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與過去的自己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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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客廳的地毯上,丁淺盤腿坐在遊戲屏幕前,手指在控製器上飛快地操作著。
    自從每次都被淩寒在遊戲裏虐得體無完膚後,她每天都要抽時間苦練技術。
    手機突然"叮"的一聲,跳出一條成績查詢的短信提醒。
    她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微微發抖,點開的瞬間,眼睛瞪得溜圓——不但通過了,還是高分通過!
    "淩叔!我過了!我過了!我可以去讀書啦!"她一個猛子紮進老人懷裏,拽著淩叔的胳膊轉起圈來。
    淩叔被她扯得老花鏡都歪了,連連拍著她手背笑道:"好好好,小姐最厲害了!"
    她抓起手機就要給淩寒打電話,指尖卻在撥號鍵上頓住了。
    想起上次信誓旦旦要"宣示主權",讓覬覦他的人不好過,結果半道崩殂的糗事。
    她眯起眼睛:"淩叔,您說我去公司突襲檢查怎麽樣?看看少爺有沒有認真上班~"
    淩叔正了正被扯歪的衣領,笑著說:"極好極好!我這就讓廚房準備少爺最愛吃的栗子糕,你帶著去查崗。"
    丁淺三兩步衝上樓換衣服。
    淩叔望著她活力四射的背影,給陳司機打了個電話:"備車,小姐要去給少爺"送驚喜"了。"想了想又補充道:"記得開暖氣,小姐可不能著涼。"
    車窗外的街景飛逝,滿城張燈結彩,又是一年將盡。
    丁淺望著那些閃爍的彩燈,神情恍惚。
    車子在淩氏集團大樓前停下。"陳叔,我去了。"她輕聲道別,攏了攏圍巾走進大廳。
    前台小姐一眼認出這位總裁的心尖寵,連忙迎上前:"丁小姐,這邊請。"
    將她引至總裁專用電梯前,兩人卻對著緊閉的電梯門犯了難。
    "小姐姐去忙吧,我給他打電話。"丁淺衝她眨眨眼。
    前台小姐點頭離開,卻忍不住頻頻回首。
    這個能讓總裁放下身段的女孩,究竟有什麽特別之處?
    丁淺掏出手機,電話很快接通:"淺淺,怎麽啦?"淩寒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溫柔得不像話。
    "小淩子~"她拖長聲調,"接駕啦!"
    電話那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調皮,等我。"
    不多時,電梯門緩緩開啟。
    淩寒快步走出,一把牽起她冰涼的手:"這麽冷的天,怎麽跑來了?"
    "查崗呀~"她歪著頭,又故作委屈地補充:"可惜查崗失敗,又被攔住了。"
    淩寒失笑,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隨即執起她的手指按向識別區。
    幾番操作後,他柔聲道:"好了,以後隨時可以上來。"
    "真的?"她眼睛一亮,"那我試試?"
    "好~"他寵溺地應著。
    待電梯門再次關閉,她伸出食指輕輕一按,"嘀——"門應聲而開。
    "小淩子,走咯!"她歡快地拽著他的衣袖,蹦跳著進了電梯。
    電梯平穩上升,丁淺突然眼睛一亮:"少爺,我考試通過啦!還是高分哦~"
    淩寒眼底泛起溫柔的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我們家淺淺真厲害。"語氣裏是掩不住的驕傲。
    走進空無一人的總裁辦公室,淩寒看了眼腕表:"淺淺,我還在開會,大概一小時左右。"他指了指自己的辦公電腦,"要是無聊就玩會兒電腦,嗯?"
    "哎呀你怎麽不早說!"丁淺急得直跺腳,推著他的後背往外趕,"快去快去,別耽誤正事。"
    淩寒突然轉身,在她唇上輕輕落下一吻:"乖,等我。"
    說完便大步流星地往樓下走去。
    她站在淩寒寬大的辦公桌前,目光掃過那些整齊的文件和閃著冷光的電腦。
    開玩笑,她可不敢碰他的電腦——那裏麵不知道存著多少重要的商業機密,萬一不小心弄亂了什麽,後果不堪設想。
    轉身走向落地窗,整個城市的風景盡收眼底。
    行人如蟻,車流似溪,一切都那麽渺小。
    陽光透過玻璃斜斜地灑進來,在她周身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可這溫暖的光卻讓她莫名打了個寒顫,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那個噩夢——幸好,夢裏的淩寒辦公室不是現在這間。
    "憂思過重"——淩寒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
    她猛地回神,下意識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原來如此,原來自己總會在不經意間沉溺於過去的陰影中。
    她緩緩伸出右手,陽光下的鑽戒熠熠生輝。
    夢裏被丟棄的戒指,此刻正穩穩地戴在她的中指上。
    溫暖的光線穿過指縫,在掌心投下斑駁的光影——這是真實的溫度,不是虛幻的夢魘。
    恍惚間,她仿佛看見那個困在過去的自己站在不遠處,朝她輕輕揮手道別。
    那個滿身傷痕的丁淺轉身離去,背影漸漸消失在陽光裏。
    "再見。"她輕聲說。
    這一刻,所有的執念與恐懼,竟如冰雪般悄然消融。
    當淩寒推開辦公室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丁淺纖瘦的背影。
    她正將額頭輕輕抵在冰涼的玻璃窗上,專注地俯瞰著腳下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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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為她的輪廓鍍上一層柔和的邊,卻莫名透著幾分寂寥。
    他輕手輕腳地關上門,走到她身邊,學著她的樣子把額頭貼在玻璃上:"在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看人啊..."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你看,人類多渺小。"
    淩寒突然伸手將她拽進懷裏,有力的臂膀將她整個人環住:"又在胡思亂想什麽?"
    他的下巴抵在她發頂,聲音裏帶著不容敷衍的關切。
    丁淺在他懷裏輕輕搖頭,發絲蹭著他的襯衫:"沒有啦,"
    她仰起臉,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就是覺得好玩而已。"
    陽光透過她的睫毛,在臉頰投下細碎的陰影。
    淩寒突然鬆開懷抱,雙手在她身上仔細摸索起來。
    他的指尖劃過她的肩膀,丈量著她的腰線,最後捧住她的臉細細端詳。
    丁淺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癢癢的,笑著往後躲:"哎呀,你幹嘛呀~"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手指輕輕捏了捏她明顯消瘦的腕骨:"怎麽越養越瘦了?"
    聲音裏帶著掩不住的心疼,"平時都沒注意,剛才看你站在窗前,單薄得就像片紙似的,風一吹就要飄走。"
    陽光透過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丁淺這才注意到,他眼底藏著深深的憂慮,掩飾不住看到她消瘦模樣的心疼。
    她環抱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淩寒,我剛才看見過去的自己了。"
    聲音悶在他的西裝裏,"她就站在窗外,和我揮手告別。你這裏真神奇,讓我一下子就放下了。"
    丁淺忽然拉起淩寒的手,將他的掌心輕輕貼在陽光曬得微暖的玻璃窗上:"什麽感覺?"
    淩寒雖然不解,卻還是認真感受著:"暖暖的。"
    陽光在他們身影上流淌,丁淺仰起臉,指尖輕輕描摹著他的輪廓:"是啊,親愛的,這樣真實的觸感才是真的。"
    她將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是真實的,我也是真實的。"
    淩寒收緊手臂,在她發頂落下一個吻,所有的言語都化在這個擁抱裏。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破了室內的靜謐。淩寒鬆開懷抱,沉聲道:"進。"
    陳特助推門而入,神色局促。
    淩寒挑眉:"鴻祺,有事?"
    隻見陳特助支支吾吾,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
    丁淺會意:"啊,是不是我在這不方便?我回避一下。"
    "不是不是!"陳特助連忙擺手,一咬牙道:"丁小姐,聽說您之前病了,都怪我多事...不該通知您淩總醉酒的事。"
    淩寒聞言,抱臂斜倚在辦公桌邊,眼神危險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好得很,他的貼身特助竟和他的女人私下有聯係。
    丁淺扶額:"哎喲我去..."她硬著頭皮解釋:"不關你事,我就是著涼了..."
    "真的?可淩總那天都快急瘋了..."陳特助一臉愧疚,"這些天我一直過意不去,想向你道歉。”
    "那你幹嘛不發短信?"丁淺無奈,旁邊那個醋包又要吃醋了怎麽辦?
    "當麵道歉才有誠意啊..."他撓頭憨笑。
    丁淺索性豁出去了,反正自己又沒做虧心事,幹嘛要心虛?
    她挺直腰板走到陳特助身旁,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說真的,我得謝謝你,要不是你通風報信,這家夥早就被人吃幹抹淨了。"
    說完還哥倆好似的拍了拍他肩膀,"改天請你吃飯,叫上你堂哥一起。"
    話音未落,她就朝淩寒揚起下巴,露出一個久違的挑釁表情,眼角眉梢都寫著"你能拿我怎麽樣"的囂張。
    讓淩寒眼底泛起笑意——這樣鮮活的表情,他許久未見了。
    "鴻祺,沒事了。"淩寒慢條斯理地卷起西裝袖口,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你先出去吧。"
    陳特助頓感不妙,慌忙退出去。
    丁淺還不怕死地衝著關閉的門喊:"記得叫上陳律師啊!"
    "砰"的一聲,門被倉皇關緊。
    淩寒一步步逼近,丁淺下意識後退,直到後背抵上落地窗。
    他將她牢牢禁錮在落地窗與自己胸膛之間,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
    "幹嘛?"她故作鎮定地問。
    "辦、你。"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還未等她反抗,整個人就被攔腰扛起。
    休息室的門被他一腳踢開,她剛被扔在柔軟的床鋪上,就聽見"滴"的一聲——淩寒按下遙控器,單向玻璃瞬間變得透明。
    "啊!"她驚叫一聲,雖然知道外麵看不見裏麵,但助理們好奇張望的模樣還是讓她羞得無地自容。
    她的手死死攥住他的西裝外套,整張臉都埋了進去,聲音悶悶地帶著惱意:"快關上..."
    頭頂傳來他愉悅的低笑:"偏不。"
    "我生氣了,再也不理你了。"她悶在他懷裏,聲音裏帶著明顯的委屈。
    淩寒趕緊按下遙控器將玻璃恢複原狀:"好了好了,關上了,我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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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她別過臉去,就是不肯看他。
    "真生氣了?"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
    又是一聲氣鼓鼓的"哼!"
    淩寒心裏暗叫不好,這次是真把人惹毛了。
    他連忙放軟聲音:"我錯了。"
    見她還是不吭聲,他趕緊把人抱起來。
    看著她泛著薄紅的脖頸,淩寒低頭湊近她耳邊,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淺淺,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一邊說一邊輕輕吻著她發燙的耳垂,"下次不敢了,嗯?"
    她突然抬起頭,帶著明顯的羞惱:"除非你打開門,對著外麵喊一句"我是豬"。"
    "好。"淩寒爽快地應下,動作輕柔地幫她整理好衣服。
    他本來也就是想逗逗她,醫生再三叮囑要讓她靜養,他一直都嚴格克製著自己。
    丁淺看著他真的牽著自己往門口走,心裏突然慌了。
    就在淩寒的手搭上門把手的瞬間,她一把按住門板:"好了好了,我不生氣了!"
    她哪能真讓他當著員工的麵喊這種話啊,這要是傳出去,不得笑掉別人大牙啊。
    淩寒低頭看她著急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不是說好要懲罰我嗎?"
    手指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這麽容易就心軟了?"
    她瞪圓了眼睛:"你還真打算去喊啊?"
    淩寒一臉坦然:"隻要你不生氣,這有什麽?"
    "你..."丁淺氣結,"你真的是豬。"
    "好,"他寵溺地捏捏她的臉蛋,從善如流地應道:"我是豬。"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們身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辦公室裏突然安靜下來。
    淩寒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不生氣就好。"
    丁淺在他懷裏蹭了蹭,突然小聲嘟囔:"其實我早就不生氣了..我後麵是裝的..."
    "我知道。"淩寒低笑,胸腔的震動傳遞到她身上,"但就算是裝的,我也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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