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 顧沉舟漫不經心地回答。
    周周眼睛一亮，沒加人家微信，居然還知道這個人，顧醫生這個情況有點反常呀。
    “他剛說了，普外的醫生。”
    周周眼裏的光又瞬間消失。嗬，果然是想多了。
    她低聲繼續給顧沉舟科普陳子安的來曆：“他可是普外一把手高主任的得意弟子，他們科室最年輕的副主任醫師，聽說手術做的特別好，發表過十幾篇 sci 論文。大家都說，照他這個晉升速度，以後肯定會在高主任退休時接班。”
    “哦。”顧沉舟繼續看手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誒，顧醫生，你都不驚訝一下的嗎？”
    顧沉舟配合地張大嘴："哇，好厲害。" 語氣平淡的像機器人。
    周周本想說，她這反應也太假了。但突然覺得剛剛對陳子安的描述怎麽有點熟悉，到底在哪裏聽過呢？她在大腦裏瘋狂檢索，當視線回到顧沉舟身上時，她猛然想起—— 這不就是當年大家對顧沉舟的評價嗎？
    那時候自己還是個實習生，跟著八卦小分隊專門在食堂蹲守，就為了一睹 “心外女神” 的真容。結果見到本人後，她隻想說真人比照片不知道好看多少萬倍。
    一行人用完餐準備回科室。周周提議：“時間還早，我們等電梯上去吧。”
    沒人有異議，於是大家自覺地排隊等待搭乘電梯。輪到周周他們上去後，剛好卡到顧沉舟這裏。沒辦法，她又等了一會兒。
    當電梯門再次打開時，顧沉舟挪步向前走去。她心中掠過一絲疑惑：這部電梯怎麽半天沒人出來？下一秒，一個神情癲狂的男子突然衝出來，揮舞著拳頭。顧沉舟站在隊伍最前端，身後是擁擠的人群，退無可退。
    危機時刻，一隻有力的手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一旁。“後麵的人讓一讓！有精神病患者！” 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
    後麵的人群聽到“精神病”三個字，人群如潮水般退開，讓出一條通道。那個男子向前跑了兩步突然倒地抽搐，顧沉舟本能地想要上前查看，卻被那隻手牢牢拽住。
    “危險！別過去！”
    顧沉舟試圖掙脫，“我要去查看一下他的情況。”
    “不行，那個人有危險。一會兒會有醫生過來的。”
    “放手，我就是醫生。”
    聽到顧沉舟這麽說，男人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這不能怪別人不信，顧沉舟穿著一身便服，渾身上下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她是醫院的醫生。而且周周她們已經乘坐別的電梯上去，也沒有旁人可以為她證明身份。
    這邊僵持時，已經有醫生跑過來查看地上男子的情況。做了簡單的急救處理，急診科的人也推著擔架車過來，將人轉移走。剛才還一片驚恐的電梯間，很快再次恢複如常。
    陳子安處理完患者，轉身就看到顧沉舟被人拽著胳膊，臉色陰沉。
    “顧醫生，你沒事吧？”陳子安快步上前，目光在顧沉舟和那個男人之間來回掃視。
    看到陳子安是在對顧沉舟說話，男人手上的力道鬆了幾分。
    顧沉舟不悅地掙脫開，甩了甩被拽得生疼的胳膊，聲音冰冷："我沒事。"
    “你還真的是醫生啊，我以為你跟我開玩笑呢。”男人訕笑著撓頭。
    “開玩笑？”顧沉舟眼神淩厲，“人命關天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剛才要不是陳醫生及時處理，患者很可能咬舌，喪命。”
    顧沉舟這一吼，讓原本嘈雜的電梯間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剛才的病患沒激起大家多少興趣，但是現在這兩男一女的局麵，惹得吃瓜群眾紛紛側耳傾聽，試圖從隻言片語中抓取一些關鍵信息，然後腦補出一場倫理大戲。
    男人男人被看得麵紅耳赤，“剛才那人的樣子，正常人都會保持距離吧，再說你也沒穿白大褂......”
    叮 —— 另一部電梯到達。顧沉舟懶得糾纏，轉身就走，陳子安緊隨其後。吃瓜群眾看見女主離場，以為事情告一段落，該乘電梯的乘電梯，該離開的離開。隻是沒想到，那個男人也跟著進了電梯。
    電梯的最裏麵從左到右站著陳子安、顧沉舟和那個陌生男人。剛才碰巧看到那一幕的吃瓜群眾紛紛側目，有人甚至故意側身，生怕錯過什麽精彩劇情。
    “顧醫生是吧，你是哪個科的呀？”男人不死心地搭訕。
    聽到男人的問題，顧沉舟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不知道看哪個科，就去一樓導診台問。”
    “我不看病，就是好奇...”男人嬉皮笑臉，“像你這樣的大美女會是哪個科室的。”
    顧沉舟盯著樓層顯示屏，眉頭緊鎖。
    見她不說話，男人又靠近一些：“剛才是我冒失了，不過我也是擔心你的安全。你是在哪個科室工作啊？說不定我們以後還能遇到。”
    電梯每到一層都會停下，旁邊這個話癆男人讓顧沉舟覺得到達八樓的時間格外漫長。她一米七四的身高本就高挑，現在外加一臉冷漠表情，強大的氣場讓剛還想吃瓜的群眾紛紛收回目光，生怕自己被無辜牽連。
    叮 —— 電梯終於到達八樓。顧沉舟一聲 "借過"，電梯裏的人都紛紛讓出空間給她。那個男人也想跟著出去，卻被陳子安攔住：“請不要打擾醫生的正常工作。”
    男人被陳子安攔住，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也不好再說什麽。他停下腳步，趁電梯門還沒關的空檔，又多看一眼令他著迷的身影。
    回到病理科，周周好奇地湊過來：“顧醫生，你怎麽才上來呀？”
    “沒什麽，遇到一個神經病和一個精神病。”
    周周一臉驚訝，“啊，不會是從神外跑出來的吧？沒傷到人吧？最後是怎麽處理的？”
    “沒有，一個讓急診的人拉走了。另一個......”顧沉舟頓了下，“還在大樓裏亂竄呢。”
    周周又是一聲驚呼：“啊，怎麽還漏了一個呢？在大樓裏亂竄，這也太危險了吧。不行，我得給其他科室的姐妹說一聲，讓她們多加注意。”
    “嗯，是得說一聲。尤其是女孩子，那個精神病就喜歡找女生騷擾。”
    “我去，還是個變態精神病。”周周立刻掏出手機，“我得趕緊告訴其他科室的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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