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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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萬裏左臉肉眼可見的泛紅浮腫,眼角抽搐狂跳。
    “呃...你...你敢打我?!”
    空紙杯被他揉成一團,剛才的閑適隨意,嘲諷鄙夷不複存在。
    羅峰下意識起身去擋攝像頭,一邊以眼神示意張浪不要亂來。
    姿勢熟練,讓張浪很是懷疑,之前一直非常克製的羅峰,其實是個中老手。
    就憑這個擋拆身法,老詹都比不上啊。
    “不好意思,手癢了。”
    “你敢打我!”楊萬裏額頭青筋暴起,臉頰升起病態潮紅,眼白紅絲蔓延,雙臂撐著桌子,俯視著張浪,如擇人而噬的野獸。
    審訊室的門被撞開,兩名警察警惕的看著楊萬裏,一手虛張,一手裏扶著腰間的警棍。
    “沒事,出去!”
    張浪擺了擺手,好像他才是刑事組組長。
    兩名警察先是看了看羅峰,見他點頭示意,又見楊萬裏的確沒有暴起的意思,才掩門出去,就守在門口。
    “你處心積慮的卡在這個時間點發作,並不是為了嘲諷警備處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擺明車馬的來,別浪費時間了。”
    張浪一手挎著椅背,翹起二郎腿,一副疲懶模樣。
    楊萬裏眼中閃著危險的光芒,胸口起伏不定。
    聽到張浪的話,深吸一口氣,竟然恢複了平靜,緩緩坐下,神色晦澀難明:
    “有點意思,既然你這樣說了,那大家就別浪費時間,把我手機拿來。”
    胯下之辱都能忍,這家夥不好搞。
    張浪心裏暗道不妙,卻也沒有後悔。
    羅峰朝著耳麥低語幾句,不一會,外麵送進來一支手機。
    楊萬裏將手機接過,翻開手機殼,背後一枚拇指大小的內存卡被他捏在指縫之間。
    羅峰攥住楊萬裏的手,盯著他的眼睛,根本不做他想:“是紀如煙門口監控視頻?”
    楊萬裏微微一笑,食指一鬆,內存卡掉落在桌麵上。
    “自己看吧,羅隊長,人隻能靠自己。”
    羅峰再次向拿著手機進來的警察示意,不多會,那警官捧著一個讀取器和筆記本進來。
    很快,視頻便被打開,羅峰暴力拖動著進度條。
    視頻顯示,在紀如煙被害當日,淩晨2點15分左右。
    一名身穿黑色衝鋒衣,運動褲,戴著鴨舌帽,手裏提著一個類似大號蛋糕盒的人出現在視野中。
    邁步朝著鏡頭方向走來,
    很快屏幕上出現了他臉,準確的說,是被口罩和帽子遮住的臉。
    眼神極具侵略性。
    呂紅昭皺眉抱怨道:“穿得像是去接頭的特務,這誰看得出來是誰,你說是我都有可能。”
    羅峰並未理會,選擇快進。
    過了不到半小時,視頻失去了畫麵。
    想來,監控就是這個時候被破壞,內存卡也被拿走。
    張浪卻看著屏幕上那定格的臉部特寫,總感覺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腦海中火花一閃
    他搶過筆記本,在搜索引擎輸入了一個名字,一頓翻找,終於找到了那張照片
    截切
    放大!
    將照片放大放在視頻旁邊,其他人這時候也看明白他在幹啥,都屏氣凝神
    張浪雙手分別擋住照片額頭和鼻梁以下部位,
    吻合
    方見山,
    真的是方見山!
    “視頻哪來的?”
    楊萬裏還想故弄虛玄,不過看著平靜坐在那的張浪,眼角跳了跳
    遵從了內心的想法,故作平靜道:“方見山給的。”
    “他給的你就要?”
    “他非給…等等”
    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你和我對雞毛台詞呢?這人怕不是有病!
    “鍾易呢,他在哪?”
    “你是想問,為什麽至今警備處還沒有接到這個人的相關報案吧?”
    “…”
    “一個無親無故的網絡噴子,憤世嫉俗的寄生蟲,失蹤了,沒人察覺不是再正常不過麽?”
    “早在洪秀滿死前,這個垃圾就被方見山圈養起來了。”
    “現在可能死了吧”楊萬裏無所謂的道。
    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瞬間激怒了在場眾人,
    羅峰壓抑住怒氣:“你知道他在幹什麽,對吧?”
    連這麽重要的信息都告訴楊萬裏,這兩人到底什麽關係?
    聽到羅峰提問,楊萬裏輕蔑鄙夷:“不就是治病麽?那家夥快死了。”
    “治病?!”
    “你們不會連這個都沒查到吧?”
    楊萬裏壓抑不住嘲諷的嘴臉,再次跳起。
    “嘖,老家夥肝癌晚期了!”
    楊萬裏一開口就是石破天驚的消息,眾人聽得一愣。
    “不懂聽了哪裏赤腳的偏方,說是搞這些名堂能治病,哈,他居然信了,一個叱詫東海商界之人,臨死前的反應和村裏那些無知婦孺一樣。”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無論權勢再大,地位再高,財富再多,在死亡麵前,人人平等]。”
    李雨霖輕聲道:“你錯了。”
    厚重黑框眼鏡擋住了她的表情。
    眾人均是一怔,疑惑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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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另有高論?
    不過李雨霖說完又閉上嘴巴,靠著凳子出神,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
    張浪倒還好,他和李雨霖相處得久一點,習慣了她語不驚人死不休。
    呂紅昭除了給心底“神婆”的標簽,加粗標紅之外也沒有多餘想法。
    剩下人對她不熟悉,卻都有點驚訝。
    “她就是脾氣,別理她。”最終還是張浪下了論調,引來呂紅昭一陣白眼。
    楊萬裏被李雨霖駁了一句,氣勢有些不連貫,最後隻能繼續道:“五年前他就已經確診肝癌ii期。
    在配型無果後,不知道哪來的一個江湖郎中給他出的方。
    竟然讓他苟延殘喘了幾年,但那個藥方似乎有什麽後遺症,讓他不得不隱身幕後。”
    “這和我們掌握的信息有些出入”羅峰看了張浪一眼,發現他麵色正常,才對著楊萬裏道。
    到底是成仙呢?
    還是治病呢?
    感覺楊萬裏的說法更靠譜些。
    “你見過那個給他開方子的江湖郎中麽?”
    “沒有,這幾年我連他的麵都很少見…他對那人很是尊敬,口稱金蟬仙師,應該是這個名字。”
    金蟬?唐僧麽,怎麽又是西遊記!這赤腳郎中為什麽會開【五髒觀】的方子。
    張浪摸著下巴,總感覺其中一定有什麽陰謀。
    羅峰則在思考楊萬裏話裏透露的另一重信息
    “你和他到底什麽關係?為什麽你知道這麽多事情。”
    “這件事就與你們無關了,等案件結束你們自然也會知道。”楊萬裏哂笑一聲
    “你們最應該關心的不是他在哪麽?”
    張浪總覺得這家夥雖然長得不像方見山,但和那家夥有幾分神似,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
    羅峰皺著眉,卻似不信:“你知道他在哪?”
    警備處和治安部幾乎傾巢而動都沒找到的人,一個被押在審訊室近一天的記者能知道?
    羅峰怎麽就那麽不信呢!
    楊萬裏張口就要道來,看著旁邊盯著他的張浪,話鋒一轉:“信不信由你,不過卻也有個條件。”
    張浪見楊萬裏看了他一眼頓感不妙,總感覺這逼憋著壞。
    羅峰卻沒有接茬,而是道:“這起案件目前引起的社會影響之大,你一個記者,估計比我還要清楚。
    若是因為你個人私心,再有無辜民眾受難。
    你承受不起,在座的任何一人都承受不起,希望你好自為之。”
    楊萬裏笑了
    “放心,隻是一個小小的請求。”
    “麻煩這位長官,代替我,和羅峰隊長去見方見山吧。”
    .
    .
    審訊室外,張浪倚著走廊的護欄,吐出一口煙,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羅峰
    “想不到你會答應他的要求。”
    “我不答應,你小子就不去了麽?”羅峰雙手扶在欄杆上,看著漫天繁星。
    張浪挑了挑眉沒回話,卻也不必去回,那紀家人跪在解剖室的時候,兩個人就有了同樣的默契。
    “你怎麽看?”
    “他沒安好心,你手癢的不是時候。”
    “你不也想揍麽?”張浪嗤了一聲
    “所以說你是愣頭青,想和做是兩碼事...”羅峰鄙夷的看著他
    片刻後兩人都笑出聲,而且越笑越大聲,辦公室裏好幾人探出頭來,看著莫名其妙的兩人。
    “喂,你什麽時候生日啊?”張浪止住笑
    “3月24,過了,怎麽你要請客啊?”
    ....
    坐在防爆車上,張浪穿上防彈背心,外麵又罩上了外套。
    正值酷夏,熱得張浪滿腦門子的汗。
    楊萬裏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卻沒敢出聲諷刺,生怕又被這個夯貨再來上個大筆兜。
    車子外麵羅峰正舉著對講機做著部署。
    消防車,急救車,特種防爆車將建山大廈圍得水泄不通,對外宣傳是消防演習。
    沒錯,楊萬裏給出的答案就是建山大廈,
    正所謂燈下黑,誰能想到方見山最後的藏匿地點,居然是剛剛發生過命案的建山大廈。
    從淩晨到現在,警備處嚐試通過不同渠道安排人員陸續撤離。
    建山大廈住的非富即貴,人員繁雜,耗費了大量時間。
    好在一切順利,隨著最後一名大廈管理人員的撤離,整個大廈再無旁人。
    如果方見山真的在這裏,隻要他眼睛沒瞎,那就沒可能注意不到如此大的動靜。
    為了不傷及無辜,造成更大的社會影響,羅峰不得不打草驚。
    不過好在,一切似乎順利得如有神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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