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山脈在血色月光下如同一條沉睡的巨龍。雲澈站在山腳密林中，仰望著遠處陡峭的山崖——那裏是青龍世家世代鎮守的"青龍淵"入口，兩尊百米高的青龍石雕盤踞在峽穀兩側，龍眼中鑲嵌的翡翠在紅月映照下泛著妖異的光。
    "守衛比想象中森嚴。"蘇嬋壓低聲音。她臉色仍有些蒼白，但眼中的金紅火焰已經恢複明亮。三天前使用淨世之炎的消耗尚未完全恢複，手腕上的火焰疤痕卻詭異地停止了蔓延。
    雲澈眯起眼睛，龍魂玉的感應讓他能夠看清數裏外的細節——青龍淵入口處，十二名身著青鱗戰甲的武者呈扇形排開，每人腰間都配著造型奇特的弧形長刀。更引人注目的是站在隊列最前方的那個高大身影，那人沒有戴頭盔，灰白長發用玉冠束起，麵容如刀削般冷峻，額頭上有一道青色龍紋。
    "青龍世家"玄"字輩的高手，"趙明軒舔了舔嘴唇，腹部紅蓮印記微微發熱，"看裝束應該是三長老玄鐵心，據說他的"青龍撕天手"能劈開山嶽。"
    雲澈摩挲著龍魂玉，感受著其中慕雨晴意識碎片的微弱波動：[雨晴，能感應到你的其他碎片嗎？]
    [很近...但又很遠...]慕雨晴的回應斷斷續續，[在深淵之下...有東西在幹擾...]
    "我們得想辦法進去。"雲澈收起龍魂玉，轉向同伴，"強攻還是智取？"
    蘇嬋剛要開口，突然臉色一變，猛地將兩人拉入灌木叢深處："有人來了！"
    地麵微微震動，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一支約莫二十人的隊伍從山道走來，清一色青色勁裝，胸前繡著龍形家徽。隊伍中央四人抬著一頂華麗的步輦，輦上端坐著一位紫袍老者，麵容陰鷙，十指戴著翡翠扳指。
    "大長老玄無極！"趙明軒瞳孔收縮，"這老怪物居然親自出馬了？"
    更令人在意的是步輦旁那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寬大的兜帽遮住了麵容，隻露出蒼白的下巴。那人走路時幾乎沒有聲音，黑袍下擺無風自動，隱約有黑霧繚繞。
    雲澈胸口的暗金印記突然刺痛，龍魂玉也微微發燙——這是危險的信號。他按住想要探頭細看的趙明軒："別動，那黑袍人有問題。"
    隊伍在入口處停下。玄鐵心上前行禮，兩人交談片刻後，大長老突然怒喝一聲："廢物！連幾個小輩都攔不住，要你們何用！"
    "大長老息怒，"玄鐵心沉聲道，"那三人有鳳凰族餘孽相助，又得了龍皇傳承，實在——"
    "住口！"玄無極一甩袖袍，翡翠扳指碰撞發出清脆聲響，"今日"那位大人"親自駕臨，若再出差錯，提頭來見！"
    黑袍人微微抬頭，似乎說了什麽，玄無極立刻換上恭敬表情連連點頭。隨後整個隊伍進入青龍淵，隻留下八名守衛守在入口。
    "他們在等什麽人？"趙明軒皺眉，"聽起來像是已經有人闖進去了..."
    蘇嬋眼中金紅火焰閃爍："可能是其他尋找青龍逆鱗的人。園丁的爪牙不止我們一撥。"
    雲澈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這不正是我們的機會嗎？守衛減少，又有別人吸引了注意力..."
    一刻鍾後，青龍淵西側峭壁上出現了三個敏捷的身影。借助蘇嬋的鳳凰火焰軟化岩壁，趙明軒的紅蓮印記提供攀附力，三人悄無聲息地繞過了正麵守衛，從一處年久失修的排水口潛入了青龍淵內部。
    排水通道陰暗潮濕，牆壁上長滿發光的苔蘚，提供微弱照明。空氣中彌漫著陳舊的水汽和某種古老的氣息，讓雲澈想起龍魂玉中的感覺。
    "這地方至少有千年曆史，"蘇嬋指尖燃起一小簇金紅火焰，照亮前方，"看這些壁畫..."
    通道牆壁上刻滿了古老的浮雕，描繪著巨龍翱翔、人類祭祀的場景。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幅巨大的壁畫：一條青龍盤旋在一座祭壇上方，將一枚閃耀的鱗片賜予跪拜的人類。
    "青龍逆鱗的傳說..."雲澈輕聲道，突然龍魂玉劇烈震動，慕雨晴的意識傳來急促警告：
    [小心！前麵有——]
    "轟！"
    前方通道突然坍塌！碎石飛濺中，三道青色身影閃電般襲來，手中弧形長刀劃出致命寒光！
    "埋伏！"雲澈龍皇聖槍橫掃，金光迸發，擋下兩把長刀。第三把刀直取他咽喉，被趙明軒的火焰爪及時架住。
    襲擊者顯出身形——是三個年輕武者，裝束與外麵守衛相似，但胸前多了一道金線。為首的是個麵容冷峻的青年，左眼有一道疤痕，正是青龍世家年輕一代翹楚玄夜。
    "果然有老鼠溜進來。"玄夜冷笑，長刀上青色龍紋亮起，"大長老料事如神。"
    蘇嬋水晶長弓瞬間拉滿，金紅箭矢瞄準玄夜眉心："讓開，我們不想殺人。"
    玄夜目光在蘇嬋手腕的火焰疤痕上停留片刻，突然露出古怪笑容："鳳凰餘孽...正好，"那位大人"對你們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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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他猛地擲出一枚玉符！玉符在空中炸開，形成青色光幕將通道封死。更糟的是，這光幕似乎能隔絕聲音，外麵的守衛完全沒察覺內部的戰鬥。
    "現在，沒人打擾了。"玄夜與兩名同伴呈三角陣型逼近，"活捉鳳凰女，其餘格殺勿論！"
    狹窄的通道內，戰鬥瞬間爆發！雲澈龍皇聖槍對玄夜，兩人招式快如閃電，槍影刀光在牆壁上留下深深痕跡；趙明軒獨戰兩名青龍衛，赤金火焰與青色刀芒交織；蘇嬋則站在後方，箭矢精準地封鎖敵人退路。
    "砰！"雲澈一記回馬槍震退玄夜，驚訝地發現對方刀法竟有幾分龍皇武學的影子。玄夜同樣震驚："你怎麽會我族秘傳的"遊龍刀法"？"
    "遊龍？"雲澈冷笑，"這是龍皇八式中的"龍回首"！"
    玄夜臉色大變："胡說！這明明是我族先祖——"
    他的話被趙明軒的怒吼打斷。隻見趙明軒腹部紅蓮印記突然大放光芒，赤金火焰化作巨蟒纏住一名青龍衛，那武者慘叫都沒發出就化為焦炭！更詭異的是，紅蓮火焰中隱約浮現出青色龍影，與青龍衛的刀芒產生共鳴！
    "這是...青龍血焰？！"玄夜瞪大眼睛，"你到底是什麽人？"
    趙明軒自己也愣住了，低頭看著雙手："我...我不知道..."
    趁這間隙，蘇嬋一箭射穿另一名青龍衛的咽喉，冷聲道："沒時間發呆！"
    玄夜見勢不妙，突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血霧，長刀染血後青光大盛！"青龍嘯天！"他怒吼著劈出一道巨大刀芒，竟將通道頂部整個劈開！
    "轟隆隆——"
    巨石崩塌，煙塵彌漫。等視線恢複，玄夜已經不見蹤影，隻留下滿地碎石和兩具屍體。
    "他逃去報信了。"雲澈臉色凝重，"我們得加快速度。"
    三人迅速前進，通道逐漸向下傾斜，溫度越來越低，牆壁上的苔蘚變成了散發寒氣的藍色晶體。約莫半個時辰後，通道盡頭出現一道鑲嵌著龍形浮雕的青銅巨門。
    "青龍淵核心..."蘇嬋觸摸青銅門上的紋路，"這些符文是上古龍語，寫著"唯真龍血脈可入"。"
    雲澈胸口的暗金印記突然劇烈跳動，龍魂玉也燙得驚人。他伸手按在門上，龍皇聖槍自動釋放出一道金光流入門中。青銅門上的龍形浮雕仿佛活了過來，雙眼亮起金光，門縫中滲出刺骨寒氣。
    "哢...哢哢..."
    巨門緩緩開啟，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洪荒般的古老氣息。門後是一個巨大的圓形洞窟，中央是深不見底的寒潭，潭水漆黑如墨，表麵漂浮著淡淡白霧。洞窟四壁刻滿龍形浮雕，所有龍頭都朝向寒潭，仿佛在朝拜什麽。
    "青龍逆鱗就在下麵。"雲澈確信無疑，龍魂玉的感應強烈到幾乎握不住，"但..."
    他突然頓住，因為潭水邊緣站著兩個人——正是大長老玄無極和那個神秘黑袍人！他們似乎剛完成某種儀式，黑袍人手中捧著一個青玉匣子，匣縫中透出瑩瑩綠光。
    "來得正好。"玄無極轉身，翡翠扳指在幽光下泛著冷芒，"省得老夫再去尋你們。"
    黑袍人緩緩抬頭，兜帽下的陰影中亮起兩點暗紅光芒。雲澈瞬間毛骨悚然——那不是人類的眼睛！
    "園丁的走狗！"趙明軒怒吼，赤金火焰騰起三丈高。
    黑袍人發出金屬摩擦般的笑聲："園丁？那些可悲的看守者？"他突然抬手，一道黑霧如鞭子般抽來，速度快到肉眼難辨！
    "小心！"蘇嬋推開趙明軒，自己卻被黑霧擦中右肩，頓時鮮血淋漓。更可怕的是，傷口周圍立刻出現蛛網般的暗紅紋路！
    "不是園丁的汙染..."蘇嬋咬牙，金紅火焰湧向傷口，與暗紅紋路激烈對抗，"是更古老的東西！"
    雲澈挺槍上前，龍皇聖槍直刺黑袍人咽喉："你到底是什麽人？"
    黑袍人不閃不避，隻是輕輕一揮手，雲澈就感到一股無可抵禦的巨力襲來，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洞壁上！龍魂玉差點脫手而出。
    "雲澈！"趙明軒目眥欲裂，紅蓮印記完全激活，火焰中青龍虛影更加清晰。他雙拳轟出兩條火龍，直撲黑袍人！
    "有趣。"黑袍人輕笑，單手接下火龍，黑霧將火焰吞噬殆盡，"赤焰族的小家夥，你的血脈倒是純淨。"他突然語氣轉冷，"可惜太弱了。"
    黑霧化作巨掌，將趙明軒拍入地麵！岩石龜裂，趙明軒噴出一口鮮血，紅蓮印記的光芒頓時黯淡。
    "明軒！"雲澈掙紮著爬起來，卻見玄無極已經來到寒潭另一側，正啟動某個機關。潭水突然沸騰，七根青銅柱從水下升起，形成某種陣法。
    "大人，傳送陣已準備就緒。"玄無極恭敬道。
    黑袍人點點頭，走向青銅柱，突然停下腳步："差點忘了禮物。"他轉身一揮手，三道黑霧如箭矢般射向三人！
    千鈞一發之際，蘇嬋擋在兩人麵前，雙手結印："淨世之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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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紅火焰與白色光暈交織成盾，與黑霧相撞發出刺耳的撕裂聲。蘇嬋悶哼一聲，嘴角溢血，手腕上的火焰疤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心口蔓延！
    "蘇嬋姐！"趙明軒艱難爬起，卻被餘波再次掀翻。
    黑袍人似乎有些驚訝："鳳凰族的淨世火種？有意思。"他正要再次出手，寒潭突然劇烈翻湧，一道青光衝天而起！
    "怎麽回事？"玄無極大驚，"儀式被打斷了！"
    黑袍人抬頭望向洞頂："時候到了...我們走！"他一把抓住玄無極，跳入青銅柱中央。青光閃過，兩人消失無蹤。
    雲澈顧不上追擊，趕緊查看蘇嬋狀況。她麵色慘白如紙，心口處的火焰疤痕已經變成暗紅色，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堅持住！"雲澈將龍魂玉按在她傷口上，玉石中的清涼氣息暫時穩住了惡化。
    趙明軒踉蹌著走過來，聲音嘶啞："那家夥...到底是什麽怪物？"
    "不是園丁，但同樣危險。"雲澈望向恢複平靜的寒潭，"他們拿走了青龍逆鱗...但我們還得下去。"
    "為什麽？"趙明軒不解。
    [因為我在下麵...]慕雨晴的意識突然清晰傳來，[還有...真相...]
    雲澈將龍魂玉貼在額頭上，共享了慕雨晴的感知。潭底深處，除了微弱的意識碎片波動外，還有某種龐大的存在正在蘇醒...
    "雨晴的一部分意識在下麵，"雲澈下定決心，"而且黑袍人啟動的機關似乎喚醒了什麽...我們必須去看看。"
    趙明軒看著昏迷的蘇嬋，咬牙道："我帶她上去求援，你——"
    "不。"蘇嬋突然睜開眼睛，金紅火焰在瞳孔深處燃燒，"一起去...這是我的使命..."
    她掙紮著站起來，心口的疤痕閃爍著危險的光芒："潭底有鳳凰族留下的...最後庇護所...在那裏我能恢複..."
    雲澈與趙明軒對視一眼，終於點頭。三人來到潭邊，漆黑的水麵映出他們疲憊卻堅定的麵容。
    "一口氣潛到最深處。"蘇嬋雙手分別握住兩人，"跟緊我的火焰..."
    三人深吸一口氣，躍入寒潭。
    刺骨的潭水瞬間淹沒頭頂，黑暗中隻有蘇嬋手上的金紅火焰提供微弱照明。下潛約十丈後，壓力已經大到令人窒息，突然一股暗流卷來，將三人吸入潭底一個隱蔽的洞口！
    "嘩——！"
    當雲澈再次能夠呼吸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座水晶宮殿的地麵上。宮殿完全被潭水包圍卻又滴水不進，頂部能看到遊動的黑影——某種巨大的生物在潭中巡遊。
    "這是..."趙明軒目瞪口呆地看著四周。宮殿牆壁由半透明的水晶構成，內部封印著無數古老的器物，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祭壇上懸浮的一顆青色光球——正是黑袍人遺漏的寶物！
    "青龍逆鱗的投影..."蘇嬋虛弱地說，"真正的逆鱗已經被帶走，這是它留下的印記。"
    雲澈走向祭壇，龍魂玉劇烈震動。光球中除了濃鬱的青龍氣息外，還有一絲熟悉的銀白光芒——慕雨晴的意識碎片！
    就在他伸手觸碰光球的瞬間，整個宮殿突然震動！頂部的黑影顯出真容——那是一條半透明的青龍殘魂，體型龐大到足以環繞整個宮殿，此刻正用燈籠般的眼睛盯著三人。
    "凡人..."龍魂的聲音直接在腦海中響起，"為何擅闖龍淵禁地？"
    雲澈挺直腰背，龍皇聖槍指向龍魂："我們為尋找真相而來！"
    龍魂沉默片刻，突然張口噴出一股青霧。雲澈眼前一黑，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場景——
    這是一座輝煌的宮殿，殿中央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他曾在龍魂玉幻象中見過的初代龍皇，另一個赫然是剛才的黑袍人，隻是此刻他的兜帽掀開，露出一張與人類無異的麵容。
    "噬界者已經突破了外層封印。"龍皇沉聲道，"我們必須立刻啟動四象大陣。"
    黑袍人搖頭："太遲了。守護者程序已被汙染，它們會順著能量脈絡找到所有避難所。"
    "那就執行"涅盤計劃"。"龍皇決然道，"將四象聖物分散隱藏，等待新的守護者出現。"
    "代價是整個文明的倒退。"黑袍人苦笑，"但似乎別無選擇..."
    場景突然變換。雲澈看到黑袍人站在一座高台上，下方是無數跪拜的人類。他的麵容逐漸變化，皮膚下浮現出金屬光澤，眼睛變成冰冷的機械結構...
    "記住，我們創造的守護者必須永遠不知道真相..."這是龍皇最後的話語。
    幻象消散，雲澈回到水晶宮殿，渾身被冷汗浸透。青龍殘魂注視著他："現在你明白了。黑袍人墨炎並非園丁，而是上古人類創造的初代守護者，也是...第一個被汙染的存在。"
    "那剛才的是..."
    "隻是他的一道分身。"龍魂歎息，"真正的墨炎被封印在四象大陣核心，但他的意識已經滲透出來，繼續著毀滅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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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明軒聽得目瞪口呆："所以園丁其實是..."
    "第二代守護者程序，同樣被汙染了。"蘇嬋接話，眼中閃爍著明悟的光芒，"噬界者通過汙染守護者來毀滅世界..."
    雲澈握緊龍魂玉，感到慕雨晴的意識碎片正在與光球中的銀光共鳴：[雨晴，這些就是天機閣發現的真相？]
    [隻是...一部分...]慕雨晴的回應帶著痛苦，[我的其他碎片...知道更多...]
    "時間不多了。"青龍殘魂突然抬頭，望向宮殿頂部。潭水中的黑影越來越多，仿佛無數怪物正在聚集。"墨炎的分身拿走了青龍逆鱗，封印正在減弱。你們必須盡快集齊其他三件聖物，在噬界者完全蘇醒前重啟四象大陣。"
    "我們該去哪裏找？"趙明軒急切地問。
    "白虎獠牙在隕星原，朱雀翎羽在焚天穀，玄武甲殼在冥海之眼。"龍魂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帶著這個..."
    它吐出一顆青色珠子，落入雲澈手中："這是我的龍珠，能暫時替代逆鱗之力。但要小心，使用它會加速你體內汙染的蔓延。"
    雲澈剛接過龍珠，胸口暗金印記就傳來撕裂般的痛楚！他強忍痛苦將龍珠收入懷中："多謝前輩。"
    "最後一道考驗..."龍魂突然張口，將三人吞入腹中！
    雲澈眼前一黑，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虛無中，前方是無數麵鏡子，每麵鏡子裏都顯示著不同的場景——有他小時候在邊陲小鎮的平凡生活，有獲得龍魂傳承的瞬間，有與慕雨晴初遇的情景...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某些鏡子裏顯示的竟是他從未經曆過卻莫名熟悉的畫麵：站在屍山血海中獰笑，手持染血聖槍刺穿趙明軒的胸膛，腳下踩著蘇嬋的屍體...
    "這是...什麽？"雲澈聲音發抖。
    "可能的未來。"龍魂的聲音在虛無中回蕩，"每個人心中都有黑暗麵，龍皇傳承會將其放大。直麵它，戰勝它，否則你將比噬界者更危險。"
    雲澈走向那些恐怖的鏡子，每靠近一步，胸口的痛苦就加劇一分。最中央的鏡子裏，一個與他長相相同卻滿眼血紅的身影正冷笑等待。
    "你是我？"雲澈停下腳步。
    "我是你內心最深的恐懼。"鏡中人咧嘴一笑，"成為另一個龍皇，重蹈覆轍。"
    雲澈沉默良久，突然搖頭："不，我會走自己的路。"
    他伸手觸碰鏡子，出乎意料的是，鏡麵如同水麵般蕩起漣漪。鏡中人的獰笑變成了驚訝，隨即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很好..."龍魂的聲音帶著欣慰，"記住這個選擇..."
    眼前景象再次變換，三人回到潭邊，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但雲澈懷中的龍珠和祭壇上已經消失的青色光球證明那不是夢。
    "拿到了嗎？"趙明軒急切地問。
    雲澈點頭，取出龍珠。珠子內除了流轉的青光外，還有一絲銀白光芒——那是慕雨晴的第一塊意識碎片。
    "下一站..."蘇嬋撐著站起身，火焰疤痕已經停止蔓延，但臉色仍然蒼白，"隕星原。"
    三人離開水晶宮殿，浮上潭麵。剛爬上岸，就聽到上方通道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玄夜的怒吼：
    "搜！他們一定還在下麵！"
    "看來歡送儀式準備好了。"趙明軒苦中作樂地笑了笑，紅蓮印記再次亮起，"殺出去？"
    雲澈握緊龍皇聖槍，龍珠在懷中散發溫暖："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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