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被嗆得直咳嗽，想罵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抖著手指著徐峰，牙齒打顫：“你……你個小……小兔崽子……”
    棒梗從屋裏跑出來，愣了半天，才撲通跪地給她扒石灰：“奶，你咋又整這一出啊……”
    徐峰在門口雙手一抱，看著這一幕，心裏暗爽：“偷一次癢一次，靠近一次涼一次，看你還敢不敢惦記我的肉。”
    他瞥見院子另一邊的黑影晃了晃，似乎是許大茂在牆根偷偷看笑話。徐峰心裏動了動：“這事兒啊，怕是能在院裏傳開……嘿，這下賈張氏的威風算是真壓不住了。”
    風聲越吹越緊，賈張氏渾身濕漉漉地回屋，鞋子裏灌滿了冷水，凍得腳趾都麻了。她一進屋，劈頭蓋臉就衝棒梗吼：“你個死孩子！早知道就讓你去偷點肉來，我也不用受這罪了！”
    棒梗嚇得腦袋一縮：“奶，你別吼我，徐叔太壞了，我哪敢啊……”
    賈張氏抹著臉上的灰，心裏暗暗發誓：“徐峰！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得讓你在院裏丟大臉！”
    徐峰在屋裏喝著熱湯，透過窗縫看她那模樣，嘴角緩緩勾起：“嘿，這才剛開始呢。”
    天剛蒙蒙亮，徐峰家裏爐火劈啪作響，屋裏熱氣蒸騰，他正蹲在灶台邊數著昨晚收的零錢。這些都是他擺攤賣早點攢下來的血汗錢，一枚一枚數得仔仔細細，可數著數著，他忽然皺起眉頭——少了三塊錢。
    徐峰心裏“咯噔”一下，腦海裏立刻浮現出昨晚那場石灰潑人戲，他眼皮一跳，嘴角掛著一絲冷笑：“哼……除了賈張氏，還能有誰？”
    他把桌上的零錢一拍，呼地推開門，冷風灌進屋子，吹得院子裏的枯葉亂飛。
    賈張氏正抱著破棉襖在院裏曬太陽，昨晚一身石灰的狼狽樣似乎還沒緩過來。她剛眯起眼打了個盹，忽然耳邊傳來一聲厲喝：“賈張氏！你大早上就坐這兒曬得挺舒坦啊！偷我錢偷得心安理得了是吧？”
    賈張氏一個激靈，差點從凳子上跌下去。她抬頭看見徐峰黑著臉，心裏“撲通”直跳，表麵卻死撐：“徐峰，你胡說啥呢！我偷你錢？我啥時候偷你錢了？”
    “啥時候偷的？昨晚你不是進我屋了嗎？”徐峰往前走兩步，眼神淩厲，“我昨晚數的零錢是七塊八，今天一數，剩四塊八。你要是不承認，你就把我屋翻一遍，看還有誰能偷！”
    賈張氏被堵得一時語塞，心裏暗暗叫苦：昨晚她確實趁徐峰幫她洗石灰水時，眼疾手快地抄了幾枚鋼鏰，本想著買點燒餅解饞，誰知道這小子記得這麽清楚。
    棒梗從屋裏探出腦袋，瞧見場麵僵住，小聲嘀咕：“奶……是不是你拿的啊？”
    “閉嘴！”賈張氏氣急敗壞地吼了一嗓子，心裏卻更慌了。她知道這事要是讓院子裏其他人聽見，以後臉麵算是徹底沒了。
    徐峰冷笑，眼神鋒利得像刀子：“你還想賴？那行，咱今天把院子的人全喊來，讓大家評評理，你到底偷沒偷！”
    賈張氏額頭冒汗，腦子飛快轉，心裏一邊罵徐峰“狠毒”，一邊琢磨脫身法子。她突然哭喪著臉，蹲在地上拍大腿：“哎喲我的命苦啊！我一個寡婦拉扯個孩子不容易，你還要冤枉我偷你那點破錢！我就算窮死餓死，也不稀罕你幾枚鋼鏰啊！”
    徐峰雙手一抱，冷眼看著她的表演：“你不稀罕？那你兜裏叮當響的是啥？昨晚我給你藥水洗癢癢，你兜是癟的，今天怎麽就鼓了？”
    賈張氏臉色“唰”地一下變了。她下意識護住口袋，眼神飄忽，嘴裏還在強辯：“那是……那是我自己攢的！”
    徐峰忽然一步上前，伸手一捏，她口袋裏幾枚硬幣清脆地撞在一起，聲音在安靜的院子裏格外刺耳。
    棒梗嚇得一縮脖子，心裏想：“完了完了，奶這回賴不掉了……”
    徐峰眯起眼，聲音低沉得像寒風：“賈張氏，你要是真不承認，我今天就喊人來搜你屋，讓院裏人都瞧瞧，你嘴上說不稀罕，手上比誰都快。”
    賈張氏腦子嗡的一聲，心裏升起一股又羞又恨的滋味，喉嚨像堵了塊石頭。她盯著徐峰的臉，眼裏閃過一絲狠意，心想：“這小子今天太欺負人了……可我還真不敢跟他硬碰硬。”
    她正咬牙琢磨對策，院外忽然傳來腳步聲，似乎有人走了進來，賈張氏心裏“咯噔”一下，更慌了。
    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冷風卷著枯葉吹進來，院子裏的動靜瞬間被人注意到了。第一個探頭進來的，是許大茂，他本來是去雞窩瞧雞蛋的，聽到徐峰的嗓門像雷一樣震在院子裏，忍不住就過來了。
    “喲，這是咋了？大早上的，你們吵得全院都能聽見。”許大茂嘴角一勾，眼神在徐峰和賈張氏之間來回轉，像是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緊接著，何雨柱也拎著勺子走了出來，肩膀上還沾著點麵粉。他掃一眼場麵，笑得意味深長：“嗬，這不熱鬧得很嘛！徐峰，你這是幹啥，怎麽把人嚇得跟做賊似的？”
    賈張氏一聽這話，立刻就炸了：“誰做賊了！我……我啥都沒幹，是他冤枉我！”
    徐峰抱著雙臂，目光冰冷：“你說你沒偷，那兜裏響的叮當聲是風吹的？”
    “我兜裏……”賈張氏下意識一捂口袋，可她這一動作更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許大茂立刻湊上去，像隻嗅到血腥味的狗：“喲喲喲，這兜鼓得挺實在啊！你不會是……真弄了徐峰的錢吧？哈哈，這下熱鬧了！”
    院子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二大爺和三大爺也拄著拐杖出來看熱鬧。二大爺眼神尖，一眼瞧見賈張氏那緊緊捂著的口袋，臉上閃過一絲譏諷：“賈張氏，你要真沒拿，你把兜翻給大家看看，不就明白了？”
    賈張氏臉色通紅，眼神閃爍，心裏慌得厲害：兜裏可真有徐峰的幾枚鋼鏰，這要真翻出來，自己這張老臉可就掛不住了。她心裏暗罵棒梗不頂用，要是這小子機靈點，剛才趁亂能把錢先拿回屋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