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現實入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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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被篡改的童年
    投影區藍光驟亮,加密數據流如毒蛇竄出。
    九歲陸昭在病床抽搐,病號服下金屬觸須破土,牆麵瞬間爬滿精密圖紙。螺栓編號、管道走向,竟與當前太空站結構分毫不差,連通風口的菱形格柵都精準複刻。
    診斷書特寫刺目。
    主治醫師欄蓋著卯神使徽章,冷光如刃。「第117號種子」的鮮紅批注下,附著半枚齒輪狀指紋。觀看者左手突然痙攣,機械觸須刺破皮膚,在地麵拓印相同圖案。
    陸昭機械眼紅光爆閃。
    記憶碎片如子彈擊穿意識:高燒時模糊的金屬冷感、深夜手術台的無影燈、還有母親臨終前欲言又止的眼神。此刻真相如潮水湧來——他的人生從不是偶然。
    實驗日誌突然浮現投影。
    「2012.7.15:神經接駁成功,種子開始自主繪製藍圖。」配圖裏,幼年陸昭瞳孔泛著數據流的幽藍。艙內溫度驟降,所有人的呼吸凝成白霧,在空中組成未完成的空間站模型。
    機械觸須瘋狂生長。
    部分觀看者的皮膚下,金屬脈絡清晰可見。烏恩的薩滿鼓突然發燙,符文在鼓麵扭曲變形,竟與牆上塗鴉產生共鳴。陸昭按住劇痛的太陽穴,童年記憶正在被重新解碼。
    第二節:護工悖論
    "林無咎是陽光之家的護工!"
    幸存者們異口同聲,聲線冰冷如機械複讀。芯片調出2005年照片:穿護工服的林無咎笑容慈祥,懷表鏈上的芯片卻閃爍危險紅光。
    照片暗藏玄機。
    幼年z跪在血泊中,指尖在牆上畫著回廊代碼。林無咎身後的窗戶倒影裏,竟浮現觀測者的巨型機械臂。照片背麵的鋼筆字開始滲血:「第零號觀測站入職紀念」。
    質疑者剛要開口,突然劇烈幹嘔。
    黑色齒輪混著黏液噴湧而出,每顆齒輪都刻著不同的時間戳。烏恩的銅鈴瘋狂搖晃,卻無法驅散空氣中彌漫的人知汙染。
    陸昭顫抖著放大照片。
    林無咎袖口露出的紋身,與觀測者回廊的警示標識完全吻合。記憶中那些溫暖的擁抱、睡前故事,此刻都化作帶刺的數據代碼。現實與虛擬的界限,正在認知層麵徹底瓦解。
    艙內警報突然切換成童謠。
    正是陽光之家每晚播放的睡前曲,童聲合唱中夾雜著齒輪咬合聲。幸存者們的瞳孔同時收縮,集體望向陸昭——他的機械眼正在播放被篡改的童年真相。
    第三節:時間獻祭
    機械廣播發出高頻嘯叫:
    「是否選擇時間回溯?」
    隊友f突然抱頭翻滾,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皺。眼球融化成金色液體,順著臉頰在地麵匯成詭異圖騰。
    臨終遺言刺痛眾人。
    「爸爸選保存!」竟是五歲孩童的聲音。f的幹屍手中,蠟筆畫的太陽滲出黑色油狀物質,仔細辨認,竟是微型的觀測者回廊結構圖。
    烏恩敲響薩滿鼓,符文迸發強光。
    但在時空亂流中,鼓麵映出無數平行世界:每個世界都有觀測者在收割記憶,用人類的痛苦喂養時空裂縫。那些受害者的麵容,都與陸昭有七分相似。
    陸昭握緊染血觸須。
    他終於看清真相:觀測者在不同時間線播種「種子」,用記憶重構現實。而他們,不過是實驗循環中的數據樣本,在被篡改的人生裏徒勞尋找出口。
    艙壁開始量子坍縮。
    現實與虛擬的邊界化作數據流,幸存者們的身體逐漸透明。陸昭在意識消散前,看到童年病房的場景——觀測者們戴著他的麵具,正在調試新的「種子」。
    最後的畫麵裏,燃燒的合照迸濺火星。林無咎的笑容在火焰中扭曲,化作卯神使的機械麵孔。這場持續數十年的騙局,終於在時空裂縫中顯露出它最殘酷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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