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明明知道相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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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背上的時光總是歡樂又煎熬。
幾輪雙人賽下來,丁淺揉著發酸的腰胯,乖乖退到場邊休息。
發小們重新組了單人賽,她倚著圍欄,目光不由自主追隨著場上那個耀眼的身影。
淩寒駕馭著那匹純黑駿馬,每一個起躍都帶著淩厲的美感。
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連揚起的沙塵都成了陪襯的星屑。
丁淺望著望著,胸口突然漲滿難以言喻的驕傲——這個在賽場上光芒四射的男人,是會在她撒嬌時無奈妥協的少爺啊。
"少爺~~加油!"她突然雙手攏在嘴邊,聲音清亮地穿透整個馬場,"少爺~~你超帥的!少爺,我愛你~~!"
喊完自己先紅了臉,卻見淩寒在馬上回頭,朝她揚起一個比陽光還耀眼的笑容。
暮色四合時,眾人才盡興而歸。
夕陽的餘暉為馬場鍍上最後一層金邊,他們嬉笑著走向停車場,身上還帶著馬革與陽光的氣息。
"等開春了,去夜釣怎麽樣?"陳默一邊給女伴開車門,一邊提議。
"好啊好啊!"丁淺眼睛一亮,拽著淩寒的袖口晃了晃,"少爺,我要看你釣最大的魚!"
何明軒興致勃勃地提議:"去俱樂部玩吧,又能吃飯喝酒,又能唱歌跳舞。"
淩寒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丁淺,擔心她會累,正要開口拒絕,卻對上她那雙閃著光的眼睛,裏麵盛滿了期待。
他忽然想起她平時總愛哼著小曲的樣子,心一軟,改口道:"隻能玩到十點。"
"好!"丁淺雀躍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那歡喜勁兒讓淩寒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嘴角上揚。
俱樂部的包廂裏,燈光柔和,音樂悠揚。
他們圍坐在一起,邊享用美食邊聊天。
陳默和清溪正在深情對唱,丁淺聽得入迷,時不時張嘴接過淩寒遞來的食物,吃得津津有味。
何明軒坐在丁淺另一側,不時加入他們的談話。
而雙胞胎早就按捺不住,跑到舞池裏隨著音樂搖擺去了。
陳默和清溪唱完,清溪突然拉著丁淺的手說:"你也來唱一首嘛!"
丁淺歪著頭想了想,眼睛一亮:"好啊,不過你得陪我一起唱。"兩人湊在點歌屏前嘀嘀咕咕好一會兒,最後相視一笑,選了一首經典老歌。
這邊陳默挪到淩寒身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看著丁淺和自己女朋友這麽快就熟絡起來,陳默忍不住感歎:"你家這位,可真是個寶。"
淩寒斜睨他一眼,嘴角微揚:"是我的寶,不是你的。"語氣裏滿是占有欲。
"滾!"陳默笑罵,"神經病啊你。"
歌曲的前奏緩緩流淌,丁淺眉眼彎彎地舉起話筒,目光灼灼地望向淩寒:"把這首《明明知道相思苦》送給我最愛的淩寒......"
"哎喲我去......"陳默誇張地抱頭哀嚎,惹得清溪捂嘴輕笑。
音樂聲中,丁淺與清溪的歌聲交織在一起。
"明明知道相思苦
偏偏對你牽腸掛肚
經過幾許細思量
寧願承受這痛苦”
但此刻的淩寒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他的眼裏隻映著丁淺的身影,耳中隻回蕩著她清澈動人的嗓音。
出乎意料的是,平日裏總愛跑調的她,此刻卻唱得格外深情婉轉。
“認識你之前是無靠無依
認識你後無藥可醫
原本以為你隻是短暫的插曲
從沒想到竟成不朽的傳奇”
丁淺的歌聲裏浸滿了真摯的情感,唱到動情處,淩寒隻覺得心髒在胸腔裏劇烈跳動,震耳欲聾。
“多少男男女女相聚分離
遇見你是千萬分之一
管它時空拉開我們的距離
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
他緊握的拳頭青筋微凸,用盡全身力氣才克製住衝上前將她擁入懷中的衝動。
歌曲的最後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丁淺握著麥克風,目光灼灼地望向淩寒,聲音清亮:"淩寒,我愛你。"
淩寒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在眾人的注視下高聲回應:"淺淺,我也愛你。"
陳默驚訝地看著這個向來內斂的好友,他的告白音量大的竟穿透嘈雜的音樂,在包廂裏久久回蕩。
突然,陳默也舉起酒杯喊道:"清溪寶貝,我愛你!"
清溪掩著嘴笑彎了眼,也柔聲應道:"默默寶貝,我也愛你。"
丁淺像隻歡快的小鳥般撲進淩寒懷裏,淩寒立即收緊雙臂將她牢牢圈住,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那我走?"何明軒故作委屈地攤手,惹得丁淺笑倒在淩寒懷裏,眾人笑作一團。
淩寒低頭看著懷中笑靨如花的女孩,忽然想起爺爺說過的話。
她從不懼怕表達愛意,愛得熾熱又坦蕩。
而當你勇敢說出愛時,不僅不會被嘲笑,反而會感染身邊的人。
就像此刻,滿室歡聲笑語中,愛意正在悄然傳遞。
十點的鍾聲剛過,淩寒便牽著丁淺起身告辭。
盡管眾人都意猶未盡地挽留,他怕她太累,還是帶著她離開了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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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冷冽,淩寒牽著她的手自然而然地塞進大衣口袋。
坐進車裏,他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被她十指相扣地攏住。
她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的指節,他知道她在想什麽——喧囂沉寂後,輝少今天的話,終究還是讓她上了心。
他低笑一聲,捏了捏她的手:“我沒事。”
“切。”她輕嗤,沒接話,隻是側過臉直直盯著他,目光像是要在他臉上燒出個洞來。
他被看得喉頭微動,剛想開口,她卻已經別過臉望向窗外。
夜色在她眸中映出零星光點,睫毛的陰影投在眼下,顯得格外安靜。
沉默在車廂裏蔓延,隻有導航的電子女聲偶爾打破寂靜。
良久,他聽見自己說:“……多少有點不舒服,但就一點點。”
丁淺的指尖在他掌心輕輕一蜷,隨後舒展開。
她沒回頭,聲音卻軟了幾分:“明白!如果可以,誰不想父母恩愛、家庭完整呢,對吧?”
頓了頓,又輕快地補了一句,“可是不完整也不會怎麽樣啊,像我,有你,—還不是一樣超幸福的?”
尾音微微上揚,帶著點小得意的勁兒,像是故意要逗他笑。
他果然彎了唇角,反手扣住她的手指,十指交纏。
淩寒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敲了兩下,嘴角噙著笑:“我還好了,你可把他氣得夠嗆。”
頓了頓,故意拖長音調,“——你這張嘴啊。”
丁淺正低頭擺弄安全帶,聞言忽然抬頭,眼睛亮得像是盛了星光。
她傾身湊近,嘴唇幾乎貼到他耳畔,氣息溫熱:“我這張嘴啊……”故意停頓半秒,“——就想親你。”
“吱——”輪胎與地麵摩擦出短促的聲響。
淩寒手上一緊,險些踩重了刹車。
他無奈地瞥向後視鏡,鏡中映出她得逞的笑臉——整個人歪在副駕駛座上,笑得肩膀直顫,發絲都跟著搖晃,活像隻偷了腥的貓。
“丁淺。”他咬牙叫她的名字,卻藏不住語氣裏縱容的意味。
丁淺歪著頭打量他,眼底漾著狡黠的光:"我怎麽樣?淩寒你這個樣——"她故意拖長尾音,指尖戳了戳他繃緊的側臉,"超、可、愛的。"
淩寒任由她戳著,耳根卻泛起的薄紅。
他無奈搖頭,喉結滾動了下,轉開話題:"你從哪學來這些詞的?什麽禿頭......"
"這還用學?"她瞪圓眼睛,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他在我眼裏就長那樣啊!"
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喊,"哎呀漏了句——還有肥肚腩呢!"說著懊惱地跺了下腳,"發揮失常了。”
等紅燈時,淩寒轉頭看她,霓虹燈的光影在她臉上流轉,將那張使壞的臉映得格外生動。
他忽然覺得輝少確實倒黴——要是沒遇見這個小祖宗,最多和何明軒鬥幾句嘴,哪會像現在這樣,被損得裏子麵子都掛不住。
"你啊......"他終是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發頂,換來她一個得逞的鬼臉。
車子重新啟動時,車廂裏忽然安靜下來,連空調的聲響都變得清晰。
丁淺鬆開把玩他手指的動作,指尖輕輕點了點他的手背。
"淩寒。"她突然喚他,聲音很輕,卻帶著平日裏少有的認真。
他呼吸微滯,下意識握緊了方向盤:"嗯?"
"你也可以不開心的,"她的指尖沿著他的掌紋慢慢描摹,"沒關係的。"
窗外掠過的車燈在她側臉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他看見她長睫下盛著的溫柔:"嗯。"
"我會保護你不讓人欺負的。"她說著幼稚又鄭重的承諾,手指與他十指相扣。
"嗯。"他喉結滾動,嗓音有些啞。
"我會一直在的。"
"嗯。"
當紅燈再次亮起,車子緩緩停下。
她突然傾身過來,額頭輕輕抵住他的肩膀:"少爺,別怕。"
他整個人僵住,胸腔裏翻湧的情緒幾乎要衝破喉嚨。
多年前,她就這樣安慰他,多年後,她依然還在。
半晌,他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好。我不怕,淺淺在。"
遠處的高樓燈火通明,而此刻這方寸之間的安靜,勝過世間所有喧囂。
……
夜深了,臥室裏隻亮著一盞暖黃的床頭燈。
丁淺整個人陷在柔軟的羽絨被裏,剛沾到枕頭就忍不住"嘶"了一聲。
"疼......"她皺著鼻子哼哼,在被窩裏扭來扭去,試圖找個舒服的姿勢。
淩寒剛洗完澡出來,見狀立即坐到床邊:"哪兒疼?"
"腰......背......還有脖子......"她委屈巴巴地說,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啊!腿也疼!"
淩寒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溫熱的手掌已經貼上她的後腰:"我幫你按一下,玩的太瘋了吧!"力道恰到好處地揉按起來。
"那還不是太好玩了……哎喲輕點!"她剛想嘴硬,就被一陣酸爽激得直拍枕頭,"淩寒你這是謀殺…..唔......"
抱怨突然變成了舒服的喟歎。
他的手法意外地專業,從腰椎到肩胛,每一處酸痛的肌肉都在他掌下漸漸舒展。
丁淺眯起眼睛,像隻被順毛的貓,連腳趾都放鬆地蜷了起來。
"好點沒?"他聲音裏帶著笑意,手指撥開她散落在頸間的碎發。
丁淺迷迷糊糊"嗯"了一聲,已經半隻腳踏進夢鄉。
朦朧間感覺有人輕輕吻了她的發頂,然後是台燈熄滅的輕響,和落入溫暖懷抱的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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