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安等了很久，於淼都沒有說話。姚思安的心氣散了一半，鬆開於淼的手起身要走。
    於淼好像有預感似的，仿佛這次再放開他，兩人就徹底斷了。於淼很猶豫，理智告訴她，斷了吧，斷了對誰都好。但情感又在拉扯她，姚思安已經改變了很多，不是嗎？於情於理，也該給他一個機會。
    姚思安站起來，剛邁開半步，於淼扯住他的手腕。
    姚思安垂眸看了一眼，於淼低著頭，眼淚一顆接一顆落在自己腿上。
    她穿了條淺藍色的牛仔褲，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有一小灘被淚水洇濕的痕跡。
    於淼一哭，姚思安立時心軟了，歎了口氣，重新坐下。
    於淼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睛紅紅的，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
    “好了，好了。”姚思安歎息著將人拉到懷裏，手掌貼著於淼的後背，輕輕拍打。
    她很瘦，後背的蝴蝶骨有些硌手。於淼抬手摟住姚思安的脖子，低著頭啜泣，像隻被嚇壞的小獸。姚思安攏著於淼的腰，單手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於淼順勢將頭埋在姚思安懷裏，肩膀抽動著。
    良久，她說“姚思安，你是不是已經準備放棄我了？”
    姚思安聽清她在說什麽後，猶豫著要不要說實話。他現在覺得，於淼就是故意在吊著他，一鬆一緊地拉扯他。姚思安感覺自己的神經都要被於淼扯鬆了。
    見姚思安不說話，於淼心裏有點慌。於淼抬頭看他，濕軟的舌頭舔了舔姚思安的喉結，“你說話啊。”
    姚思安以一種極其不解的眼神看向懷裏的女人，忽然自嘲式地問了句“於淼，你是不是把我當狗一樣訓啊？”
    於淼張張嘴，不知該如何回應。
    姚思安呼吸的幅度加大了一些，強忍著胸中的怨氣，耐著性子問“你是不是在報複我？看我像狗一樣討好你，是不是很爽？”
    於淼瞪著他，不回應。
    姚思安的眼底劃過一絲失望，“你不愛我了，你的愛是演出來的。於淼，我對很失望。你讓我對你做出承諾，可你連相信我的承諾都不肯。剛剛那種情況，你背刺我，你讓我在家人麵前連為我們做出爭取這種行為都變成一種笑話。你吊著我，又厭棄我。你讓我很痛苦。”
    於淼靜靜地聽著姚思安對自己的控訴，不知如何反駁。
    “還要分手嗎？”姚思安問。
    於淼知道，他是認真的。
    於淼猶豫了一下，試探性開口“分手後，你能把磊磊還給我嗎？”
    姚思安徹底怒了，蹭一下站起快步離開，走出去幾米又折返。他來勢洶洶，步伐又重又急，每一步都恨不得踏破地板。
    “咚咚咚——”他的腳步聲像是大錘子落在地麵。於淼有一點怕。
    姚思安在於淼麵前停下，他雙手不自然地蜷著，臉色漲紅發紫，雙肩微微發抖。
    於淼怔怔地看著他，表情僵硬木訥，像個看戲的局外人。
    “於淼！”姚思安喚她名字時，聲音是顫的，仿佛是從牙根兒裏擠出來的，帶著極致的恨意。
    於淼一臉平靜地看著姚思安為她發瘋。姚思安看了一眼感覺眼前發黑。姚思安仰著頭呼吸，試圖將自己胸中的怨氣代謝出去。
    良久，姚思安說“行，你走吧，我們分手。”留不住的終將留不住，他已經盡力了，不後悔。
    於淼張張嘴，“那孩子？”
    姚思安擺擺手，“我會盡力。”
    “你會盡力？”於淼音調拔高，“你會盡力是什麽意思？”
    姚思安聲音冷肅“字麵意思。”
    提到孩子，於淼的情緒也被點燃，“字麵意思？我理解的字麵意思，是盡力了，但不行，沒錯吧？”她一雙眼睛充滿怒氣，嘴角帶著譏諷跟嘲笑。
    姚思安心裏痛極，冷笑著搖頭，“你果然還是把我往最壞的方向想。”
    姚思安說完就走了，摔門而去。
    於淼在房間內坐了幾秒，猛然起身追出去。
    於淼出門時，見姚思安上了車。姚思安發動車子，準備駛離。於淼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直接衝到車前麵去。姚思安猛踩刹車，車子在於淼膝蓋前十公分處停住。
    姚思安死把著方向盤，臉都嚇白了。
    車前的於淼，死死瞪著駕駛位的姚思安。
    姚思安驚魂未定，氣衝衝從車上下來。
    於淼無畏無懼，抬頭迎上姚思安的怒氣。
    “你他媽瘋啦！”姚思安怒吼。
    於淼冷笑著“我是瘋了，我快被你逼瘋了。姚思安，你為什麽就不肯放過我。”
    姚思安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不肯放過你？於淼，現在不是你在折磨我嗎？”
    於淼陰沉著臉，“我怎麽折磨你了？我有那個能力？”
    姚思安被氣笑了，張張嘴“不講理是吧，想吵架是吧？”
    於淼梗著脖子，“不講理的不是你們姚家人嗎？”
    姚思安愣了一秒，反應過來後怒斥“你少胡說八道！”
    姚思安上前一步，威脅的語氣說“於淼，那是我媽，你怎麽跟我作都行，別拿我媽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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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於淼勾唇譏諷“忘了，您是個孝子。”
    兩人在院子裏大吵，傭人站在窗邊偷看。
    姚思安看出來了，於淼就是成心找茬。姚思安扯著於淼的手臂將她塞進副駕駛“吵架是吧，咱倆找個沒人的地方，我跟你吵個夠。”
    於淼拚命反抗，對著姚思安又踹又打，“我不去，你要是把我殺了拋屍荒野，我兒子就沒媽了。”
    姚思安火上澆油似的諷刺於淼“放心，我會給她再找個後的。”
    於淼抬眸，淚水奪眶而出，哽咽著罵回去“姚思安，你他媽混蛋。”
    姚思安笑了下，狠狠關上副駕駛的車門，按了下車鑰匙，一秒上鎖。
    於淼怎麽都摳不開車門，那邊姚思安已經坐進來發動引擎揚長而去。於淼的身體緊緊貼著車門，姚思安一邊開車一邊諷刺她“怎麽不上來搶方向盤啊？”
    於淼冷笑，“我不想死。”
    “嗯～”姚思安還挺滿意她的回答，咂咂嘴“還沒真瘋。”
    路麵情況複雜，兩人也沒興趣在人潮車海裏吵架。一路疾馳，向著密雲水庫方向開去。
    沿途風景不錯，於淼的心漸漸平靜下來，她不是真的想跟姚思安吵架，隻是話趕話說到那裏了。
    姚思安時不時偏頭去看於淼，發現她漸漸平靜下來，姚思安的氣也消了一半。
    姚思安給自己做心理疏導，算了，跟女人置什麽氣呢，大不了待會兒睡回來，他早就想試著跟她玩兒點新花樣了。黃色廢料漸漸替代那些傷感情緒，姚思安將車子停在一處空地。
    熄了火，車內空間陷入一種詭異的沉寂。
    姚思安解了安全帶，轉頭看向副駕駛的於淼，調笑的語氣問“還吵嗎？”
    於淼偏頭看向窗外，不理他。
    姚思安勾唇，“既然不吵了，咱們做點別的。”
    於淼還沒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他拉到懷裏，鋪天蓋地的吻封住她的口唇。於淼覺得這人有病，腦子裏除了暴力就是性愛。於淼咬了他，姚思安吃痛罵了句“艸，屬狗的。”她咬得不狠，姚思安反手將人更緊密地扣在懷裏。
    呼吸漸漸亂了，於淼明知故問“你要做什麽？”
    姚思安單手將人側抱上腿，手伸進她衣裳裏，不要臉地說了句“車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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