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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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期末考試剛結束的那天,校園裏行李箱輪子滾動的聲音此起彼伏。
丁淺趴在宿舍陽台上,看著樓下一個個拖著行李遠去的身影,呼出的白氣在玻璃上暈開一片霧氣。
突然,她看見了逆著人流走來的淩寒,黑色大衣被寒風吹得微微揚起。
她連忙轉身跑回宿舍,抓起手機和外套就往樓下衝。
手機屏幕上"正在呼叫中"的字樣還在閃爍,她已經像顆小炮彈一樣衝進了他的懷裏。
淩寒被撞得後退半步,卻穩穩接住了她:"你是小狗啊,每次都用撲的。"
丁淺把臉埋在他胸前蹭了蹭,大衣上還帶著室外的寒氣:"嗯嗯,是你救出來的小狗。"聲音悶在羊毛麵料裏,帶著撒嬌的鼻音。
淩寒的手指穿過她跑亂的長發,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是你自己跳出來的。"
"你怎麽來啦?"她在他懷裏仰起臉,感受到他身體突然繃緊,不由得疑惑地眨了眨眼。
淩寒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牽起她的手:"淺淺,我想著,寒假學校要封校..."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她的戒指,"我在你學校附近租了個小公寓,可以在那住。"
丁淺怔怔地望著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對不起啊,事先沒有和你商量。"淩寒急忙補充,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她的目光從他泛紅的臉頰移到兩人交握的手上,突然壞笑了一下,說:"好像......還不錯。"
"兩居室的。"淩寒飛快地解釋,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一個八度。
"哦——"她鼓了鼓腮幫子,抓著他的手晃啊晃啊。
"你不生氣吧?我自作主張。"淩寒小心翼翼地問。
"真的有點生氣。"丁淺板起臉。
"對不起..."他立刻垂下眼瞼,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丁淺突然用力晃了晃他的胳膊:"最氣你這小媳婦的樣!你做錯什麽啦你就道歉?”
她用手指戳著他胸膛繼續說:“好像我多凶一樣,以後不許這樣啦。"她又低低的補充了一句:“看著我心裏難受。”
淩寒怔了怔,突然笑出聲來。他捉住她作亂的手指,輕輕塞進自己大衣口袋:"那我帶你去看看吧。"掌心傳來的溫度比任何言語都令人安心。
"好呀!"丁淺立刻挽住他的手臂,尾音上揚:"還真的有點期待呢~"。
推開門的那一刻,丁淺愣在了原地。
空蕩蕩的兩居室裏,除了陽光和灰塵在跳舞,什麽都沒有。
丁淺站在空蕩蕩的客廳中央,指尖拂過光潔的牆麵:"什麽都沒有。"
淩寒靠在門框上,夕陽將他挺拔的身影拉得很長:"我特意留著空白的,"他目光追隨著她每一步,"等你按照你喜歡的樣子來布置的。"
她踩在木地板上,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蕩出寂寞的回音。
她慢慢走到落地窗前,二十二層的高度讓樓下的人影縮成了移動的黑點。她默默的站在那,一直看著樓下。
淩寒走過去從背後環抱著她,下巴輕輕蹭過她被冷風吹紅的耳尖,呼出的白氣帶著熟悉的檸檬沐浴露香氣。
"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巢穴。"他的聲音很輕,卻讓丁淺心頭一顫,"破繭成蝶的那種。也是我們的家。"
丁淺握住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淩寒,這種感覺真的很奇妙..."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我有家了?"
淩寒收緊了手臂,將她整個人包裹在自己的氣息裏:"記得你那天說的嗎?"
他的唇幾乎貼在她的耳廓上,"我和父母各自散落,開出了花。你也是一樣啊,你也離開了之前的那棵樹了。"頓了頓,"現在我來做這棵樹,裏麵開著的就是你這朵花。淩寒樹,淺淺花。"
"淩寒樹,淺淺花。"丁淺輕聲重複著,感覺眼眶有些發熱。
她向後靠進他懷裏,感受到他立刻收緊的雙臂。
在這個空蕩蕩的、尚未成形的家裏,陽光溫柔地包裹著相擁的兩人,在地板上投下密不可分的剪影。
淩寒的下巴輕輕抵在丁淺發頂,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草莓洗發水香氣。
"淩寒樹,淺淺花。"丁淺又輕聲念了一遍,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背,"那你要長得高高的。"
"嗯。"
"要枝繁葉茂。"
"好。"
"還要..."她突然轉身,鼻尖蹭到他的下巴,"讓我一直住在那裏。"
淩寒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收緊了手臂。
"不止那裏。"他低頭吻了吻她泛紅的耳尖,"我的整個世界都是你的。"
丁淺又突然轉身,對著落地窗,誇張地朝天空伸出右手。
陽光從她指縫間漏下,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她故意拿腔拿調地拖長聲音:"筆來——丁大小姐要吟詩一首——"
她踮起腳尖,像登台表演的詩人般搖頭晃腦:""我家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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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寒在她背後低笑,胸腔的震動透過相貼的背脊傳來。
他伸出右手,穩穩握住她懸在空中的手:"好詩好詩。"聲音裏滿是藏不住的笑意,手指卻溫柔地穿過她的指縫,十指相扣。
丁淺靠在他懷裏,仰起小臉直直望進他的眼睛。
陽光在他睫毛上跳躍,將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眸染成了琥珀色,裏麵盛著的細碎光芒像是打翻的星屑。
"淩寒,你真好看。"她脫口而出,手指不自覺撫上他的眉骨。
淩寒的耳尖瞬間紅得滴血,別過臉去:"你......唉......"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喉結上下滾動,"別老是直勾勾的盯著我看。"聲音越來越小。
丁淺壞笑著湊得更近,鼻尖幾乎貼上他的臉頰:"為什麽不能看?"她故意眨眨眼,"誰叫你這麽好看?我都挪不開眼睛"。
“我的淩寒真是,又純又欲。”她突然喊了起來,緊緊的抱著他,聽回聲在空蕩蕩的客廳響起。
“你…….!唉!”淩寒幹脆一把將她按回懷裏,下巴抵著她發頂不讓她抬頭。可丁淺分明聽到他胸腔裏急促的心跳聲,震得她耳膜發癢——比任何言語都誠實的告白。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如同春日裏築巢的燕子,每天都銜回新的驚喜:印著傻氣卡通圖案的馬克杯,打折時搶購的格子布藝沙發,慢慢的,公寓竟真的按照她喜歡的樣子慢慢被填滿。
她最喜歡這盞跑遍半個城市才覓得的吊燈——她非要心形燈罩,他堅持要最亮的燈泡。
"我要給你..."她踮起腳尖,嘴唇輕輕碰了碰他的下巴,"最多的愛。"
他低笑出聲,雙手掐住她的腰肢輕鬆舉高,讓她晃悠的小腿在空中劃出歡快的弧度:"我要給你..."看著她親手將燈罩扣上:"最亮的光。"她低頭望進他盛滿星光的眼睛,發現那裏映著的全是自己的倒影。
燈亮起的瞬間,刺目的白光讓兩人不約而同地偏過頭去。
淩寒仰著脖子眯起眼,喉結在燈光下劃出一道鋒利的弧度:"這亮度,簡直像手術室的無影燈。"他聲音裏帶著笑意,"我割闌尾那年,就是被這種燈照著,晃得我連主刀醫生有幾根眉毛都數清了。"
丁淺噗嗤笑出聲來,笑得整個人歪倒在窄小的沙發上,發絲散落在淩寒的臂彎裏。
他順勢俯身,陰影籠罩下來時,她看見他睫毛在強光下變成透明的金色。兩人的笑聲漸漸融化在交纏的呼吸裏,最後變成細碎的、帶著笑意的親吻。
他們的臥室就像兩個截然不同的小世界。
淩寒的房間裏,那張與他家同款的kingsize大床幾乎占據了整個空間,他理直氣壯地說:"手腳都要舒展開才痛快。"
而丁淺的房間則蜷縮著一張窄窄的單人床,她說:"這樣裹著被子才有安全感。"
他們同居的時光如同蜜糖般甜蜜。
白天像兩隻歡快的雲雀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每當發現心愛的小物件,就歡天喜地帶回他們溫馨的小窩。
夜幕降臨後,有時會依偎在沙發裏,她靠在他懷中翻著書頁,他環著她的腰一起看老電影,有時又各自伏在書桌前,安靜地完成手頭的工作。
淩寒從不越界,最親密的時刻不過是唇齒相依的深吻,有時丁淺能感覺到他繃緊的肌肉線條,他會突然鬆開懷抱,轉身去陽台吹吹風。
臨睡前互道晚安,然後回到各自的房間——他舒展在寬敞的大床上,她蜷縮在溫暖的小窩裏,做著同樣甜美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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