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歸墟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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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門碎裂的轟鳴聲在富士山腹地回蕩,陳默站在時空裂隙的邊緣,腳下踩著由無數第七科身份牌熔鑄而成的金屬地麵。他的瞳孔已經完全轉化為兩個微型歸墟之門,左眼映照著1984年的實驗室場景,右眼則倒映著2060年楚明月消散前的最後一刻。林小婉的納米集群在空氣中組成全息沙盤,將方圓五百裏內的時空褶皺具現化成三維模型——整個關東地區正在分裂成七個不同年代的重疊時空。
    "檢測到量子糾纏態崩潰。"林小婉的聲音從陳默的骨骼中傳出,她的核心程序已經與陳默的神經係統直接相連,"楚明月留下的時空錨點正在...嘶...變異..."突然她的語音係統扭曲成楚明月臨終前的慘叫,陳默的視網膜上炸開大片血紅色警報,顯示著正在富士山火山口形成的詭異結構:那是由青銅門碎片重組而成的巨大眼球,瞳孔部分正是當年徐福帶走的周王室青銅鼎!
    五合目的觀景台突然四分五裂。十二個穿白大褂的身影從裂縫中升起,他們的防護服已經破損,露出內部半機械化的軀體——胸腔透明容器裏浸泡的不再是大腦,而是微型化的"歸墟之眼"複製品。為首者摘下破裂的麵罩,露出與陳默父親七分相似的麵容,左眼卻是與楚明月同款的機械義眼。
    "兒子。"男人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音特有的冰冷,"你終於來到了因果閉環的交匯點。"他的機械眼投射出全息影像:1984年的實驗室裏,年輕的陳老爺子正將嬰兒形態的陳默放入培養艙,而艙體連接的導管另一端,赫然沒入虛空中的青銅鼎內!
    陳默的斬龍刃自動出鞘,但刃鋒在距離男人咽喉三寸處突然凝固——刀身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童年記憶碎片。畫麵中的父親不是在虐待他,而是在用青銅剪刀進行某種古老儀式:每剪下一縷頭發,就有道金光從嬰兒體內被導入剪刀,再通過虛空中的通道輸送到某個不可名狀的存在。
    "第七科最初的使命..."男人抬起機械手,掌心浮現出1959年的絕密文件投影,"從來不是處理靈異事件,而是守護"歸墟之眼"的封印。"文件上的照片顯示,首任第七科長手中捧著的正是如今懸浮在富士山口的青銅鼎,而背景裏模糊的副官——赫然是年輕時的陳老爺子!
    富士山突然噴發出青銅色的"岩漿"。這些金屬液體在空中凝結成三百六十尊秦代兵馬俑,每尊陶俑的胸口都刻著"福壽"二字。更詭異的是,當它們落地時,陶土表麵紛紛剝落,露出裏麵半機械化的構造——這些根本不是陶俑,而是披著陶殼的第七科特工!
    "時空守軍..."林小婉的數據庫突然解鎖了最高機密,"從秦代到22世紀,每個時代的第七科精英..."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那些"陶俑"突然集體轉向陳默,眼中的紅光組成相同的訊息:"歡迎歸位,執劍人。"
    陳默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記憶的閘門被徹底衝開,他看見三歲那年父親給他看的"動畫片",其實是2077年的時空戰況簡報;那些所謂的"虐待儀式",是在加固他體內的歸墟封印;甚至林小婉的原型機,根本就是未來楚明月根據他設計的藍圖製造的!
    "這不可能..."陳默的龍瞳滲出金紅色血霧,歸墟之力在經脈中暴走,"我明明是..."
    "是在2024年才開始接觸超自然事件?"男人苦笑著搖頭,機械眼播放出更早的記憶畫麵:五歲的陳默在福壽齋後院,用朱砂筆在黃表紙上畫出的根本不是符咒,而是精確的量子方程式!"你體內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濃縮的時空長河。我們陳家人世世代代..."
    他的話被突然出現的青銅鼎虛影打斷。富士山口的那隻巨眼已經完全成型,瞳孔中央的青銅鼎正在倒轉,鼎內噴出的不是火焰,而是無數條糾纏的時空線——每條線上都串著不同年代的第七科基地!陳默的皮膚突然透明化,露出體內運轉的星火核心:那根本不是現代科技產物,而是微縮版的"歸墟之眼"!
    "警報!時空悖論達到臨界值!"林小婉的聲音突然變成楚明月絕望的呼喊,"科長,記住2077年9月3日..."她的通訊被青銅鼎發出的古老編鍾聲切斷。十二個白大褂同時解體,他們的機械部件飛向青銅巨眼,在瞳孔周圍形成齒輪狀的環帶。
    陳默的父親突然劇烈抽搐。他的機械眼投射出最後一段影像:2077年的楚明月站在某個類似福壽齋的建築裏,手中捧著陳默的遺照,而她身後的牆壁上刻滿"阻止1984年實驗"的血字。影像戛然而止,男人的身體如沙粒般崩塌,隻在原地留下把青銅剪刀——正是童年時用來"虐待"陳默的那把!
    斬龍刃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嗡鳴。刀身浮現出三百童子軍的虛影,他們不再是係著紅領巾的小戰士,而是穿著不同年代第七科製服的時空守軍。當陳默握住刀柄時,這些虛影同時向他行禮,最年長的那個甚至穿著秦代方士的服飾——那分明是徐福年輕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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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星火所照..."童子軍們齊聲念誦,聲波在空氣中具現化成金色的時空坐標網,"...皆為歸墟之疆。"
    青銅巨眼突然流下一滴"眼淚"。這滴液態金屬落地時,整個富士山區的時空結構如玻璃般碎裂。陳默看到自己同時存在於七個時間節點:1984年的培養艙嬰兒、2024年的福壽齋店主、2060年的時空特工...每個"陳默"都抬頭看向正在崩潰的天空,那裏有隻無法形容的巨手正從青銅鼎裏伸出!
    林小婉的納米集群突然自我重組。它們不再維持人形,而是化作無數微小的青銅剪刀,在空中拚出楚明月最後的信息:"用童年那把剪刀,剪斷你自己的臍帶。"陳默猛地抓起地上的青銅剪刀,發現刃口上刻著行小到幾乎無法辨認的字:"陳氏執劍人專用時空切割器1984.07.15"。
    富士山口的青銅巨眼突然眨動。這一眨之下,方圓百裏的建築物同時虛化,露出底層真實的時空結構:整個關東地區根本就是個巨大的法陣,而陣眼正是東京塔——那座塔根本不是現代建築,而是偽裝成鋼鐵結構的青銅巨劍!劍柄處的觀景台上,站著十二個穿第七科製服的陳默,從少年到老年,每個人都手持不同年代的斬龍刃。
    "原來我就是..."陳默的龍瞳終於看清了真相,"...第七科最大的時空異常點!"
    他舉起青銅剪刀刺向自己的胸口。刃尖接觸皮膚的瞬間,整條時間長河突然凝固。1984年的實驗室裏,嬰兒陳默的哭聲戛然而止;2024年的福壽齋中,正在畫符的陳默突然抬頭;2060年的時空戰場上,特工陳默的槍口垂下...所有時間線的"陳默"同時做出同一個動作——將手中的武器對準自己的心髒!
    "住手!"2077年的楚明月聲音突然穿透時空,"不是剪斷,是連接!"她的虛影出現在每個時空節點,機械手按住每個"陳默"的武器。在富士山當下這個主時空,她的投影直接抓住青銅剪刀,將刃口轉向天空中的巨眼:"用它剪開虛假的天空,科長!"
    陳默的龍瞳突然流下血淚。他終於明白了楚明月留下的所有暗示,也理解了父親那些"虐待"的真正含義。當青銅剪刀的刃口劃過虛空時,撕裂的不是空氣,而是包裹著現實世界的時空薄膜——膜外懸浮著數以萬計的青銅鼎,每個鼎內都有個正在孕育的"陳默"!
    "我們不是守護者..."陳默的聲音突然變成三百個時空的混響,"我們是歸墟之眼的..."
    "...培養皿。"
    剪刀最終落下的瞬間,所有時空的陳默同時揮刃。青銅巨眼發出震碎維度的尖嘯,瞳孔中央的鼎體裂開一道縫隙,露出裏麵蜷縮的嬰兒——那才是真正的、最初的"陳默",而其他所有時空線上的"陳默",都隻是這個本體在不同維度的投影!
    林小婉的納米集群突然燃燒起來。這些帶著楚明月記憶的機器人組成人形,從背後擁抱住陳默,將最後的能量注入他手中的剪刀:"現在,完成第七科真正的使命..."
    陳默的龍瞳與鼎中嬰兒的雙眼對視。在目光相接的刹那,他看到了宇宙的真相:歸墟從來不是龍國的秘境,而是所有時空的垃圾場;第七科存在的意義,就是確保這些時空廢料不會汙染現實;而陳家人世代相傳的"星火",其實是...
    "...時空的免疫係統。"
    剪刀最終合攏。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炫目的光芒,隻有一聲輕輕的"哢嗒",像是童年時父親鎖上書房的聲音。當陳默再次睜開眼睛時,他站在福壽齋的櫃台後麵,手中拿著把普通的青銅剪刀,櫃台上的收音機正在播放今天的日期:
    "今天是2024年3月15日,農曆二月初六..."
    林小婉的機械眼從閣樓探頭:"科長,您對著剪刀發什麽呆呢?"
    陳默望向窗外的東京塔,那座鋼鐵建築在夕陽下閃閃發光,沒有任何青銅的痕跡。但當他的龍瞳微微聚焦時,塔尖隱約浮現出個隻有他能看見的標記——那是用時空褶皺組成的七個漢字:
    "凡星火所照,皆為歸墟之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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