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救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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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房間,丁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條件反射地就要起身。
    這時她看見淩寒正站在衣櫃前係領帶,晨光勾勒出他挺拔的側影。
    "怎麽不叫我?要遲到了..."她揉著眼睛,聲音還帶著睡意。
    淩寒聞言轉身,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走到床邊。
    他俯身捏了捏她的鼻尖:"小迷糊,你昨天剛考完試,已經放假了。"
    修長的手指將她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再多睡會兒。"
    "啊...對哦。"丁淺這才反應過來,眨著惺忪的睡眼,突然撒嬌般地伸出雙臂,"少爺好辛苦哦~"尾音拖得長長的,像沾了蜜糖。
    淩寒順勢將她擁入懷中,在她發頂落下一個輕吻。
    他小心地把她放回被窩,仔細掖好被角:"我走了,你再睡會兒。"
    "嗯..."她像隻貓兒般蜷進被窩,聽著他輕輕帶上房門的聲音,很快又沉入夢鄉。
    午後的陽光懶洋洋地灑在客廳裏,丁淺一覺睡到自然醒。
    她慢悠悠地吃了頓早午餐,做完日常運動,收拾妥當已是下午三點。
    正準備出門買菜做晚飯時,手機突然震動——陳特助發來一條沒頭沒尾的短信:"丁小姐,淩總被灌酒,速救。"
    她的指尖懸在屏幕上方,心頭一緊。
    陳特助向來穩重,能讓他發出這樣含糊其辭的求救信號,必定是情況特殊。
    這不是普通的應酬場合,卻又暗示著她可以介入——這個微妙的界限讓她瞬間會意。
    來不及多想,她直接撥通了淩寒的電話。
    自從經曆上次風波後,他們約定手機必須隨身攜帶,確保隨時能聯係上對方。
    電話接通的那刻,聽筒裏傳來嘈雜的背景音和淩寒略帶醉意的聲音:"喂,淺淺。"
    奇怪的是,在他喚她名字的瞬間,背景音突然詭異地安靜了一瞬。
    "怎麽啦?"他問。
    丁淺握著手機突然語塞。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根本沒想好說辭,隻能無意識地重複:"對啊,我怎麽啦?"
    這句話卻像觸發了什麽開關。
    電話那頭傳來椅子急促摩擦地麵的聲音,淩寒似乎立即起身離席:"失陪一下。"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清醒而緊繃:"淺淺,你怎麽啦?"——她聽出他是在擔心昨晚那個決定讓她情緒反複。
    "我...我沒事,"她咬了咬下唇,聲音不自覺地軟了下來,"就是想你了。你能不能...早點回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混著寵溺的笑意:"傻瓜,等我..."通話戛然而止,但最後那個尾音上揚的"等我",卻像一根無形的線,牽著她的心輕輕晃了晃。
    三十分鍾後,手機屏幕亮起,陳特助的消息如約而至:"已在路上,丁小姐請準備醒酒湯。"她簡短回複後,轉身走向廚房。
    自那次宿醉難受的經曆後,加上淩寒時常應酬,家裏便常備著醒酒湯的材料。
    砂鍋裏升騰的熱氣在廚房暈開一片暖意,她守著火候,看著湯色漸漸變得清亮。
    關火後,她將湯盛入瓷碗,氤氳的熱氣帶著藥材的清香在碗沿打著轉。
    瞥了眼時間,她套上大衣,抓起鑰匙直奔地下停車場。
    地下車庫的冷意撲麵而來,她踩著回聲清晰的腳步聲走到固定車位。
    不多時,那輛深灰色賓利緩緩駛入視線。
    車子停穩後,陳特助艱難地從後座攙出淩寒——他醉得厲害,額前碎發淩亂地垂落,遮住了半闔的眼睛,整個人像被抽了骨頭般倚在陳特助身上。
    "怎麽醉成這樣?"丁淺快步上前,冰涼的手指剛觸到淩寒發燙的手臂,就被他無意識地反手握緊。
    兩人一左一右架著他,費力的往電梯走去。
    電梯上升的幾十秒裏,淩寒的腦袋不受控製地往丁淺肩上歪,溫熱的呼吸帶著酒氣拂過她頸側。
    等終於把人安置到床上,丁淺的鼻尖已沁出細汗。
    她輕輕撥開他額前的碎發,淩寒在枕間含糊地咕噥了一聲,臉頰泛著潮紅。
    陳特助鬆了鬆領帶,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床頭櫃上那碗正散著熱氣的醒酒湯。
    安頓好淩寒後,丁淺輕手輕腳地來到客廳,給陳特助倒了杯溫水。
    水杯在玻璃茶幾上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她壓低聲音問道:"今天是什麽局?"
    "趙董,安董和安小姐組的局。"陳特助接過水杯,言簡意賅地解釋,眉宇間還帶著未散的憂慮。
    丁淺了然地點頭:"我明白,辛苦你了。"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指節微微發白。
    陳特助猶豫片刻,還是低聲道出實情:"他們那種灌酒的方式...我總覺得目的不單純,所以冒昧聯係了你。"
    "做得好!"丁淺突然豎起大拇指,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容,"不愧是宇宙最強助理!"她故意用誇張的語氣緩解著凝重的氣氛。
    陳特助頓時有些局促,不自然地摸了摸後腦勺:"哪裏哪裏..."隨即又緊張地壓低聲音,"那個...千萬別告訴淩總是我告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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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啦~"丁淺眨了眨眼,做了個封口的動作。
    送走陳特助後,她輕輕關上房門。
    轉身回到臥室時,濃重的酒氣撲麵而來。
    她皺了皺鼻子,看了眼床上熟睡的淩寒,終究沒敢打開臥室的窗戶——怕寒風讓他著涼。
    於是輕手輕腳地走到客廳,將窗戶推全部打開。
    寒風凜冽的灌進來,凍的她打了一個哆嗦,也帶走了些許酒氣。
    回到床邊,她望著淩寒泛紅的耳尖和緊蹙的眉頭,不自覺地伸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
    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心頭一緊,連忙去衛生間擰了條濕毛巾。
    冰涼的毛巾敷在他額頭上時,淩寒無意識地蹭了蹭她的手心,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丁淺站在床邊,望著淩寒安靜沉睡的模樣,心頭泛起一陣酸楚。
    他喝醉後不哭不鬧的樣子,讓她想起在小鎮時就發現的這個習慣——不知是經曆了多少次宿醉,才從會撒酒瘋變成現在這樣乖巧地沉睡。
    她幾乎能想象出,曾經他醉酒回家鬧騰卻無人理會的心酸場景,最終學會了用沉默代替宣泄。
    "傻子..."她輕聲呢喃,指尖輕輕描摹他泛紅的臉頰輪廓。
    幫他脫外套時,丁淺突然起了頑皮的心思。
    她費勁地剝掉他所有的衣物,一邊動作一邊小聲嘀咕:"讓你不懂拒絕..."。
    擰來熱毛巾時,她仔細擦拭他發燙的肌膚,從英挺的眉骨到凸起的喉結,再到精瘦的腰腹。
    擦洗完畢後,又像包裝禮物般認真地為他蓋好被子。
    喂醒酒湯時更顯出幾分可愛。
    她隻需輕喚一聲"少爺,喝了",醉得不省人事的淩寒就會條件反射般乖乖張嘴。
    她就這樣一勺一勺地喂完,看著他無意識吞咽時滾動的喉結,忍不住俯身在他額頭落下一個輕吻。
    望著他安穩的睡顏,丁淺最終還是決定出門買菜。
    寒風拂過臉頰,她裹緊外套走向菜市場,腦海裏已經盤算著要買些什麽食材,好給他煮一鍋暖胃的粥。
    當淩寒從宿醉中醒來時,窗外的月光已經斜斜地灑在床尾。
    他撐起身子,太陽穴傳來陣陣刺痛,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突然,他察覺到被子下的異樣——自己竟一絲不掛,而丁淺也不在身邊。
    客廳裏靜悄悄的,這反常的安靜讓他心頭一緊。
    "完了,她生氣了。"這個認知讓淩寒瞬間清醒了幾分。
    他眼珠一轉,突然又躺了回去,故意發出一聲不大不小的悶哼:"水......"
    果然,不到片刻,急促的腳步聲就外麵傳來。
    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又迅速壓下笑意,裝作虛弱的樣子。
    丁淺端著一杯溫水快步走進來,先是用手背輕輕貼了貼他的額頭試溫,她指尖的冰冷刺的他一個激靈張開了眼,她看見他睜開了眼,忙說:"是不是要喝水?"
    淩寒看到她臉上真切的擔憂時,突然覺得自己這樣裝模作樣實在惡劣。
    但戲已經開場,他隻好繼續演下去。
    在丁淺的攙扶下,他慢慢坐起身靠在床頭。
    這次太陽穴的刺痛倒不是裝的,他忍不住又悶哼了一聲。
    丁淺連忙把水杯遞到他唇邊,他就著她的手乖乖喝了大半杯。
    溫熱的水流緩解了喉嚨的灼燒感,放下水杯後,丁淺立刻跪坐在床邊,纖細的手指輕輕按揉著他的太陽穴:"是不是很難受?"她的聲音裏滿是心疼。
    淩寒突然握住她冰涼的手腕,喉嚨因為醉酒而沙啞:"對不起。"
    這三個字沉甸甸的,既是為今天的醉酒道歉,也是為剛才的裝模作樣愧疚。
    丁淺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一片細碎的陰影。
    她繼續著手上的動作,指尖的力度恰到好處。
    房間裏安靜了片刻,丁淺終於輕歎一聲,打破了沉默:"餓了吧?能起來嗎?我煮了粥。"她的聲音溫柔,卻帶著幾分無奈。
    淩寒這才裝作突然發現自己的狀況,一臉"震驚"地低頭看了看被子,又抬頭望向她:"我的衣服...你..."他故意拖長了尾音,眼裏卻閃著狡黠的光。
    "噗嗤——"丁淺終於繃不住笑出聲來,眼角彎成了月牙,"活該!"
    她伸手戳了戳他的額頭,"誰讓你喝成這樣回來?沒把你扔浴缸裏泡冷水就不錯了。"
    淩寒趁機抓住她作亂的手指,輕輕一拽就把人帶到了懷裏。
    丁淺猝不及防跌坐在床邊,被他隔著被子抱住。
    他埋首在她頸間蹭了蹭,聲音悶悶的:"我錯了..."
    "少來這套。"丁淺嘴上嫌棄,卻任由他抱著,手指不自覺地梳理著他睡亂的頭發,"粥要涼了。"
    "再抱五分鍾。"淩寒得寸進尺地收緊手臂,像隻大型犬似的黏著她不放,"頭疼..."
    丁淺明知道他又在裝可憐,卻還是心軟了:"那...就五分鍾。"她的手指重新按上他的太陽穴,力道輕柔地按壓著。
    月光靜靜地灑在相擁的兩人身上,將影子投在牆上,融成了一體。
    廚房裏,砂鍋中的粥還在保溫狀態下微微冒著熱氣,散發出淡淡的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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