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你的道侶一定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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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要走,你在這裏我就哪也不去。”慕容澤無奈轉身,扶著蘇漓去院子的石凳坐下,順手從乾坤袋掏出一串糖葫蘆塞他手裏。
    “哎,去哪裏?”蘇漓被這糖葫蘆晃得花了眼,一把抓住又要往外走的慕容澤。
    “明日是我的生辰,這不去集市買了點東西回來。”慕容澤掏出一雙燈籠,暮色溫柔地灑落,昏暗之中那雙眼睛卻像是盛滿星光。“先把這個掛起來,從外麵回來烏漆麻黑的,都要看不見路了。”
    “你的生辰?”蘇漓疑惑,不確定慕容九說的話有幾分能信。這個名字他都懷疑是假的,生辰是真的嘛?而且這登徒子一邊說對道侶一心一意,一邊又有意無意撩撥自己,說不定又是在開玩笑。
    慕容澤笑道:“這還能作假?”
    雖然可能不是他真正的生辰,因為十三歲之前的記憶很混亂,他確實不太記得自己的事。
    不過明天是蘇漓還在蘇家村時,撿到慕容澤的日子,也是蘇漓的生辰,對於他來說就是新生之時,所以他就把那一天的相遇明天當成是他的生辰。
    “好吧,那我明天陪你過生辰。不過先說明了,你這突然這麽說我可沒準備生辰禮。”蘇漓咬著糖葫蘆,心中默默想著乾坤袋裏適合用來送人的東西。
    翌日。
    蘇漓踮著腳往屋簷掛燈籠,竹梯在青石板上晃出細碎聲響。
    慕容澤懶洋洋地倚著廊柱,指尖勾著酒葫蘆晃悠,烏發用根草繩隨意束起,倒比平日多了幾分煙火氣。
    “左了左了!”他忽然坐直身子,酒液順著壺嘴潑濕衣襟,“那盞蓮花燈歪得像煤球偷喝了桃花釀,快挪到第三根瓦楞下。”
    “你倒是來掛?”蘇漓扭頭瞪他,發梢掃過泛紅的耳尖。
    竹梯突然晃了晃,他下意識抓住屋簷木雕,卻聽“刺啦”一聲落地腰間錦囊被煤球咬住帶子,正被這毛色油亮的貓兒拖向慕容澤的方向。
    “死貓!”蘇漓手忙腳亂去夠,卻見慕容澤修長指尖已撚起錦囊裏的劍穗。
    金線在陽光下泛著暖光,纏繞的冰藍琉璃珠折射出細碎光斑,恰好落在那人微彎的眼角,像碎了片銀河。
    “這劍穗...”慕容澤指尖摩挲著琉璃珠,忽然低笑出聲,“阿漓竟知我偏愛冰藍色?”
    “不過是隨手編的!”蘇漓跳下竹梯想去搶回來。
    煤球蹲在他肩頭,尾巴卷住劍穗往慕容澤那邊推,喉嚨裏發出撒嬌般的呼嚕聲。
    慕容澤忽然劇烈咳嗽起來,蒼白指尖攥住蘇漓手腕:“勞煩阿漓……扶我去躺椅上……”
    “又裝!”蘇漓甩開他的手,兔子燈籠被掃翻在地上。
    “阿漓心裏記著我的生辰,我很高興。”慕容澤眼尾泛紅,“三年前的今日,你在蘇家村替我煎藥,也是這般手忙腳亂地打翻了藥罐。”
    “胡說!”蘇漓耳尖燒得通紅,“我與你才相識半月,哪來的三年前?”他轉身去撿地上的燈籠,卻見兔子歪頭望著慕容澤,倒真有幾分那人挑眉時的憊懶模樣。
    慕容澤笑而不語,那段平淡得讓人眷戀的歲月,雖然他不記得了,偶爾說一說,說不定他就有點印象了呢。
    煤球忽然跳上廊柱,爪子拍落了慕容澤頭上的草繩。
    烏發如墨瀑傾瀉,蘇漓看見他後頸隱約的舊疤。
    那形狀竟與夢中那個人,為了保護自己被劍氣劃傷的位置分毫不差。
    “你這死貓,慣會搗亂的。”慕容澤笑罵一句,把手上的劍穗和酒壺一並塞入乾坤袋,空出手去整理散亂的頭發。
    “你這發帶?”蘇漓看著慕容澤拿出一條紅色的發帶,尾端各墜著一顆冰藍色的珠子,看起來價值不菲,又是那種眼熟但想不來的感覺。
    “好看嗎?你喜歡可以送給你。”慕容澤大方地把發帶塞到蘇漓手裏,反正本來就是給他的。
    “給了我,你用什麽?”蘇漓嘴上說著,手指卻已經不自覺的拿著發帶,冰冰涼涼的觸感中,他恍然有看到自己坐在一個院子的桃花樹下,一個白衣男子給他梳頭,用的就是這個款式的發帶。
    那發帶尾端墜著什麽來著?
    “寒冰靈珠!”蘇漓苦思冥想,忽然一個靈光一閃驚得正在努力攏著頭發的慕容澤一個手抖,又把頭發散開了。
    “什麽寒冰靈珠?”慕容澤抬頭看著蘇漓眼眶微微發紅,怎麽又把人惹得要哭了?
    “那條發帶上墜著的珠子,寒冰靈珠。”蘇漓無意識地重複,可是那段記憶哪裏來的?那個白衣男子是誰?
    星樞劍在此時輕鳴,劍穗上的琉璃珠突然發出微光,與慕容澤腰間玉佩遙相呼應。
    “阿漓可是想起了什麽?”慕容澤忽然握住他纏住發帶的指尖,眼底翻湧著期待。
    從進入夢境開始,他就費盡心思尋找和他們之間記憶相同的物件,為的就是他看到的時候能想起些什麽。
    “我應該想起什麽?”蘇漓反握住慕容澤的手腕,“告訴我慕容九,你究竟是誰?你知道我忘記了什麽,你一定是知道些什麽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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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澤沉默,臉色忽然蒼白起來,天邊響起一個驚雷精準地劈在小院的桃花樹上。
    “著火了!”蘇漓嚇了一跳,水係靈力隨心而動一把澆在冒著火焰的桃樹上。“我的桃樹!這雷竟然這般古怪!”
    這是天道的警告。
    慕容澤捂著鈍痛的心髒,臉色越來越蒼白,湧上來的腥甜無法控製地衝口而出。
    “慕容九,你怎麽了?”蘇漓回頭看到他突然吐血,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慕容澤淡定地拭去唇邊的血跡。“沒事。”
    “怎麽會沒事了?你被小小的雷符炸一下都呼天搶地的,現在吐血了反而這般輕描淡寫,事出反常,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蘇漓見他還是不願說話,幹脆直接上手去扒他的衣服。
    “等等等!阿漓,你這般熱情,莫不是饞我身子了?”慕容澤被蘇漓這一撲,猝不及防地兩人在走廊下滾成一團,慕容澤的手搭在蘇漓腰窩上,不輕不重地摩挲著。
    “誰、誰饞你了!別瞎說!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有傷在身!”蘇漓猛然爬起來,都什麽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登徒子!
    “沒事,就是有些氣血不暢。”慕容澤坐起來,墨發搭在肩頭,衣襟被蘇漓的動作弄得鬆鬆垮垮的,坐起來時露出一片瑩白的皮膚,隱約可見精壯的肌肉。
    “真的?”蘇漓將信將疑,掃過慕容澤胸前被他扒了一半的衣襟,視線像被燙到了連忙移開,耳尖臉頰都染上粉色。
    “真的,你都說了,我那麽嬌氣被雷符炸一下都大喊大叫,現在這麽活蹦亂跳,自然是什麽事都沒有。”慕容澤微笑著倚在走廊牆根,“今天天氣這麽差,真可惜。”
    可惜蘇漓爬起來的動作太快。
    煤球“喵”地叫著往外跑了,幹了壞事得趕緊溜,不然又給拎起來丟外麵受凍。
    “傻子。”他輕聲罵道,卻從袖中摸出塊桂花糖塞進慕容澤手裏,“生辰快樂,慕容九。”
    那人咬碎糖塊時眼裏亮得驚人,碎發沾著燈籠紙屑,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鮮活。
    “起來,我給你梳頭。”蘇漓看著披頭散發的慕容澤,這個樣子的他更好看,像禍國殃民的藍顏禍水,再多看兩眼,他覺得自己可能更加難以自持。
    “真的?”慕容澤瞬間像打了雞血一樣,嗖的一下跑到院子裏坐好,乖乖等著自家道侶來伺候。“我要阿漓你那樣的發型,你說那發型配玄色衣服比雷雲霄好看一百倍。”
    “我何時說過這種話?”蘇漓輕柔地拂過慕容澤的頭發,心中再次確定,他和他以前一定認識,這種感覺似乎熟悉到骨子裏,隻是他為何沒有和他相關的記憶?
    這些不對的地方都是怎麽回事?從剛才慕容澤的反應來看,他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不能直接說出真相。
    那就自己找!
    煤球叼著半塊糖糕跳回來,尾巴掃過滿地狼藉的燈籠紙。蘇漓望著這一人一貓,忽然覺得胸腔裏有什麽東西正在破土而出。
    “綁好了,”他別過臉去,耳尖卻紅得要滴血,啊,真的該死地好看。發型改完之後不像浪蕩散修了,倒是和傳說中的濯玉仙君形象一樣令人著迷。“你……真好看!那你的道侶一定也是像你這般如天上謫仙。”
    慕容澤仰頭大笑,酒葫蘆裏的桃花釀灑在青石板上,引來幾隻螢火蟲。他抬手撥了一下蘇漓額前的碎發,指尖挺在對方發間:“那是自然,阿漓眼光真好,他是一個頂好頂好的人。”
    “那你可不能這樣背著他做什麽不該做的事。”蘇漓拍開他的手,一再告誡自己遠離他。
    糖糕的甜香混著酒香飄遠,煤球在廊柱上打盹,尾巴卷住兩人交疊的影子。燈籠依舊歪歪斜斜,卻在風起時,將“慕容九生辰快樂”的碎光,輕輕灑在了相觸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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