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高大人影的動作瞬間凝固，冷汗從他們身上流了下來，明明沒有害怕這種功能，可是他們的身體就不自覺地豎起了汗毛。
    為首的那人，保持著按住耳麥的姿勢，緩緩轉過身來。
    “人類序列no101novel.com，黃金瞳，陳宇先生你好。”他開口了，聲音平直得像一條拉到極致的線，沒有任何起伏，“我們的任務涉及機密，很抱歉，無法奉告。”
    陳宇沒有動，紫色的能量光華在他體表緩緩收斂，融入新生的皮膚之下。屬於他的氣勢在無形間鋪遍了全場，霎那間，周邊的所有生物都感到了一股致命的壓迫感。
    身處他正前方，直接感受陳宇威壓的三人還是無動於衷。
    他看著這三個家夥，心裏那股不對勁的感覺愈發強烈，這還是正常人嗎？一般人這會已經跑得沒邊了，或者已經雙腳顫顫倒在地上了。
    “機密？”陳宇扯了扯嘴角，看著他們身上的製服，“你們的機密，應該是來摘桃子吧？或者說，幹脆目標就是我？”
    ”陳宇先生，很抱歉，我們有些聽不懂你在講什麽。“
    “重複，任務涉及機密，無法奉告。”為首的人影依舊是那句話，像一台設定好程序的複讀機。
    緊接著三人轉過身去，拔腿就跑。
    “真是一根筋的玩意，我感覺你們都不像人類啊。”陳宇活動了一下手腕，骨節發出清脆的爆響，“既然你們說不清楚，那就跟我回去一趟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為首的人影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陳宇。
    “警告，檢測到敵意。備用方案啟動，清除目標。”他的身體猛地膨脹起來，漆黑的作戰服下，肌肉虯結，一股狂暴的能量開始匯聚。
    “自殺式襲擊？”陳宇笑了，“在我麵前玩這個？”
    他動了。
    身影在原地消失。
    下一刻，他已經出現在那個為首的人影麵前，簡單，直接，一拳擊出。
    沒有多餘的動作，沒有絢爛的光效。
    “嘭！”
    那個三級基因人的胸膛，連同他體內正在匯聚的狂暴能量，被這一拳打得向內凹陷，然後從後背整個爆開。
    就像一個被戳破的水袋，幹脆利落。
    連屍體都沒能留下，就化作了一地碎肉。
    陳宇的身影再次閃爍，出現在另外一個基因人的身後，五指成爪，扣向對方的後頸。
    他想留個活口。
    然而，那個基因人甚至沒有回頭反抗。
    “自毀程序啟動。”
    冰冷的電子音從他口中吐出。
    轟——！
    整具身體毫無征兆地炸開，狂暴的衝擊波將周圍的炭化樹樁盡數掀飛。
    陳宇的身形早已退到百米之外，他看著那片爆炸的火光，眉頭皺了起來。
    最後一個基因人，也選擇了同樣的方式，在原地化作了一團烈焰。
    “跑得倒是快，真的不是正常人類，究竟是誰搗鼓出來的玩意？”陳宇撇了撇嘴。
    身後，曹艾青走了過來。
    四級晶核的能量同樣治愈了她。腐爛的皮膚早已脫落，新生的肌膚光潔如初，作戰服下的傷口也盡數愈合，她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那些……是什麽東西？”她看著那三攤還在燃燒的殘骸，心有餘悸。
    “兵器，機器人兵器應該。”陳宇的回答很幹脆，“被製造出來的，沒有自我意識的殺手。”
    “我一開始就看到他們了，”曹艾青說，“在我決定去拿晶核的時候，腦子裏閃過一個畫麵，就是他們出現在核爆中心。我感覺他們不懷好意，所以才背著你跑的。”
    陳宇轉過身，看著她。
    這一次，他沒有了之前的疏離和隔閡。
    他相信了，眼前的這個曹艾青，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她能看到那個最原初的她。
    她們是一體的。
    這就夠了。
    “你做得對。”陳宇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她的行為，“這些人，八成是哪家基地研發出來應對紅霧的，可現在卻把目光放到了我身上，有意思。”
    他將這件事記在心裏，然後換了個話題。
    “我們現在怎麽回去？還有基地的聯係方式嗎？”
    “我來的時候，乘坐的‘利劍’戰鬥機在附近迫降了，”曹艾青回答，“應該還能用。我們可以先去那裏看看。”
    “好。”
    陳宇邁開步子，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為什麽？“，他沒有回頭，看著遠方天空之上的小黑點，開口說道。
    “什麽為什麽？”曹艾青不解。
    “你為什麽要過來？”陳宇的聲音很輕，“我們……明明不算認識，不是嗎？”
    他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他想不通。
    看著他的背影，曹艾青沉默了。
    是啊，為什麽？
    她也在心裏問自己。
    我們隻是高中同學，災難後也沒有交集，隻是在地心空間見過一麵，還是以對手的姿態出現。
    可是，為什麽在指揮中心看到你一個人衝出去的時候，我的心會那麽慌？
    為什麽看到核爆的光芒吞沒你的時候，我會那麽痛？
    為什麽一想到你，就是會心疼呢？
    她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有些事情，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走吧，我們先離開這裏。”她岔開了話題，邁步向前走。
    陳宇沒有再追問。
    他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這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就在兩人準備動身的時候，一陣“嗡嗡嗡”的轟鳴聲，由遠及近。
    兩人同時抬頭。
    隻見天邊，七八架武裝直升機組成的編隊，正朝著他們所在的方向，快速飛來。
    最前方的一架直升機上，艙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探出半個身子，正拿著望遠鏡四處張望。
    “宇子！曹艾青！”
    李明扯著嗓子，用盡全力地朝著下方大聲呼喊。
    “這裏！看這裏啊！”
    陳宇看著那個在半空中手舞足蹈的家夥，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他轉頭看向曹艾青。
    曹艾青也正看著他，臉上帶著一抹劫後餘生的微笑。
    兩人相視一笑，同時縱身而起，化作兩道流光，朝著空中的直升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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