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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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成的腦袋滾落在地。
    這個眾人眼中不可一世的碼頭霸主。
    就這麽被一劍梟首。
    死的如此潦草,荒誕!
    趙成身旁的幾個隨從嚇得腿肚子發軟,一個接一個癱倒在地,屁滾尿流地哭爹喊娘,連滾帶爬地往遠處逃竄。
    船商們見狀也冷汗直流四散驚逃。
    但在蘇信的注視下手無寸鐵的他們動都不敢動!
    待趙成團夥的氣焰散盡。
    船頭陳全第一個反應過來,滿麵淚痕地跪倒在地,向蘇信深深拜道:“多謝大俠行俠仗義,救我們於水火之中!”
    在他帶頭下。
    這些常年在江河湖海跑船的世故人精,如同被風吹倒的野草般整整齊齊跪下,此起彼伏地跟著呼喊:“多謝大俠!救我等於水火之中!”
    更有機靈的船商擔心蘇信取代趙成稱霸碼頭,慌忙從懷中掏出厚厚的銀票。
    恭恭敬敬地捧上前遞上“孝敬”。
    蘇信懶得搭理這些見風使舵的牆頭草,衝傻愣著跪在地上的王德利喊道:“現在能開船了嗎?若能開船,趙成懷裏的金子便都是你的了。”
    王德利如夢初醒。
    本以為全家要命喪趙成之手,不料竟得貴人相救。
    他富態的身軀擠開人群。
    涕淚橫流的衝上前連連叩首:“多謝大俠!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大俠有所不知,這趙成與江河上的黃河幫多有勾結,不僅在碼頭勒索財物,還會在江上洗劫船貨。若非大俠今日仗義出手,我等全家老小都要死在那賊人手裏。今日得大俠相救,小人無以為報,隻求日後當牛做馬,方能報此大恩!”
    蘇信擺了擺手。
    他雖不是什麽壞人,但也算不上真正的好人。
    行事全憑心意。
    殺趙成不過是為了趕路,根本沒有出手救人的意思。
    自然無意接受王德利的感激。
    “我要你不必當牛做馬做什麽?”
    蘇信淡淡抬手一招,以絕頂內功將趙成懷中的三錠金錠隔空攝起,金錠劃破半空,穩穩落在王德利身前,“拿上錢,立刻開船送我去江南。”
    這手絕妙的隔空取物功夫讓人群中扮作乞丐的黃蓉微微吃驚:“好深厚的功力!江湖上唯有頂尖高手方能做到,莫非此人是與父親同輩的老前輩?”
    “而且看他作派,倒不像是惡徒。”
    王德利望著眼前的金錠。
    隻覺幾輩子的福氣都攢在了今日,眼前這位大俠不僅救了他全家,還不求報答,甚至還給了自己金子!
    這簡直就是聖人君子啊!
    這樣的恩情若是自己不報答,那簡直是豬狗不如!
    王德利咬了咬牙。
    沒去碰那三錠金子,反而將血乎乎的胖手伸進懷中,狠命一扯,他拉著肚子上的皮肉,“呲啦”一聲撕開一片皮肉。
    胖乎乎的臉頓時煞白如紙,豆大的冷汗順著下巴直往下掉。
    他緊咬著牙關,劇烈喘息著。
    很是艱難的從懷裏掏出個拳頭大小、用油紙緊緊裹住的血糊物件,顫巍巍捧到蘇信麵前。
    “大俠……”
    他疼得全身發抖,鼻尖急促地翕動著,“那趙成勾結黃河幫的匪徒,屢屢劫掠我的商船,逼得我家破人亡,就是為了這黃河精。”
    聽到“黃河精”三個字。
    躲在人群裏的黃蓉渾身一震。
    連跟在蘇信身邊的張青也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蘇信打量了兩眼那血糊糊的油紙包,麵露疑惑:“黃河精是什麽?很珍貴的寶物?”
    不等王德利開口。
    張箐白了一眼蘇信這個“便宜爹”。
    上前幫他解惑道:“黃河精是一種草藥,長在黃河淤泥深處,千年才成熟。普通魚蝦服用後能化作河妖水怪,江湖中人吃了,既能強身健體增長力氣、蘊養根骨,還能提升資質。”
    “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靈藥!”
    蘇信恍然大悟,這黃河精的功效,堪比他在昆侖仙境服過的未成熟仙藥,以及從趙敏手中得到的天狼草。
    沒想到在這樣一個小碼頭。
    居然碰到這種寶物。
    不過蘇信也沒有被機緣砸昏頭腦,多問了王德利兩句:“你既然得了這等寶物,為何不自己服用?”
    “趙成武藝稀鬆平常,你若吞下此寶,增長氣力、抬高資質,隨便練上兩門武功,他也不是你的對手,為何還要受這醃臢氣?”
    王德利捂著肚子上的傷口,苦笑著搖頭:“大俠莫要取笑。小人這把年紀,練武又有何用?”
    “留著這寶物,不過是想等將來孩子出生,為他謀個前程。誰料消息走漏,被趙成知曉,險些害得我家破人亡……”
    “如今雖蒙大俠相救,但小人深知,此等靈藥非我能守,留在身邊反是禍端,求大俠收下!”
    說著,他低下頭來將黃河精高高捧起。
    蘇信見王德利言辭懇切,不似作偽,又見他毫無武功根基,也不怕他耍什麽花招,便接過染血的油紙包。
    剛揭開一角。
    一股濃鬱藥香撲麵而來,直衝天靈蓋,渾身的血肉都在貪婪的啃食這這股藥香,與他服用天狼草、昆侖仙藥時的感受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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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藥是真的。
    是上好的煉體寶藥!
    蘇信將寶物換了個木盒裝好,遞給一旁的張箐收好,隨即看向王德利:“你既獻了此寶,而我本無意救你,談不上恩情。如今倒是我欠了你人情。”
    “我這人從不平白占男人便宜。”
    “說吧,你想要什麽?這座碼頭怎麽樣?”
    蘇信張口便要將整座碼頭送給王德利。
    刹那間,碼頭上船商們紛紛淩亂在空氣中。
    一撇一撇的向蘇信偷偷望去。
    那目光中又恐懼又幽怨。
    心中哀嚎道:“大俠!您武功高強,可這話也得顧念我們啊!碼頭要是給了王胖子,我們往後可怎麽活?”
    王德利身為船商。
    自然深諳碼頭價值,手握這座碼頭,王家子孫便能世代富貴無憂。
    然而,剛從生死劫中清醒的他,並未被利益衝昏頭腦,連忙擺手拒絕:“大俠萬萬不可!這碼頭太過貴重!小人獻藥,不過是報答您救我全家的恩情,豈敢貪圖回報?若大俠不嫌棄,隻求日後……”
    他聲音微顫,心底有些害怕,但想到自己還未出生的孩子,還是重重向蘇信擺道:“若我那未出世的孩子尚有習武資質,還望大俠能指點他幾招,讓他在亂世中能有幾分自保之力。”
    “別像我這般任人欺淩,小人便此生無憾了。”
    話落。
    蘇信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若有若無的氣勢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半個碼頭的人心底頓時一片壓抑,仿佛天空都被陰霾遮住了。
    站在蘇信身旁的張箐。
    瞥了一眼王德利,心中冷笑,“真是個不識趣的。”
    不遠處的黃蓉這會也打量著眼前圓滾滾的王德利心想,“瞧這人富態模樣,還以為是個沒心機的老實人,沒想到內裏也有算計,剛才他收下碼頭,財貨兩清,誰都不吃虧。”
    “可現在他偏以退為進,求這人指點自己兒子。”
    “師徒名分可不是其他,在江湖中重如泰山。”
    “若是這個江湖前輩應下。”
    “往後這姓王的兒子在外不管有什麽事,他都脫不了幹係,得護一輩子。”
    “狹恩圖報,真是狡詐的家夥。”
    就如黃蓉說的這樣。
    麵對蘇信沉默的威壓,為了自己的兒子,王德利牙關緊咬,整張臉幾乎貼地。
    冷汗順著臉頰滴落在青石板上。
    蘇信道:“再給你重新選一次的機會。”
    王德利怕死怕到了極點。
    忍不住的就想求饒。
    但想到要是他求饒了,他的兒子以後也要跟自己走一樣的路,跪在人前,抬不起頭來。
    王德利臉色憋的通紅。
    用盡了全身力氣搖搖頭。
    良久,蘇信歎了口氣:“可憐天下父母心。行了,去準備船吧。”
    這話如同一根繃緊的弦驟然鬆開。
    壓在王德利身上的壓力驟降,他大喜過望,渾身脫力,險些癱倒在地。
    知道蘇信這是答應了。
    自己的孩子以後有出路了。
    顧不上肚子上的傷口,喜極而泣的王德利像個皮球似的骨碌一下蹦起來,連聲道:“大俠稍等!小人這就去備船,定給您安排最好的房間!”
    說著就興衝衝的往船隊跑去。
    看著王德利渾身疼的一瘸一拐,依舊興致勃勃指揮水手的背影,頗為滑稽。
    蘇信剛才緊繃的嘴角也不自覺上揚。
    張箐世家出身、極重名聲。
    她皺著眉質問:“你幹嘛答應他?一塊黃河精雖貴重,可收個不知品行的徒弟,往後指不定惹出多少麻煩!”
    自從在金雕上談心後,張箐越發的對蘇信沒有敬畏之心了,連“前輩”都不叫,直接張口閉口就是“你” 。
    活脫脫一個叛逆期到了。
    整天就想著跟老父親作對的逆女一樣。
    蘇信也不跟她一般見識,笑著解釋:“我收下他孩子,不是因為黃河精。”
    “隻是覺得,一個為孩子拚盡全力的父親,不該被辜負。”
    “而且這王胖子,能為家人做到這份上,他教出來的孩子,品行想必也差不到哪去。”
    一個為孩子拚盡全力的父親。
    不該被辜負
    聽聞這番話的張箐突然怔住。
    沒了下文。
    這時,王德利已備好船,遠遠招手喊道:“大俠,船備好了!請上船!”
    蘇信應了一聲,邁步走去,卻發現背著玉娘子的張箐並未跟上。
    回頭一看。
    隻見她呆立原地,眼神發怔,蘇信不禁疑惑:“怎麽了?突然想什麽?”
    “哦,沒什麽。”
    張箐回過神,緊了緊背上的玉娘子,快步跟上蘇信。望著他厚實的背影,她心中泛起一絲悵惘:“那我爹呢?我爹是誰?又在哪?他又為什麽離開我跟娘?”
    隨著船老大趙成伏誅。
    碼頭秩序恢複如常。
    王德利率先開放商船,載上蘇信等人,其他船老板見狀也紛紛開船迎客,等候許久的百姓終於能乘船出行。
    黃蓉本打算隨便登上一艘不起眼的商船前往江南,可望著蘇信與張箐的背影,好奇心作祟,她改變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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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徑直朝著他們乘坐的那艘最大最華麗的船隻走去。
    還未踏上甲板。
    兩名水手便將她攔下。“你幹什麽的?這船可不是隨便能上的!”
    黃蓉大大咧咧的:“來碼頭當然是坐船的!不然還能幹嘛!趕緊閃開!是不是傻!”
    說完黃蓉就要上船。
    可兩個水手依舊攔在她身前,被罵了傻,他們也不生氣,反過來調侃黃蓉道:“小兄弟,坐這船可得有錢,光是房間,最少就要五十兩銀子,就你這身打扮掏得起?”
    “怎麽你們這是瞧不起我?”
    黃蓉本就是小妖女的性子,還愛玩。
    見兩個水手瞧她一身乞丐打扮便輕視。
    當即玩心大起。
    她昂著黑溜溜的小臉,背著手裝大爺:“若是我能掏出五十兩銀子,又當如何?”
    水手笑道:“你要能拿出,我們立馬請你上船就是!”
    “好哇,合著好處都讓你們占了?”黃蓉挑眉冷笑,“先看不起人,如今又想賣乖?哪有這等好事!”
    水手麵麵相覷:“那你說怎麽算?”
    黃蓉眼珠一轉,忽然從背後抽出雪亮亮的匕首,在掌中把玩:“這樣你不是說我沒錢嗎?我身上的錢,除了付船費的五十兩,剩下的全給你們,但每多一兩,我就往你們身上捅一刀。”
    “怎麽樣敢不敢玩?”
    黃蓉一身襤褸,衣服黑得發亮快要冒油,頭發亂如草窠,瘦小的模樣活像餓了三天的小乞丐。
    兩個水手上下打量她。
    心道別說五十兩銀子了。
    連五文銅錢都未必掏得出。
    他們嗤笑一聲,正要開口譏諷,忽聽“撲通”一聲,一個沉甸甸的灰布從黃蓉身後滾落,砸在甲板上發出悶響,還有一粒銀子從裏麵掉了出來。
    水手:……
    黃蓉像是被踩了尾巴。
    慌忙俯身撿起袋子藏在身後,強作鎮定道:“咳……裝石頭的袋子,不小心掉出來了,你們別在意,二位爽快點到底賭不賭!”
    原本還想跟黃蓉賭一把的兩個水手。
    此刻心思已消了大半。
    兩人對視一眼,眼神裏滿是猶疑。
    ‘剛才那是錢袋子嗎?’
    ‘誰知道,假的吧?一個小乞丐身上怎麽會有沉甸甸的錢袋?’
    ‘可萬一真是銀子呢?若錢袋裏有一百多兩,去掉五十兩船費,剩下的五十多兩意味著他們得捅自己五十多刀,一人至少二十五刀,捅完了咱們還得倒欠她幾條命!’
    刷!
    黃蓉晃著匕首往前猛的虛刺!
    冷光在水手臉前一閃,兩人嚇得後退半步!
    “磨磨唧唧的!到底玩不玩?”
    他們最後一點膽氣在黃蓉的冷嗬聲中完全散掉,忙不迭抱拳道:“不玩不玩!大爺您請上船!”
    “兩個沒膽的鼠輩。”
    黃蓉冷哼一聲,將匕首插回腰間,掏出藏在身後的錢袋在手中拋了拋,“不過嘛,還算有點眼力見,大爺心情好,這銀子賞你們了!”
    兩個水手本已嚇得腿軟,哪裏想到還有這種好事,眼睛登時發亮!
    此時在看黃蓉。
    比看見親爹親娘還要親,恨不能給她磕幾個頭才好。
    “謝謝大爺!”
    “謝謝大爺!”
    兩個水手搓著手,諂笑著就要上前接過銀子。
    誰知黃蓉手一滑。
    錢袋“撲通”落入海中。
    兩水手常年在水上討生活,被錢迷了眼的他們見此變故,想也沒想就追著錢袋子跳下水去。
    雖然位於淺灘,水位不深。
    奈何錢袋子重沉的快。
    但他們還是花了好一會的功夫,才將錢袋子撈起來,浮出水麵,拽著錢袋子你爭我搶起來。
    “我的!你快放手!”
    “放屁,這是我的!”
    滋啦一聲。
    兩人扭打爭搶中。
    布料撕破,露出了裏麵的東西,除了袋口外裝有一錢碎銀,其餘全是烏黑石塊!
    被騙了!
    上當了!
    鼻青臉腫的兩人血壓頂上了腦門。
    趕忙氣急敗壞的抬頭望去。
    這會的船已經離開碼頭了。
    黃蓉站在船頭上衝他們揮手,清脆的笑聲混著海風飄來:“兩個狗眼看人低的蠢蛋,銀子賞你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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