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油坊腐蝕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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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船才將秦老漢所贈花布、梭子妥善安置於儲物艙內,便見上遊河道悠悠漂來一艘滿載油桶的木船。船頭佇立著一位身著短打的壯漢,手中拎著一隻底部破漏的油壺,黑褐色的油鏽順著壺口緩緩滴落。他一邊奮力揮手,一邊扯著嗓子大喊:“解鏽俠!停船呐!俺們油坊快撐不下去啦!” 老斬當即示意船工放緩船速,壯漢見狀,趕忙奮力劃動船槳,朝著快船疾馳而來。隻見那木船上的油桶,大多布滿了斑駁鏽跡,好些還裂著縫隙,裏頭的油混雜著鏽渣,散發出一股刺鼻難耐的哈喇味。“俺是北坡油坊的,專做芝麻油和菜籽油的榨取。可如今,俺們那兒遭了油腐蝕鏽!剛榨出的油全變臭了,就連那用了百年的老榨油機,也鏽得動彈不得,油農們都快沒活路了呀!”
    金鏽侯正興致勃勃地拿著一塊花布,琢磨著該如何裁剪,冷不丁聽到 “油坊” 二字,嚇得差點將手中花布扔到水裏,驚呼道:“這鏽毒是跟咱們卯上了吧?前腳剛救完布坊,後腳油坊又出事!油可是炒菜、拌菜的關鍵,沒了好油,往後吃飯都沒滋味,炸個饅頭都成奢望,這日子還咋過呀?” 老斬伸手接過壯漢遞來的漏壺,湊近鼻尖一聞,那哈喇味混合著鐵鏽味,直衝鼻腔,嗆得人難受。再瞧壺底,油鏽硬得如同結痂,用指甲使勁摳,都難以撼動分毫。“這油鏽比先前碰到的都棘手,連油都能鏽得變質,恐怕榨油用的芝麻和菜籽,也都被汙染了。”
    “油坊離這兒還有多遠?” 老斬趕忙問道。壯漢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珠,手指著北邊的山坡說道:“順著這條河再走上二十裏地,瞧見冒著煙的炒料灶,就到地兒了。俺們試著用紗布過濾油裏的鏽,可誰能想到,紗布眼全被油鏽給堵住了,濾出來的油還是臭烘烘的。就連炒料用的鐵鍋,都被鏽穿了,炒出來的芝麻全成了焦炭!” 小芽聽聞,趕忙掏出護海珠,靠近油壺一照。刹那間,原本澄澈透亮的藍光,“唰” 地一下變成了暗褐色,油鏽如同黏稠的油脂一般,緊緊黏附在珠子上。小芽趕忙用靈泉水衝洗,連衝了五遍,才勉強將其洗淨。“這油鏽已經深深滲進油裏了!油本就黏膩,再混上鏽毒,不僅會變質發臭,還會把榨油機的零件都鏽住,清理起來難如登天。”
    快船當即調轉船頭,朝著北坡方向全速駛去。越靠近油坊,空氣中彌漫的哈喇味就越發濃烈。本應馥鬱香醇的芝麻香,此刻卻混雜著鐵鏽的腥氣,每吸一口,都讓人感覺嗓子發膩。金鏽侯揉著喉嚨,滿臉嫌棄地說道:“這味兒比變質的豬油還難聞,怕是連榨油的原料都徹底報廢了。” 遠遠望去,隻見油坊一片狼藉,眾人見狀,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榨油作坊內,滿地都是漏了底的油桶,沾著黑鏽的芝麻和菜籽散落一地;那台老榨油機的鐵部件,已然鏽得烏黑發亮,榨油杆卡在半空中,任憑眾人如何用力推動,都紋絲不動;幾個油農滿臉愁容,蹲在炒料灶旁,手中握著斷了柄的炒勺,望著焦黑的芝麻,不住地唉聲歎氣,還有人偷偷背過身去,抹著眼淚。
    船剛靠岸,一位滿臉皺紋、身形佝僂的老漢便快步迎了上來。他身上的圍裙沾滿了油垢和鏽渣,袖口硬邦邦的,好似一塊木板。“解鏽俠可算把你們盼來啦!再晚幾天,俺們這傳承了四代的老油坊,可就徹底毀於一旦了!” 這老漢姓趙,正是油坊的老掌櫃,大夥平日裏都尊稱他為趙老漢,方才劃船的壯漢,便是他的兒子。眾人跟著趙老漢往油坊裏走去,隻見地上的油渣與鏽泥相互混雜,又滑又黏,每走一步,都發出 “咕嘰” 的聲響,鞋底也沾滿了油汙。金鏽侯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結結實實地摔了個屁股蹲,雙手下意識撐在地上,掌心瞬間沾滿了一層黑油鏽,疼得他齜牙咧嘴,趕忙甩手。“這油鏽怎麽跟瀝青似的?又黏又燒手!”
    主榨油房的門緩緩推開,一股濃烈刺鼻的哈喇味與鐵鏽味撲麵而來,嗆得眾人忍不住咳嗽起來。屋內的榨油機、濾油布,全都鏽成了黑疙瘩,地上堆積的芝麻,也變成了黑褐色,用手輕輕一捏,便化作了粉末。幾個油農正手持錘子,奮力敲擊著榨油機上的鏽跡,每敲一下,鏽渣與鐵屑便簌簌掉落,揚起的黑色灰塵,彌漫在整個屋子。趙老漢手指著老榨油機,聲音顫抖地說道:“三天前一大早,俺來榨新油,剛一推動榨油杆,就覺著不對勁。剛炒好的芝麻,榨出來的油全是黑漆漆的,還散發著一股惡臭!俺們起初還以為是芝麻壞了,趕忙換了新芝麻,可結果還是一樣,就連油倉裏存的老油,也沒能逃過一劫!”
    小芽俯身抓起一把黑芝麻,放入靈泉水之中。刹那間,水麵上迅速冒出串串氣泡,芝麻緩緩散開,靈泉水也逐漸變成了黑褐色,底部沉澱下一層鏽渣。“這油坊的榨油機底下,肯定連通著鏽礦!油的黏膩特性,將鏽毒源源不斷地引了上來,不僅滲進了芝麻裏,還鑽進了榨油機,隨後順著油,擴散到了整個油坊。”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榨油機方向傳來 “哢嗒” 一聲脆響。眾人趕忙循聲望去,隻見榨油機的橫梁竟從中斷裂,帶著鏽渣的木塊與黑油混雜在一起,朝著下方傾瀉而下,眼瞅著就要砸到旁邊的芝麻倉,而倉裏還滿滿當當地堆著今年剛收上來的新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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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攔住!千萬別讓鏽木塊砸壞了芝麻!” 老斬大聲呼喊。老鍋聽聞,立刻催動靈力,金靈的金光與火靈的紅光相互交織,其間還融入了靈泉水的淨化之力以及芝麻的靈氣,瞬間化作一道金黃與赤紅相間、散發著淡淡芝麻香的靈光。這道靈光剛一籠罩在橫梁下方,掉落的木塊與黑油便戛然而止,緊接著緩緩分離,眨眼間,便變成了幹淨整潔的木塊與金黃透亮的油,就連彌漫在空氣中的黑灰,也被一股腦兒地吸了進去。
    趙老漢目睹這神奇的一幕,眼睛瞪得滾圓,手中的炒勺 “哐當” 一聲掉落在地,驚叫道:“這靈光竟還能分離油和鏽?可比俺們用濾油布過濾管用多了!” 老鍋一邊全力維持著靈光,一邊耐心解釋道:“火靈能讓油受熱分離,金靈則可淨化鏽毒,再加上靈泉水的助力,便能將油變得純淨如初,還不會影響油原本的香味。” 金鏽侯和周師傅見狀,趕忙找來木板和繩子,齊心協力將斷了的橫梁固定牢固,還在下方支起一根粗壯的木柱,以防再有物件掉落。
    忙完橫梁的緊急狀況,眾人又隨著趙老漢前往油倉查看。隻見油倉的木門爛出了一個大口子,裏頭的油黑黢黢的,表麵還漂浮著一層鏽沫。趙老漢舉起火把,往倉內一照,隻見倉壁上的木板,全都鏽成了黑色,好些油桶也倒在一旁,裏麵的油混雜著鏽渣,在地上積了厚厚一層。在角落處,一個年輕小夥虛弱地靠在油桶上,臉色蒼白如紙,雙手卻還緊緊抱著一袋芝麻,袋子上沾滿了黑油。
    “俺孫子!” 趙老漢見狀,心急如焚,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伸手探了探小夥的鼻息,雙手止不住地顫抖。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長舒一口氣,說道:“還有氣!隻是被這油味給嗆暈了!” 小芽趕忙掏出靈泉水,小心翼翼地給小夥灌了幾口,又用靈泉水輕輕擦拭他臉上的油垢和鏽渣。片刻之後,小夥緩緩睜開雙眼,有氣無力地說道:“油倉底下有個洞…… 俺本想把芝麻挪開,可剛一靠近,就覺得頭暈目眩,惡心想吐,然後就啥都不知道了……”
    眾人順著小夥所指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油倉底下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周圍的木板鏽得最為嚴重,就連油倉的木頭,也都變成了黑褐色。老鍋剛想彎腰湊近查看,洞口突然飄出一股油霧,其中還混雜著鏽粉。他趕忙往後退了幾步,捂住口鼻說道:“這洞口肯定連通著鏽礦,油霧裏帶著鏽毒,吸入過多,不僅會讓人惡心難受,還會把芝麻給染壞!”
    “用護油靈光封住洞口!” 老斬果斷下令。老鍋立刻催動靈力,護油靈光瞬間化作一道光罩,穩穩地將洞口罩住。油霧和鏽粉一碰到光罩,便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吸了進去,緊接著化作油和鏽渣,紛紛掉落地上。光罩周圍的黑木頭,也在這神奇的力量作用下,漸漸褪去黑色,恢複了原本的木色。金鏽侯和周師傅趕忙找來石塊,以及塗了防油漆的木板,開始著手封堵洞口。周師傅還特意在木板上塗抹了一層由靈泉水調和的草木灰,解釋道:“草木灰能吸附鏽毒,防油漆可防止油滲進去,二者混合,既能阻止油鏽再次滲出,又不會影響油倉的正常使用。”
    封堵洞口的過程中,金鏽侯一個不小心,胳膊被石塊上的油鏽劃破,鮮血瞬間湧出,一碰到油鏽,立刻變成了黑褐色。他疼得齜牙咧嘴,還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小芽見狀,趕忙用靈泉水為他衝洗傷口,又細心地塗上藥膏,遞給他一塊幹淨的布,叮囑道:“這油鏽裏的毒比布鏽還要厲害,傷口要是不及時處理,不僅會紅腫化膿,還容易沾油,愈合起來可就慢了!” 金鏽侯揉著胳膊,滿臉抱怨道:“這破鏽毒,一次比一次狠,再這麽下去,我身上怕是沒一塊好地方了!”
    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洞口封得嚴嚴實實。老鍋這才收起靈光。此時,再看油倉裏的油,已然恢複了原本那金黃透亮的色澤,芝麻也變得飽滿白淨,散發著淡淡的誘人香味。趙老漢滿懷激動地拿起一勺油,湊近鼻子深深一聞,眼眶瞬間濕潤,淚水奪眶而出,聲音顫抖地說道:“就是這個味兒!跟新榨出來的芝麻油一模一樣香!” 他顫抖著從懷裏掏出一本用油紙精心包裹了八層的書,書皮上沾滿了陳舊的油垢,邊角也都磨損得厲害。小心翼翼地翻開,隻見裏麵是手寫的《榨油護油要訣》,還配有不少榨油的詳細示意圖,諸如如何精準控製炒料的火候、榨油時該如何把握力度,以及怎樣保養榨油機,才能防止其生鏽。
    “這是俺太爺爺傳下來的寶貝,裏頭還記載著如何分辨芝麻的好壞,怎樣才能榨出不同香味的油。你們幫俺把它交給俺孫子,讓他好好學,可別再像俺一樣,遇事就慌了手腳,連芝麻都差點沒護住。” 趙老漢雙手顫抖著,將書遞給老斬。老斬鄭重其事地接過要訣,仔細擦拭幹淨上麵的油垢和鏽渣,轉手遞給趙老漢的孫子,語重心長地說道:“往後要定期用護油靈光清理油坊和油倉,榨油的時候,多留意油的顏色和味道,一旦發現不對勁,趕緊用靈泉水和草木灰處理,千萬別等鏽毒擴散開來。榨油機也要定期上油保養,防止鏽毒影響其正常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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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眾人齊心協力,幫著油農們收拾滿目瘡痍的油坊。那些報廢的油和芝麻,被妥善埋在土裏,當作肥料滋養土地;還能繼續使用的油和芝麻,則被重新裝入桶中,裝油的桶都用靈泉水仔細清洗過,再曬幹備用;榨油機上生鏽的部件,被一一清理幹淨,換上嶄新的零件,機身還特意塗上了一層護油漆;芝麻倉的周圍,也用幹草木灰圍了一圈,以防潮氣和鏽毒趁虛而入。金鏽侯饒有興致地跟著趙老漢學習榨油,起初,他總是掌握不好榨油杆的力度,榨出來的油要麽少得可憐,要麽混雜著渣滓。不過,在趙老漢耐心細致的指導下,他逐漸熟練起來,甚至還學會了如何炒出帶有核桃味的芝麻。趙老漢嚐過之後,滿臉笑意地誇讚道:“你這炒的芝麻,比俺的還香,榨出來的油,肯定更加醇厚濃鬱!”
    有一天,金鏽侯正在專心致誌地炒芝麻,突然發現有一處芝麻顏色發黑。他心中一驚,趕忙關火,大聲呼喊趙老漢前來查看。趙老漢一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說道:“這是炒料鍋上還有鏽毒沒清理幹淨!” 周師傅聽聞,趕忙走上前,用護油靈光仔細掃了一遍炒料鍋。再次炒製芝麻時,芝麻的顏色便恢複了金黃。“還好發現得及時,不然這一鍋芝麻可就全毀了。” 周師傅提醒道,還悉心教導油農們,往後要定期用靈光清理榨油機的齒輪和濾油布,尤其是榨油機的出油口,一定要重點關注,防止油鏽堵塞。
    眾人離開那天,油農們紛紛拿出自家新榨的芝麻油,每人送了一壺,壺口用紅布精心封著,上麵還貼著寫有 “護油之恩” 的紙條。趙老漢更是將自己用了幾十年的炒勺,鄭重地送給金鏽侯。這炒勺是鐵製的,勺柄則選用了老槐木,表麵被磨得光滑無比,上麵還刻著一個醒目的 “趙” 字。“這炒勺炒料最是順手,火候均勻,你拿著,往後想榨油了,就自己動手炒料!”
    快船緩緩駛離油坊,油農們全都站在岸邊,揮手送別。有的還高高舉起剛榨好的油壺,朝著船上大聲呼喊:“解鏽俠!下次再來,俺給你們炸芝麻糖吃!” 金鏽侯趴在船邊,興奮地揮舞著手臂,回應道:“一定來!到時候俺給你們炒芝麻!” 他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手中的炒勺,滿臉笑意地說道:“現在有油、有布、有瓷、有糖,往後的日子可算是齊全了,炒菜有油,穿衣有布,吃飯有瓷碗,再也不用將就了!” 周師傅晃了晃手中新調製的護油漆,笑著說道:“我把護布珠的粉摻進護油漆裏了,往後榨油機和油桶刷上這個,不僅能防生鏽,還能讓油更加香醇,不容易變質!”
    船行至河中央,眾人突然瞧見遠處有一群人正朝著他們拚命揮手,有人還高高舉著油壺、花布、瓷碗、糖罐。老斬趕忙拿起望遠鏡一看,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說道:“是之前咱們幫過的油坊、布坊、瓷坊、糖坊的鄉親們!” 眾人趕忙讓船靠岸,隻見王叔、趙老漢、秦老漢等人都來了,手裏拿著各自坊裏的特色物件,有的還帶著剛炸好的油條。王叔滿臉笑意地說道:“俺們聽說你們往油坊去了,特意湊到一塊兒來送送你們,這些東西你們路上用得著,油條還熱乎著呢!”
    老斬滿心感動,接過東西,眼眶微微泛紅,說道:“謝謝你們!這麽遠還特意跑一趟。要是以後再遇到鏽毒,你們也別慌張,捎個信給我們,我們一定趕來幫忙。” 趙老漢拍著胸脯保證道:“你們放心!俺們都學會用靈光清理了,還組了個護坊聯盟,誰家有難,大家就一起幫襯,肯定能守護好自己的坊子!”
    快船再次揚帆起航,朝著下一個目的地破浪前行。船尾泛起的浪花裏,裹挾著芝麻香、棉香、瓷土香、糖香,陽光灑在船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溫暖的笑容。金鏽侯望著遠處的天空,突然若有所思地說道:“咱們這一路幫了這麽多坊子,要是把這些手藝都傳授給更多人,往後是不是就再也沒人怕鏽毒了?” 老斬堅定地點了點頭,目光炯炯地說道:“隻要咱們齊心協力,不管碰上啥樣的鏽毒,都能迎刃而解,老百姓的日子也會越過越好,越來越紅火!” 快船在河麵上持續航行,滿載著希望與溫暖,駛向遠方。水麵上留下一道長長的波紋,宛如一條堅韌的紐帶,將各個坊子的人心緊緊相連,也將守護的動人故事,傳向更為遙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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