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科院年會的清晨，林琛對著衣櫃發愁。
    他拎起兩套西裝轉身問道：“雪乃，你覺得正式點好還是……”話音戛然而止。
    雪乃穿著筆挺的藏青色軍裝式套裝站在穿衣鏡前，肩章位置別著林父特意送來的“家屬徽章”，整個人英氣逼人。
    “你……”林琛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哪來的軍裝？”
    雪乃調整著袖口：“母親寄來的——雪之下集團去年承接了自衛隊製服訂單，這是樣衣。”
    她頓了頓，“合法渠道購買，沒有銜級標識。”
    林琛的智能手表突然震動：【檢測到製服誘惑指數超標，心率120】。
    他趕緊把手表塞進枕頭底下：“咳咳……那我們走吧。”
    軍科院大門前，哨兵持槍而立。
    林琛亮出電子通行證，正要帶雪乃進去，突然被攔住。
    “這位外籍人士需要單獨登記。”哨兵嚴肅地說。
    “請出示護照和邀請函。”雪乃從容地打開手包。
    林琛湊過去小聲解釋：“她是我妻子，林教授兒媳婦……”
    哨兵不為所動：“規定就是規定——外籍人員必須……”
    “怎麽回事？！”門崗的對講機突然炸響林振國的大嗓門。
    “那是我兒媳婦！放行！”整個哨所瞬間安靜。
    對講機繼續咆哮：“小張你新來的吧？認準了，那個霓虹姑娘是咱們軍科院家屬！她論文還在《國防科技》發表過！”
    雪乃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排在後麵的訪客們竊竊私語，有人已經掏出手機偷拍。
    “您……您請進。”哨兵手忙腳亂地遞回證件。
    “林夫人好！”林琛捂著臉快步往裏走。
    雪乃跟上他的腳步，低聲問：“你們家是不是沒有‘低調’這個詞？”
    “在軍科院。”林琛生無可戀地說。
    “我爸的嗓門就是王法。”
    年會現場比想象中更誇張。主會場入口拉著橫幅：“熱烈歡迎林振國教授家屬、著名動物行為學專家雪之下雪乃女士蒞臨指導”。雪乃僵在原地，手指無意識地掐住了林琛的胳膊。
    “寶了個貝的……”林琛疼得齜牙咧嘴。
    “我爸這是要幹嘛……”
    “小林！這邊！”趙研究員熱情地招手。
    “你太太的座位在第一排，就在林教授旁邊！”
    雪乃深吸一口氣：“我能假裝肚子疼嗎？”
    可惜為時已晚。
    林振國已經大步流星地走過來，身後跟著一群好奇的軍官。
    “兒媳婦！”林父聲如洪鍾，“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海軍裝備部的李部長，他對你用貓咪社交網絡分析潛艇編隊陣型的論文特別感興趣！”
    李部長熱情地握住雪乃的手：“雪之下老師！您提出的‘三花貓包圍戰術’給我們很大啟發啊！”
    雪乃茫然地看向林琛，後者湊到她耳邊解釋：“就是你記錄橘座如何指揮其他貓包圍零食櫃的那篇……”
    會議開始後，林琛發現自己被安排在了第三排。
    他眼睜睜看著父親帶著雪乃在前排穿梭於各大軍區領導之間，時不時傳來“貓咪戰術”“軍犬指揮”等隻言片語。
    “兄弟，你老婆牛逼啊。”旁邊一個穿白大褂的研究員捅捅他。
    “聽說她能用霓虹語同時指揮二十條軍犬？”林琛剛要解釋，會場突然安靜下來。
    主持人宣布：“下麵請軍科院特別顧問雪之下雪乃女士為我們演示‘動物行為學在軍事偽裝中的應用’！”
    雪乃站在台上，臉上寫滿了“我是誰我在哪”。
    林振國在台下豎起大拇指，口型分明在說“隨便講”。
    “……根據觀察，”雪乃很快調整好狀態，聲音清冷悅耳，“家貓在埋伏時會根據光線調整瞳孔大小，這對迷彩服的光學偽裝有重要啟示……”演示進行到一半，會場側門突然被頂開。
    一隻威風凜凜的軍犬叼著文件夾跑進來，徑直跳上舞台。
    “這是……”雪乃愣住了。
    “演示環節！”林父在台下喊。
    “你昨天說犬類同理！”雪乃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她蹲下身，用霓虹語輕聲說了幾句。
    令人震驚的是，軍犬立刻放下文件夾，開始配合她的指令演示各種潛伏動作。
    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林琛捂著臉，從指縫裏看到李部長正瘋狂記筆記，標題赫然是《論培養霓虹語軍犬的必要性》。
    午餐時，雪乃被安排在主桌。
    林琛端著餐盤想湊過去，卻被父親一把拉住：“你去那邊坐，這兒都是將級軍官。”“爸！”林琛壓低聲音，“你們這是要把我老婆上交給國家嗎？”
    林振國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張紙：“看看這個。”紙上印著《關於特聘雪之下雪乃為軍科院動物行為研究中心客座教授的請示》，批準欄已經蓋好了大紅章。
    “你他喵的……”林琛目瞪口呆，“這不合流程吧？”
    “流程？”林父拍拍兒子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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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媽當年還是留學生的時候，我直接找司令員批的結婚報告！”
    下午的裝備展示環節更加離譜。
    雪乃被請到一台新型雷達車前，工程師熱情介紹：“這是根據您論文裏‘貓咪胡須測距原理’改進的……”
    林琛終於忍不住衝上前：“等等！我老婆研究的是家貓不是武器！”
    “小林同誌！”一位白發將軍握住他的手。
    “你愛人可是幫我們解決了大問題！那個‘橘座統治模型’用在無人機集群控製上效果拔群！”
    雪乃悄悄拽了拽林琛的衣角，用霓虹語說：“我想回家。”
    回程的車上，雪乃一直沒說話。
    林琛惴惴不安地偷瞄她：“那個……生氣啦？”
    “沒有。”雪乃望著窗外，“隻是沒想到……”“我爸就那樣。”林琛趕緊解釋。
    “他當年追我媽的時候，直接開著坦克去她們學校……”雪乃突然轉過頭：“那份聘書。”“啊？”
    “我接受了。”雪乃嘴角微微上揚，“條件是不參與任何武器研發，隻做基礎動物行為研究。”
    林琛的智能手表在枕頭下瘋狂震動：【檢測到軍方背景加成，家庭地位30】。
    當晚，林家微信群炸了。林母發來一連串消息：【老林！聽說你今天顯擺兒媳婦了？】【視頻呢？我要看！】【軍科院那幫老頑固終於承認我的貓研究了？】
    林琛癱在床上，看著正在整理聘書的雪乃：“所以……你現在算軍方的人了？”雪乃將軍官證放進錢包：“隻是文職顧問。
    ”她頓了頓，“不過你父親說……”
    “說什麽？”
    “下周起我可以憑證件自由進出各大軍事基地。”雪乃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包括你小時候尿褲子的幼兒園照片存檔處。”
    林琛一個鯉魚打挺：“你大爺的！我爸連這個都告訴你？！”窗外，軍科院的探照燈掃過夜空。
    金幣蜷在貓窩裏，尾巴輕輕擺動，仿佛在嘲笑男主人的家庭地位又下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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