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咋了？”許大茂一邊裝模作樣地擰著毛巾，一邊偷偷瞅著賈張氏。
    賈張氏的臉氣得通紅，嘴唇一張一合，氣急敗壞“徐峰！你個小王八蛋，幹的好事兒！你要不是昨兒晚上又摸我家窗戶，天打雷劈！”
    徐峰慢條斯理地從屋裏走出來，臉上掛著一副恰到好處的無辜笑容，語氣溫和得像春風一樣“哎呀，賈姨，您這是又遇上什麽稀奇事兒了？昨兒不是剛把窗台收拾幹淨嗎，怎麽今兒又喊上我了？”
    賈張氏抬手就指，差點被氣得背過氣去“你還裝？屋裏昨晚上哪來的腥臭味？我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結果在我床下發現一大灘爛魚腸子，還有一堆蒼蠅嗡嗡叫！你告訴我，這是不是你幹的？”
    她的手指在空氣中顫抖，恨不得戳進徐峰的鼻子裏去。
    徐峰聽到“爛魚腸子”的時候，差點沒繃住，心裏早已笑開了花。他昨晚確實提前把爛魚腸子悄悄塞進她家木床的夾層，那玩意發臭快，招蒼蠅更是絕佳。隻是他沒想到，效果竟然比他預想的還要猛烈。
    可他麵上依舊一副清白之極的表情，眉毛輕輕挑著，緩聲說道“賈姨，您這話可得講證據，哪怕抓我個現行也好呀，您一口咬定是我，這不是冤枉好人嗎？”
    “冤枉？你給我住口！”賈張氏簡直要被他這副假正經的樣子氣瘋了，“除了你，這院子誰還跟我結這麽深的仇？你就是故意跟我過不去！”
    徐峰瞥了她一眼，故作思索“賈姨，您這樣說可就不對了。咱這院子嘛，誰沒有點小矛盾，哪能就認定是我呢？再說了，您家那爛魚腸子……會不會是您自己買回來忘了？年紀大了，記性差，這很正常。”
    “你胡說八道！”賈張氏猛地往前一步，氣得連拐杖都差點扔出去，“我從來不買那玩意，家裏連個魚刺都沒進過門！”
    “嘖嘖，”徐峰搖頭歎氣，“那可就奇怪了，難不成昨兒夜裏真有野貓叼進去的？”
    “你放屁！野貓會自己塞我床底下去？”
    院裏看熱鬧的人這時都已經笑得快直不起腰，幾個婦人偷偷掩嘴，許大茂幹脆靠著牆，手上的飯盒險些掉了。
    賈張氏氣急敗壞地轉身指著大家“你們別光笑！你們幫我評評理，這小崽子分明就是成心的！誰家有這麽缺德的鄰居啊！”
    一旁的秦淮茹故作小心翼翼地說“賈姨，您別生氣，徐峰也沒啥證據，人家說不是他，咱也不能冤枉人啊。”
    “冤枉？”賈張氏隻覺得肺都快要炸了，她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徐峰撕了。
    “好，好，好，你等著，徐峰，你給我等著！”她惡狠狠地撂下這句，拐杖敲得地麵咚咚響，灰頭土臉地回了屋。
    徐峰站在原地，微微仰頭，看著頭頂那抹懶洋洋的陽光，心裏慢慢湧上一股暢快。
    “繼續鬥，賈張氏，你玩不過我。”徐峰嘴角微翹，心底已經開始盤算下一步。
    他當然知道，賈張氏不會輕易罷手，她這性子，認了死理，必定要繼續給自己找麻煩。
    當天晚上，徐峰故意留了盞昏黃的油燈，坐在屋裏邊啃瓜子邊聽動靜。
    果不其然，賈張氏那拐杖敲地的聲音在夜幕下顯得格外突兀。
    “這老虔婆，還真不死心。”徐峰眯著眼，緩緩放下瓜子殼。
    不出所料，沒過多久，他家窗戶外就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誰在偷偷摸摸地擺放什麽。
    徐峰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他幹脆輕輕咳了一聲，腳步聲“咚咚”朝著門口走去。
    窗外的人一驚，躡手躡腳地跑了。
    徐峰推開門，果然，門口又放了一個泔水桶，桶沿上還搭著一塊破布，顯然是賈張氏臨時從自家廚房拎來的。
    他蹲下身，仔細看了看，桶裏的東西連他都差點被熏倒。
    “賈張氏，這回你下手挺狠啊。”徐峰輕聲嘀咕，心裏卻暗暗佩服她的執著。
    不過，他很快就捏了捏鼻子，提著那桶泔水轉身就走。
    他繞到賈張氏屋後，小心翼翼地撬開了她那扇常年不用的小後窗，輕輕將泔水沿著窗縫緩緩倒進去。
    “你給我送來，那我就還你一點。”徐峰低聲笑著，動作輕快而精準。
    做完這一切，他又悄悄回到自己屋裏，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啃著瓜子。
    第二天清晨，賈張氏的慘叫再度響徹整個四合院。
    “啊啊啊！誰這麽缺德！誰往我廚房潑泔水！滿地都是，味兒大得人都要暈過去了！”
    許大茂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賈姨，這不會還是那流浪貓幹的吧？”
    秦淮茹也跟著點頭“是啊，賈姨，您家那小窗子平時都不開，肯定是夜裏野貓翻進去找吃的了。”
    徐峰站在人群後頭，表情誠懇“賈姨，您這回可真得注意了，泔水味兒最招貓，萬一哪天進來個野狗，嘖嘖，您得嚇壞了。”
    賈張氏氣得滿臉通紅，幾乎要被活活氣暈過去。
    她死死盯著徐峰，恨不得當場撲上去咬一口，可偏偏一句反駁的話都找不到。
    “徐峰，你給我記著！咱倆這事兒，不算完！”她咬牙切齒地撂下這句，轉身跌跌撞撞地回了屋，眼圈發紅，鼻子發酸，整個人像被抽了魂似的。
    徐峰輕輕地抬頭，陽光灑在他臉上，暖洋洋的。
    賈張氏氣得牙癢癢，回到屋裏，一屁股坐在那張被泔水熏得快散架的破木椅上，鼻腔裏全是那股濃烈的酸腐味，熏得她直翻白眼。她狠狠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咬牙切齒地罵“徐峰，你個小兔崽子，老娘跟你勢不兩立！”
    她越想越氣，越氣越恨，恨不得立馬衝過去把徐峰的腦袋扭下來。可她心裏又有點打鼓，徐峰那小子，滑不留手，嘴皮子比油還滑，偏偏整院的人都站他那邊。她一個老太太，孤零零的，真打起來，吃虧的還是她。
    “不行，這次我得給他個教訓！”賈張氏眼珠子一轉，心裏生出了個壞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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