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到底是誰主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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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寒凝視著懷中熟睡的身影,指尖無意識地描摹著她恬靜的睡顏。
    她方才那番"想要主導他"的控訴猶在耳畔,讓他哭笑不得。
    指腹下的肌膚溫軟如玉,她無意識地往他掌心蹭了蹭。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他心頭一軟,繼而想起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他們之間,究竟是誰在主導誰?
    就像此刻,她險些讓他把命都交代在這裏。
    回想起她方才的大膽行徑,他耳根仍燒得發燙——這個向來遊刃有餘的男人,生平頭一遭被人吃得幹幹淨淨,連半分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再往前,堂堂淩家少爺的初吻,是被她踮著腳尖奪走的;初次雲雨,是她解開了他襯衫;就連求婚這等大事,都被她搶了先機。
    更不必說那些數不清的"第一次":生平頭一回被姑娘背著走過山路,第一次被人冷嘲熱諷的罵得啞口無言,甚至還有被蛇追得狼狽逃竄、被她調戲得麵紅耳赤、情難自禁時放聲呐喊、被她嚇得心膽俱裂、被她撩得失去理智......
    "倒打一耙的東西。"他越想越氣,指尖報複性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她似乎感受到他的動作,在睡夢中不滿地輕哼一聲,睫毛顫了顫,像隻被驚擾的奶貓。
    淩寒立刻屏住呼吸,生怕驚醒她,見她隻是往自己懷裏鑽得更深,他才悄悄鬆了口氣。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誰能想到這個看似乖巧的女孩,會把他的人生攪得天翻地覆?
    指尖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淩寒的嘴角不自覺揚起。
    她暗喻他霸道強勢,可哪次不是她一個眼神,他就繳械投降?就像現在,明明氣得牙癢,卻連捏她鼻子都不敢用力。
    "罷了,這輩子算是栽在你手裏了。"他低聲呢喃,將下巴輕輕抵在她的發頂。
    懷裏的溫暖讓他滿足地閉上眼,那些未出口的辯白都化作了均勻的呼吸聲。
    窗外,海浪輕搖,星河漸隱,而他的整個世界,正安穩地睡在臂彎之中。
    …….
    晨光灑落,丁淺在朦朧中醒來。
    淩寒仍在沉睡,英挺的眉宇間還殘留著昨夜放縱的痕跡。
    他呼吸綿長,手臂卻依然固執地環在她腰間,仿佛即便在睡夢中也生怕她溜走。
    丁淺凝視著他難得的倦容,昨夜他縱容她胡鬧的畫麵在腦海中閃回,心頭頓時泛起蜜糖般的甜意。
    可轉念想到自己那些大膽行徑,臉頰又騰地燒了起來。
    她正沉浸在又羞又喜的情緒裏,表情變來變去好不精彩,忽見他眼睫輕顫,正緩緩蘇醒。
    她慌忙閉眼裝睡,纖長的睫毛卻止不住輕顫。
    淩寒早將她的窘態盡收眼底,卻故意不作聲,隻是噙著笑將她往懷裏帶了帶。
    溫熱的掌心貼在她後腰,隔著睡衣都能感受到她加速的心跳。
    她緊閉雙眼,卻清晰地感知到身旁的床墊微微上升,淩寒輕手輕腳地起身。
    還沒等她調整好裝睡的呼吸,突然一陣天旋地轉——他竟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啊!"她驚叫出聲,本能地摟住他的脖頸,睜開眼便撞進他含笑的眸子:"醒了?"
    她羞惱地捶了他一下,粉拳落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淩寒垂眸凝視著懷中人兒,昨夜那個撩人心弦的美人魚仿佛隨著晨光消散,此刻她又變回了那個安靜乖巧的姑娘。
    隻是她泛紅的耳尖和閃爍的眼神,卻泄露了那些不為人知的旖旎記憶。
    他穩穩地抱著她走向浴室,晨光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投下溫柔的陰影。"洗漱完帶你去海釣?"他聲音裏帶著晨起特有的沙啞,"不是說要看我釣最大的魚麽?"
    她在他臂彎裏輕輕點頭,心頭泛起漣漪,這個男人啊,連她隨口一提的願望都記得這般清楚。
    主導與否又有什麽要緊呢?她無聲歎息,不自覺地收緊了環在他頸間的手臂。
    感受到懷中人的情緒波動,淩寒偏頭在她耳畔低語:"淺淺,別胡思亂想。"溫熱的氣息拂過她敏感的耳垂。
    她茫然仰臉,正撞進他促狹的笑意裏:"你的那些念頭...我可再也招架不住......"
    他意有所指的話語讓她霎時紅了臉,昨夜那些荒唐畫麵不受控製地浮現在眼前。
    晨光裏,她羞得把臉埋進他肩窩,卻聽見頭頂傳來他愉悅的輕笑。
    洗漱完畢,氤氳的水汽還縈繞在浴室鏡麵上。
    淩寒將她抵在微涼的瓷磚牆麵,指尖拂過她剛擦淨的臉頰,帶起一陣戰栗。
    她發梢的水珠滴落在他手背,明明是涼的,卻燙得他心頭一顫。
    "不是說要去海釣..."她話音未落便被他封住唇瓣,這個吻帶著薄荷牙膏的清新,卻比昨夜任何一次都要來勢洶洶。
    他扣住她的後腦,將這個晨間問候演變成一場溫柔的掠奪。
    她的睡裙下擺不知何時已被撩起,掌心下的肌膚比朝陽還要灼人。
    淩寒突然退開半步,在她迷蒙的目光中替她攏好衣領,指節蹭過她緋紅的耳垂:"再耽擱...真釣不成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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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晨光中的甲板靜謐無人,隻有海浪輕拍船身的聲響。
    淩寒牽著她來到垂釣區,精心挑選了處蔭涼的位置,遮陽頂投下溫柔的陰影,躺椅旁的小茶幾上還凝著晨露。
    他熟練地擺弄釣具,在她專注的側臉落下輕吻:"乖乖看著浮標,我去拿早餐。"
    "嗯。"她頭也不回地應著,目光早已被波光粼粼的海麵俘獲,蔚藍之下,仿佛真有成群的魚兒正等待著他們的垂釣。
    淩寒走出幾步又忍不住回首,晨風拂過她的碎發,在那專注的輪廓鍍上金邊,見她整個人都快探出欄杆的認真模樣,不禁失笑。
    不多時,身側的躺椅傳來輕微的響動。她頭也未回,唇角先揚起笑意:"怎麽啦?"
    "早啊,丁小姐。"一道陌生的男聲響起。
    她驀地轉頭,映入眼簾的是位衣著考究的男子。
    絲質襯衫的領口隨意敞著,梳得一絲不苟的背頭泛著發蠟的光澤,腕間百達翡麗的表盤在晨光中閃著低調的奢華——正是蕭家那位風流倜儻的二公子。
    "蕭少早安。"她迅速調整表情,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釣竿,"抱歉,我還以為是淩寒。"
    蕭二意味深長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指間把玩著一枚鉑金打火機:"以前我們幾個總猜,淩少最後會栽在什麽樣的名媛手裏,沒想到......"
    丁淺聞言轉回視線投向海麵,忽然記起眼前人正是初次聚會時,將安然招呼至淩寒身側的那位,她唇角噙著淺笑:"蕭少沒想到什麽?"
    "沒想到淩少好這口。"他意有所指地挑眉。
    "您說錯了,"她聲音輕柔卻堅定,"他不是好哪口,他隻是喜歡我。”
    蕭二一時語塞,片刻後才意味深長地說:"丁小姐倒是很有手段。"
    "這是自然,"她坦然迎上他的目光,"我和你們這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不同。遇到值得的人——"她頓了頓,眼神突然變得銳利,"當然要不擇手段地爭取。”
    蕭二完全沒料到她會這樣直白地挑明他的弦外之音,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海風拂過,隻餘下釣竿輕輕碰撞船身的聲響。
    淩寒端著精致的早餐托盤走近,看到蕭二時略顯意外地挑眉:"蕭二?難得見你起這麽早。"
    "淩少早啊,"蕭二自然地站起身,臉上早已換上熟稔的笑容,"上來透透氣。"
    作為淩寒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即便心裏還惦記著替安然鳴不平,此刻那些微妙的氣氛也已消散殆盡,仿佛方才與丁淺的對話從未發生過。
    而丁淺更是全然不在意,本就是不相幹的人,既然氣場不合,日後避開便是。
    海風拂過她微揚的發梢,那些無謂的言語早已隨浪花遠去。
    她眼眸微彎,含著笑意望向淩寒:"魚兒怎麽還不上鉤呀?"
    他自然地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急什麽,這才多久......"說著便拿起蛋糕喂到她唇邊。她低頭嚐了一口,眉眼彎彎的說:"少爺,真好吃,你也吃。"
    "嗯。"他毫不介意地在她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
    淩寒將另一份遞給蕭二:"嚐嚐?"
    蕭二道謝接過,看著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食著同一塊蛋糕,姿態親昵得自成一方天地。
    他忽然就釋懷了——安然終究是沒機會的。看著發小眼角眉梢藏不住的寵溺,到底是多年發小,見他這般幸福,自己倒也真心替他高興。
    蕭二往後一仰,也愜意地享用起早餐。海風溫柔,何必執著於已成定局的事呢?
    浮標突然輕輕顫動,丁淺慌忙咽下嘴裏的蛋糕,跳起來興奮地拽住淩寒的衣袖:"少爺!浮標動了!快收竿!"
    淩寒立即放下餐碟起身,在她急切的催促聲中忍俊不禁:"好~。"
    手上收線的動作卻誠實地加快了幾分。
    當一尾銀光閃閃的海魚破水而出時,丁淺開心得手舞足蹈。
    海風調皮地卷起她的發絲和裙擺,在陽光下劃出歡快的弧度:"少爺太厲害了!這條魚好大!"
    蕭二不自覺地看著她的笑容,此刻的她眉眼彎彎,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哪還有半分方才與他針鋒相對的淩厲。
    第二竿入水的刹那,丁淺的又期待了起來,她雀躍地撲向船欄,半個身子都快探出去,發絲在海風中肆意飛揚。
    淩寒眼疾手快地伸長手臂,一把將人撈回懷中。
    "急什麽。"他低笑著替她攏好被海風吹散的鬢發,指尖不經意擦過她泛紅的耳尖。拾起銀叉叉了塊藍莓蛋糕遞到她嘴邊:"先吃飽再說。"
    丁淺就著他的手咬住蛋糕,奶油沾在唇角都渾然不覺。
    淩寒用拇指輕輕揩去那點甜膩,順勢將最後幾口蛋糕也喂進她嘴裏。
    直到骨瓷托盤裏最後一塊蛋糕也被吃幹淨,淩寒這才端起那杯一直溫著的牛奶。
    他手腕微傾,將杯沿輕輕抵在她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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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淺就著他修長的手指抿了幾口,忽然捂住嘴打了個小小的飽嗝,無奈的說:"真的...吃不下了..."。
    淩寒這才慢條斯理的飲盡杯中剩餘的牛奶,喉結滾動間,唇角還噙著未盡的笑意。
    "嘖,我也飽了,狗糧管夠。"蕭二揶揄道。
    淩寒笑著給了他一拳,兩個發小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丁淺則安靜地窩在淩寒懷裏,專注地盯著海麵上的浮標。
    日頭漸高,甲板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陳默摟著清溪走近時,丁淺立刻從淩寒懷中直起身,像隻驕傲的孔雀般炫耀:"陳默你看,少爺釣的魚可比你那條大多了!"
    陳默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是是是,你家少爺最厲害。"
    "那當然~"她得意地揚起下巴,發梢在陽光下跳躍。
    "才不是呢~"清溪在陳默懷裏嬌嗔道,眼波流轉,"我們家默默寶寶才是最棒的~"
    "溪溪寶貝真貼心~"陳默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一記。
    丁淺立刻捏著嗓子學舌:"才不是呢~明明是我們家寒寒寶貝最厲害~"
    話音未落,幾個人都笑作一團。
    淩寒無奈地搖頭,卻將懷裏調皮的小姑娘摟得更緊了些。
    眾人笑鬧間,蕭二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眼前這一幕——向來以笑麵羅刹著稱的陳默,竟也卸下防備與丁淺熟稔地鬥嘴,甚至流露出鮮少示人的隨性一麵。
    他忽然意識到,這個女孩或許真的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魅力。隻是從初見時的那場交鋒起,自己恐怕就永遠失去了了解她的機會。
    畢竟她望向他們時眼裏的星光,與看向自己時客套的疏離,實在對比得太鮮明。
    不過也無妨,畢竟他與安然才是更親近的朋友。
    蕭二望著海麵泛起的漣漪,嘴角微微揚起。
    淩寒有了自己的幸福,而他與安然之間,始終有著更深的默契。這樣也好——各得其所,各自安好。
    微風拂過,帶著蛋糕的甜香和海水的鹹濕。
    他咬了一口蛋糕,甜而不膩,就像此刻的心情,雖有淡淡的悵然,卻也平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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