打擊了安祿山士氣，使其南下計劃嚴重受挫。
    郭子儀站在城樓上，望著遠去的戰場，感慨道：“若非你奇襲斬將，此戰恐怕不會如此輕易取勝。”
    蘇婉兒淡然一笑：“我隻是做了該做的事。”
    她望向長安方向，眼神堅定：“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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