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千條歧路與染血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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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那仿佛永恒延伸的金色主幹道,刻俄柏踏入了一片截然不同的區域。腳下的蜜餅之路並未消失,但它開始分岔、蔓延,如同一條流淌著金色蜜糖的河流,突然遇上了複雜的三角洲。無數條或寬或窄、或直或彎的金色支路,如同大樹的根須,又像蜘蛛編織的巨網,向著四麵八方延伸開去,最終隱沒在一片濃得化不開的灰白色霧靄之中。
空氣變了。那令人心安的、濃鬱的蜜餅甜香在這裏變得稀薄、遙遠,仿佛隔著一層厚重的帷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潮濕、陰冷的氣息,混雜著腐朽落葉的黴味、濕潤泥土的腥氣,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迷茫感。這氣息無孔不入,滲入皮膚,帶來一種細微的、令人不安的涼意。霧氣並非靜止,而是在緩慢地流動、翻滾,如同擁有生命一般,時而聚攏遮蔽前路,時而散開露出短暫的、模糊不清的岔道輪廓。視線被嚴重壓縮,隻能看清身前幾步的距離,更遠處便是一片朦朧混沌。
這就是“千條道路”。名字本身就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龐大和選擇的重壓。刻俄柏站在最初的分岔口,一種熟悉的、源自流浪歲月的無助感悄然攥緊了她的心。那個低沉的聲音似乎還在耳邊縈繞“蜜餅是路標…” 可眼前,路標在哪裏?哪一條才是通往“盡頭”,而不是“迷失”?
她茫然四顧,金色的道路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像一條條引誘人走向未知的絲線。沒有方向,沒有指引,隻有濃霧深處傳來的、難以分辨的細微聲響,像是風聲嗚咽,又像是某種生物的窸窣低語。
本能,或者說一種冥冥中的微弱牽引,讓她選擇了一條看起來霧氣稍淡、隱約有某種極其微弱、難以形容的光亮(或許是錯覺?)傳來的小路。她握緊了口袋裏那個裝著源石錠的粗糙麻袋,仿佛那是此刻唯一實在的依靠,踏上了這條被迷霧包裹的歧路。
腳下的蜜餅依舊溫軟,但踩上去的感覺卻不再那麽令人安心,反而帶著一種踩在未知深淵邊緣的虛浮感。霧氣纏繞著她的腳踝,冰冷潮濕。她走得很慢,很小心,耳朵警惕地豎起,捕捉著霧氣中的任何異動。孤獨感在這片無邊無際的迷茫中被無限放大,隻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陪伴著自己。
在這片迷霧中,時間感也變得模糊不清,走了不知多久,也許隻是一小會兒,也許是很漫長的時間,一陣新的聲音穿透了霧氣的屏障,清晰地傳入了她的耳中。
那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帶著哭腔,充滿了恐懼和無助,斷斷續續地傳來
“救命…有人嗎?求求你…救救我…嗚嗚…”
聲音並不響亮,卻如同冰錐般刺破了周遭的寂靜,也精準地刺中了刻俄柏心底某個柔軟的角落。她猛地停下腳步,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了。這聲音…讓她瞬間想起了自己漫長的、孤身一人的流浪歲月。她也曾無數次在陌生的荒野、在寒冷的夜晚,感到過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和無助。她也曾渴望過路人的援手,哪怕隻是一個善意的眼神。
嘉維爾的聲音在記憶深處響起,帶著無奈的告誡“小笨狗,別總是看到別人可憐就往上湊!小心被人騙了骨頭都不剩!” 但此刻,那女孩聲音裏的絕望是如此真切,如此錐心刺骨。刻俄柏金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掙紮。
最終,那份源於流浪者同病相憐的柔軟,還是壓倒了嘉維爾的警告。她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更加小心地撥開濃稠的霧氣,一步步向前探去。
聲音來自一個不起眼的、被幾叢枯黃雜草半掩著的小土坡下麵。一個穿著洗得發白、打了好幾個補丁的粗布衣裙的少女(她的麵容在霧氣中同樣模糊不清,如同隔著一層毛玻璃)正跌坐在冰冷的泥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一隻腳踝,身體因為抽泣而微微顫抖著。
“嗚嗚…好疼…誰來幫幫我…有壞人…有壞人追我…” 她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盡管模糊,但那悲傷和驚恐的情緒卻清晰地傳遞出來),看向走近的刻俄柏,如同溺水者看到了浮木,“好心人…求求你…幫幫我吧…我跑不動了…”
少女的哀求,像羽毛一樣輕,卻又像石頭一樣重重砸在刻俄柏心上。她的戒備在對方那無助的姿態和真切的恐懼麵前開始鬆動。她走上前,彎下腰,伸出手,聲音放得很輕,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你…別怕。我…”
就在“我”字出口的刹那!
嗤!嗤!嗤!
尖銳刺耳的破空聲如同死神的獰笑,驟然撕裂了周圍的迷霧!幾道黑影帶著淩厲的惡風,幾乎是擦著她的頭皮和肩膀飛射而過,狠狠地釘入她身後不遠處的蜜餅牆壁!箭尾劇烈地顫抖著,發出嗡嗡的低鳴!
刻俄柏全身的寒毛瞬間倒豎!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那不是普通的弩箭!那箭矢上散發出的氣味——濃烈的鐵鏽味、刺鼻的劣質源石粉塵氣息,以及一種深入骨髓的血腥殺氣——她太熟悉了!熟悉到幾乎要讓她嘔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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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整合運動的獵殺者!這片大地的記憶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在她腦海中轟然炸開!那些在荒野中追逐的黑影,那些冰冷嗜血的眼神,那些獰笑著射來的弩箭…所有的畫麵瞬間湧入腦海!
“哈哈!又一個上當的蠢貨!” 一個沙啞、帶著殘忍快意的嘲笑聲從土坡上方傳來。與此同時,幾個黑影如同鬼魅般從土坡後方、從濃霧的陰影中猛地竄了出來!他們穿著破舊但統一的、帶有整合運動標識的護甲,臉上帶著麻木的凶狠和貪婪,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寒光!為首的一個,身形尤其魁梧,手中提著一把巨大的砍刀。
而那個剛才還楚楚可憐、跌坐在地的“少女”,臉上的驚恐和無助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刻骨的猙獰和貪婪!卡特斯少女敏捷地翻身躍起,手中赫然也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嘴角咧開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陷阱!一個利用同情心、利用人性中最柔軟部分的、卑劣至極的陷阱!
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和巨大的失望,如同岩漿般在刻俄柏胸腔裏猛烈翻騰!這憤怒甚至瞬間壓倒了恐懼!她喉嚨裏不受控製地爆發出低沉、滾燙的、屬於地獄三頭犬血脈的原始咆哮!沒有半分猶豫,她反手抽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武器,身體如同繃緊的弓弦,瞬間進入了戰鬥姿態!
戰鬥爆發得極其突然而猛烈!刻俄柏憑借在無數次生死邊緣磨礪出的戰鬥本能和經驗,利用蜜餅地形本身的崎嶇不平和敵人輕敵的心理,在狹窄的空間裏輾轉騰挪。她躲閃著致命的劈砍和刁鑽的弩箭,每一次反擊都帶著積壓已久的怒火和屈辱,精準而狠辣!蜜餅牆壁被砍出深深的裂痕,金色的碎屑伴隨著武器的碰撞聲四處飛濺。
戰鬥短暫卻異常凶險。她利用一個敵人撲空後重心不穩的瞬間,狠狠將其撞向另一個持弩者,製造了短暫的混亂,隨即抓住機會,用武器格開一把劈向麵門的砍刀,順勢一腳踹在持刀者的胸口,將其蹬入濃霧深處。剩下幾人似乎被她的凶悍震懾,加上濃霧的掩護,一時間竟不敢再貿然上前,隻是發出不甘的咆哮。
刻俄柏沒有追擊,她劇烈地喘息著,胸口起伏不定,警惕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視著濃霧。那個卡特斯少女和襲擊者都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霧氣中,隻在冰冷的泥地上留下幾片被踩爛的布片和幾點暗紅刺目的血跡。
危險暫時解除,但刻俄柏的心卻沉甸甸的,像灌滿了冰冷的鉛塊。不僅僅是因為剛才的生死一線,更是因為那份被利用、被踐踏的善意所帶來的冰冷和刺痛。這感覺比敵人的刀鋒更讓她難受。她看著地上那幾點暗紅的血跡,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她收起武器,帶著一身疲憊和心寒,再次踏入了濃霧。這一次,她的腳步更加沉重,金色的眼眸深處,那份流浪者固有的天真似乎蒙上了一層難以察覺的陰霾。
又走了一段路,前方的霧氣似乎稀薄了一些。在幾塊巨大、冰冷、被青苔覆蓋的岩石旁,她發現了一座小小的、幾乎被枯黃的荒草徹底淹沒的土墳。墳包低矮簡陋,歪歪斜斜,顯然是很久很久以前草草堆就的。墳前沒有墓碑,隻有一塊被風雨侵蝕得幾乎看不出原貌的、粗糙的木板,斜斜地插在泥土裏。木板上,用簡陋的工具刻著一個模糊不清的符號,依稀像是一個破碎的信封,或者…一隻折斷的信鴿。
一種莫名的、難以解釋的衝動,驅使著刻俄柏向那座孤墳走去。一種同病相憐的悲涼感,在這片充滿欺騙的迷霧中悄然滋生。她走到墳前,目光落在木板根部。那裏的泥土似乎比其他地方更鬆散一些,像是被雨水衝刷,又像是…被什麽東西翻動過?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蹲下身,用手小心地撥開濕冷、粘膩的泥土和糾結的草根。指尖觸碰到某種堅硬又腐朽的東西。她輕輕挖了幾下,一個早已朽爛不堪、被泥土染成深褐色的皮質小包露了出來。小包不大,用粗糙的皮繩係著,但皮繩早已腐爛斷裂。
刻俄柏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了一些。她小心翼翼地打開小包。裏麵隻有幾枚黯淡無光、邊緣磨損嚴重的源石錠,以及一張被某種深褐色液體浸透了大半、紙張發黃變脆、邊緣卷曲的紙——像是一份匆忙撕下的傳單。傳單上的大部分文字和圖案都被汙跡覆蓋,模糊不清,但一個巨大的、用粗獷線條畫出的、指向某個方向的箭頭符號,卻頑強地保留了下來,在汙濁的背景中顯得格外刺眼。
刻俄柏怔怔地看著這個小包。一個念頭瞬間閃過腦海拿走它。這幾枚源石錠雖然不多,但在這個地方,也許能派上用場?就像剛才酒館裏那些人說的,可以買點東西…
但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她自己狠狠地掐滅了。她想起了那個假扮可憐少女的陷阱,想起了那些猙獰貪婪的麵孔。一股混雜著悲傷、倔強和對逝者尊重的複雜情緒湧了上來。她流浪時,見過太多倒在路邊無人問津的可憐人,甚至…她自己也差點成為其中之一。這種被遺忘、被掠奪的滋味,她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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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這樣…” 她對著孤墳,也像是在對自己低聲說。
她拿出自己口袋裏那個裝著“酒館報酬”的、沉甸甸的源石錠袋子。這是她僅有的“財產”。她咬了咬牙,打開袋子,仔細地數出五枚閃爍著金屬光澤的源石錠(這幾乎是她現有財富的一半),小心翼翼地、一枚一枚地,放在那個腐朽的皮質小包旁邊。金屬錠落在冰冷的泥土上,發出輕微的悶響。
然後,她放下袋子,伸出雙手,捧起旁邊冰冷、濕粘的泥土,開始一捧一捧地覆蓋在低矮的墳包上。她做得很認真,很專注,仿佛在進行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泥土弄髒了她的手指和衣襟,但她毫不在意。她隻想讓這座孤墳看起來稍微整齊些,更像一個安息之所,而不是一個被遺忘的坑洞。
做完這一切,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目光再次落在那張染血的傳單上。它靜靜地躺在泥土裏,像一片被遺忘的落葉。她彎腰,小心地將其拾起。紙張入手冰涼、脆弱,帶著泥土的腥氣和一種淡淡的、令人心悸的鐵鏽味。
就在她將傳單收進口袋的瞬間!
“錢!我的錢!還給我——!”
一聲尖銳、癲狂、如同金屬摩擦玻璃般的嘶吼,毫無預兆地從她身後的濃霧中炸響!刻俄柏驚駭轉身!
隻見一個衣衫襤褸、頭發如同枯草般糾纏打結的薩卡茲男人,正從濃霧中跌跌撞撞地衝出來!他臉上髒汙不堪,幾乎看不清五官,隻有一雙眼睛,布滿了血絲,赤紅得如同燃燒的炭火,死死地、貪婪地、直勾勾地,盯住了刻俄柏口袋裏那個裝著剩餘源石錠的袋子!口水不受控製地從他歪斜、幹裂的嘴角流淌下來,滴在破爛的衣襟上。
“錢!給我!快給我!” 他嘶吼著,聲音因為極度的渴望而扭曲變形,“時間…時間不多了!快!快給我錢!” 他像一頭嗅到血腥味的餓狼,張牙舞爪地撲向刻俄柏!
刻俄柏心中警鈴大作,立刻擺出防禦姿態,身體緊繃!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這個瘋漢的目標似乎並非直接攻擊她本人。他那雙枯瘦如柴、指甲縫裏滿是泥垢的手,如同鷹爪般,瘋狂地抓向她裝著源石錠的口袋!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癲狂!
“走開!” 刻俄柏低喝一聲,用力格擋開他抓來的手。但瘋漢完全不顧疼痛,赤紅的眼睛裏隻有對金錢的瘋狂渴望,嘴裏反複念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瘋話
“鑰匙…他們奪走了鑰匙!那群道貌岸然的薩科塔!偽君子!小偷!” 他一邊瘋狂地抓撓撕扯,一邊唾沫橫飛地咆哮,“時間…時間亂了!倒流了!停止了!沒有鑰匙…就隻能用錢買!用錢買時間!快給我錢!我需要錢買時間!買回我的時間——!”
刻俄柏被他糾纏得心煩意亂。這瘋癲的言語,這不顧一切的瘋狂,讓她再次想起了酒館裏那些麵目模糊的醉漢,想起了那個假扮可憐的陷阱少女。這個世界,這個幻境,似乎充滿了扭曲、欺騙和赤裸裸的貪婪。一股巨大的疲憊和厭惡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
算了…都給你吧。這些冰冷的金屬塊…有什麽意義呢?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衝動湧上心頭。她猛地將口袋裏剩下的所有源石錠都掏了出來,用盡力氣,朝著遠離瘋漢、遠離那座孤墳的濃霧深處,狠狠地扔了出去!
叮叮當當——!
清脆悅耳、如同天籟般的金屬碰撞聲在寂靜的迷霧中響起!那些象征著財富、購買力、甚至可能是“買時間”機會的源石錠,如同金色的雨點,散落在冰冷的泥地和金色的蜜餅小徑上,滾動著,閃爍著誘人的光澤。
瘋漢的眼睛瞬間被那一片金光徹底點燃!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充滿了狂喜和貪婪的怪叫!像一隻真正的餓狗撲向肉骨頭,他立刻丟下了刻俄柏,手腳並用地撲向那些散落的金幣!他瘋狂地在地上爬行、抓撓,把源石錠往自己破爛的衣襟裏塞,往嘴裏塞,喉嚨裏發出意義不明的、滿足又癲狂的嗚咽聲。
就在他埋頭瘋狂撿拾的混亂中,一個冰冷、沉重的小物件,被他揮舞的手臂不小心甩了出來,劃出一道低矮的弧線,不偏不倚地滾落到了刻俄柏的腳邊。
那是一個古舊的、黃銅色的懷表。表蓋已經凹陷變形,布滿劃痕,表蒙的玻璃也碎裂成了蛛網狀。最詭異的是,透過碎裂的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麵的表盤。那根細長的秒針,並沒有遵循常理順時針轉動,而是…一下一下,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滯澀感…逆時針跳動著!每一次跳動,都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時間的法則。
倒轉的懷表……
刻俄柏的目光瞬間被這個奇異的物件牢牢吸引。她彎腰,小心翼翼地將其撿了起來。入手沉甸甸的,一股難以言喻的、仿佛能凍結骨髓的冰涼感順著指尖瞬間蔓延開來,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瘋漢對此毫無察覺,依舊沉浸在對源石錠的瘋狂占有中,發出滿足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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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俄柏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在泥濘中翻滾、如同野獸般的身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中這枚冰冷、詭異、仿佛蘊含著某種禁忌力量的懷表。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她不再猶豫,握緊冰冷的懷表和口袋裏那張同樣冰涼的染血傳單,轉身快步走入了更深的、翻滾不息的迷霧之中,將這片充滿了背叛、死亡與瘋狂的土地,遠遠地拋在了身後。
“小刻呢?”
“咦,對啊,剛才還在的,這孩子跑哪兒去了?”嘉維爾皺起眉。
一個特米米的族人指了指不遠處一片茂密的蕨類植物後麵“你們說的小刻,難道是那邊那個有點神叨叨的家夥?”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刻俄柏正一個人在那裏對著空氣揮舞著她的武器,口中念念有詞,表情時而凶狠時而委屈
“整合運動!咿呀!竟敢搶我的蜜餅!不要跑!”她對著空氣奮力劈砍,仿佛在和一個看不見的敵人激烈交戰。
“小刻一個人在那裏和空氣戰鬥的樣子……”ncet2的鏡頭疑惑地伸縮了一下,“唔,這難道是中毒導致的錯覺?”
“哦!完蛋!”嘉維爾猛地一拍額頭,懊惱不已,“忘記說了!這一帶路邊有不少野生的蘑菇和果實,裏麵大半是不能吃的,吃了就會變成那樣。忘了這孩子比我還野,大概是趁我們聊天的時候出去轉了一圈吃掉的吧。”她看著刻俄柏對著空氣“守護蜜餅”的英勇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呃,總之,把她綁起來,ncet2你們一起帶回去吧,過一陣子應該就好了。”
“交給我吧~”ncet2的電子音帶著一絲溫和的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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