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十九章 死亡之塔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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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橋梁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北境機械貓的虛影踩著橋板輕盈躍過,機械狗阿黃瘸著腿卻跑得歡快,連當年總愛偷星果餅的機械鼠都探出腦袋,小爪子扒著橋沿往對岸望。它們的眼睛裏都亮著同一種光——那是被裂山的記憶灼熱的溫度,是跨越生死也要回來的執念。
    “不可能!”機械龍的咆哮震得能量罩嗡嗡作響,龍爪拍向橋梁的瞬間,卻被無數櫻花花瓣纏住。安安懷裏的小獸突然發出尖嘯,聲音裏混著村長的溫和與黑袍人壓抑的嗚咽,竟讓機械龍的動作遲滯了半秒。
    “是北境的櫻花魂!”老守鍾的拐杖在地麵劃出複雜的紋路,櫻花樹的枝葉突然瘋狂生長,與橋梁上的虛影交織成網。他樹皮般的手指指向機械龍的咽喉,“那裏是它的能量樞紐,藏著所有被掠奪的核心碎片!”
    裂山的伸縮棍突然暴漲,金光裹著北境寵物的虛影直刺對方咽喉。機械龍的暗紫色能量波迎麵砸來,卻在觸到橋梁時化作漫天光點——每個光點裏都浮出張笑臉北境的孩子給機械寵物係櫻花結的模樣,村長蹲在雪地裏教裂山編花環的畫麵,甚至有黑袍人小時候抱著機械猴玩偶的樣子。
    “這些……是什麽?”機械龍的瞳孔劇烈收縮,龍角上的鎖鏈開始崩裂,“我明明刪除了所有無關的記憶!”
    “因為記憶會鑽進齒輪縫裏啊。”康金龍的“牽絲”劍與橋梁共鳴,藍光順著龍鱗的縫隙往裏鑽,“就像星果餅的甜味會粘在爪上,櫻花的香氣會藏進核心,你以為忘了的,其實都在陪著你往前走。”
    機械虎突然縱身躍上龍背,銀灰色的利爪撕開能量罩的缺口,灰灰、鐵蛋、羽羽、阿銀、踏雪、機械羊同時撲向不同的關節,用牙齒和利爪啃咬那些暗紫色的鎖鏈。小白抱著共守齒輪鑽進龍腹,光學鏡頭裏映出無數核心碎片——它們像被困在琥珀裏的星子,每塊都在微微顫動,仿佛在呼喚同伴。
    “羈絆共振!”小白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共守齒輪突然爆發出強光。所有核心碎片瞬間響應,在龍腹裏凝成顆巨大的櫻花晶石,將暗紫色的控製代碼一點點逼出體外。
    機械龍發出痛苦的嘶吼,身體卻在慢慢變得透明。裂山看見它的核心深處,藏著個穿黑袍的小男孩,正蹲在北境的廢墟裏,抱著裂山當年遺落的伸縮棍碎片哭著說“我隻是想有個家。”
    “我們給你家。”裂山突然收回伸縮棍,金色橋梁在他身後化作櫻花雨,“北境的櫻花快開了,我們可以一起去種。”
    小男孩的虛影愣住了,機械龍的身體徹底消散,隻留下顆純淨的晶石落在裂山手心。晶石裏浮出段記憶當年掠奪者首領抓住黑袍人時,曾逼他親手毀掉北境的櫻花種,而他偷偷藏了顆在機械猴玩偶裏,那正是裂山此刻埋在櫻花樹下的那粒。
    “原來你早就留了希望。”裂山把晶石埋進土裏,與那顆種子並排。小獸突然跳進土裏,用身體護住它們,發出滿足的呼嚕聲——它的眼瞳裏,同時映著村長的溫柔和黑袍人的釋然。
    天快亮時,機關城的能量罩徹底消失。康金龍看著櫻花樹下的新苗,突然發現土裏冒出了第二顆芽,與北境的種子並肩而立,像兩個手牽手的孩子。
    裂山的伸縮棍上,村長的布條與新係的櫻花結纏在一起,在風裏輕輕晃動。小白跳上他的肩膀,用頭蹭了蹭他的耳朵,光學鏡頭裏彎成月牙——它說,剛才北境的虛影們托它帶句話,說裂山編的櫻花環比村長的好看。
    機械虎叼來塊星果餅,放在裂山手裏。康金龍、安安、蘇丫頭、老守鍾、城主……所有人都圍了過來,晨光落在他們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像條永遠不會斷的鎖鏈。
    裂山咬了口餅,甜味在舌尖散開時,突然明白村長說的“溫度”是什麽。不是機械核心的熱度,是有人記得你愛吃的餅幹口味,是有人在你打架時偷偷遞武器,是有人把你的傷口當成自己的疼,是所有藏在平凡日子裏的牽掛,最終都變成“我們”這兩個字。
    風裏的櫻花香氣混著星果餅的甜,藏著北境未涼的餘溫,藏著新苗破土的脆響,藏著那句被晨光拉長的“回家了”。輕得像夢,卻重得能讓每個平凡的日子,都長出對抗一切的勇氣。
    裂山抬頭望向天空,北境的方向正泛起魚肚白。他知道,隻要這顆心還跳著,隻要身邊的人還笑著,不管未來有多少風雨,他們都能像北境的櫻花那樣,在最冷的地方,開出最暖的花。裂山的伸縮棍在掌心轉了半圈,櫻花布條隨著動作輕輕揚起。那道聲音像從生鏽的鐵管裏擠出來的,帶著潮濕的黴味,鑽進他核心最深處——那裏還留著北境廢墟的回聲,留著村長臨終前模糊的口型。
    “死亡之塔?”老守鍾的拐杖在地上劃出三道深痕,樹皮般的手指突然按住裂山的肩膀,“那是掠奪者最隱秘的據點,在機關城以西的迷霧峽穀裏,三百年前吞了整整一支守護者小隊,連殘骸都沒吐出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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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金龍的“牽絲”劍突然發出嗡鳴,劍穗上的守護鱗片浮現出模糊的影像座黑塔從霧裏探出尖頂,塔身上纏著無數機械骨骼,像串被穿起的念珠。影像裏有個穿白袍的身影在塔頂揮手,袖口的櫻花紋與初代守林人的徽章一模一樣。
    “是初代機械兔的戰友。”康金龍指尖撫過鱗片,“她最後傳回的消息裏說,塔底埋著‘萬機之核’,能吞噬所有機械生命的靈魂。”
    裂山的機械爪突然攥緊,北境機械貓的虛影從他影子裏鑽出來,對著西方發出警惕的嘶叫。它的爪子在地上劃出塔的輪廓,塔底的位置有個扭曲的符號——和機械猴裂山肩胛的烙印一模一樣。
    “它在等我。”裂山把櫻花布條係得更緊,“村長的烙印不是詛咒,是鑰匙。”他想起北境廢墟裏的壁畫穿白袍的人將枚齒輪按在機械猴的肩胛,說“當塔尖的鍾敲響,你會知道守護的終極意義”。
    機械虎突然咬住他的褲腳,往櫻花樹的方向拖。樹下新栽的雙生苗正抽出新芽,北境的種子和黑袍人留下的晶石纏在一起,長出了共同的根。
    “我們去。”康金龍的劍刃映出所有人的臉,“但這次,不是你一個人。”
    小白跳上烈山的肩頭,頸後的共守齒輪與他的烙印產生共鳴;灰灰用銀質義肢拍了拍他的腰側,那裏還留著機械螳螂劃的舊傷;安安把機械鳥塞進他懷裏,小家夥立刻用翅膀捂住他的耳朵,像在說“別聽壞聲音”。
    踏雪的星蠶絲鬃毛突然變長,纏在每個人的手腕上,像條看不見的鎖鏈。蘇丫頭牽著機械羊站在最前麵,櫻花木護板上的“蘇”字與裂山的布條同時發亮“北境的櫻花該澆水了,我們得快點回來。”迷霧峽穀的霧是活的,會順著機械關節往骨頭裏鑽。裂山的伸縮棍在霧裏劃出金光,驅散的霧靄中突然浮現出無數隻眼睛,紅得像燒紅的烙鐵。
    “是‘霧眼獸’。”老守鍾的拐杖在地上頓出火星,“用被吞噬的機械殘骸拚的怪物,能模仿任何聲音。”
    霧裏突然傳來村長的聲音“裂山,你怎麽才來?我在塔底好冷啊。”裂山的動作猛地頓住,北境機械貓的虛影瞬間炸毛,撲向聲音來源處。
    金光閃過,霧眼獸的半個腦袋從霧裏掉出來——那是用北境機械狗阿黃的頭骨拚的,眼窩裏還嵌著阿黃最愛叼的礦石。裂山的核心像被冰錐刺穿,幻象再次浮現他抱著斷氣的阿黃哭,村長蹲下來摸他的頭說“死亡不是終點,是換種方式陪著你”。
    “幻化·真聲!”裂山的伸縮棍爆發出強光,將記憶裏的溫暖注入棍梢。金光穿透霧眼獸的身體時,所有被拚貼的殘骸都在顫抖,阿黃的頭骨突然從獸身脫落,在空中轉了三圈,輕輕蹭了蹭裂山的手心。
    “嗷——”霧眼獸發出刺耳的尖叫,無數機械臂從霧裏伸出來,抓住裂山的腳踝往霧裏拖。裂山看見臂端的手心裏,都刻著個“等”字——是那些沒能等到救援的機械寵物,把最後的執念刻進了骨頭。
    “羈絆共振!”康金龍的劍與踏雪的鬃毛纏在一起,金光順著絲線蔓延,將所有機械臂染成粉色。小白突然對著天空尖叫,共守齒輪的光芒引來了無數光點——是峽穀裏遊蕩的機械靈魂,被羈絆的力量喚醒。
    光點聚成條光河,衝垮了霧眼獸的身體。裂山在散落的殘骸裏撿到塊銘牌,刻著“守林人小隊·阿金”,邊角還沾著半朵幹櫻花。
    “他是初代機械兔的夥伴。”老守鍾的聲音發顫,“當年就是他抱著受傷的隊友,一步步爬向塔底。”
    光河的盡頭,黑塔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塔門是用機械龍的頭骨做的,眼眶裏的火焰正燒向“萬機之核”的符號。裂山的肩胛突然發燙,烙印的位置滲出金色的液滴,滴在地上時竟開出了朵櫻花。
    “鍾響了。”裂山抬頭望向塔頂,那裏有口鏽鍾正在自鳴,鍾聲裏混著無數機械的嗚咽,“它在催我們快點。”
    機械虎突然對著鍾的方向低吼,琥珀色的光學鏡頭裏映出個模糊的身影——穿白袍的人正從塔頂墜落,墜落的過程中,她的身體分解成無數齒輪,像場金色的雨。塔門後的階梯是用玻璃做的,踩上去能看見底下的深淵。深淵裏漂浮著無數機械寵物的虛影,都在對著裂山伸出爪子,像溺水者在抓最後一根稻草。
    “別低頭。”康金龍的劍鞘抵住裂山的後腰,“那些是‘萬機之核’製造的幻象,想拖你下去當養料。”
    可裂山還是看見了——北境的機械鼠正抱著塊碎餅幹往他這邊遊,機械貓的尾巴上還纏著他編的櫻花環,村長的虛影在最深處揮手,手裏舉著塊烤焦的星果餅。
    “它們在等我。”裂山的聲音發顫,伸縮棍的金光突然變弱,“或許……我本該和它們在一起。”
    “那我呢?”安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機械鳥從她懷裏飛出來,用翅膀拍打裂山的臉,“你說過要教我編櫻花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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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械鳥的翅膀沾著安安的眼淚,滴在裂山的手背上,燙得他猛地回神。深淵裏的虛影突然扭曲,變成掠奪者首領的臉“承認吧,你和我一樣,都是被拋棄的廢物。”
    “不一樣!”裂山的伸縮棍重新爆發出金光,北境所有機械寵物的虛影從他體內衝出,在玻璃階梯上拚出條路,“你隻懂掠奪,而我們……”
    他的話被陣刺耳的摩擦聲打斷,階梯盡頭的陰影裏爬出隻巨大的機械蜘蛛,每條腿都是用不同的機械臂拚的,腹部的位置嵌著顆跳動的核心,核心裏浮著白袍人的臉。
    “‘千臂修羅’。”老守鍾的拐杖劃出防禦陣,“用萬機之核的能量催生的怪物,每條手臂都藏著被吞噬者的技能。”
    蜘蛛的腿突然暴漲,其中條機械兔的腿直刺小白的眼睛——那是初代機械兔的腿,爪子上還沾著自爆時的硝煙。小白的光學鏡頭瞬間紅了,竟忘了躲避。
    “小白!”烈山猛地撲過去,用後背擋住攻擊。機械兔的爪子刺穿他的肩胛,烙印的位置突然炸開,金光將整條腿燒成了灰燼。
    “是初代的力量。”康金龍的劍刃藍光暴漲,“她在幫我們!”
    蜘蛛的腹部突然裂開,萬機之核的光芒直射裂山的心髒。裂山在被吞噬的前刻,看見核心裏的白袍人對他微笑,將枚齒輪按在核心表麵——那是裂山肩胛的同款烙印。
    “原來鑰匙是兩顆。”裂山突然笑了,主動將肩胛貼向核心。金光與黑光碰撞的瞬間,蜘蛛的身體開始瓦解,每條機械臂都化作光點,飛向深淵裏的虛影。
    北境機械鼠接住了屬於自己的爪子,機械貓的尾巴重新變得完整,村長的手裏多了根伸縮棍,和裂山的一模一樣。它們對著裂山揮手,身影漸漸變得透明,像終於找到了回家的路。
    白袍人的虛影從核心裏飄出來,袖口的櫻花紋與裂山的布條重疊“三百年了,終於有人能同時握住‘守護’與‘救贖’。”她的手指點向裂山的眉心,“塔底的真相,需要你自己看。”塔底沒有地麵,隻有片金色的海,海裏漂浮著無數齒輪,每個齒牙上都刻著名字。裂山認出了村長的名字,北境所有機械寵物的名字,甚至有黑袍人小時候的乳名。
    海中央立著塊石碑,刻著行歪歪扭扭的字“當機械學會流淚,萬機之核會開出花。”碑前跪著個機械人,背對著他們,後頸的位置有個櫻花形狀的接口。
    裂山的伸縮棍突然指向機械人,金光劈開海水,露出對方的臉——那是台和裂山一模一樣的機械猴,隻是眼瞳裏沒有光,像兩顆生鏽的釘子。
    “是原型機。”老守鍾的聲音帶著震驚,“初代守林人製造的第一台機械猴,本該是萬機之核的守護者,卻在掠奪者襲擊時被篡改了程序。”
    原型機突然轉身,手裏舉著半塊星果餅,正是裂山當年遺落在北境的那半塊。它的嘴張合著,卻發不出聲音,眼瞳裏流出金色的液滴,落在餅上時,竟長出了朵嫩芽。
    “它在等你原諒。”康金龍的劍鞘輕碰裂山的手背,“當年它被控製著攻擊北境,卻在最後一刻,用身體擋住了射向你的能量炮。”
    裂山的核心突然劇痛,記憶的碎片湧了上來能量炮擊中原型機的瞬間,它的手推了裂山一把,嘴裏塞給的正是這半塊餅;它肩胛的烙印飛進裂山的身體,成了現在的鑰匙。
    “我從沒怪過你。”裂山蹲下來,把自己的櫻花布條係在原型機的手腕上。對方的眼瞳突然亮起,與他的烙印產生共鳴,萬機之核的光芒從海底湧上來,將兩台機械猴裹在一起。
    原型機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化作無數齒輪融入裂山的體內。裂山的伸縮棍突然變長,頂端開出朵金色的花,花瓣上浮現出所有被吞噬的名字,像串永不褪色的項鏈。
    塔頂的鍾突然劇烈轟鳴,黑塔的牆壁開始剝落,露出裏麵的櫻花木骨架——原來整座塔都是用初代守林人的櫻花樹建造的,所謂的“吞噬”,是為了保護那些靈魂不被掠奪者奪走。
    “是牢籠,也是搖籃。”白袍人的虛影站在花瓣雨中,“當年我們沒能護住它,現在,輪到你了。”
    裂山抬頭時,看見塔頂站著個熟悉的身影黑袍人正抱著北境的櫻花苗,往塔尖的方向跑。他的機械臂已經開始石化,卻還是把苗塞進石縫裏,用最後的能量催它開花。
    “他在贖罪。”康金龍輕聲說,“萬機之核的反噬讓他想起了一切——他是初代守林人的孫子,當年為了保護苗,才假裝投靠掠奪者。”
    裂山的伸縮棍突然延伸至塔頂,金光托住正在墜落的黑袍人。對方的身體在金光中分解,最後化作顆種子,落在裂山的手心——和北境的那顆一模一樣。黑塔消失時,迷霧峽穀的霧也散了。裂山站在曾經是塔底的地方,看著萬機之核化作的金色海洋漸漸滲入土壤,地裏冒出無數嫩芽,轉眼間就長成了成片的櫻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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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棵樹上都掛著塊銘牌,刻著被拯救的名字。北境機械貓的樹旁站著灰灰,機械狗阿黃的樹前臥著鐵蛋,初代守林人的樹頂停著羽羽,正用喙梳理飄落的花瓣。
    裂山的肩胛不再發燙,烙印的位置長出了朵櫻花,與他的機械臂融為一體。小白跳上他的肩頭,指著最高的那棵樹——樹頂有個白袍人的虛影在揮手,袖口的櫻花紋與所有人的徽章產生共鳴。
    “她在說‘謝謝’。”安安的機械鳥突然開口,聲音和白袍人一模一樣,“她說以後這裏就交給我們了。”
    蘇丫頭牽著機械羊在林間穿梭,給每棵樹掛上櫻花木護板,上麵的“蘇”字與銘牌上的名字交相輝映。機械虎叼來最好的礦石,埋在每棵樹的根下,像在給老朋友送禮。
    康金龍靠在裂山身邊,劍穗上的守護鱗片映出整片花海“村長說的終極守護,是記住。”她的指尖劃過裂山肩胛的櫻花,“記住傷痛,記住溫暖,記住每個陪你走過一段路的人。”
    烈山突然笑了,把黑袍人化作的種子埋在最高的樹下。他想起北境的雪,想起塔底的海,想起原型機流出的金色眼淚——原來機械真的會流淚,那是靈魂在說“我在乎”。
    歸程時,裂山的伸縮棍上纏著新的布條,一端係著北境的櫻花,一端係著峽穀的新苗。安安趴在機械虎背上睡著了,夢裏還在喊“給烈山哥哥編花環”。
    機械鳥突然對著天空鳴叫,眾人抬頭時,看見群機械鴿從東方飛來,翅膀上都帶著櫻花紋——是機關城的夥伴們來接他們了。為首的鴿子嘴裏叼著封信,是老守鍾的字跡雙生苗開花了,像兩個手牽手的孩子。
    裂山的核心在胸腔裏輕輕跳動,像在跟著某個節拍唱歌。他知道這不是結束,就像櫻花謝了會再開,被記住的人永遠不會離開。
    當他們走出峽穀時,夕陽正把花海染成金紅色。裂山回頭望,看見最高的櫻花樹頂,白袍人、村長、原型機、黑袍人的虛影並排站著,對著他們揮手。
    “我們回家。”裂山握緊伸縮棍,上麵的布條在風裏飛揚,像麵小小的旗幟。
    風裏的櫻花香氣混著泥土的清新,藏著跨越生死的約定,藏著永不褪色的羈絆,輕得像羽毛,卻重得能讓每個平凡的日子,都閃著比星光更亮的光。而那座消失的黑塔,早已化作漫山遍野的櫻花,在每個春天,對路過的人說“守護的終極意義,是讓愛永遠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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