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曜，京城。
    京城的京兆尹是瑛琅盲盒的忠實擁躉，每次出新品必買。
    最近又迷上了西級靈脈經的盲盒。
    他托錢子浩攀上了桓閱之的關係，是桓閱之的大迷弟。
    桓閱之準備了好幾套西級靈脈經的限量寶盒套裝送他。
    跟他提起那些造謠之人。
    京兆尹一聽，火冒三丈。
    動什麽不好，動他的神獸之父。
    影響出新品怎麽辦？
    他馬上親自去辦，發散所有人把那些造謠的人都揪了出來。
    “這幾人，”
    京兆尹都樂了，
    “嘿，有一個去年偷米被關過，另一個前年給人做假賬被罰銀，還有這個，曾在牢裏呆了兩月。嘖，殿下，這都是是熟麵孔了。”
    桓閱之瞥了一眼，
    “是咱陛下的意思？”
    京兆尹低聲回一句：
    “什麽陛下，”
    本來造謠這件事，是曜成帝下了令，一層一層下放。
    最後外包到底層，分的錢很少。
    就隨便在牢裏抓了幾個無賴敷衍了事。
    這幾人個個嘴上還硬，說自己不過是聽說、轉述，一問一個不清。
    消息第二天一早就傳開了。
    “那些罵王爺賣邪物的，原來是幾個偷米賊編的鬼話？”
    “還有個前月剛從牢裏放出來的，說自己買了福袋後拉肚子，結果他原本就是腸炎！”
    茶樓酒肆、繡莊胭脂鋪，紛紛有人當笑話講這事。
    桓閱之又從道觀請來幾位德高望重的玄門正宗。
    在免稅店辦了幾日的“快閃活動”。
    這些高人現場給盲盒開光，還現場代抽盲盒。
    而且這個活動，不限出身，也沒有門檻。
    這些開光物裏，還安排了許多低價位的，確保小老百姓們也可以買上。
    這下免稅店又排隊排得水泄不通。
    香氛櫃台這邊，提前幾日放出公告。
    西盟將將於各坊市鋪設攤點，免費派送一萬隻夏季限定的安康香囊。
    清涼驅蚊、寧神安睡。
    拿人的手軟，再也沒人記得什麽邪香壞香。
    說起西盟香薰香品，隻有一個誇字。
    本來這個安康香囊隻是為了挽救口碑做的活動。
    沒想到效果奇好，很多大戶人家紛紛求購，要送給自己府上的下人。
    還有一些近郊的鄉紳村長，也要大批采購派發於田間農舍、渡口廟堂。
    這還沒完。
    桓閱之安排許久的水軍悄然上線。
    “我買的西極神獸果然厲害，我家阿兄做生意發了大財。”
    “這西盟的好運符可太靈了，我出門就撿到錢！”
    “昨晚夢見青龍送財，今早田裏翻出一塊古玉。”
    “你信不信，我今天買了一隻西極神獸，結果剛回家隔壁王大爺就把欠我三年的銀子還了！”
    “真的假的？”
    “真的！你說是不是靈？”
    ……
    西盟免稅店的風評迅速扭轉，已經無人記得之前那些傳聞，又恢複了昔日的暢銷。
    皇帝得知消息，大發雷霆。
    狂罵趙海泰無用。
    錢海宏終於收集到的賬冊“漏洞”呈遞上去。
    曜成帝答應他，這些鍋將會落到琰王頭上，絕不追究他的責任。
    看著密密麻麻的問題，皇帝興奮得根本沒有細看。
    他暗地安排了言官做足準備，打算在朝會上彈劾琰王。
    “琰王近年管理戶部，在稅務上有許多問題。”
    曜成帝命錢海宏細細展開。
    某地鹽商未全額交稅。
    西南糧商走水時少了幾百兩稅銀。
    ……
    百官嘩然。
    桓閱之麵露難色。
    曜成帝更加得意，
    “琰王，你作何解釋？”
    他還特意將幾個當年參與災區救援的官員、百姓帶來庭上作證。
    正當 他洋洋得意想著等琰王被控訴完之後，他就……
    “西南糧行水患時，是琰王自掏十萬銀兩救急，哪來的逃稅？”
    “北方鹽路封閉，是琰王命人提前免稅運送，為的是讓百姓能買得起鹽！”
    ……
    堂上一時鴉雀無聲。
    這一番你方唱罷我登場，把皇帝的臉打得啪啪響。
    “若這也算漏稅，那琰王也太冤了。”
    “從未聽說過琰王有貪錢的行為！”
    “此言極是，這就是雞蛋裏挑骨頭。”
    “陛下最近是不是糊塗了？”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曜成帝的臉色越發難看。
    他也很懊悔，沒有仔細查看，反而讓他鑽了空子。
    雖說他本就不擅長財務管理，可也不至於如此蠢笨。
    他反複一想，懊惱不已。
    最近的他不知為何變得如此魯莽。
    經過此事，他更加意識到，朝堂的風向變了。
    琰王如今民心所向，不似以往孤掌難鳴。
    朝臣們漸漸站隊琰王。
    以前跟著太子，景王的陣營，仔細想想，似乎也撈不到太多好處。
    琰王就不一樣了。
    自從他管理戶部之後，大曜的國庫確實寬裕起來。
    最關鍵的是，他脾氣好，又大方。
    此次朝會之後，朝臣們隻覺得曜成帝無理取鬧。
    就算挑出來的那些問題屬實，相對於以前太子、景王犯的錯，那都不算個事。
    何況琰王簡直無妄之災。
    君王要是無能，就會被人詬病。
    現在已經開始有一些朝臣覺得曜成帝年紀大了，老糊塗了。
    曜成帝感受到大家對他的不滿。
    對琰王的怨恨又上升了一個度。
    他馬上傳召趙海泰，又把他臭罵一頓。
    “陛下……”他低聲道，
    “琰王已然不受控製。”
    曜成帝冷冷看他：
    “朕難道不知道？可現在，他的爪牙已經遍布朝野……”
    “若不趁早製住，等到那一日……”
    忽然一線青煙繚繞，曜成帝聞之一怔。
    心頭的煩躁竟立時盡散，連怒火都被緩緩按下去。
    “陛下想一想，是不是，隻有臣……能替您想清楚，該怎麽做。”
    曜成帝隻僵直地坐著，半晌才開口。
    “……琰王，不能再留了。”
    田安豎著耳朵貼在門口聽動靜。
    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末了，他皺著眉頭，準備去往壽寧宮告訴太後。
    ＜
    江城。
    沈荔收到了一個神秘快遞。
    快遞裏是一些照片。
    是她帶著桓閱之和岩風等人在車上的照片。
    還有她和桓閱之吃火鍋，試衣服……
    各種角度，各種場合。
    她嚇出一身冷汗。
    到底是誰在暗中觀察她？
    她馬上奔跑去找顧朗進。
    讓他調出監控。
    這個人一直跟蹤她，她竟然毫無察覺！
    到底是誰？
    難道是那些人又回來了？
    不會吧，沈均龍夫婦在牢裏坐得穩穩的。
    沈安娜，不是被扔去國外挖礦了嗎？
    難道是，她那個親爹的老婆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