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太子被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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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之上,氣氛凝重。
    景王狠狠地參了太子和皇後一把。
    勾結臨州官員,貪腐朝廷賑災銀糧,逼迫富戶收購官糧抬高物價,造成臨州餓殍遍地……
    除此之外,還豢養死士,毒害百姓,擾亂治安……
    樁樁件件,罪惡累累。
    正當東宮和景王雙方陣營為此事吵得不可開交之時,皇後來了。
    “臣妾鬥膽為太子請命。太子之事,實是另有隱情。請陛下三思。”
    言語間盡是威脅。
    可曜成帝置若罔聞,反而責備她。
    “皇後,後宮不得參政,你明知故犯,現在還敢來為太子求情?”
    皇後最後一搏。
    “今日來,本宮有一事要告知諸位。不知諸位可還記得當年邊疆一戰?”
    她轉頭看曜成帝,他仍然麵不改色。
    皇後也不裝了,心一橫,打算拚個魚死網破。
    “陛下明知沒援軍,卻讓樊樹昌樊將軍堅守。並且自稱被敵軍圍困,樊將軍奉命援救,在無援之下戰死沙場。可那一日,陛下根本未曾被圍困,刻意設局,自己卻偷偷溜回軍營。目的便是借敵人之手將樊將軍置於死地!”
    朝堂嘩然一片。
    曜成帝依舊冷靜。
    “皇後,為了給太子脫罪,竟如此費心造謠?”
    皇後冷笑。
    “造謠?本宮有證據!陛下可還記得那一戰中,樊將軍的副將曲鵬?”
    曲鵬?他不是已隨樊將軍戰死麽?
    眾臣竊竊私語。
    “他死裏逃生,手中還藏有當年陛下寫給樊將軍求救的密信!陛下可還記得自己寫過的信?”
    此言一出,景王眸光微動,似有所悟。
    皇帝卻似毫不在意,語氣冷淡:
    “哦?如此大事,你多年未曾提及?偏要挑今日才說?是何居心?”
    “臣妾不敢妄言!”
    皇後目光炯炯,“陛下可敢讓曲鵬上殿對質?讓諸位重臣,尤其是樊家人聽聽當年的真相!”
    眾臣麵麵相覷,帝後相爭,誰也不敢輕易插嘴。
    “皇後既然皇後信誓旦旦,那你便讓他出來,朕倒要看看,他打算如何汙蔑朕!”
    皇後拍了拍手,“帶進來!”
    可殿外並無回應。
    皇後一臉尷尬,連忙出去查看。
    然而,一炷香過去,皇後嘴裏說的人並未出現。
    皇後的臉色已經蒼白如紙。
    “他在路上……再等等……”
    景王心中動蕩不安。
    他原本已隱隱察覺皇後所言非虛,哪怕其中略有誇大,卻未必全是謊言。
    一向老謀深算的皇後,不會貿然行事。
    然而證人遲遲未現,顯然出了差錯。
    雖然不知其中緣由,可皇後沒能扳回一局,景王心裏鬆了一口氣。
    曜成帝麵如冰霜,高聲道。
    “皇後身為六宮之主,竟在朝堂胡言亂語,欺君犯上,其心可誅!後宮涉政、毒害百姓……即日起,廢除後位,永禁鳳儀宮,不得探視。”
    “至於太子,勾結官員、貪墨官糧、焚燒大理寺……數罪並罰。即日起,褫奪儲君之位,不得再涉政事。”
    話音剛落,朝臣震驚。
    太子一直沒敢說話,聽到自己被廢,這才失聲驚呼:
    “父皇不要啊!”
    太子黨連忙跟著求情。
    “陛下三思啊!”
    “陛下三思……這可是儲君啊!”
    “太子一事有隱情,望陛下徹查!”
    曜成帝神情冷峻,起身走下朝堂,一個個掃視。
    “諸卿,太子失德誤國,證據確鑿,誰還敢包庇?就是同黨!”
    朝中無人敢再言語,滿殿俯首。
    皇後幾欲發狂,衝上去想抓著皇帝,被侍衛死死攔下。
    “桓策,你好狠的心!連太子都廢!你不得好死!你做過的事情會有報應的!你敢發誓你沒有害過樊樹昌嗎?……”
    “皇後口出狂言,患了癔症,讓太醫去醫治。”
    曜成帝揮揮手,讓人把皇後拖走。
    太子已經哭得快暈過去,蓬頭垢麵,衣袍淩亂,雙眼紅腫。
    平日裏囂張至極的儲君,今日竟落得如斯田地。
    樊家人沒想到事情進行得那麽順利。
    這些日子他們連夜商討,應如何參太子。
    原來隻要聖心已決,廢太子毫不費力。
    他們俯身長拜,全力擁護皇帝的決定:
    “陛下英明!”
    景王臉上浮現不可抑製的歡喜。
    太子終於被廢!
    他終於得償所願!
    夜深,鳳儀宮。
    皇後跟發了瘋似地砸了一天的東西。
    鳳儀宮的宮人幾乎被撤完了。
    剩下兩名粗使嬤嬤死死拽住她。
    “放開!放開本宮!本宮是皇後!”
    “娘娘……” 嬤嬤低聲勸慰,
    “不要再砸了,往後也不會有東西再送進宮裏了。”
    “放肆!娘娘是皇後!豈容你們侮辱!滾出去!”
    李內侍護住皇後,怒斥兩個嬤嬤。
    她們撇了撇嘴。
    “都被廢後了,還皇後呢……”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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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後將一隻茶杯砸向她們。
    嬤嬤落荒而逃。
    她忽然想起了什麽。
    “人呢?曲鵬呢?不是讓他今日現身朝堂揭穿陛下嗎?”
    李內侍跪地瑟瑟發抖,顫聲道:
    “回、回娘娘,曲鵬……被人發現蹤跡,一路逃走,墜崖失蹤……”
    “這不可能……這麽多年,我把他藏得好好的,除了我,沒有人知道!”
    她忽而驚悟:“是他……是皇帝,他早就知道了……是他殺的!”
    “沒錯,是朕做的。”
    皇帝緩緩推門而入,一步步逼近她,語聲森冷。
    皇後的威脅,已經讓曜成帝厭煩至極。
    他豈是坐以待斃之人?
    當時皇後告知手中有把柄,他就開始讓暗衛追查此事。
    可皇後做得密不透風,根本查不到此人的藏身之處。
    所以曜成帝決定引蛇出洞,逼皇後令此人獻身。
    皇後命人秘密送出密令,喚回曲鵬。
    曜成帝便布下天羅地網。
    待曲鵬出門之時,便被悄然尾隨追蹤。
    他發現了皇帝的暗衛,驚慌逃竄中,不慎跌入了深崖。
    “曲鵬屍骨無存,至於你說的什麽密信,自然也隨著他一同消失。”
    曜成帝微笑著說。
    這個威脅終於被他清除。
    從此以後高枕無憂,不必再顧慮東宮一脈。
    這就是為何今日在朝堂上,他如此快速下旨廢除太子。
    “桓策,你真陰毒!算無遺策!”
    “彼此彼此,朕念及舊情,沒有賜你死罪,還給你留了這座宮殿。以後你就在宮裏好好反省,不要再操勞了。”
    曜成帝大笑離開。
    隻剩皇後在這孤寂的鳳儀宮,嚎啕大哭。
    東宮一族,暫時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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