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金鳳飛羽動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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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涼如水,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月色下泛著清冷的光。
    偏殿之內,燭火搖曳,一隻通體漆黑的鴿子撲棱棱落下,爪上綁著的小竹管被一隻纖纖玉手取下。
    展開字條,上麵隻有一個小小的鳳形印記,與桌案上那枚純金打造、此刻在燭光下閃爍著幽暗光芒的鳳形令牌如出一轍。
    “穩了。”一聲輕柔的女聲在空寂的殿內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這皇城,終究還是有她的棋子。
    鏡頭“唰”地一下拉回到了百裏之外的小小縣城。
    城外,某個不起眼的農家院落,此刻卻是燈火通明,戒備森嚴,儼然成了一個臨時指揮部。
    宋明允指尖夾著那份新鮮出爐、墨跡未幹的“靖安王遺詔副本”,嘴角勾起一抹“計劃通”的笑容,語氣篤定得像是開了上帝視角:“沈無瑕這娘們,我拿捏得死死的!靖安王親筆赦免舊敵,這玩意兒對她的‘鳳歸巢’計劃來說,簡直就是降維打擊,比斷她ifi還難受。她要是不跳出來搶,我宋字倒過來寫!”
    他這話並非無的放矢。
    沈無瑕若想“鳳歸巢”,勢必要打著靖安王孫女的旗號,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其中自然包括那些曾與靖安王府有舊怨,但如今對朝廷不滿的勢力。
    一份“赦免舊敵”的遺詔,等於是靖安王親口說:“往事如煙,大家都是好朋友啦!”這還怎麽讓沈無瑕pua那些舊部殘黨給她賣命?
    人設直接崩塌了好嗎!
    旁邊,張老三一臉“懂王”表情,嘿嘿笑道:“大人放心,小的辦事,您老滿意!這幾天,我可是把吃奶的勁兒都用上了,城裏那些茶樓、賭坊、愛打扮的青樓楚館,甭管是三教九流還是販夫走卒,現在誰不知道縣尊大人您洪福齊天,從棲霞觀那神仙窩裏掏出了靖安王遺物,馬上就要獻給當今聖上,求個榮華富貴,哦不,是為國盡忠!”
    這張老三,堪稱行走的績效指標製造機,輿論引導能力超強。
    消息像長了腿的兔子,噌噌噌往外竄。
    不出兩日,京中那些耳朵比狗還靈的貴胄們,上到親王貝勒,下到芝麻小官,基本都知道了這件“天降祥瑞”的大事。
    甚至連禦史台那幫沒事找事、最愛“嘮嘮叨叨”的言官們,都開始在朝堂上竊竊私語,琢磨著這事兒是真是假,要不要參上一本,刷刷存在感。
    阿秀捧著那份偽造的遺詔,簡直是拿放大鏡在看,每一個字的筆鋒、頓挫,都與她從係統資料庫裏調出的靖安王曆史字跡反複比對,確保達到“高仿a貨,專櫃驗不出”的級別。
    她又摸出一張泛黃的係統符紙,口中念念有詞,隻見那符紙微光一閃,竟化作一份古意盎然的卷軸底襯,連帶著墨色都沉澱出一種獨有的陳舊氣味,仿佛真的在故紙堆裏埋了上百年。
    “大人,這活兒,我給打101分,多一分不怕我驕傲!”阿秀拍著胸脯,隨即又小聲嘀咕,“可萬一……她不上鉤呢?畢竟這年頭,反詐app都推廣到古代了,她要是也下載了呢?”
    宋明允冷笑一聲,眼神銳利得像能穿透人心:“她必須上鉤,不上鉤也得給她創造條件上鉤!否則她的‘鳳歸巢’劇本就直接走向悲劇結局,毫無意義。她現在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了,她急了!”
    他比誰都清楚,沈無瑕為了她的計劃,投入了多少心血和資源。
    這遺詔,無論真假,對她而言都是懸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拔不快。
    角落裏,一直沉默寡言的陸沉開了口,他負責的是這次行動的“武力擔當”,已經悄悄調遣了一支信得過的邊軍舊部,喬裝成南來北往的商隊,潛伏在縣城外圍的各個交通要道。
    “大人,城外已經布控完畢。但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她在運輸‘遺詔’的途中派人劫奪,以對方可能的實力,我們未必能全殲,甚至可能會有‘遺詔’被搶走的風險。”陸沉的語氣沉穩,帶著軍人特有的嚴謹。
    宋明允聞言,非但沒有緊張,反而露出了一個“你太年輕”的表情,點了點頭:“全殲?格局小了不是?咱玩的是釣魚執法,放長線釣大魚!就是要讓她以為自己成功了,搶到了真的‘遺詔’,這樣她才會按照我們給她設計的劇本走下去,把她藏在暗處的勢力一點點暴露出來。咱們要的是一網打盡,而不是打草驚蛇。”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必要的時候,咱們還得配合她演好這出戲,比如……損失慘重點?”
    陸沉嘴角抽了抽,心想自家大人這路子是越來越野了。
    當夜,月明星稀。
    宋明允獨自一人站在縣城低矮的城門樓上,夜風吹拂著他的衣袍,獵獵作響。
    他眺望著遠處蜿蜒曲折、隱入黑暗的山道,那裏是通往京城的必經之路。
    “沈無瑕啊沈無瑕……”他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被風吹散,“你總以為自己是浴火重生的鳳凰,殊不知,在我眼裏,你不過是那隻引火燒身的鸞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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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一道迅捷如電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從他不遠處的屋簷上悄無聲息地掠過,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顯然,宋明允他們這邊的動靜,也早已落入了有心人的眼中。
    宋明允嘴角微微上揚,不以為意。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誰是蟬,誰是雀,還說不定呢!
    他轉身,對著空氣吩咐道:“傳令下去,‘遺詔’明日清晨啟程,一切按計劃行事。另外,備好酒菜,本官要提前慶祝。”
    暗處,有人低聲應了聲“是”。
    夜色漸深,一場精心編織的羅網已經悄然張開,等待著獵物自投網羅。
    而局中人,似乎都以為自己是執棋者。
    翌日,天剛蒙蒙亮,一隊看似普通的“官差”押送著一口不起眼的箱子,低調地從縣城東門出發,踏上了前往京城的官道。
    幾乎就在他們消失在第一個山坳之後,陸沉便帶著一臉“凝重”的神色,疾步奔回縣衙,直衝宋明允的書房。
    “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陸沉一進門,就帶著哭腔,演技堪比奧斯卡影帝附體,“我們……我們押送‘靖安王遺詔’的隊伍,在城外五裏坡遭遇不明身份歹人襲擊,‘遺詔’……‘遺詔’被劫了!兄弟們……兄弟們死傷慘重啊!”他一邊說,一邊還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要多逼真有多逼真。
    宋明允正端著一杯熱茶,聞言,“噗”的一聲,差點沒把茶水噴出來,強忍著笑意,臉上卻恰到好處地露出了“震驚”與“痛心疾首”的表情:“什麽?!竟有此事!豈有此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劫奪朝廷貢品!反了!真是反了!”
    他一拍桌子,霍然起身,來回踱步,一副焦急敗壞的模樣。
    “對方是什麽人?有多少人馬?可曾留下什麽線索?”宋明允連珠炮似的問道。
    陸沉“悲痛”地搖了搖頭:“來人武功高強,出手狠辣,蒙著麵,看不清樣貌。我們的人……根本不是對手,隻一個照麵就被打散了。他們搶了東西就跑,快得很,像是早就計劃好的。”
    “廢物!一群廢物!”宋明允“勃然大怒”,“本官嘔心瀝血才尋回的靖安王遺物,眼看就要獻於聖上,為我大業添磚加瓦,如今卻……卻功虧一簣!”
    他捶胸頓足,演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演了好半天“痛失至寶”的戲碼,宋明允這才深吸一口氣,像是強行壓下心中的“悲憤”,擺了擺手,用一種帶著幾分蕭索和無奈的語氣說道:“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傳我命令……”
    他頓了頓,
    “傳令下去,就說本官心情大好,破獲靖安王遺物此等天大功勞,必須好好慶賀一番!今夜,縣衙燈火通明,大排筵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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