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噠。”
    他眉梢一挑，在木箱左後角的位置，地麵回響明顯不同。那是一塊活動磚。
    他小心地掀起那塊磚，下麵赫然露出一個拳頭大的小洞，洞口有一層油布掩著，徐峰揭開一角，裏麵是一疊厚厚的紙幣，邊角磨得很舊，但數量絕對不少。
    他呼吸略有凝重，這賈張氏……竟然藏著這麽多錢？
    “怪不得她死咬著不放，原來怕的不是香蕉皮，是這堆真金白銀。”他心中冷笑，目光銳利如刀。
    但他沒有拿走，也沒有破壞，而是從懷裏掏出一根細絲線，小心地粘在油布邊緣，然後固定在線軸上，收回原處，磚也按原樣蓋好。
    “現在這錢是誰的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它在哪裏。”
    徐峰悄然退回，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翻過牆，回到自己屋中。他靠在椅子上，點了根蠟燭，靜靜望著那微弱的火苗跳動，思緒翻湧。
    這錢一旦被揭出來，賈張氏就不隻是臉上難堪了——她將徹底失去在四合院的立足之地。可徐峰沒有急著動手，因為他知道，這樣的秘密，一旦暴露，就該是一擊致命的。
    他要等一個完美的時機，讓她自己露出馬腳，然後再親手揭開那最後一層遮羞布。
    “下一步……”他喃喃道，“要讓她自己，把這筆錢從地底拿出來。”
    第二天一早，陽光透過縫隙灑進院落，照在青石地磚上，帶著些許初夏的溫熱。四合院似乎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鄰裏間照常打水做飯、張羅早餐，雞鳴犬吠如同昨日從未發生過任何風波。然而，在這表麵平靜之下，湧動的暗流卻越發湍急。
    徐峰坐在自家院中，慢條斯理地削著一個蘋果，動作不緊不慢，神情淡然。可他的目光時不時地瞟向賈家的方向，目光深處，藏著一抹冰冷的鋒芒。
    他知道，賈張氏今天一定坐立難安。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賈家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賈張氏縮著脖子走出來，一雙三角眼在院子裏掃視了一圈，那目光帶著防備，也帶著慌亂。她動作很快，像是在特意避開別人的視線，朝茅房那邊走去，可那慌張的步子卻出賣了她的心情。
    徐峰眯起眼，看著她進了茅房。表麵上他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樣，但心中卻早已掀起波瀾——這老太婆今天的第一件事就是避開眾人，那極有可能……是想去確認錢還在不在。
    “看樣子她已經察覺到了。”徐峰將手中的蘋果核丟進小鐵桶，起身，慢悠悠地繞過假山，步入院角，耳朵貼在賈家的後牆邊。
    不出所料，屋內傳出輕微的磚石摩擦聲，像極了他昨夜掀開地磚的動靜。緊接著是一聲急促的喘息，然後是一串低聲咒罵。
    “該死……怎麽沾上了線頭？”
    徐峰嘴角微揚。
    他昨晚留下的細絲，終於起了作用。
    賈張氏的聲音帶著幾分惶恐：“是被人動過了？不對……沒人能進來……窗都插死的……”
    她話音未落，便是一陣倉皇的收拾聲。她應該是把線頭剪掉了，重新封上，但她心裏那點安全感，已經徹底被徐峰撕開了一道口子。
    回到屋裏，她立刻把門閂得死緊，連窗簾都拉了下來。可這些舉動，在徐峰眼中，便如自掘墳墓。
    “老太婆，你越是緊張，我就越有機會。”他在心中默默想著，轉身走回自家院裏。
    中午飯點時，整個院子飄滿飯菜香氣，鄰居們你一言我一語，氣氛倒也算融洽。唯獨賈家那邊，緊閉的門窗，透著一股陰沉死氣。
    許大茂夾著煙，湊到徐峰身邊低聲說道：“賈張氏今天一整天都跟防賊似的，連出來透氣都沒有，看樣子真被你昨天那一鬧嚇住了。”
    徐峰嘴角一挑，淡淡道：“嚇住好。省得她再蹦躂。”
    許大茂嘿嘿一笑，拍拍徐峰的肩：“你這招狠。她要是真有事，這兩天肯定要出破綻。”
    “嗯。”徐峰沒多說，但心裏卻已經盤算好了下一步。
    這天下午，他故意在院中擺了張小桌，搬了張藤椅，拿出一本《錘煉電器修理法》裝模作樣地翻著，目光卻始終餘光掃向賈家。果然，傍晚時分，賈張氏鬼鬼祟祟地從屋裏探出頭來，左右張望，見沒人注意，才將身子縮出門外，向前院方向溜去。
    “她這是……”徐峰眼神一動，悄然跟上。
    賈張氏步伐匆匆，一路低頭不語，最終在前街巷口的一家小雜貨鋪前停了下來，四下確認沒人尾隨，這才鑽了進去。徐峰躲在拐角，心中已了然。
    幾分鍾後，她走出來，手裏多了個小布包，神色明顯輕鬆了一些。
    徐峰心中冷笑。
    “怕我找出錢的下落，她開始轉移。”
    晚上，他再次行動。這一次，他沒有進屋，而是躲在賈家院外一棵老槐樹後麵，死死盯著那口藏錢的磚縫。他賭賈張氏今晚會再次動手。
    果不其然，到了深夜，賈家的窗戶悄悄亮起微光。一道模糊的人影挪動著，她步履緩慢，小心翼翼地跪下，開始挖動那塊磚。
    徐峰幾乎能聽到她因為用力過猛而發出的喘息聲。她怕極了。
    她揭開油布，將那疊紙幣一一拿出，用布包緊，然後又將地磚複原，仿佛做賊似的藏好一切。
    然後，她轉身要離開——
    “賈大娘，這麽晚了，你還幹嘛呢？”
    一道冷不丁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賈張氏整個人如被雷劈中一般，身子一震，手中的布包掉落在地，錢幣散開，像雪片般飛灑一地。
    “你……你……你怎麽在這兒？！”她聲音尖銳到嘶啞，滿臉驚恐，像是撞見了鬼。
    徐峰緩緩走出樹影，嘴角噙著笑，眼神冷冽：“我當然在這兒，早就看著你了。你以為，錢能藏一輩子？”
    “你……你是陷害我！”她眼圈通紅，急促喘息，“你這卑鄙小人！你早就知道你昨天來查是為了這事兒！”
    “我不卑鄙。”徐峰冷聲打斷她，“我隻是要讓四合院知道，誰在背地裏藏著貓膩，誰又該為自己做的事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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