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祈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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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慕容澤半哄半撒嬌的拉著蘇漓去河邊,說是準備了一個驚喜給他,而且還可以一邊喝酒,一邊看星星。把蘇漓哄得心動不已。
    到了蘇漓經常浣劍洗衣的河邊,竟然看到幾百盞河燈映得整條青溪流金淌銀。
    “哇好漂亮!”蘇漓被這景象迷得找不著北,歡喜地跑到河灘上,隨手撈起一盞河燈,其上放著一張字條。
    展開一看,上麵書寫著:願阿漓歲歲年年常樂。
    嗯?這該不會是……
    “慕容九,這是你放的?”蘇漓又拿了一盞,果然還有紙條:阿漓,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嗯,早上出來就是為了這些事,喜歡嗎?”慕容澤抱著煤球,有一搭沒一搭的擼著它的毛。
    今日與其說是他的生辰,不如說是蘇漓的。蘇漓在蘇家村撿到重傷的慕容澤的那天,正好是他的生辰。
    “今日不是你的生辰,為何都給我寫祝福了,你自己的呢?許願不好好許,河神可不會給你實現。”蘇漓拆了好幾盞河燈的許願紙條,無一不是以“阿漓”開頭的。
    “我的願望,就是你啊。”慕容澤輕笑,河神怎麽會實現願望呢?這些隻是為了讓你開心。
    “又瞎說!”蘇漓將河燈放回河裏,萬一他道侶知道他這般花心,恐怕皮都給揭了。
    “阿漓,過來喝酒。”慕容澤從乾坤袋裏取出在東海城訂的一桌菜,竟把小小的茶幾擺得滿滿當當。“星光下的燭光晚餐,挺浪漫吧?”
    河燈映得蘇漓麵若桃李,不管何事,都先放一邊吧。
    蘇漓被灌了三杯桃花釀,臉頰泛著薄紅,星樞劍歪歪斜斜插在柳樹下。
    慕容澤拎著酒壺湊近,玄衣襟口沾著酒漬:“阿漓可知東海城有個習俗?生辰宴上要跳祈福舞,方能得天道庇佑。”
    “你、你莫唬我……”蘇漓打了個酒嗝,“我在此地長大,從沒聽過……”
    “那是你孤陋寡聞。”慕容澤指尖掃過他泛紅的耳垂,“你看那邊——”
    河對岸忽然亮起火光,十幾個小紙人提著燈籠浮空起舞,動作整齊劃一,竟然和教坊司的舞姬們跳的差不多。
    煤球蹲在紙人堆裏甩尾巴指揮,時不時撓撓出錯的紙人。
    “如何?像不像祈福舞?”慕容澤憋著笑,“阿漓若不會跳,我教你。”
    “誰不會!”蘇漓甩開他的手,搖搖晃晃走到河灘中央,“看好了,清暉宗的劍舞才是正……”
    劍尖挑起的水花淋了煤球滿頭。
    “喵~”煤球報複性地撲過來,一腳踩在蘇漓的肩頭,陡然的襲擊讓蘇漓眼睛一花,竟然左腳絆右腳,差點和那些河燈作伴。
    幸好有慕容澤替他懸崖勒馬。
    “阿漓酒量真差,這就醉了?”慕容澤可算再找到機會光明正大吃自家道侶的豆腐,一日不抱如隔三秋,這都隔幾百年了。
    “我才沒有醉!”蘇漓晃悠著站起來,“我還要給你跳舞祈福。”
    “慕容九,我喜歡你,但你為什麽有道侶了?好可惜沒有我在他之前遇到你。”
    “慕容九,你說我是誰?我是不是忘了什麽?”
    好家夥,喝醉的蘇漓話癆屬性收不住!不過能抱抱就是賺到了。
    慕容澤一夜沒睡,都在照顧發酒瘋的蘇漓。
    翌日清晨醒來,蘇漓捂著疼痛欲裂的腦袋,零零星星丟人的片段在腦海循環播放,算了,今日不起床了,嫌丟人,沒臉見慕容九。
    可惜某人不放過他。
    “阿漓,聽說此處有一個風俗,叫做‘祈緣節’咱們一起去看看?”
    東海城的祈緣節熱鬧得仿佛連空氣都在燃燒。
    滿街鋪就的紅綢將石板路裝點得喜氣洋洋,就連煤球都被慕容澤逼著係上了蝴蝶結。
    蘇漓抱著星樞劍蹲在糖畫攤前,目光斜斜掃向不遠處的慕容澤。
    這位平日裏對待除蘇漓以外其他人都是一張冷峻臉的謫仙人今日不知抽了哪門子瘋,竟在攤前擺了塊“贈姻緣符”的牌子,玄色道袍上歪歪扭扭地繡著並蒂蓮,如同被孩童塗鴉後的仙君。
    “仙君,給我畫個同心符!”胖姑娘捧著帕子嬌滴滴地央求。
    “我要並蒂蓮的!”小媳婦擠開人群,眼波流轉。
    “給奴家畫在帕子上可好?”少婦的指節摩挲著慕容澤的袖口。
    慕容澤執筆含笑,朱砂在符紙上流轉出流暢的弧度,餘光卻始終黏在街角少年身上。
    蘇漓正慢條斯理的咬著糖畫,星樞劍柄上的冰藍劍穗隨動作輕晃,金線在日光下閃著瑩瑩光澤。
    “仙君畫錯了。”突然有人扣住他手腕,指尖點向符紙。
    蘇漓不知何時擠進人群,眉眼彎成兩道好看的弧度:“第三筆該往左勾半寸,你這符畫出來,怕是要把人家姑娘變成提線木偶。”
    慕容澤筆尖一顫,朱砂染紅袖口,涼聲反問:“阿漓這般精通符籙之術,莫不是也想試試?”
    “畫就畫!”蘇漓奪過狼毫,星樞劍“哐當”壓住符紙,“諸位要什麽?保姻緣的、佑平安的、還是鎮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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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蘇小友這樣的俏郎君!”人群爆發出哄笑。
    蘇漓耳尖通紅,信手在符紙上畫了隻王八,啪地拍在慕容澤額頭:“這張送你了,驅邪鎮宅,分文不取!”
    眾人哄堂大笑,慕容澤無奈地扯下符紙。
    “好了好了,今日符紙售罄,我和阿漓要去逛一逛祈緣節,各位下次再來。”
    煤球叼著繡球躥過街巷,紅綢突然從天而降。
    慕容澤攬住蘇漓的腰旋身避開,卻見雷雲霄站在鵲橋盡頭,手中捏著半截牽緣線。
    他笑得陰鷙如暗夜修羅:“蘇師弟好興致,不如與我共渡鵲橋,測測仙緣?”
    蘇漓踹開繡球,星樞劍嗡鳴出鞘,“大師兄,你不是要回去參加宗門大比,怎麽還在這附近打轉,我都說了我不想回去,你再來逼我,莫怪我刀劍相向。”
    慕容澤的袖擺微動,冰針悄無聲息地紮進雷雲霄腳背。
    月上柳梢時,河燈比星子還密。
    蘇漓被塞了滿懷香囊,擠到橋頭已是發簪歪斜。
    慕容澤靠在橋柱上悠然吃枇杷,果皮精準砸中煤球的腦門:“阿漓這般狼狽,莫不是被姑娘們搶婚?”
    “閉嘴!”蘇漓扯下頭頂的並蒂蓮絹花,卻被突然塞進嘴裏的糖塊堵住抗議。
    “桂花糖,甜不甜?”慕容澤的指尖擦過他微涼的唇瓣。
    蘇漓愣了刹那,這人真的是!
    “喂!發什麽呆?”慕容澤在他眼前晃手,“莫不是被我的美貌驚著了?”
    星樞劍突然劇烈震顫,三千盞河燈齊齊升空。
    鵲橋發出沉悶的轟鳴,白玉石階浮現出鎏金紋路,竟是觸發了上古測緣陣!
    雷雲霄在暗處捏碎傳影石:“係統,啟動陣法數據!”
    蘇漓腳底石磚亮起蓮紋,慕容澤腕間紅繩閃過淡淡的紫光。
    煤球炸毛竄上橋欄,叼著的繡球滾落陣眼,霎時金光衝天!
    “抓住我!”慕容澤飛撲過去。鵲橋突然翻轉,兩人墜入虛空。
    再睜眼時,竟站在雲海之上的琉璃殿中。
    “這是……哪裏?”蘇漓觸碰殿柱上的劍痕,熟悉的心痛再度襲來。
    慕容澤從背後擁住他,嗓音發顫:“別看。”
    天道好卑鄙,這些恐怕是清和仙君的記憶,它要把這些記憶植入蘇漓腦海裏。
    鎏金鏡中浮現出畫麵:清和仙君手持星樞劍貫穿刑淵心髒,自己的心口亦被魔氣洞穿。
    “清和,你終究……選了他。”
    刑淵消散前的苦笑,與慕容澤的聲音重疊。
    蘇漓猛地轉身:“你早就知道是不是?知道我前世是誰,知道我們……”
    質問被滾燙的吻封緘。
    慕容澤眼底浮起血色,掌心死死抵住他後頸:“不管你的前世,現在你就隻是蘇漓,來世哪怕變成煤球,我也能一眼認出來!”
    煤球斜睨了眼突然安靜下來的兩人,優雅地舔了舔爪子。
    天光微亮時,兩人跌回鵲橋。
    蘇漓捂著紅腫的唇縮在橋角,星樞劍橫在身前:“你、你方才發什麽瘋!”
    “情難自禁。”慕容澤舔了舔唇上血痕,“阿漓若是氣不過,可以親回來。”
    “我親你個……”髒話被橋下驚呼打斷。
    雷雲霄浮在半空,周身纏繞著漆黑魔氣。
    慕容澤聽到係統機械音瘋狂作響:【宿主結緣失敗,懲罰為吸收溢出魔氣。】
    “閉嘴!”他雙目赤紅,“不是說這陣法一定可以讓清和仙君與我結緣的嗎?為什麽!都去死!”
    魔氣化作巨蟒撞向鵲橋,慕容澤攬著蘇漓翻身躍下。
    星樞劍淩空畫符,卻見蘇漓突然咬破指尖,血珠點在劍柄蓮紋上——前世記憶如洪流傾瀉,琉璃殿中的劍訣下意識揮出!
    “破妄!”金光撕開魔氣,雷雲霄如斷線風箏墜落。
    鵲橋轟然崩塌,三千盞河燈卻凝成光橋,穩穩托住二人。
    慕容澤望著懷中人額間若隱若現的蓮紋,輕聲歎息:“終於想起來了?”
    “沒有!”蘇漓揪住他衣領,“慕容九,你打算什麽時候告訴我真相?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大師兄這番到底是要幹什麽?”
    煤球叼著糖罐躥上光橋,慕容澤撿了顆桂花糖喂過去:“我哪知道他抽什麽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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