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令人暈眩的失重感中，時間似乎被拉長又縮短，讓人分不清到底過去了多久。
    直到雙腳突然觸碰到堅實的地麵，少年才試探性地睜開眼睛。
    他站在一片崎嶇的山石間，夜風拂過，帶來山間特有的潮濕氣息。
    眼前夜幕低垂，繁星如鑽，黑暗中陸續浮現出其他人影，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那麽真實，真實到仿佛真的穿越到了異世界。
    “臥槽！”
    “我的天啊——”
    “這次終於讓我抽到名額啦——”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在四周響起，少年卻充耳不聞，徑直朝著不遠處那座燈火通明的城池走去。
    與此同時，大量信息如潮水般湧入少年的腦海，為他詳細講解了遊戲規則、個人背景、世界設定、修煉常識等方方麵麵……
    以及最重要的遊戲時間流速：
    現實世界一日相當於遊戲一旬。
    盡管《第一仙門》中已經流逝了五年多的時光，但現實中才過去了半年多而已。
    少年初時的腳步很慢，仿佛是在適應這副全新的軀體，但等他走了幾步後，就開始小跑起來。
    遊戲麵板上的信息他隻粗略掃了一眼，當意識到該給自己起名字的時候，少年腳步根本沒停，直接用了現實中的本名。
    他甚至隻起了名字，連個人麵板上的其他信息都沒有仔細查看，因此忽略了資質那一欄的信息——
    【資質：地品變異丹木火三靈根。】
    夜色如墨，玉雪關城門前卻火光閃爍，將周圍照得通明。
    城門前擺著一張簡陋的木桌，桌後坐著兩個正在登記的玩家。
    而入城的玩家已經排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直到少年站在隊伍末尾，激動和喜悅的情緒才後知後覺地湧上心頭。
    原本放空的腦海裏，也開始浮現出更多想法。
    他真的——
    抽到了遊戲名額。
    盡管他在現實中地位不凡，心性也十分成熟，但此刻少年仍然激動得心緒翻湧，像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
    不過……
    隊伍前方倒是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剛登記完上一名玩家的信息後，宋文錦抬頭看向下一位，隨即嘴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但他很快恢複了職業性的表情，和身旁的同伴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例行公事地問道：“你也是要入城的？”
    那修士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帶著幾分諂媚的笑容：“道友明鑒，在下也是要入玉雪關的。”
    說完，他鬼鬼祟祟地四處打量一番，從衣袖裏掏出一個芥子袋，小心翼翼地推給了宋文錦。
    宋文錦毫不避諱地接過，光明正大地探了探分量，隨即撇了撇嘴，嫌棄地說：“太少了。”
    那修士：“……”
    他一咬牙，臉上露出肉痛的表情，又掏出一個芥子袋。
    可誰知……
    宋文錦“嘖”了一聲，語氣更加不屑：“你到底有沒有錢？這麽窮也敢來玉雪關？”
    他身旁的玩家也跟著幫腔，故意拉長聲調：“就是就是！沒錢不準進玉雪關！”
    那修士徹底傻眼了：“……”
    啊？
    不是。
    剛才那麽多修士入關，明明都沒花錢啊！
    怎麽到他這裏，就要花錢了？！
    而且態度還這麽惡劣？！
    隨即這修士心頭一緊，暗叫不好。
    該不會……
    他們識破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故意刁難？
    但轉念一想，他又否定了這個猜測。
    畢竟他的打扮與尋常修士無異，身上的氣息也經過特殊處理，按理說不會被發現。
    尤其是眼前這兩個修士都隻是煉氣期的修為。
    他身上的偽裝可是連開光期都辨認不出來的！
    為了完成任務，這修士一狠心，把自己全部的家當都掏了出來。
    他哭喪著臉，語氣卑微地哀求：“道友，晚輩隻是想在關中休憩一夜，還請你們行行好，給在下通融通融。”
    “通融通融啊……”
    宋文錦故意拖長音調，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那修士連連點頭，眼中露出希冀的光芒。
    可下一秒，他就瞪圓了雙眼，滿臉不可思議。
    隻見宋文錦突然扯出一個冷笑，陰測測地說——
    “來人！把這魔修給我拿下！”
    話音剛落，從城牆的陰影處瞬間閃出幾道身影，個個都是築基期的修為。
    更詭異的是，他們不知用了什麽隱匿之法，先前竟完全沒被發現。
    這魔修被拆穿身份後，仍強裝鎮定。
    他麵露驚恐，聲音發顫：“道友，在下乃是一介仙修，哪怕穿著潦草了一些，也不能被汙蔑成魔修啊！”
    “道友，在下冤枉啊——”
    然而沒人理會他的辯解，那些士兵幹淨利落地將他打暈，直接拖進了關中，關入特意準備的地牢，等待後續拷問。
    宋文錦望著被拖走的魔修，冷哼一聲：“誰告訴你我們是看穿著了？”
    他真的很想告訴那魔修——
    你倒是看看自己頭頂的血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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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明晃晃的紅色血條，不就差把“我是壞人”四個大字寫在腦門上了嗎？
    作為一款全息遊戲，《第一仙門》自然為玩家提供了辨別敵我的功能。
    同陣營的玩家和修士，頭頂顯示綠色血條，代表“己方陣營”。
    “中立陣營”則顯示黃色血條。
    而“敵方陣營”——
    就像這個倒黴的魔修一樣，頭頂必定是醒目的紅色血條。
    甚至哪怕有人心裏已經效忠了其他勢力，想要背叛己方，但隻要尚未付諸行動，他的血條也會立刻產生顏色的變化！
    想瞞也瞞不住。
    正因如此，沈玉真才會特意安排玩家負責登記工作，而守城士兵中也總有幾名玩家輪流值守。
    畢竟隻有他們才能一眼分辨來者是否屬於敵方勢力。
    宋文錦今天已經成功逮到了十多個魔修，無一例外都是先搜刮幹淨他們的資源，再直接扭送關押。
    原本他還覺得給新玩家登記入關的任務枯燥乏味，沒想到不僅能賺外快，戲耍這些魔修還挺有意思！
    這時，下一位排隊入關的玩家走上前來。
    這是個麵容清秀的少女，眉眼間透著陽光開朗的氣質。
    宋文錦掃了眼他頭頂的綠色血條，例行公事地問道：“姓名。”
    那少女聲音清脆：“夏依依。”
    “資質如何？”
    “玄品變異食火雙靈根。”
    “食火雙靈根……”
    宋文錦正低頭記錄，突然意識到什麽，猛地抬頭脫口而出：“食靈根？！”
    “嗯？。”
    夏依依點了點頭。
    “有什麽問題嗎？”
    “沒、沒有。”
    宋文錦連忙搖頭，他隻是一時聽到這麽罕見的資質，有些驚訝罷了。
    接著他又詢問了一些基本信息，才遞給夏依依一塊入關令牌。
    按照慣例提醒道：“關裏最近貼了不少招聘告示，你可以去看看。”
    夏依依卻困惑地眨眨眼：“可我收到了沈哥發的新手任務，讓我直接去關主府報到啊？”
    宋文錦：“……”
    他嘴角一抽：“那當我沒說。”
    由於近期關內事務繁多，沈玉真這次並沒有給所有新玩家發放新手任務，隻特別挑選了幾個資質出眾的玩家，直接招入關主府效力。
    宋文錦本以為遇到一個玄品資質的夏依依已經夠稀罕了，沒想到……
    他看向下一位玩家。
    雖然新上線的玩家年齡都設定在十五歲，但眼前這位少年的氣質明顯與眾不同。
    劍眉星目，五官如刀削般棱角分明，整個人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
    宋文錦怔了怔才回神：“姓名。”
    少年的聲音低沉——
    “沈雲霆。”
    沒錯，這位正是沈雲霆。
    宋文錦又愣了一下，心想這人居然和沈哥同姓？
    接著繼續詢問：“資質如何？”
    少年語氣平靜地答道——
    “地品變異丹木火三靈根。”
    這次宋文錦終於反應過來了，頓時瞪圓了眼睛，倒吸一口涼氣！
    “地品？！”
    “什麽靈根？！丹靈根？！”
    不止宋文錦震驚，附近排隊的玩家和隱藏在暗處的士兵也都目瞪口呆，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麽多年了，玩家裏隻有戰景烽一人是地品資質啊！
    這怎能不讓他們感到震撼。
    沈雲霆倒是對自己的資質不以為意，他現在滿腦子隻想著快點入關，去見沈長安，去見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弟弟。
    於是他開口打破了沉默：“登記完了嗎？”
    宋文錦這才如夢初醒，又問了沈雲霆幾個例行問題，才遞給他一塊令牌，放他入城。
    沈雲霆接過令牌，轉身就朝著玉雪關內飛奔而去。
    他時常關注遊戲論壇，知道遊戲劇情現在進行到了玉雪關階段，而他的弟弟也成了一關之主。
    不知他……
    過得累不累。
    然而沈雲霆還沒走出這條街，就遠遠望見一個人影。
    明明他尚未開始修煉，夜色又如此深沉，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長相。
    但沈雲霆卻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即便看不清，他也知道——
    那一定就是他的弟弟。
    沈長安。
    沈玉真收到係統提醒後，立刻點開“宗門中心”，查看了這批新玩家的信息。
    當他看到那個抽到地品資質的少年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張與大哥極為相似的麵容，隻一眼就讓沈玉真確信，此人必定是沈雲霆。
    起初，沈玉真確實期待過能在遊戲裏與家人重逢。
    但隨著時間推移，他漸漸明白，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即便有全息遊戲作為橋梁，即便他們還能相見，可是……
    相見之後呢？
    他的家人都有自己的現實生活，不可能日日夜夜都在遊戲裏。
    若是如此，豈不是要他們拋棄現實，沉溺於虛擬世界？
    這對他們而言真的是好事嗎？
    倒不如讓家人們在網上看到他的照片，關注他在遊戲裏的動向，以此慰藉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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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那個沈長安隻是出門遠行，定期與家人聯絡，說不定某天玩夠了就會回家。
    推門而入時，還能給家人一個驚喜。
    然而無論他曾經如何自我安慰，當得知即將與家人相見的消息時，他還是想都沒想就衝出了院子，直奔玉雪關外。
    沈玉真運轉了最快的身法，夜風呼嘯著掀起他的衣擺，吹亂了他的長發。
    就在這時，一隻溫暖的手臂輕輕攬住了他。
    他這才轉頭看去，發現是薛雁。
    薛無厭眉頭微蹙，不解地問道：“阿真，怎麽突然這麽著急？”
    沈玉真的聲音瞬間哽咽，帶著幾分顫抖：“我、我、我大哥抽到遊戲名額了！”
    薛無厭聞言一怔，隨即沒有多問什麽，隻是更加用力地攬住沈玉真的腰肢，主動運轉身法帶著他趕路。
    畢竟他是開光期修士，這樣速度會更快些。
    這幾年來，沈玉真時常與他分享前世的故事，薛無厭自然知道他的大哥沈雲霆。
    此刻見小兔子能與家人重逢，他心中也為他感到由衷的高興。
    修士的目力遠超常人，沈玉真遠遠就看到了站在街角的沈雲霆。
    當他發現對方也心有靈犀地停下腳步時，眼眶頓時就紅了。
    走到更近處時，薛無厭體貼地放開了沈玉真，站在原地等待，將空間留給他們兄弟二人。
    沈玉真衝他點了點頭，這才深吸一口氣，緩緩向前走去。
    遊戲裏的沈雲霆雖然設定隻有十五歲，但修真界的人成熟得早，此刻的他身材修長，隻是略顯清瘦。
    沈玉真望著這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麵容，腳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來。
    他鼻子一酸，眼眶瞬間通紅，下意識委屈地撇了撇嘴，又偏過頭去，用手捂住嘴巴，生怕泄露出一絲哽咽聲。
    他們確實重逢了。
    可是……
    他早已不是從前的沈長安了。
    現在的他是沈玉真。
    即便他的長相沒有變化，即便他在玩家麵前出現過無數次，但在沈雲霆心裏，自己還是那個總愛纏著他的弟弟嗎？
    他會不會……
    把自己當成一堆冰冷的數據？
    隻是碰巧和沈長安長得一樣而已。
    明明曾經沈玉真還堅信家人一定能認出他，可此刻或許是近鄉情怯，又或許是其他原因，他心中罕見地生出一絲不安。
    還有恐懼。
    他究竟該以什麽身份，去麵對沈雲霆呢？
    然而就在他躊躇不前時，一聲溫柔的呼喚傳入耳中——
    “小安，不認識大哥了嗎？”
    這聲音如同黑夜中的明燈，為迷途的旅人指引歸家的方向。
    沈玉真渾身一顫，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珍珠滾落下來。
    此刻他拋卻所有顧慮，直接朝聲音的方向奔去。
    這一刻，無論他是沈長安還是沈玉真，他都是沈雲霆的弟弟，而沈雲霆永遠是他的大哥。
    他不再有任何猶豫。
    沈玉真直直撲進沈雲霆的懷裏，緊緊抱住對方。
    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讓他沒能看到沈雲霆同樣泛紅的眼眶。
    沈雲霆這一生經曆過兩次痛徹心扉的時刻。
    第一次是與沈長安天人永隔。
    第二次是與沈玉真再度重逢。
    他看著那個青年朝自己奔來，卻又躊躇不前的模樣，隻覺得心如刀絞，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沈雲霆自然看出了沈玉真眼中的顧慮與不安。
    可無論他叫什麽名字，身在何處，甚至是生是死，他都永遠是沈雲霆最疼愛的弟弟。
    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沈玉真一開口，聲音裏就帶著濃濃的哭腔和委屈：“哥，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他像是急於證明自己的身份一般，仰起頭望著沈雲霆，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可聲音仍在微微發顫：“哥，我是沈長安，我真的是沈長安，你別不信我……”
    說完，他的淚水更加洶湧了。
    沈雲霆將他緊緊摟在懷中，聲音溫柔而堅定：“哥都知道，哥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就是我的小安。”
    “我怎麽會認錯你呢？小安。”
    沈玉真聞言哭得更加傷心了，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像個迷路許久終於找到家的孩子一般，放聲痛哭起來。
    這哭聲淒切，不僅包含著在異世生活的種種委屈，更飽含著重逢的喜悅與無助。
    站在遠處等待的薛無厭看著這一幕，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他抬手打出幾道禁製，將那方天地暫時隱藏起來。
    否則等沈玉真緩過神來，定會覺得這般失態的模樣太過丟人。
    沈玉真抬起頭，顫抖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上沈雲霆的麵龐，像是要將這張臉的每一寸輪廓都永遠銘刻在心。
    他撇了撇嘴，哽咽著說：“哥，我錯了……”
    “那天晚上我不該出門，不該非要去那家甜品店，都是我的錯……”
    沈雲霆也同樣專注地看著沈玉真，想要確認他這些年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消瘦。
    此刻他輕輕搖頭，聲音同樣哽咽：“不怪你，怎麽能怪你，都是哥不好……那天哥應該攔下你的，都是哥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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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用衣袖為沈玉真擦去淚水，可玩家剛上線時穿的衣服太過簡陋，他怕會傷到弟弟的臉。
    於是改用自己溫暖的手掌，一點一點，小心翼翼地拭去沈玉真臉上的淚痕。
    那力道溫柔得不可思議，仿佛要借此抹去沈玉真當時車禍時承受的所有痛苦。
    這一次，他沒有再喚“小安”，而是同樣溫柔地問道——
    “小真，你現在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委屈？”
    沈玉真聽到這個陌生的稱呼，感受著沈雲霆一如既往的溫暖親情，淚水再次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他連連搖頭，聲音哽咽得幾乎不成調：“好，我現在過得很好，沒人給我受委屈，也沒吃什麽苦……”
    他斷斷續續地說著——
    “我隻是怕你們想我，怕你們會過得不好。我不能向其他玩家打聽你們的事，我甚至看不到你們的近況，我……”
    沈雲霆見他情緒太過激動，自責得厲害，便輕輕扣住他的後腦勺，讓他靠在自己懷裏，打斷了他繼續自責的話語。
    就像小時候那樣，哥哥溫柔地拍著弟弟的後背，輕聲哄著他。
    沈雲霆的聲音柔和而堅定：“不要擔心，我們過得也很好。家裏的產業都很順利，父母的身體也很健康，大家都很好。”
    沈玉真又哭了好一會兒，才抽噎著問道：“二哥呢？他怎麽樣？”
    還沒等沈雲霆回答，他突然想到二哥沈莫寒的性子，又擔憂地補充道：“我走之後，二哥肯定總和你吵架吧？他性子是烈了些，但人不壞，哥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沈雲霆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點了點頭，聲音依舊溫柔：“我知道，我不會跟莫寒計較。他過得也很好，隻是……他非常想你。這次他沒抽到遊戲名額，或許下次就能抽到了。”
    盡管經曆過無數次的期待落空，沈家人卻從未放棄過希望，也從未放下過期待。
    每一次遊戲報名，他們都積極參與。
    但誰也沒想到，這次竟然是沈雲霆抽到了名額。
    震驚過後，便是難以抑製的狂喜。
    沈莫寒雖然羨慕，卻難得沒有找沈雲霆的麻煩，反而語氣緩和下來，讓他幫忙帶一句話——
    “轉告小安，讓他不要擔心我們，自己過得好就行。”
    沈玉真聞言連連點頭：“我也想二哥……”
    “我走的時候，爸媽肯定很傷心，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和他們再見。”
    沈父和沈母前些年一直忙於事業，直到最近兩年才退居二線。
    可以說，沈長安是由兩個哥哥一手帶大的。
    但即便如此，血脈相連的親情也從未有半分變淡。
    反而因為珍惜每一次相處的機會，變得更加深厚。
    其實按照遊戲規則，管理員是不能向玩家透露自己的來曆，更不能詢問他們前世的事情。
    雖然沈玉真沒有直接向沈雲霆說明，但這樣的對話已經算是打了擦邊球，按理說應該會受到神魂係統的嚴厲警告。
    然而，在這對兄弟重逢的時刻，神魂係統卻詭異地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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