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染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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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宋凝睡熟,沈適才退出房間。出來時,剛好碰見沈珒。
“哥——”沈珒喚他。
沈適站在門口,等沈珒過來,兩兄弟並排向外走。
露台上,沈適背靠著欄杆,仰著頭沐浴北京冬日的暖陽。沈珒站在他對麵,一臉嚴肅。
“因為什麽?”沈珒問。
沈適笑了下,說:“興師問罪?”
沈珒皺著眉,“你明知道我是在關心你。”
沈適轉過身,背對著沈珒,語氣平淡而疏離:“不需要。”
沈珒無奈,“就因為我拉了他一把,你連我也恨上了?”
沈適嗤然,“不敢。”說罷,從口袋裏抽出煙盒,取了一根叼在嘴上。
沈珒品味著沈適的態度。
不敢……他說不敢,嗬嗬,已經是明嘲了。
沈珒的心髒像被無形的大手握住了,悶疼發脹。
沈珒總覺得,那次以後,沈適就跟他隔心了。不止沈適,姚思安也在跟他慪氣。沈珒竭盡全力卻搞了個裏外不是人,除了溫璟予,沒人理解他這種憋屈。
這種夾板氣,沈珒受夠了,卻不能撒手不管。
第一次,沈珒感覺到無力。
深呼吸幾次,沈珒走過去,跟沈適並排站在欄杆旁。
腳下綠茵已經枯黃,草坪上落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北京的冬天,冷酷,肅殺。
沈適的臉融入到這環境裏,莫名悲涼。
沈珒吸了一口涼氣,耐著性子說:“沈適,你總要說出個理由,我才能幫你。”
沈適嗤笑,語氣冷漠:“不需要。”
他不需要幫理不幫親的弟弟。
這樣的弟弟,他寧可不要。
他要的是無條件的偏愛,就像宋凝一樣。
“你……”沈珒被噎得說不出話。
沈適點了煙,背靠著欄杆,緩慢吸著。
沉默良久,沈適說:“別攔著我。”
沈珒覺得沈適瘋了,他像一隻跟同類結了怨的豹子,勢要與對方鬥個你死我活。
“我做不到。”沈珒說。
“嗬——”沈適冷笑,“好啊,你試試看,能不能攔住我。”說罷,將煙頭摔在地上,慢慢碾碎。
沈珒抓住沈適的手臂,很警惕地問:“你要做什麽!”
沈適垂眼,視線落在沈珒拉住自己的那隻手上。手骨刺白,像最鋒利的刀。
沈適幹咽了下,舌尖抵著後槽牙,“嗬嗬,好弟弟,公正無私,大義滅親。真好,你就這麽做。”
說罷,甩開沈珒,大步離去。
沈珒追過去,攔住沈適,“你不能去。”
“放開!”沈適語氣極度冷漠。
“不放。”沈珒態度偏執。
兄弟倆在露台扭打起來。
沈珒跟沈適,半斤八兩,動手起來,誰都占不到好處。
沈適出拳時會故意避開沈珒的臉,沈珒也不舍得對沈適下死手,兩人比劃了一場友誼賽。
在室內的賀正驍看見了,低聲罵了句:“我操,這什麽情況?哥倆兒怎麽還打起來了?”顧不上多想,賀正驍衝出去拉架。
“沈二,適哥,你們做什麽!”
賀正驍像個傻子似的衝過來抱住沈珒,沈適趁機擺脫糾纏,快步向室內走。
沈珒無奈,“你抱我幹什麽,抱他啊!”
賀正驍嘿嘿笑,“我不敢,我怕你哥打我。”
“鬆開!”沈珒低吼。
賀正驍鬆手,沒顧得上詢問,沈珒朝沈適追過去。
賀正驍跟在沈珒屁股後麵,問:“什麽情況,怎麽跟你哥打起來了?”
沈珒來不及解釋,進入房子內便開始尋找沈適。無奈沈適走得太快,進屋就沒影了。
“姚思安在哪?”沈珒問。
他語氣很急,賀正驍也意識到不對勁兒,反問:“你哥去找姚思安了?”
沈珒語氣不耐,“不知道。”
“那你急什麽?”
沈珒嘴角抽搐,“你哪來那麽多廢話,快告訴我。”
賀正驍翻了個白眼兒,“我哪兒知道,我剛從我姑娘房間出來。”
“打電話問他。”沈珒提醒。
賀正驍拿出手機聯係姚思安,順口問:“你怎麽不打?”
“沒拿手機。”沈珒說。
電話接通,姚思安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什麽事兒?”
“嘛呢?”賀正驍問。
姚思安打了個嗬欠,語氣怏怏的:“睡覺。”
沈珒跟賀正驍使眼色,口型說:叫他出來。
賀正驍點點頭,“我這兒來了兩瓶年份非常好的霞多麗,奧維那出來的,錯過後悔一輩子。”
電話裏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緊接著是推門聲,姚思安的語氣非常興奮,他說:“我出來了,叫沈二了沒?”
賀正驍看了沈珒一眼,“他在呢。”
“得嘞!走著!”
姚思安剛要掛斷,電話裏傳來一道沉鬱的男聲:“姚思安。”
姚思安停住腳步,轉身時,見到沈適。
沈適還是那身打扮,黑色衝鋒衣拉到頂,雙手插兜,站在走廊盡頭。
姚思安故意沒掛斷電話。
沈適跟姚思安,兩人隔著七八米的距離,搖搖對視。
電話那端,賀正驍喃喃自語:“我怎麽聽見有人叫姚哥名字?”
沈珒立刻警覺,轉身就往姚思安所在的樓層跑。
賀正驍在後麵追,跑了幾步,發現電話沒掛斷,又舉起手機朝姚思安吼,“哥,我們來救你了啊。”
沈珒回頭瞪了賀正驍一眼,沒好氣兒道:“還嫌不夠亂!”
賀正驍朝他笑,沒有擔心,隻有興奮。
沈珒沒心情揶揄他,邁開長腿,三個台階一步向上跨。
這個時候賀正驍還不忘記開玩笑,“哎呦我去,顯擺你腿長是吧。”
“閉嘴吧你,待會兒我先把你扔過去當人肉盾牌。”
賀正驍緊急住嘴。
三樓走廊。
沈適叫完姚思安的名字,並沒有立刻出手。
姚思安站在原地,一臉不屑地看著沈適。
沈適微微偏頭,指向樓梯口,“是男人的話,出去說。”
姚思安嗤笑,“你說出去就出去?”
沈適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很冷淡的語氣說:“胡攪蠻纏這套對我沒用,要麽你跟我出去,要麽我揪你出去。”
姚思安被他那副表情惡心到,全世界,他隻能接受沈珒有這種表情。
沈珒為人正直,從不做偷雞摸狗的事。但沈適憑什麽?
沈適這張臉落到姚思安的眼裏等同於道貌岸然。
媽的,最煩裝逼的人!
姚思幹咽了下,“好啊,我就看看,你怎麽把我揪出去。”
嗤!沈適很不屑地笑,語氣尖酸:“巨嬰!以為全世界都是你爹。”
“你放屁!”姚思安低吼,怕吵到房間裏的於淼,姚思安壯著膽子朝沈適走過去。
他走得很慢,故意拖延。
姚思安雖然魯莽,但不是傻子,沈適小時候打架就有種不要命的瘋,他可不想跟瘋子玩命。
“嗬——”沈適一眼看穿,唇邊勾起冷笑,很輕蔑的語氣:“你算什麽東西,也配染指她?”
姚思安瞬間被激怒。
跟宋凝在一起半年,不讓親也不讓碰。他把宋凝當女神哄著捧著,宋凝轉頭就跟沈適搞在一起。
在他眼皮子底下出軌,簡直是把人的自尊在按在地上摩擦。
因為這事兒,姚思安憋屈了好幾個月,差點嘎了。
姚思安越想越氣,情緒上頭,朝沈適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