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思綺聽到母親的呼喚時嚇了一跳。
    那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嗎？
    是野獸的怒吼吧。
    下一秒，一頭怒氣衝衝的母獅子衝了出來。
    “姚思綺，你聾啦！”
    姚思綺還來不及思考時，陳瀾大吼“現在，給你哥打電話，打視頻電話。”
    “現在？”姚思綺不確定性又問了一遍。
    “快點！”
    陳瀾說著話，衝到廚房去了。
    姚思安收到妹妹視頻電話時，心裏隱約有不安的念頭閃過。
    或許是做賊心虛，姚思安猶豫著不敢接聽。
    鈴聲一遍又一遍響起。
    於淼提醒姚思安，“接吧，萬一有急事兒呢？”
    姚思安幹咽了下，“咱倆領證這事兒比較急。”
    看了眼電子屏，前麵還有兩對新人。
    陳瀾從廚房出來時，問女兒“接了嗎？”
    姚思綺搖頭，“沒接，估計睡覺呢，我哥愛賴床，您不是不知道。”
    陳瀾嗤笑，突然舉起手中的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姚思綺嚇得尖叫“媽，您幹什麽！”
    “給你哥哥發過去，告訴他，要是敢跟那個女人偷偷領證，他結婚的日子就會是我的忌日。”
    姚思綺短時間接收了太多的信息，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愣愣地站在那兒。
    “快發！”陳瀾大吼。
    姚思綺慌忙舉起手機，錄製視頻，“媽，您別衝動，我錄著呢，馬上發過去。”
    姚思安接到消息時，剛好叫到他跟於淼的號。
    是點開消息，還是先去領證，姚思安陷入兩難。
    “看看吧，萬一有急事呢。”於淼提醒。
    姚思安仿佛有種預感，這消息看了，這婚就結不成了。
    下一秒，姚思綺的電話打到於淼的手機裏。
    於淼看了眼來電顯示上跳躍的名字，心中那個答案逐漸清晰。
    於淼在姚思安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姚思安朝於淼搖頭，“別接，淼淼，別接。”
    “夠了。姚思安，夠了。”
    於淼笑著安慰“走到這一步，已經足夠了。”
    於淼要接電話，姚思安奪走於淼的手機。
    同一時間，姚家。
    陳瀾怒吼“沒人接是嗎？要我死是嗎？”
    姚思綺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跪在地上哀求母親“媽，您冷靜點，千萬別傷著自己，求您了。”
    家裏的傭人聽到動靜也趕了過來，但陳瀾的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誰也不敢上前。
    姚思綺打不通於淼的電話，又打不通姚思安的電話，萬般無奈想到了沈珒。
    沈珒看著來電顯示上跳躍的“二姐兒”字樣，心頭犯疑。
    二姐兒怎麽會給他打電話？
    以二姐兒的性格，也不存在撩閑的可能性。
    猶豫了兩秒，沈珒接聽。
    電話裏，姚思綺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出“沈司譽，拜托你，拜托你給我哥哥打電話，阻止他。”
    斷斷續續的，沈珒也沒聽明白姚思綺在說什麽。
    沈珒做了個手勢，示意會議暫停，拿起手機，走出會議室。
    “別急，慢慢說。”
    姚思綺抽噎著說“我哥，我哥偷偷去領證，被我媽發現了，我媽要自殺。”
    沈珒腦子裏轟的一聲，“你哥在哪？”
    “海澱區民政局。”
    “不接你們的電話？”
    “不接，我嫂子也不接。沈珒，求求你，幫幫我。”
    沈珒說“別著急，我給他打一個，你先安撫瀾姨，千萬別讓她做傻事。”
    “我知道！我知……”
    掛斷電話，沈珒立即給姚思安去電。
    姚思安看到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咽了下口水。
    此時此刻，他正在填表。
    姚思安跟於淼的身份證，已經交給了工作人員。
    手機震動的響聲，像細碎的鼓槌，一遍又一遍敲擊姚思安的心髒。
    於淼看到了姚思安那一刻的猶豫，輕歎了口氣說“接吧。”
    “不接。”姚思安還在嘴硬。
    於淼不給姚思安機會，直接搶走手機接聽。
    沈珒急切的嗓音從電話裏傳來，“姚思安，你媽要死了。”
    於淼感覺有一道雷在自己腦子裏炸響。
    “你說什麽？”於淼問。
    沈珒反應了兩秒說“於淼，姚思安在你旁邊嗎？”
    “在的。”
    “讓他接電話。”
    於淼將電話還給姚思安，姚思安直接掛了。
    沈珒看到電話掛斷的頁麵愣了一下，他的第一反應是，電話是於淼掛的。
    沈珒又打了一通過去，姚思安再次掛斷，他是鐵了心誰的話都不聽了。
    材料填寫完畢遞交上去，工作人員審核無異議。
    接下來的幾分鍾就是簽字、按手印。
    眼看著結婚證就要蓋章生效，於淼出聲“等一等。”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
    姚思安也愣了。
    於淼笑著說“我反悔了。”
    姚思安急了，“你說什麽呢？”
    於淼對工作人員說“我反悔了，先不要蓋章。”
    工作人員一臉你玩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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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思安出聲提醒“蓋，她開玩笑的。”
    “別蓋！”於淼大吼，“我反悔了。”
    “於淼！”姚思安大吼，“你幹什麽！”
    於淼眼底的淚意已經藏不住了，她說“姚思安，我不能跟你結婚。”
    “你說什麽胡話！”
    同一時間，視頻電話再次響起。
    於淼低頭看了一眼，是姚思安妹妹發來的視頻邀請。
    於淼拿走姚思安的手機，又朝工作人員要那本廢掉的證件。
    工作人員搖頭解釋“你反悔了，也不能給你，我們要回收的。”
    於淼點點頭，說了句抱歉，起身向外走。
    姚思安跟過去。
    於淼走到角落裏，接通了姚思綺的視頻電話。
    “哥！哥！”姚思綺大吼。
    看清屏幕那端的人是於淼吼，姚思綺麵如土色。
    “你們領完證了？”姚思綺問。
    陳瀾聽到這個問題，臉色慘白如紙，那一瞬，呼吸都凝滯了。
    於淼笑了下說“沒有，我們沒領證。”
    姚思安搶過電話，朝姚思綺大吼“你搗什麽亂！”
    姚思綺沒跟姚思安計較，直接把是攝像頭對準陳瀾。
    屏幕中，陳瀾舉著菜刀，卡著自己的脖子，姚思安看清後，膝蓋發軟。
    “媽，您幹什麽！”
    “嗬嗬！”陳瀾冷笑，“你跟那個女人結婚了？”
    “沒有！”姚思安大吼。
    陳瀾聽清後，舉起菜刀對準手機，怒斥“你，姚思安，立刻，馬上，給我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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