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了，我得做好準備。”他低聲喃喃，聲音幾乎被風吹散，隻有自己能聽見。
    正想著，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那是賈張氏那雙步履蹣跚的腳，拖著拖鞋發出“啪啪”的響聲。她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陰險而小心，避開了院子裏的燈光，企圖在黑暗中穿梭自如。
    “嘭！”隨著她第一腳踩在門口，木棍猛地被踩起，帶著劇烈的撞擊聲擊打在地麵上。賈張氏頓時驚叫一聲，腳踝也被劃破了一道細長的紅痕。
    “哎呀！誰搞的鬼！”她臉色扭曲，痛得咬牙切齒，怒目瞪著院門口那根木棍。
    徐峰沒出聲，暗自觀察她的一舉一動。賈張氏一邊揉著腳踝，一邊抬頭望向門口，眼神裏滿是猜疑和憤怒，“這玩意兒是誰放的？真是找死！”
    “找死？”徐峰的聲音突然從屋內傳來，淡淡而冷漠，“不，是提醒。”
    賈張氏猛地回頭，眼神凶狠地掃向門口。她心中翻湧著怒火，腦袋裏卻迅速閃過各種可能，“徐峰，這混蛋，又在整我了！”
    “你以為我會坐視不管？這點小伎倆，怎麽夠？”徐峰從門內走出來，雙手插兜，神情自若。
    “徐峰，你別裝作無辜！”賈張氏憤怒地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陰招？就憑這點破事，還想嚇唬我？”
    “陰招？”徐峰聳了聳肩，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其實，我更期待你能正麵一點。別總是在暗處搞些小動作，日子久了，自己都累。”
    賈張氏瞪著他，臉上的皺紋都因為憤怒變得更深。她的手慢慢握成拳頭，聲音裏帶著威脅“我勸你收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你敢動手？”徐峰的眼睛微微眯起，那份輕蔑幾乎刺穿夜色，“你我鬥了這麽久，也該見真章了。”
    兩人就這麽站著，空氣中的張力幾乎凝結成實體。賈張氏的目光漸漸冷了下來，她咬著牙，踉蹌地往院子深處走去，留下一句“別得意太早。”
    徐峰看著她的背影，心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冷靜的外表下，竟隱隱有些緊張和期待。這場針鋒相對的局，究竟會發展成什麽樣子，他並不完全知道，但他知道，已經無路可退。
    “下一步該怎麽走？”他在心裏默默問自己，眼神變得堅毅起來，“或許，是時候動用點更狠的手段了。”
    徐峰盯著賈張氏跌跌撞撞消失在院子深處的背影，心頭壓抑的怒火依舊沒有絲毫消減。他蹲下身子，雙眼如鷹隼般銳利，掏出早已準備好的“秘密武器”——一小包惡心的東西，混雜著腐爛的魚鱗、發黴的豆腐渣，還有幾隻幹癟的臭蟲。
    “就讓她嚐嚐這味道，看看她還能怎麽囂張。”徐峰低聲嘟囔，眼角帶著一抹冷笑。
    他輕手輕腳地走向賈張氏的門前，動作謹慎到極點，生怕被哪怕一絲風吹草動驚擾。微風拂過，帶著絲絲濕潤的涼意，空氣中隱隱夾雜著泥土的芬芳。徐峰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手中的包裹有些微微顫抖。
    “要是不小心被她發現了，可就麻煩了。”他的腦海中閃過萬一被揭穿後果的種種，心裏既緊張又興奮。
    門口的木製門板已經剝落了不少油漆，時間在它身上留下了斑駁的痕跡。徐峰蹲下，將那惡心的混合物輕輕撒在門檻和門縫裏，幾乎聞得出那股腐臭味漸漸彌散開來。
    “夠了，夠刺激。”他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忽然，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徐峰迅速轉頭，眼神立刻緊繃。他心裏嘀咕“糟了，是誰？”
    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正是許大茂。他穿著一件舊得發亮的夾克，臉上帶著不耐煩的神色，嘴裏還嘟噥著，“又吵得我睡不著，那個賈張氏今天怎麽回事，難不成又找事來了？”
    許大茂的目光掃過門前那一攤惡臭混合物，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麽玩意兒？臭得夠嗆。”
    徐峰見狀，趕緊擺手，“別管那個，都是她自己惹的禍，我隻是順手給她一點教訓而已。”
    許大茂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你這招狠，倒是有意思。要是她敢回來找麻煩，我幫你。”
    徐峰聽著這話，心裏有些得意，卻又隱隱感到一絲不安。許大茂的幫忙雖說是好事，但多了一個局外人，局勢反而更難掌控。
    “哼，得抓緊了，這地方沒點手段，哪能混得開。”許大茂輕聲說完，轉身朝院子另一頭走去，腳步聲漸漸遠去。
    夜色依舊深沉，徐峰站在院門口，深呼吸一口混雜著腐臭味的空氣，內心卻異常冷靜。他知道，這一場看似平靜的對峙，背後隱藏的暗流早已湧動得洶湧澎湃。賈張氏若是回來，等著她的，絕不僅僅是腐爛的臭味那麽簡單。
    他抬頭望向滿天星辰，眼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明天，還得更精彩。”
    深夜的胡同像一條蜿蜒的蛇，彎彎曲曲地鑽入漆黑之中。蟲鳴低回，風吹動樹枝沙沙作響，在這靜謐中，一切動靜都顯得格外突兀。
    徐峰站在自己院牆邊，盯著不遠處賈張氏家門前那攤“惡意的藝術”，眼中透著一絲陰冷。他清楚賈張氏遲早會回來，而他要的，就是她撲鼻那一刻的表情——厭惡、憤怒、甚至抓狂。
    他慢慢退回院子，悄聲將門栓落下，推開房門，屋內燈光昏黃，一張老舊的藤椅吱呀一聲，他坐下，抱臂望著那台老電視的攝像頭畫麵。那是他前幾天悄悄安的，正對著賈張氏家門口。畫麵中，一片靜謐，隻有風吹起的落葉在昏黃燈影下跳舞。
    “來吧，我在等你。”徐峰低聲呢喃，語氣冰冷，仿佛下一秒就能攪起一陣腥風血雨。
    約莫過了二十分鍾，畫麵裏終於有了動靜。賈張氏佝僂著身子，拎著一袋什麽吃的，嘴裏還在自言自語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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