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夏看著她揚起的白皙脖頸，隨著酒液的吞咽，喉間明顯滑動。她有些恍惚，好像顧沉舟舉著酒杯正將酒灌入自己口中，她也跟著做了一個吞咽動作。
    顧沉舟將酒杯放到身後的桌子上，回眸便看到江臨夏有些癡癡地看著自己。她眼角含笑，“怎......”麽了。
    後麵兩字還未說出口，江臨夏也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在顧沉舟的驚訝中牽起她的手，將人帶離禮堂。
    夏至的臂力好像比上次又大了些。
    顧沉舟阻不了她，隻能順手拿起她們的外套，跟著人離開。
    出了禮堂，寒意撲麵而來，周身像是被浸在冰裏。可身前的人像是有什麽執念，隻拉著她向前走，全然不覺冷。
    顧沉舟用盡全力拉住人，為她披上大衣，自己也穿上外套。
    抬眸，看到人還在那裏傻站著，也不知道給自己扣扣子，顧沉舟微微蹙眉，“怎麽不扣扣子？生病了怎麽辦？”
    顧沉舟說著就要抬手幫她扣扣子，可下一秒......就被拒絕了。
    夏至的妝容有些張揚，不同於以往她的那個小妹妹，今夜的她明豔動人，此刻近在咫尺的紅唇伸出無數的細爪攝她心魂。
    “姐姐不也沒有扣嗎？”
    吐出的淡淡酒精氣息配著魅惑的腔調，這樣的夏至......
    顧沉舟縮短了唇間的距離，“妖精。”
    她本想撇下這句話就拉開兩人的距離，像原來那樣，撩完就跑。但江臨夏預判了她的預判，不給人走的機會，話音未落便徑直向前，這一夜她已經無數次想這麽做了。
    顧沉舟才是妖精，是披著人皮的狐狸。出門時她就有些後悔邀請顧沉舟參加酒會，也後怕顧沉舟在國時一個人參加畢業晚會。今晚的顧沉舟哪裏還是她的姐姐，周身散發的成熟女人魅力讓她覺得周圍有危險隨時靠近。
    江臨夏在宣誓主權，仿佛要將顧沉舟整個人都融入自己的氣息中。
    顧沉舟起初有些錯愕，這裏是外麵，不安全。但她們剛好處於走廊立柱的陰影之下，周圍路燈昏暗，長時間才會偶然出現一兩個學生，應該沒事的吧。
    江臨夏不滿顧沉舟的冷漠，她用自己的方式將人的注意力拉回來。
    夜色中，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周圍的寒意似乎都被這份熾熱驅散，一同驅散的還有顧沉舟的顧慮。
    江臨夏的手依舊緊緊扣在顧沉舟的腰間，仿佛怕她下一秒就會消失。顧沉舟感受到她的不安，輕輕退開一點，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聲問道：“怎麽了？”
    江臨夏的眼眸在夜色中隱著複雜的光芒，她抿了抿唇，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姐姐，我...... 我怕你離開我。”
    顧沉舟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傻瓜，我怎麽會離開你？我不是一直都在嗎？”
    江臨夏的眼中閃過一絲委屈，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可是......我怕有一天，你會覺得我太幼稚，不想要我了。”
    她的委屈讓顧沉舟揪心，“怎麽會？我喜歡的從來都不是任何一種性格。夏至，我隻喜歡你。你是什麽樣的，我就喜歡什麽樣的。”
    江臨夏還想問些什麽，顧沉舟堵上剛剛輕啟的唇，不給她這個機會。她不許她再胡思亂想，感受她的愛就好。
    江臨夏覺得快要呼吸不上來時，顧沉舟輕輕鬆開她，“走吧，我們回家。”
    江臨夏點點頭，離開身前緊貼的溫暖，從顧沉舟的大衣裏退出來。
    雖然夜還是那麽寒冷，但此刻的路燈就是她們的太陽，顧沉舟牽著江臨夏的手放在自己的衣兜裏，兩人並肩走在夜色中，背影漸漸消失在路燈的盡頭。
    推開家門，顧沉舟彎腰替有些醉酒的江臨夏脫下高跟鞋。不經意的觸碰，讓江臨夏心裏湧起一陣悸動。
    “姐姐......” 她輕聲喚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顧沉舟直起身，抬眸對上她的視線，唇角微微勾起，“嗯？”
    江臨夏沒說話，隻是踮起腳尖，輕輕吻上她的唇角。顧沉舟愣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進懷裏。
    “今晚怎麽這麽主動？” 顧沉舟低聲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調侃。
    江臨夏的臉頰微微泛紅，將頭埋在她的頸窩，悶聲說道：“因為...... 我想你了。”
    顧沉舟的心微微一顫，低頭在她的發間落下一個輕吻，“我也是。”
    顧沉舟擁著江臨夏坐到沙發上，“我去給你倒點蜂蜜水，喝了會舒服些。”
    江臨夏一把拉住她，“不要。”
    “不難受嗎？”
    江臨夏卻答非所問，“姐姐，你真好看。”
    說完，她雙手環住顧沉舟的脖子，將臉埋在她的頸間，呼吸間全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姐姐......” 江臨夏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
    “嗯？” 顧沉舟強壓住聲音裏的顫動。
    “你幫我洗澡好不好？”江臨夏抬起頭，目光裏帶著迷離和期盼。
    顧沉舟不禁閉住呼吸，而後才意識到什麽，輕慢呼氣，生怕被發現她的心亂了。
    “好。”
    ......
    臥室裏，暖黃的燈光灑在床上，江臨夏鑽進被窩，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過來。”
    顧沉舟輕笑一聲，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江臨夏立刻像隻小貓一樣鑽進她的懷裏，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
    “顧沉舟......”
    “嗯？” 顧沉舟低聲應道，聲音裏帶著一絲溫柔。
    “我愛你。”
    夜色漸深，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顧沉舟將懷裏的人摟得更緊了些，“我也愛你。”
    “顧沉舟。”
    “嗯？”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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