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星宮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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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少女自稱"紫苓",是星宮十二時語者之一。她帶著雲澈三人穿過一條隱蔽的山路,來到一座半埋在地下的石殿前。石殿入口處立著兩根石柱,柱身刻滿星辰圖案,頂部各蹲坐著一尊形似貓頭鷹的石雕。
"這裏是白虎一族的古祭壇,已經廢棄三百年了。"白翊低聲解釋,"現在作為安全屋使用。"
紫苓在石門前停下,雙手結印按在門上的凹槽處。石門無聲滑開,露出向下的階梯:"星主在裏麵等你們。"
雲澈敏銳地注意到,當紫苓說"星主"二字時,星謠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而白翊則皺起眉頭,左手不自覺地摸向虎魄刀。
"怎麽了?"雲澈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白翊的獨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星主不應該離開星宮。這裏麵有問題。"
星謠咬了咬嘴唇:"進去再說。如果真是星主親臨...我們別無選擇。"
石殿內部比想象中寬敞。階梯盡頭是一個圓形大廳,四壁鑲嵌著發光的晶石,地麵則是一幅巨大的星圖浮雕。大廳中央站著一個人影,背對入口,仰頭望著穹頂上懸掛的青銅星盤。
那人轉過身來。
雲澈第一眼以為看到了星謠——同樣的灰白長發,同樣的銀眸。但隨即意識到不對。這位"星主"雖然麵容年輕,眼神卻滄桑得可怕,仿佛已經活了千年。更詭異的是,他的瞳孔不是圓形,而是如同星芒般的多角形,轉動時會有細碎的銀光灑落。
"青龍使,白虎使,歡迎。"星主的聲音溫和得出奇,"還有...我親愛的弟子星謠。好久不見。"
星謠單膝跪地,聲音微微發顫:"師尊。"
雲澈和白翊交換了一個眼神。星主緩步走近,星芒狀的眼瞳掃過兩人,最後停在雲澈胸前——那裏,冰晶碎片正透過衣物散發出微弱的暗金光芒。
"我能感受到她的掙紮。"星主輕聲說,"冰骸正在與蝕日之種對抗,但時間不多了。"
雲澈握緊拳頭:"怎麽救她?"
星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向大廳一側的石台。台上放著一個青銅匣子,表麵鏽跡斑斑,看起來年代久遠。他輕輕拂過匣子表麵,鏽跡紛紛脫落,露出底下精美的星象雕刻。
"要救冰骸,必須先了解星隕族的真正目的。"星主打開匣子,取出一塊殘缺的龜甲,"這是玄武甲的最後一塊碎片,白虎使應該認得。"
白翊點頭:"白虎一族世代守護的聖物。傳說中記載著四象歸元的秘密。"
"不錯。"星主將這塊龜甲遞給雲澈,"現在,將它與你手中的部分合而為一。"
雲澈猶豫了一下,還是照做了。當第四塊龜甲接觸到他掌心的液態金屬時,異變突生!四塊碎片如同久別重逢的親人般迅速融合,轉眼間變成了一塊完整的扇形龜甲!
更驚人的是,龜甲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古文字,這些文字脫離實體懸浮在空中,組成了一幅動態的畫麵:四隻神獸環繞一顆赤紅星體,星體表麵有灰色紋路蔓延;接著畫麵一變,灰色紋路化作鎖鏈束縛四神獸,赤紅星體則膨脹爆裂,吞噬了整個畫麵。
"四象歸元日,蝕星遮天時。"星主念出龜甲上浮現的文字,"這就是星隕族追求的終極目標——喚醒蝕日之門,釋放被封印的"蝕星"。"
雲澈盯著那些文字,突然發現其中一段在微微發光。他下意識地伸手觸碰,文字立刻重組,變成了一幅新的畫麵: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虛空之中,雙手托舉著一枚暗金色的種子。
"那是...蘇嬋?"雲澈心頭一震。
星主歎息:"冰骸是鑰匙,也是容器。星隕族需要她體內的玄武本源來激活蝕日之門,但同時...她也是唯一能封印蝕日之門的人選。"
"什麽意思?"雲澈追問。
"意思是,"星謠突然開口,聲音異常冷靜,"如果最終無法阻止蝕日之門開啟,唯一的選擇就是讓冰骸與門同歸於盡。她體內的玄武本源是封印的關鍵。"
雲澈如墜冰窟。他猛地看向星主:"還有其他辦法嗎?"
星主的星芒瞳孔微微閃爍:"有。在蝕日之門完全開啟前,集齊四象之力,由四位使者聯手施展"歸元陣",永久封印蝕日之門。但這需要時間,而冰骸體內的蝕日之種正在加速覺醒。"
大廳陷入沉默。雲澈低頭看著胸前的冰晶碎片,發現內部的暗金流火比之前又擴大了一圈,已經占據了碎片的三分之一空間。
白翊突然問道:"朱雀使在哪?"
"這正是問題所在。"星主轉向大廳另一側,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幅巨大的地圖,"朱雀使尚未覺醒。根據星象顯示,新一代朱雀使將在七日之內,於"炎獄穀"誕生。"
星謠補充:"炎獄穀是上古朱雀隕落之地,終年燃燒著不滅之火。每百年會有一名火屬性修士被選中接受試煉,成功者即為新一代朱雀使。"
"我們需要趕在星隕族之前找到他。"紫苓輕聲說,"否則四象缺一,歸元陣無法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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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澈摩挲著完整的龜甲,突然感覺掌心一痛。低頭看去,龜甲邊緣不知何時變得鋒利,劃破了他的手掌。鮮血滴在龜甲上,立刻被吸收,緊接著,龜甲投影出的畫麵發生了變化!
原本模糊的赤紅星體變得清晰起來,表麵浮現出七個藍白色光點,排列成勺狀。星主見狀,星芒瞳孔驟然收縮:"七星鎖!原來如此...蝕日之門被七星鎖封印著,星隕族收集四象之力是為了解開這七道鎖!"
"那蘇嬋她..."
"冰骸體內的玄武本源對應第一道鎖。"星主快速解釋,"如果我的推測正確,星隕族已經集齊了青龍與白虎的部分力量,隻差朱雀。一旦湊齊四象,他們就能解開第一道鎖,提前喚醒蝕日之門!"
雲澈想起灰袍人手臂上的星紋,突然明白了什麽:"那些星紋...代表他們各自負責解開的鎖?七紋星使對應第七道鎖?"
"聰明。"星主讚許地點頭,"所以我們需要兵分兩路。一路前往炎獄穀保護朱雀使;另一路..."他看向雲澈,"想辦法延緩冰骸體內蝕日之種的覺醒速度。"
"怎麽做?"
星主伸手按在雲澈胸前,恰好覆蓋住冰晶碎片的位置:"用你的青龍生機溫養它。青龍主生,玄武主守,兩種力量結合可以暫時壓製蝕星之力。但要注意,每次溫養都會加速你自身力量的消耗。"
雲澈毫不猶豫:"我願意。"
星主深深看了他一眼,轉向白翊和星謠:"白虎使隨紫苓前往炎獄穀;星謠留下,協助青龍使尋找延緩蝕日之種的方法。"
星謠低頭領命,但雲澈注意到她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都泛白了。
會議結束後,雲澈獨自來到石殿的露台上。夜色已深,雪停了,星空格外清晰。他取出冰晶碎片放在掌心,嚐試按照星主所說注入青龍生機。
青藍光芒包裹住碎片,內部的暗金流火似乎受到了刺激,開始劇烈翻騰。雲澈咬牙堅持,感到體內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就在他即將力竭時,碎片表麵突然浮現出細密的紋路——那是一個微縮版的星圖,與他掌心因龜甲認主而出現的印記一模一樣!
更神奇的是,當兩個圖案重合的瞬間,雲澈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幅畫麵:無盡的虛空中,蘇嬋蜷縮在一個透明氣泡裏,暗金與冰藍兩色光芒在她體內拉鋸。她的嘴唇在動,似乎在說什麽...
"雲...澈..."
"蘇嬋!"雲澈驚呼出聲,畫麵立刻消失了。他喘息著看向四周,發現自己還站在露台上,隻是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你看到了什麽?"
星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雲澈轉身,發現她不知何時站在了陰影處,銀眸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蘇嬋...她在虛空中還活著,我能感覺到!"雲澈激動地說,"剛才通過冰晶碎片,我好像...聽到了她的聲音!"
星謠走近,低頭看向他掌心的碎片:"青冥冰焰建立了臨時通道。但這種聯係很不穩定,不要過度依賴。"她頓了頓,"另外...有件事你應該知道。"
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極低:"星主在說謊。"
雲澈瞳孔一縮:"什麽意思?"
"七星鎖的說法是真的,但關於冰骸的部分..."星謠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星宮典籍記載,蝕日之門需要"鑰匙"和"容器"才能開啟。冰骸是容器不假,但鑰匙..."
她突然住口,因為露台的石柱後轉出一個身影——是紫苓。
"星謠師姐,星主找你。"紫苓微笑著說,眼神卻冷得像冰。
星謠麵無表情地點頭,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雲澈一眼。等兩人走遠,雲澈才注意到石柱上多了一道淺淺的劃痕,形狀像是一個箭頭,指向星空中的某個方位。
他順著方向望去,看到了一顆赤紅色的星辰,周圍環繞著七顆藍白色小星。
天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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