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跑馬場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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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臥室,手機鬧鍾剛振動了兩聲,淩寒修長的手指就精準地按下了靜音鍵。
他低頭凝視著懷中熟睡的人兒,丁淺纖長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淡淡的陰影,唇瓣還帶著昨夜纏綿後的倦意。
淩寒唇角微揚,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
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輕輕的挪動身體下了床。
丁淺在睡夢中無意識地嚶嚀一聲,往他剛才躺過的位置蹭了蹭。
淩寒眸色一柔,輕輕為她掖好被角,這才赤著腳向外走去。
經過房門落地鏡時,他瞥見自己鎖骨上幾道曖昧的紅痕,想起昨夜她情動時咬著他的肩膀嗚咽的模樣,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搖搖頭甩開那些旖旎的回憶,他輕手帶上門,走向隔壁的浴室。
辦公室內,淩寒想到下午要帶她去跑馬場,他處理文件的速度不自覺地加快,鋼筆在紙上劃出流暢的軌跡。
下午兩點,他們準時與幾位發小在郊外室內跑馬場匯合。
冬日裏隻能在溫暖的室內場地活動,距離預約的包場時間還有半小時,一行人便在大廳休息區等候。
陳默這次帶了位身材婀娜的女伴,對方正小鳥依人地靠在他肩頭。
"我女朋友,清溪寶貝,吃你們狗糧吃多了,我也春心蕩漾了。"陳默促狹地朝淩寒擠眼睛,換來對方一記不輕不重的拳頭。
淩寒的目光穿過嘈雜的人群,準確無誤地鎖定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丁淺正與何明軒和李家姐妹在大廳另一側的遊戲機區玩鬧,高馬尾在腦後歡快地跳躍,發梢在燈光下劃出一道道靈動的金色弧線。
就在她投幣的瞬間,突然若有所感地回頭。
隔著半個大廳的喧囂,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
丁淺眼睛一亮,衝他俏皮地眨了眨眼,隨即拉著同伴們朝他走來。
"時間差不多了。"淩寒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遊戲幣袋,指尖不經意擦過她的掌心。
一行人正往馬場入口走去,卻在轉角處與另一群剛結束騎乘的客人迎麵相遇。
"喲,這不是淩少嗎?"男人摟著一個妖嬈的女人,歪著腦袋,故意拉長聲調,"今兒怎麽有空出來玩啊?不去找爸媽哭鼻子了?"
他突然誇張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哎喲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你爹媽早不要你了吧?該打該打!"
淩寒修長的手指在丁淺掌心微微一緊,陳默身體緊繃了起來,懷裏的女孩也站直了身子,李家姐妹怒目相瞪,何明軒已經怒不可遏地往前邁了一步。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瞬間——
"嘖,"丁淺突然嬌聲開口,放開淩寒的手,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用挑剔的目光將對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故作驕縱的嫌棄地撇了撇嘴,"這矮冬瓜誰啊?"
何明軒的腳步硬生生刹住,一眾發小都默契地屏住了呼吸。
淩寒緊繃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放鬆下來,他挑眉看著身邊突然發難的人兒,默不作聲的往她身邊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軀牢牢護在她身側,隨時防備著對方可能爆發的怒火。
"你放肆!"旁邊一個狗腿子立刻跳出來,指著她吼道,"敢這麽跟我們輝少說話?!"
"滾開啦。"丁淺連眼神都懶得給,語氣輕蔑得像在趕蒼蠅,"醜八怪。"
"你——"
"你什麽你?醜八怪。"她不耐煩地打斷,轉頭扯了扯淩寒的袖口,歪頭問,"這矮冬瓜到底誰啊?"
淩寒低笑一聲,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輝宇集團的公子哥。"
"哦——"她故意拖長了音,轉過臉,上下打量對方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麽髒東西,"沒聽說過。"
其實,因為淩寒的關係,她早把淩氏的商業對手摸了個透。
輝宇集團確實是淩氏的勁敵之一,隻不過……他們這位獨子,是純純的紈絝。
"你不過就是個鄉下來的村姑,沒見過世麵,沒聽過也正常。"輝少輕蔑地嗤笑一聲。
"是啊,我哪比得上輝少您呢?"丁淺彎起眼睛,笑得無害,"雖然是個矮冬瓜,但是您吃喝玩樂樣樣精通,半點不用操心正事。哪像我們家淩寒,雖然高大英俊、能力出眾,但是整個集團都得靠他撐著,累死累活的。"
"嗬,牙尖嘴利,外麵都傳淩氏太子爺金屋藏嬌,寵得跟什麽似的。"輝少斜眼打量她,譏諷道,"就這種幹癟貨色?"
"外麵還傳輝宇集團的公子哥隻是資質平庸呢。"丁淺慢悠悠地歎了口氣,"現在看來,傳言也太不實了——"她抬眸,一字一句道,"分明就是個禿頭、綠豆眼、酒糟鼻、香腸嘴、粗脖子、蘿卜手、大象腿,一張嘴臭氣熏天,腳比嘴還臭的……矮冬瓜。"
事實上,輝少並非如她所言那般不堪。
他不過比淩寒略矮半頭,雖在樣貌和體態上都稍遜一籌,卻仍不失為一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隻是兩家一開始便是競爭對手,這兩人從小就在無休止的比較中長大,而他永遠排在淩寒後麵,這份積怨讓輝少對淩寒始終懷有敵意,而淩寒父母離異便是他打擊他的唯一痛點,這才導致了開場時的那番冷嘲熱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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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少臉色鐵青,卻又忽然笑了:"罷了,我懶得跟你這種爹不疼娘不愛的人找的村姑一般見識。"
這句話徹底踩中了丁淺的雷區。
她向前一步,直接逼近輝少,甚至伸手替他理了理衣領,語氣輕柔卻字字帶刺:"你爹倒是挺‘愛’你的,在外麵給你生了一堆兄弟姐妹呢。啊,聽說還有個弟弟特別能幹,能替你承擔管理公司的壓力,讓你繼續……遊手好閑到死呢!"
輝少氣得七孔生煙,額角青筋暴起,竟失態地伸手想推她肩膀。
丁淺靈巧地一個側身,輕飄飄地躲開,隨即慢悠悠後退兩步,突然"撲通"一聲跌坐在地。
突然得連淩寒伸手拉都拉不及。
"哇!輝宇集團的矮冬瓜打女人啦!"她扯著嗓子大喊,聲音清脆響亮。
"救命啊!輝少當眾打女人啦!"
"淺淺!"淩寒的手僵在半空,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浮誇的表演。
一眾發小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向來被眾星捧月的輝少哪見過這種陣仗?
頓時慌了手腳:"我、我根本沒碰到你!"
丁淺才不管他辯解,繼續扯著嗓子喊:"快來看啊!輝宇集團的太子爺當眾毆打弱女子!"尖利的嗓音把馬場經理及其他玩家都引了過來。
"報警!他動手打人!我要驗傷!"丁淺坐在地上不依不饒。
輝少被這陣仗弄得顏麵盡失,在眾人指指點點的目光中狼狽轉身。
丁淺"唰"地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衝著他的背影拉長聲調:"替我問候你祖宗十八代啊!我~操~~~~~!"最後那個字拖得又響又長,在大廳裏久久回蕩。
淩寒無奈地輕拍了下她的後腦勺:"不許說髒話。"語氣裏卻帶著藏不住的笑意。
“嗤,就憑你,還想欺負我們家淩寒?”丁淺嘟囔了一句後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一把抓住淩寒的手輕輕搖晃。
她仰起臉,眉眼彎成月牙,嘴角漾著甜甜的笑說:"少爺,我們去騎馬吧~"
淩寒眼底的冷意瞬間融化,寵溺地捏了捏她軟嫩的臉頰:"好~"
她轉身朝呆若木雞的眾人揮揮手,語調輕快得像隻百靈鳥:"你們愣著幹啥,走啊~~"
那副模樣與方才言辭犀利、動作潑辣的小辣椒判若兩人。
陳默最先回過神來,忍不住"噗嗤"笑出聲:"真是個活祖宗。"
其他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快步跟上。
李家姐妹一左一右挽住丁淺的胳膊,七嘴八舌地誇讚:"淺淺你剛才太猛了吧!"
何明軒說:"那幾句話懟得真解氣!"
淩寒看著被眾人簇擁著的丁淺,眼底漾起溫柔的笑意。
他的小姑娘啊,永遠這樣鮮活明媚,像一束光,照亮他世界的每個角落。
那些外人眼中的鋒芒畢露,不過是她在用自己方式守護重要的人。
踏入馬場,出乎意料的開闊空間讓丁淺眼前一亮。
透明穹頂將陽光過濾成溫柔的金紗,灑在鋪著細沙的跑道上。
休息區擺放著藤編桌椅,還有飲料茶點。
淩寒牽來一匹栗色母馬,鬃毛在陽光下泛著綢緞般的光澤。
"追風很溫順。"他輕聲說著,修長的手指輕輕梳理著馬兒的鬃毛。
陽光穿過玻璃頂棚,在他低垂的睫毛上跳躍,像是撒了一把碎金。
他雙手扶住丁淺的腰際,一個利落的托舉將她送上馬背。
指尖在她腰間流連的觸感,讓丁淺想起昨夜這雙手是如何在她肌膚上遊走。
淩寒忽然一個利落的翻身上馬,將她整個圈進懷裏。
"別怕,我一直在。"他低沉的聲音貼著耳廓傳來,帶著薄荷的清爽,"背挺直...對,就這樣。"
丁淺不自覺地繃直了背脊,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身後那個溫暖的胸膛,以及覆在她手背上的手上。
這雙骨節分明的手,曾為她拭去淚水,在深夜為她掖好被角,如今正引領她探索新的天地。
他開始牽著韁繩帶她繞場,馬兒輕踏的步伐中,她聽見淩寒的心跳穩穩地傳來,比任何言語都令人安心。
而她的白襯衫被風吹得鼓起,像隻初次學飛的小鳥。
當丁淺逐漸放鬆下來,身體不再緊繃時,淩寒突然收緊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在她耳邊輕聲道:"抓緊了。"
話音未落,他猛地一夾馬腹,追風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啊——"丁淺的驚呼剛出口,就在疾風中化作了銀鈴般的笑聲。
她的長發在風中肆意飛揚,發梢掃過淩寒的臉頰,帶著淡淡的梔子花香氣。
陽光在馬蹄下碎成流動的金色,她感覺自己仿佛要乘風而起,與飛鳥競速。
場邊,淩寒的一眾發小們雖然早已見識過他對丁淺的百般溫柔,此刻卻仍驚得合不攏嘴。
那個神色冷淡,不苟言笑的淩少,此刻竟貼著女孩的耳畔放聲大笑,眉宇間的愉悅比陽光還要耀眼。
"啪嗒"一聲,何明軒手中的馬鞭掉在了沙地上。
他機械地轉頭看向陳默,聲音裏滿是難以置信:"我的天...寒哥居然能笑成這樣?"
陳默望著馬場上那對璧人,若有所思地勾起嘴角,隨後轉頭和女伴說:"走,我們也去騎馬。"
當馬兒終於停下,淩寒先跳下來,伸手去接丁淺。
她撲進他懷裏的瞬間,聽到他胸口傳來和自己同樣急促的心跳。
遠處,夕陽給整個馬場鍍上金邊,有些光芒,與生俱來,千金難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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