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完成過戶手續後，沈適心中的石頭落了地。那感覺就像，無債一身輕。他已經用自己的所有去償還了宋念的情債，他不欠她了。
    時隔一個月，沈適再次來到上次醉倒的酒吧。他後麵查過自己的手機，通話記錄裏顯示著他給“小苦瓜”撥出過一通電話，通話時長將近五分鍾。沈適確定，他看到的宋凝，是真實的，不是夢。
    眼前的環境讓沈適皺眉，本著想再次入夢的想法來到這裏，卻未曾想，這一切都不是夢。
    命運自有他的安排，前些天他醉倒的卡座裏，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身材曼妙的女子，一襲紅裙，舉杯自飲。時不時有年輕男士過去搭訕。
    宋凝是個漂亮的女人，一直都是。
    連著拒絕了幾個，宋凝有點煩了，放下酒杯，宋凝起身要走。抬眸時，與站在人群裏的沈適目光交匯。
    宋凝覺得人生挺可笑的，她最想見他的時候，怎麽都見不到。放棄追逐以後，倒是有過幾次偶遇。
    當然，也不算那麽偶。這個酒吧，她來很多次了。
    宋凝想要走，卻邁不動步。
    沈適猶豫了很久，朝宋凝走過去。
    清醒狀態下，他們已經兩個多月沒見麵，原本就不熟悉，此刻多了點尷尬與陌生。
    酒吧內，彩色燈柱在宋凝的臉上打出一道彩虹光暈。沈適的目光落在宋凝的眼睛上，那是他熟悉的琥珀色的眸子，裏麵住著一隻倔強的小鹿。
    “你穿紅色很好看。”沈適的嘴裏莫名冒出這麽一句老套的恭維。
    宋凝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音樂聲很大，沈適說的話像一縷煙，被音浪湮沒。
    沈適走過去，靠近一點。他個子很高，宋凝穿了平底鞋，勉強到沈適的下巴。
    沈適微微俯身，嘴巴貼近宋凝臉側，確保他的聲音能準確地傳入宋凝的耳朵。
    濕熱的呼吸噴入耳道，宋凝本能躲避。下一秒，她聽見他說“對不起，我那天喝多了。”
    “嗬！”宋凝後退半步，仰著頭看沈適，眼中有星星點點的哀怨匯聚。“你今天幹嘛來了？專程道歉？”
    沈適笑著搖頭，“想再醉一次。”
    宋凝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沈適越過宋凝，自顧自在卡座找了個位置坐下。宋凝點的酒還剩幾杯，沈適端起一杯藍色的，一飲而盡。
    藍色妖姬，度數不高，酸甜口，女士首選。
    宋凝站在那裏，猶豫著走還是留。
    沈適喚她“凝凝——”
    宋凝回頭。
    沈適抱住她。
    這一次，他是清醒的。
    宋凝的表情有一點僵，比表情更僵的，是她的身體。
    沈適抱著宋凝，呼吸擦過她的耳廓。她身上那種淡淡的薔薇花的香味一縷一縷鑽進他的心裏。
    塵封的記憶被砸開一道口子，剛喝下的那杯低度酒迅速發揮效用。
    “放鬆～”沈適聲音懶懶的，帶著故意勾引的味道。
    “沈適。”宋凝的語氣冷硬。
    “嗯。”
    “你把我當什麽了？”
    沈適身體陡然僵硬。
    低頭時，見到宋凝滿眼怨懟地看著他。
    “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是什麽很賤的女人嗎？”宋凝的聲音夾雜著很明顯的怒意。
    沈適怔了怔，腦袋真的有一點暈。
    沈適為自己辯解“我說什麽了？會讓你產生這種誤會？”
    “你寂寞了是嗎？”宋凝問。
    沈適輕笑，“你又把我當什麽了？”
    沈適沒想到，清醒狀態下，兩個人的氣氛竟然是吵架，而且吵得還挺激烈。
    “你來酒吧做什麽？”宋凝冷冷地問。
    “我說了，想再醉一次。”沈適答。
    “然後呢？”
    “……”
    沈適不敢答。
    宋凝要走，沈適手臂收攏，“別走。”
    語氣裏多了幾分哀求。
    宋凝歎了口氣，鼓足了一生的勇氣，踮起腳尖吻住沈適的唇。
    她像十七年前那樣，熱烈，無畏。
    沈適回吻。
    兩個人糾纏到了酒店。
    更激烈的吻裹挾著難以克製的情欲在彼此間蔓延，他幾乎來不及脫她的衣裳。
    臨門一腳時，沈適問她“怕不怕？”
    “嗬～”宋凝輕笑，“不怕，我是自願的。”
    沈適笑她，“還是那麽傻。”
    他褪掉她的裙子，解開了她的內衣。
    他的情欲開始柔和起來，帶著虔誠與臣服，緩慢地吻她的身體。
    宋凝幾乎是被他帶著走。
    她的身體比他想象得更柔軟，像十七年前那樣，引人沉迷。
    不同的是，曾經是青澀中帶一點成熟，現在是成熟中夾雜一點青澀。
    那一刻，她的表情很生動，痛苦又帶一點情欲。
    “很疼？”
    “嗯。”
    “多久沒做了？”
    “……”
    宋凝拒絕回答。
    沈適從她眼角的淚讀到答案，心裏升起巨大的難過。苦笑著回應“凝凝，你怎麽那麽傻。”
    宋凝抬手攏住沈適的黑發，口中喃喃“for you,a thoand ti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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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適聽懂了，一顆心被酸澀填滿。
    她身上那種清雅的香氣隨著體溫的升高變得濃烈。
    他帶給她的，跟十七年前一樣，是痛苦與沉淪。
    意識像是坐上了過山車，臨近最高點時，宋凝哭了。
    她說“沈適，我不欠你了。”
    沈適伏在她身上，眼睛裏是她的淚，她的頭發，她的唇。
    我從未怪過你，我恨的是我自己。
    熱烈過後，是莫大的空虛。
    宋凝蜷縮著身體，用瑩潤的背對著他。
    沈適半裸著上身，靠在床頭。他腦子裏不可抑製地想，為什麽呢？為什麽他們要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沈適躺下，從背抱住宋凝，手覆在她心髒上方。
    “還要嗎？”宋凝的語氣輕輕的。
    “嗯～”沈適扳正宋凝的肩膀，吻她。
    “沒套了。”宋凝提醒。
    沈適怔了怔，自我調侃“我這麽厲害嗎？”
    宋凝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臉，聲音悶悶的“我吃藥。”
    “凝凝～”
    “嗯。”
    “別再犯傻。”
    宋凝不解。
    沈適拿開宋凝臉上的被子，想要跟她說說話。
    “你快樂嗎？”沈適問她。
    宋凝怔了怔，不知道如何回答。
    “剛剛做的時候，為什麽哭了？”
    宋凝偏過頭去，躲避他的問詢。
    沈適俯身，吻她的臉，宋凝左閃右躲。
    沈適咬住她心髒上方一小塊皮膚，舌尖輕挑。
    “不要。”宋凝有一點喘。
    “不舒服？”
    “不要了，沈適，不要了。”宋凝含糊著拒絕。
    她的身體承受不了那麽多。
    沈適將宋凝撈起來，抱在懷裏。
    宋凝伏在他肩膀，拒絕跟其對視。
    過了很久，她說“是快樂的，可總感覺是偷來的快樂，那麽不真實。”
    沈適一隻手攏著宋凝的後背，另一隻手環著她的腰。“偷誰啊？你是單身，我也是了。”
    “你說這些幹什麽！”宋凝語氣有一點急。
    沈適輕笑，調侃的語氣問“要不咱倆直接領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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