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都城新落成的"新陰司家委會"辦公樓前，晨霧中飄蕩著一股濃烈的火鍋底料味。陳默蹲在大門口的石獅子頭上，龍爪捏著一遝被紅油浸透的《家委會年度工作計劃》，龍須上還掛著幾片涮羊肉。
    "第一百二十九次全體會議現在開始！"牛頭舉著擴音器喊道，機械角上掛著"風紀委員"的袖標，"第一項議程：討論奈何橋擁堵問題！"
    廣場上的陰差們頓時炸開了鍋。馬麵舉起蹄子裏的平板電腦，上麵顯示著實時監控畫麵：奈何橋上擠滿了等著投胎的鬼魂，隊伍已經排到了忘川河對岸。更糟的是，橋頭支著個"孟婆湯分店"的招牌，幾個穿著製服的紙人正用高壓水槍給鬼魂們"灌湯"。
    "這誰幹的？"陳默的龍鱗片片豎起。
    "是您啊大人！"黑無常的鎖鏈卷著一份文件，"上個月您說要提高孟婆湯供應效率，就用紮紙術複製了三十個孟婆......"
    林小婉的機械手指插入控製台，胸口投影出全息數據："檢測到異常：複製體往湯裏加了興奮劑，導致近三個月投胎的嬰兒都會說單口相聲。"
    "這不是挺好......"陳默的龍尾愉快地擺動。
    "好什麽！"白無常舉著投訴信飄過來，"已經有十八個產婦被新生兒的段子氣回陰間了！"
    清虛子踩著飛劍從天而降，道袍上沾滿了泡麵渣："小友！出大事了！城隍爺和土地公在商業街打起來了！"
    全息畫麵顯示：穿著複古官袍的城隍爺正用玉笏板砸土地公的腦袋，土地公則用拐杖戳城隍的屁股。起因是城隍廟擴建占了土地廟的香火通道。
    "根據《陰間城市管理條例》第38條，"林小婉的電子眼閃爍著藍光，"非法占地要罰款......"
    "罰什麽款！"燕赤霞突然從地底鑽出來，頭頂還頂著塊泡麵，"商業街地價漲了十倍！我存了三百年的香火錢都買不起個廁所！"
    陳默的龍爪燃起金焰，燒掉了那遝油膩的計劃書："家人們！現在插播特別行動——陰間房地產調控！打賞前十名可以給鬼門關設計新戶型！"
    彈幕瞬間爆炸：
    【用戶秦始皇】打賞青銅劍x100："給朕建個兵馬俑小區！"
    【用戶孟婆】連刷忘情水："我要江景湯館！"
    【用戶黑山老妖】開通vip："老子要地下室！越陰森越好！"
    突然，地麵裂開道縫隙。聶小倩的白色衣袖卷著個平板電腦飄出來："陳大哥，我找到寧采臣的轉世了！"屏幕上顯示著陽間某大學的監控畫麵——一個穿道袍的男生正用符咒在食堂打飯，餐盤裏的青椒肉絲自動分成了陰陽魚圖案。
    "等等......"陳默的龍須抖了抖，"燕赤霞，這不是你們道教學院的學生嗎？"
    燕赤霞的泡麵"噗"地噴了出來："臥槽！這是我室友啊！他天天說夢見個穿白衣服的女鬼......"
    林小婉的數據線突然纏住陳默的尾巴："根據《家委會跨時空戀愛管理條例》，活人見鬼需要辦理陰間簽證。"她的電子眼眯成兩道弧線，"先把奈何橋的爛攤子收拾了。"
    酆都城上空突然飄起鵝毛大雪。仔細看才發現是無數張冥幣，每張上麵都印著"陰間公積金貸款申請表"。陳默咧嘴一笑，從懷裏掏出個皺巴巴的紙紮模型——上麵寫著"經濟適用墳"四個大字。
    "諸位別急，"他的龍爪一揮，模型變成巨大的立體規劃圖，"我計劃在忘川河畔建十萬套限價墓，首付隻要三百年香火錢......"
    話未說完，就被漫天飛舞的《陰間消費者權益保護法》文件糊了一臉。林小婉站在文件風暴中心，機械手指快速滑動著全息屏幕："檢測到違規操作：未取得預售許可證；未公示公攤麵積；未說明產權年限......"
    "產權當然是永久的！"陳默的龍尾掃開文件雨。
    "問題就在這。"林小婉調出地府檔案，"按照生死簿記錄，忘川河將在五百年後改道......"
    爭吵間，聶小倩已經用vr技術給自己做了個全息身體，正在給道教學院的寧采臣發好友申請。燕赤霞蹲在旁邊支招："你寫"道友，我看你骨骼清奇"，他肯定通過......"
    突然，奈何橋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眾人回頭看去，隻見三十個孟婆複製體組成了機械巨人，正用高壓湯桶對著鬼魂們無差別噴射。湯裏明顯摻了過期孟婆湯，被噴中的鬼魂不是失憶就是胡言亂語，有個唐朝書生甚至開始用rap唱《長恨歌》。
    "啟動緊急預案！"林小婉的旗袍下擺變成數據流，整個人懸浮到空中，"陳默！用你的紮紙術！"
    陳默從口袋裏掏出張皺巴巴的宣紙，三兩下折成個抽水泵。燒掉的瞬間，陰間上空出現巨型紙泵，把泛濫的孟婆湯全吸了進去。更妙的是，泵口自動分揀出劣質湯料，在空中拚成"誠信經營"四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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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項議程！"牛頭趕緊抓住時機，"討論孤魂野鬼再就業問題！"
    全息屏顯示：一群明朝的錦衣衛鬼魂正在商業街收保護費，理由是"維護陰間治安"；幾個清朝宮女開了家"宮廷體驗館"，收費讓鬼魂們體驗被娘娘杖斃的感覺；最絕的是幾個民國鬼，他們組建了"陰間第一支廣場舞隊"，音樂聲吵得十八層地獄的惡鬼集體投訴。
    "這個好辦。"陳默的龍爪燃起金焰，"成立"陰間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讓老鬼們帶徒弟！"
    突然，聶小倩發出一聲驚呼。她的vr身體被道教學院的防火牆彈了出來——寧采臣的轉世居然給她的好友申請點了拒絕，備注寫著："邪祟退散！"
    燕赤霞嘴裏的泡麵再次噴出："完蛋！這傻子昨天剛考了驅鬼師資格證！"
    林小婉的數據線突然分成兩股，一股纏住要暴走的聶小倩，一股卷住想溜的陳默："問題要一個一個解決。"她的電子眼閃爍著危險的紅光，"先處理民生問題，再解決個人問題。"
    酆都城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紅包雨。陳默站在廣場中央，龍爪揮舞間無數紙紮模型漫天飛舞：有限價墓地的戶型圖，有孟婆湯標準化生產流程，甚至還有"陰間共享香爐"的使用說明。每個紅包裏都塞著張紙條："家委會主席陳默承諾：讓每個鬼魂住有所居，湯有所飲！"
    "最後一項議程。"林小婉突然按下控製鍵，所有全息屏同時顯示出一份文件：《關於規範陰間直播打賞行為的若幹規定》。"即日起，禁止用投胎名額作為打賞獎勵。"
    陳默正要抗議，地麵突然裂開。白無常舉著最新投訴信飄出來："大人！陽間道教協會發來抗議！說道教學院有個學生天天在食堂用符咒擺愛心，嚴重浪費糧食！"
    畫麵切到大學食堂：寧采臣的轉世正用三百張符咒拚成"尋找白衣女鬼"的字樣，每張符都浪費了一勺青椒肉絲。
    聶小倩的vr身體突然藍屏死機。燕赤霞捂著臉哀嚎："我的功德分啊！這下要被導師罵死了......"
    "家人們！"陳默突然摟住林小婉的肩膀，對著直播鏡頭露出燦爛的笑容，"現在插播特別節目——《如何科學撩鬼》，打賞就送燕赤霞親筆簽名版《道教學院生存指南》！"
    在漫天飛舞的冥幣和符咒中，酆都城迎來了最混亂也最熱鬧的一個清晨。而商業街的奶茶店裏，幾個民國鬼已經研究出了新款"孟婆啵啵茶"，正用吸管往路過鬼魂的嘴裏硬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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