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樓下呼嘯而來的警車，張浪拉開車門坐到後排。
    桑太衝側臉問道：“就這麽放過她了？”
    “她還有用。”
    “要我說這種人直接...一了百了。”虛玄手在頸部一劃拉。
    張浪斜了他一眼道：“你在【菩提寺】學的不是唱經念佛吧，莫不是學的《水滸傳》，你說的是什麽山匪強梁行為？”
    在張浪看來，虛玄還真有點花和尚魯智深的那種味道。
    虛玄豎掌：“平生不修善果...”
    “後麵的你和警察叔叔說去。”張浪打斷。
    “哼，現在去哪？直接去找那個小三麽？”
    桑太衝發動汽車，一手掏出來一個盒子，遞給張浪，張浪接過來一瞧，是一部新手機。
    “剛才在旁邊手機店買的，你將就用吧。”
    張浪將舊卡插上，同步了一下手機數據，才道：“一會我把手機錢轉你，先找個地方吃飯吧，餓死了。”
    手機上傳來幾條銀行的短信，是某某娛樂那邊匯款，備注是分紅。
    張浪打開聊天軟件一看，果然有李一川發來的信息。大致意思是，《槍斃方老道》意外的火爆。
    得益於之前在網上引起軒然大波的視頻片段，短劇算是接住了那視頻的流量，張浪分到了不菲的片酬。由於是邊播邊拍，現在李一川催著回去補拍鏡頭。
    張浪懶得回他信息，手機轉了一筆錢給桑太衝，又發了幾個可愛貓貓圖給李大秘書，不出意外的石沉大海。
    桑太衝也沒拒絕，將車開到附近的一家酸湯魚店，幾人進去坐了下來，點了菜，服務員拿著一個沙漏擺到桌子上，還念了一段幾人都聽不懂的口白。
    虛玄拿著碗筷用茶水衝洗：“馬飛燕既然知道那些店的醃臢事，為什麽沒有死？”
    “醃臢，什麽意思？”桑太衝夾了顆花生米，將武將素養展現得淋漓盡致。
    “別理他。”張浪斜了虛玄一眼道：“作為夫妻，馬飛燕這兩個月來始終安然無恙，由此推斷李付貴必定掌握了更關鍵機密，更致命的信息，才讓他招致殺身之禍。”
    “當然，也不能排除對麵傻叉，沒有查到馬飛燕。”
    虛玄：“有沒有可能是李付貴想要金盆洗手，才招致對方滅口，畢竟從你所說的來看，此人對傳宗接代有莫名執念。”
    張浪：“小三懷孕是幾年前的事，幾年前生孩子，幾年後才金盆洗手有什麽用？”
    虛玄：“也是，看來還得在小三身上找原因，總不可能又懷了吧？”
    說完，虛玄自己都笑了。
    .
    .
    “你們真是警察？”一張俏臉探出門外，略帶警惕，兩頰帶著點嬰兒肥，眼角雖然有一些細密的魚尾紋，但是難掩其秀麗。
    “不是，不過我們是官方的人，這是我的工作證，有些事想找你了解一下。”張浪微笑著將工作證遞過去，腳下沒動，保持著距離。
    女人伸手接過來看了看，眉頭有點困惑：“這個部門怎麽沒聽過啊，好奇怪的名字，你們進來吧。”
    說著推開門。
    略顯鼓凸的肚子，寬鬆的孕婦裙，一高一帥，愣在原地。
    “不是，真懷了？！”兩人對視一眼，內心瘋狂吐槽。
    女人拿出兩雙拖鞋：“不好意思，麻煩換一下鞋子，這位長官...”她看著虛玄有點為難，因為那拖鞋尺碼明顯不合虛玄的腳。
    “誰來了，是不是那男的？”臥室裏傳來一道年輕的男聲。
    虛玄用手碰了碰張浪，擠眉弄眼，張浪沒搭理他。
    “兩位長官來了解一下情況，你快起來吃飯，飯菜都涼了。”女人朝臥室回道，然後不好意思朝兩人笑道：“兩位長官請坐，家裏窄不好意思了。”
    “網上都說了，陌生人不讓放進來，你怎麽回事，武秀麗，光長年齡不長腦子。”
    一個年輕人光著膀子走了出來，臉上帶著幾分稚氣，看著也就十六七的樣子。
    “亂說話，兩位長官有證件的，而且哪裏有壞人長得...吃你飯去，就你聰明。”女人又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弟弟，年輕人不懂事，口無遮攔的，別理他。”
    張浪拿胳膊捅咕虛玄，搞得虛玄不好意思，因為這男孩和他同齡，麵相上也有相似之處，不是虛玄臆想的那種關係。
    那男孩起先還口氣囂張，一看張浪，再看坐沙發上幾乎能平視他的虛玄，馬上偃旗息鼓，不過還是緊盯著這邊。
    虛玄開門見山：“李付貴認識麽？”
    啪嗒，筷子掉在桌子上，男孩假裝鎮定的繼續扒飯。
    武秀麗沉默了一下，點頭：“認識，他...他出事了？”
    張浪兩人對視一眼，才由虛玄繼續道：“他早兩個月出車禍死了，你不知道麽？”
    “死...死了！？”武秀麗表現得很震驚，那表情不像演的。
    “死得好！”男孩似乎鬆了一口氣，將筷子拍在桌子上站了起來。
    武秀麗臉色蒼白，撫著肚子看起六神無主的樣子，嘴裏一直在念叨著“死了”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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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走過來按著女人肩膀：“姐，他死了更好，他把你當成什麽你不清楚麽？這幾年怎麽過來的還要我說麽，他就是一個畜生！死了更好，孩子咱也不要，死得好。”
    武秀麗並未因男孩的安慰而平靜，而且對打掉孩子的反應很大，一時竟然失神，好在還有個看起來傾述欲望非常強的男孩。
    張浪隨口問了幾句，男孩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劈啪說個不停。
    在武英俊，也就是男孩的敘述中，李付貴就是個口蜜腹劍的笑麵虎。起先一直哄騙武秀麗，說要娶她，但是一直拖著不辦。
    直到武秀麗懷孕，演不下去的李付貴才暴露已婚的事實，然後說自己不愛老婆，等武秀麗生完孩子，他就和老婆離婚雲雲。
    又是買房又是買金，武秀麗是個沒有主見的，最終還是給他哄了過去。
    但是，就在懷孕的第四個月，還是出了意外。
    武英俊記得那天瓢潑大雨，像是誰把天捅了個窟窿，雷聲隆隆，他守著自己姐姐在醫院，李付貴的手機怎麽也打不通，最後，孩子沒保住。
    第二天趕到醫院的李付貴，對著武英俊又打又罵，連武秀麗也挨了好幾下。
    之後，李付貴像變了一個人，經常對武家姐弟拳腳相加。
    武英俊日漸長大，也常勸姐姐遠離這個混蛋，然而，這番話還恰巧被李付貴聽見了，結果，換來的是自然是變本加厲的管束和虐待。
    直到，三個月前，李付貴再次聽到武秀麗懷孕的消息。
    才再次收斂，裝出一副顧家男人的模樣。
    “死得好！砰！”
    虛玄一掌打在茶幾上，那鋼化玻璃一瞬間化作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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