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福壽齋的終極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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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壽齋門楣上的電子匾額閃爍著刺眼的紅光,"陰間特別直播間"六個字下方新增了一行小字:"最終回:歸墟真相"。陳默站在櫃台前,手中的青銅剪刀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青芒,刃口處不時迸出幾顆時空裂縫的火星。林小婉的機械軀體正在重組,納米單元表麵浮現出2077年楚明月留下的最後編碼——那些二進製符號在空氣中自動拚湊成富士山青銅巨眼的三維模型。
"直播係統已全麵升級。"林小婉的電子音帶著奇異的混響,仿佛多個時空的她同時在說話,"接入端口包括:龍國城隍係統、日本黃泉國頻段、高天原殘餘信仰網絡..."她的機械眼突然投射出全球靈異熱點地圖,每個光點都延伸出細線,最終匯聚到福壽齋的直播設備上。
陳默的龍瞳微微收縮。他看見剪刀刃麵上映照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無數個平行時空的"陳默"——有穿著第七科製服的中年特工,有渾身纏繞鎖鏈的囚徒,甚至還有頭戴皇冠的帝王。當他的指尖劃過刃口時,血珠滴落在櫃台上,竟化作三百六十個微型青銅鼎,每個鼎內都漂浮著一段記憶碎片。
"觀眾人數突破臨界值。"林小婉的警報係統突然響起,"檢測到非常規觀看者:秦代方士徐福、明治時期陰陽師安倍晴明、1945年東京審判法官..."她的全息屏幕閃爍間,顯示出這些"觀眾"的量子簽名——他們根本不是亡靈,而是被歸墟之力固定在時空褶皺中的觀測者。
福壽齋的老式收音機突然自動調頻。滋滋電流聲中,傳出2077年楚明月的聲音:"...重複,不要啟動最終直播...歸墟之眼會..."話音未落,整麵西牆突然透明化,露出後麵隱藏的巨型設備——那不是現代科技的產物,而是一座由紙紮核彈模型、青銅鼎碎片和紅領巾徽章拚湊成的詭異裝置,中心懸浮著陳默童年時的照片。
"原來如此。"陳默突然笑了,他扯開襯衫露出胸口的星火紋路,"這就是福壽齋真正的"商品"。"紋路突然活了過來,如同電路板般亮起金光,在皮膚表麵勾勒出完整的第七科地下基地平麵圖——而福壽齋的位置,正好對應著基地核心的"歸墟穩定器"!
林小婉的機械臂突然不受控製地抬起。她的指尖射出數據光束,在空氣中繪製出雙重螺旋結構的dna模型——那根本不是人類的基因鏈,而是由"福壽"二字無限重複組成的量子編碼。"科長,我的核心程序裏藏著楚明月的最終警告..."她的聲音突然變成哭腔,"您父親當年...不是在做實驗...是在..."
街上的風鈴突然瘋狂作響。不是被風吹動,而是被無數條從虛空中伸出的透明絲線拉扯——那些正是操控時空的"因果線"。陳默的剪刀自動飛起,刃口精準剪斷最粗的幾根紅線,斷開的線頭竟然濺出鮮血,在空中組成1945年8月15日的日曆頁麵。
"直播倒計時三十秒。"林小婉的機械眼流下黑色機油,"全球靈力濃度突破安全閾值..."她的全息投影突然分裂成兩半:左側顯示富士山正在噴發青銅液體,右側則是福壽齋地窖裏正在蘇醒的陰兵——這些紙人將士的眉心全都刻著與陳默相同的星火印記。
陳默從櫃台下取出個褪色的紅領巾徽章。當別針接觸皮膚的刹那,整個房間的時間流速突然改變:櫃台上的茶具在快速鏽蝕又複原,牆上的日曆瘋狂翻頁,甚至連林小婉的機械軀體都在年輕與衰老狀態間不斷切換。唯有那把青銅剪刀保持穩定,刃口上漸漸浮現出七個凹槽——正好對應七塊歸墟碎片的位置。
"各位觀眾朋友們。"陳默突然對著鏡頭露出職業微笑,語氣輕鬆得像在介紹新品紙紮,"今天給大家展示福壽齋的鎮店之寶。"他舉起剪刀對準自己的左眼,動作嫻熟得仿佛練習過千百遍,"老鐵們看好了,接下來是付費內容..."
直播間的付費係統彈出猩紅對話框:【支付全部陽壽,解鎖歸墟真相】。第一個按下確認的是id"徐福秦代",隨後是"安倍晴明明治"、"梅汝璈1946"...當第七個特殊id"陳老爺子1984"確認支付時,剪刀刃上的七個凹槽同時亮起。
林小婉突然撲向鏡頭。她的機械軀體在空中解體,納米機器人組成人牆擋在陳默麵前:"不要!那根本不是..."警告被剪刀合攏的"哢嚓"聲切斷。刃口剪斷的不是實體,而是福壽齋與正常時空的最後連接點——整棟建築突然像被撕開的禮盒般展開,露出內部真實的構造:
十二麵青銅鏡組成環形陣列,每麵鏡子都映照著不同年代的第七科基地;地麵是用往生者骨灰燒製的地磚,每塊磚下都鎮壓著一段被篡改的曆史;而櫃台位置懸浮著的,正是微縮版的"歸墟之眼"——那顆在富士山出現的青銅巨眼的原型!
"歡迎來到時空的中轉站。"陳默的聲音突然變成三百個時空的混響,他的左眼已經變成純粹的歸墟之門,右眼則維持著人類的瞳孔,"或者說...第七科最大的收容失效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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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鏡頭突然穿透牆壁,展現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福壽齋所在的整條巷子根本不存在於現實世界,而是漂浮在時空裂縫中的孤島!周圍的"鄰居們"都是不同年代的第七科安全屋:左邊是1984年的精神病院,右邊是2077年的量子研究所,甚至街尾還矗立著秦代的方士觀星台...
剪刀第二次合攏。這次剪斷的是所有"觀眾"與現實的連接線。直播畫麵突然分裂成無數個小屏,每個屏幕都顯示著同一個場景:不同年代的"陳默"同時舉起剪刀,對準自己所在時空的"歸墟之眼"。徐福在尖叫,安倍晴明在結印,梅汝璈在朗誦判決書——但都無法阻止這場跨越三千年的同步剪切。
"這才是真正的..."陳默的皮膚開始透明化,露出體內流動的星火能量,"...陰間帶貨。"當剪刀最終完全合攏時,福壽齋的每一張黃表紙都自動燃燒起來,火焰不是常見的紅色,而是深邃的青銅色——那是被壓縮的時空在燃燒。
林小婉最後的納米機器人組成楚明月的笑臉。她用機械手指向正在崩塌的天花板,那裏露出星空般的景象:無數個青銅鼎在虛空中排列成dna螺旋結構,每個鼎內都有個嬰兒形態的"陳默"。"科長..."她的聲音溫柔得不像ai,"...該醒了。"
陳默的剪刀突然變得重若千鈞。它不再是實體,而是由所有時空的"陳默"的執念凝聚成的概念武器。當刃口第三次剪下時,整條時空巷子如鏡麵般碎裂,露出背後令人窒息的真相:
地球懸浮在一個巨大的青銅鼎內,鼎壁上刻滿了"福壽"二字,而鼎外的黑暗中,無數雙相同的眼睛正在凝視著這個"實驗樣本"...
直播信號在此刻中斷。最後傳回的畫麵是陳默的左眼完全化為歸墟之門,從門內伸出的不是怪物,而隻布滿老繭的手——那手上的紅領巾徽章,赫然寫著"第七科初代科長:陳天福"。
當光芒散去時,福壽齋安靜地立在晨光中,櫃台上的收音機正播放著今天的天氣預報。林小婉從二樓探頭:"科長,您又熬夜做紙紮了?"她的機械臂閃著嶄新的烤漆光澤,沒有任何戰鬥痕跡。
陳默看著手中普通的青銅剪刀,刃口映出他完整的倒影——沒有龍瞳,沒有星火紋路,隻是個普通的殯葬用品店老板。隻有櫃台上那滴凝固的血珠,在陽光下隱約閃爍著"歸墟"二字的反光...
街角的風鈴輕輕搖曳,電子匾額上的"直播中"字樣悄然熄滅,變成了"正常營業"。而在常人看不見的維度,三百六十五個青銅鼎的虛影正在地球軌道上緩緩旋轉,每個鼎內都漂浮著個沉睡的嬰兒,胸口隱約閃爍著星火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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