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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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頭也是個不正經的,見張浪巴巴的看著,端起酒杯酒杯示意了一下,見張浪幹了,才繼續道:
“十幾年前,我曾經聽風姨說過一個案子,出得我口入得你耳,要是有第三人說起,我可不認。”
“你怎麽叫風姨,我叫就算了,你叫把人叫老了。”張浪一臉嫌棄
秦大爺一瞪眼:“你還要不要聽?不聽喝酒。”
“行行行,您老請說。”
“十餘年前,玄門之中,有一宗派名曰【五髒觀】。
此派道士皆虔心供奉五行大仙,秉持著獨特之理念。
其教義稱,人身本具五行之象,然體內髒器卻非天生契合五行。
他們篤信,隻需以天地間與五行最為契合之珍稀材料,置換自身五髒,經玄妙之法凝練,鑄就五行身,屆時便可超凡入聖,證得無上果位。”
“結果呢?”
這種邪教每年都蹦出來幾例,騙人手段甚至隻是改個名頭。
但是讓人生氣的是,如此低劣的手段,每年仍然有一大堆人上當,被騙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
“如果隻是他們自娛自樂,【邪門】是不管的,結果就是真的籠絡了一群信眾,
跑到大山裏去修那勞什子的五行身,死了好幾個,到這種地步按理說自己也就散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那【五髒觀】竟然沒有散,反而因為精進了教義,招攬了更多愚昧民眾。”
“改成什麽了,讓人死心塌地?”
秦老頭歎了口氣道:“以寶物置換髒器,練不成五行身。那用契合五行之人的器官替代,可行嗎?”
“他們稱之為——【人身果】。”
“嘶!”
張浪倒吸一口涼氣
.......
一直喝到了深夜,張浪很不爭氣的趴到了桌子下,被秦大爺丟到客房休息去了。
躺在客房的床上,張浪久違的做了那個夢。
夢到了從天空降下的血焰,夢到了萬丈的金色巨人,夢到了如山如海的光箭,夢到了一俯視眾生的青衫道人。
夢到匍匐在金色巨人腳下的符文陶俑,那蔓延全身的裂紋,顯得格外悲壯。
一把橫亙蒼穹的巨大彈弓,被一拳打得四分五裂。
夢中似有人如泣如訴、撕心裂肺的悲哭聲在這片混沌的夢境中悠悠回蕩。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飽含著無盡的痛苦、悔恨與思念。
仔細聆聽,那悲哭之聲中,反反複複回蕩著的,唯有:
“歸家”
“歸家!”
這兩個字。
倘若此時有人恰好站在床邊,屏息凝視著張浪,便會捕捉到一幕奇異的景象。
隨著張浪每一次緩慢且沉重的呼吸,其身體竟如同幽靈一般,呈現出時隱時現的狀態。
吸氣之時,他的身軀漸漸變得虛幻透明,皮膚下的骨骼與髒器輪廓若隱若現,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這黑暗之中。
呼氣之時,身體又逐漸凝實,可那凝實的過程卻並不穩定,像是被一層無形的力量拉扯、扭曲,邊緣處泛起淡淡的光暈,猶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這般詭異的變化,周而複始,在寂靜的房間裏不斷上演。
無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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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峰坐在辦公室裏一根接一根抽著煙,煙味彌漫了整個辦公室,麵前的白板上貼著幾張照片,
分別是第一位死者:安德烈亞洪秀滿),60歲,職業:神父;死亡時間:7.20
第二位死者:楊葉,48歲,無業。死亡時間:7.21
第三位死者:紀如煙,27歲,職業:房產中心售樓小姐,死亡時間:7.22。
紀如煙的照片外又叉出好幾條的人物關係,然後均被打上了大大的叉。
查案,似乎陷入了僵局。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又會多一名死者,種種跡象表明,凶手蓄謀已久,心狠手辣。
通常而言,連環殺人案大多始於衝動之下的激情犯罪,
初始的慌亂過後,需要一段不短時間來平複內心,重新隱匿於人群之中,之後又會故態複萌,
犯案時間也會越來越短,這是一般連環殺人凶手。
可這起案件卻打破常規,凶手的節奏如此緊湊。
每一次出手都仿若精準執行著一份既定的計劃,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動機?
是某種執念在驅使,還是被更為複雜且邪惡的目的所操控?
為什麽第一位死者和第三位死者都找到了凶器,第二位卻沒有?
思索之際,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禦姐聲音響起,隨之出現在門口的是她那嬌小的身形。
“咳咳...羅峰,你是煙囪精轉世麽,化工廠都沒你會排煙!”
“什麽事?”
羅峰掐滅了煙頭,將窗戶打開,屋內煙味散了大半。
這位蘿莉身禦姐音的情緒還是要照顧的,特別是對麵此時掛著重重的黑眼圈的時候。
看著滿地的煙頭,呂紅昭也沒有繼續為難他,將手中報告遞了過去:
“屍檢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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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峰接過大致掃了一眼,發現紀如煙與前兩名死者的不同之處
“經解剖檢驗,死者胃部殘留食物殘渣,形態完整,可觀測部分蛋糕紋理與現場遺留蛋糕相吻合,同時檢測出蟲草成分...”
“進一步檢測發現,死者心髒完全缺失,根據現場出血量以及失血特征,死者係因心髒遭受暴力摘除,致使大量血液湧出,身體循環係統失血過多,引發失血性休克。”
“凶器呢?”
“凶器倒模測試後,發現與屍體傷口吻合,的確就是那把...”
紀如煙的案發現場,手上也拿著一把——木製匕首。
和神父洪秀滿案發現場發現的那把金色匕首一個款式。
“還有什麽發現?”
“通過腹部劃痕的創緣特征分析,再結合現場物證,判斷那所謂的符籙是死者自己刻畫。”
羅峰雙眼一瞪:“為什麽之前沒有發現!”
呂紅昭翻了個白眼:“被第二具屍體迷惑了。”
第二位死者,是唯一一位沒有在現場留下凶器的,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認為,第一個案發現場的凶器,是因為凶手作案手法不成熟所遺留,而第二場凶案則代表了凶手作案手法的進步。
羅峰額角血管暴起:“意思其實是有第二把凶器?叫大嘴進來...”
呂紅昭按住了他:“別急,檢查完紀如煙後我就發現了問題,然後又對楊葉進行了一次屍檢。
發現他傷口處有液體殘留。
通過理化試驗采樣分析,液體主要成分是水,雜質含量很低,基本符合純淨水的理化特征。”
“你的意思是...”
呂紅昭略顯遲疑:“殺死楊葉的凶器,可能是一把冰刀。”
......
張浪醒來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他對此倒一點不急,反正整個部門就他一個閑人。
借秦大爺家浴室簡單衝了個澡,打理了個人衛生,才出門打車。
再次來到平安小苑,已經沒有警察封門了,也沒有記者蹲點,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
住在老小區的大爺大媽,最喜歡聚在一起張家長李家短,特別是這會臨近中午,這裏更是克格伯也比不上的情報機構。
“阿姐,搿茭白看看牢新鮮哦!搭仔牛肉炒一炒,味道鮮得眉毛也要落特勒。”
張浪東海話並不熟練,但是不妨礙他臉皮厚,坐著小馬紮就開始幫人擇菜。
“帥哥,你臉怪陌生的,是哪家的娃娃?”
大姨們一臉防備,差點劈手搶過他手裏的菜,直到張浪出示了工作證,大姨們才放鬆下來。
“你這個部門名字怪得很,賺得到票子伐?”
“混個溫飽,慘得很。”
“所以說現在還是要做生意,我那個外甥的朋友就做生意的,那生意都做到美國去了....”
張浪敷衍了幾句,才直入主題:“阿姐,昨天不是發生了那個事麽,那家主人你認得吧?”
“那些警察不是問過了麽?”
“你看我這部門的倒黴名字,那不是案子帶點符啊咒的,不然也輪不到我來,是伐?”
大姨點點頭:“是有點嚇人滴,聽說身上被人畫符了,腸子都被人掏出來了...”
“肝髒,肝髒,哪有什麽腸子。”一個大爺插嘴道
“寧昨天自己說的腸子,這個是貴叔,就是他發現的,你問他吧。”大姨翻了個白眼
這位’貴叔’上身穿著條紋立領t恤,下身是棕色西褲,腳上蹬著襪子和涼鞋,那真是老東海了。
“阿叔不得了啊,你是怎麽發現的?”
接著這位貴叔就詳細了描述他怎麽發現屍體,被嚇了一跳後報警過程,
口述非常流暢,
看來昨天警察已經問了很多遍了,張浪也沒發現什麽漏洞。
“那案發的時候,你們沒有聽見什麽異常聲音麽?”
“沒有,我就住小楊樓上,老小區你知道的啊,上下樓都有動靜,
我平常睡很輕的啊,但是那晚的確沒有發現有什麽聲音。”
“就像鬼一樣,那新聞不是說了,死了三個,連個影子都沒抓著。”大姨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
“可憐了小楊了,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
“哦,你們跟他很熟麽?他這人怎麽樣。”
阿姨遲疑了一下道:“我們都是電氣廠的退休職工,小楊不是我們廠的,他是前幾年買的房子,剛來那會人還是不錯的,誰家有點困難他都幫忙...”
“後來迷上了那些破爛古董,著迷了一樣,大家才來往得少了。”
張浪:“他不是無業麽,又買得起房子,又買的起古董,那錢哪來的?”
“他以前和我們吹牛,說撿了一個銅板賣給一個老板,賺了幾百萬,這房子就是靠那筆錢買的。”
見再問不出什麽,張浪起身告別,順便婉拒了大爺大媽的午飯邀請。
騎著一輛共享單車在柏油馬路上,梧桐樹斑駁光影斜照,熏風一吹,張浪心裏思忖著大爺大媽給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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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恰好一群穿著得體,戴著耳機,騎著複古自行車的淑女紳士們與他並行,路過的人均對他們行注目禮。
張浪隻恨自己不能站起來蹬。
直到【楊普花鳥市場】雙方才“依依惜別”。
此地名‘稱’花鳥市場,其實是整個東海人流量最多的二手跳蚤市場。
有賣仿製古董的,賣花鳥魚蟲的,賣二手電子產品的,應有盡有。
據張浪猜測,楊葉家裏的那些瓶瓶罐罐十有八九是出自這裏,他還沒停好車,就已經聽到了裏麵人聲鼎沸。
他好不容易擠進人頭攢動的攤位,人家根本沒空搭理他,忙著兜售’上周’青銅寶劍呢。
轉了好幾圈都沒人搭理他,
無奈隻能找了一家清水堂,
裏麵老板大夏天穿個大褂,坐在椅子那喝茶,見個年輕人進來,隻拿眼皮打量了一下,便不打算搭理。
“有沒有源清的好玩意?”
老板眼睛沒睜,滋溜一口茶水:“聚寶齋就沒有來曆不清的東西,您要隻是閑著沒事來盤盤口,好走不送。”
他們這行就是這樣,你要擺出一副躬身彎腰的樣子,人家懷疑你賣假貨。
但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反而有人信!
歸根結底,古董行業就不是服務行業,張浪倒是見識過,也不氣惱。
“行了,掌櫃的別端著,我給你看個好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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