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他實在太過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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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遲早已識破趙高的意圖,對此並不意外。
    "長公子扶蘇。”趙高語氣篤定。
    "你確定是他?"趙遲輕笑。
    "武安君何以如此鎮定?難道不怕扶蘇?"趙高注視趙遲從容姿態,滿是困惑。
    按理說,趙遲此時應惶恐不安才是。
    畢竟,要對付他的是當今天子的長子扶蘇,公認儲君人選,未來秦王。
    權高位重者在改朝換代之際難免起伏,被未來儲君針對,任誰都會憂慮。
    "我確信是扶蘇,此話乃胡亥公子告知於我。”趙高神情莊重,"扶蘇早有此意,欲對武安君下手。
    大概是在章台宮那次爭執之後,他對武安君懷恨在心。”
    "而後呢?"趙遲嘴角含笑,看向趙高。
    "身為我大秦長公子,扶蘇最有資格成為儲君。”趙高繼續說道,"武安君年少得誌,深知世事無常。
    若扶蘇得勢,他絕不會饒恕你。”
    "所以扶蘇要對付我,而你希望我助胡亥爭儲?"趙遲笑意依舊。
    胡亥深受大王寵愛,雖非長子,卻是王子,且有不少權貴支持。
    若武安君支持胡亥,日後他登基為王時,定不會虧待武安君。
    趙高見趙遲點頭,遂笑著回應:"絕不敢辜負武安君的信任。”
    趙遲負手而立,淺笑:"扶蘇讓禦史彈劾我,此事背後定少不了你的推動吧?"
    趙遲直視趙高,言語間充滿嘲弄。
    趙高全身一震,驚恐地注視著趙遲,不解為何他會懷疑自己。
    “武安君錯會了,胡亥公子一向尊崇您,絕不會傷害您。”
    趙高急忙辯解。
    趙遲沉默不語,僅是緩步接近,冷哼一聲:“扶蘇指使禦史彈劾我,逼得我站在他的對立麵,轉向胡亥。
    此計實在精妙。”
    “然而。”
    “我非等閑之輩,若有人圖謀於我,豈能坐視不管。”
    “若有誰膽敢對我出手,我也不會留情。”
    “公子,此事並非不可化解。”
    “你,胡亥,好自為之。”
    趙遲說完便徑直離去,再不顧及趙高。
    後者卻被這話嚇得不輕。
    ……
    “公子,此事並非不可化解。”
    此話讓趙高臉色突變。
    他突然意識到,趙遲並非如他所想般軟弱,而是一個對公子與王權毫無敬意之人,甚至對他本人也有殺意。
    趙高久久佇立,無法從趙遲的話語中回過神來,顯然被嚇到了。
    朝堂上,趙高與趙遲交談的畫麵引來眾臣側目。
    起初眾人以為二人關係密切,但見趙高臉色慘白,趙遲頭也不回地離開後,眾人都心生疑慮,猜測其中必有隱情。
    扶蘇府邸中。
    “公子,我們的計劃未能成功。”
    淳於越語氣中透著沮喪與憤怒。
    “本就在意料之中。”
    扶蘇先是一愣,隨後坦然回應。
    “我安排的幾位禦史已被趙遲說服父王調至邯鄲軍營。”
    淳於越語氣忐忑,“這些人未來將在戰場上效力。”
    “為何送去邯鄲軍營?”
    扶蘇大驚。
    “禦史進諫可能冒犯聖意,但父皇一向寬容,今日為何如此震怒?”
    淳於越自嘲一笑,“父皇對趙遲偏袒得太過了。”
    原來始皇帝原本要懲治這些禦史,卻被趙遲勸止,改為派往邯鄲軍營服役。
    畢竟這些禦史表示願為秦朝獻身。”趙遲此舉,表麵仁慈,實則另有深意。”
    淳於越歎道。
    “手段確實狠辣。”
    “父皇借此立威,趙遲借此樹立權威,向百官宣告:莫要輕舉妄動,否則自食其果。”
    “此人城府極深。”
    淳於越憂慮重重,“若他偏向胡亥,後果不堪設想。”
    “那我們該如何應對?是否該與他結盟?”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淳於越搖頭歎息。
    胡亥府邸內。
    “師父,趙遲真的答應幫忙?”
    胡亥滿懷期待地問。
    “殿下,無論如何都切勿招惹此人。
    他不是普通大臣,對王權毫無敬畏之心。”
    “他拒絕了我的提議?”
    胡亥眉間緊鎖,麵露不悅。
    “殿下,關鍵不在此處,而在於如何避免與他為敵。
    因其身份特殊,若得罪於他,必遭猛烈報複。”
    “區外之人,竟這般狂妄?”
    “他對你師父下手了?”
    胡亥眸光微寒。
    “公子且平息怒氣,容我詳述。”
    “趙遲此人威脅遠超王翦、蒙武。”
    “即便無法結交,亦不可輕易招惹。
    若必要應對,須待公子成為太子後。”
    “他實在太過危險。”
    “連我也難以看清他的底細。”
    趙高神色愈加沉重,從未向人展露這般懼意,然見趙遲,方知何為恐懼。
    ……
    王宮深處,章台宮旁的偏殿。
    “上將軍,何事需寡人親自商議?”
    祖龍看向蒙驁。
    “關於遲公子之事,臣等商議後決定告知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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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兒?”
    祖龍起初漫不經心,此刻專注傾聽,“說。”
    “抬上來!”
    蒙驁未多言,隻一揮手示意。
    片刻,十餘名親衛抬著石柱至祖龍麵前。
    “這是何意?”
    麵對石柱,祖龍滿是疑惑。
    “大王,請觀石柱痕跡。”
    蒙驁指向石柱上的掌印。
    祖龍走近細察,目光掠過,察覺掌印深深嵌入石柱。
    “有何異樣?不過鑄造時留下的印記罷了。”
    祖龍疑惑發問。
    “非也,大王。
    此掌印非鑄成時形成,而是有人以掌力擊打所致。”
    蒙驁語調低沉,神情肅穆。
    “上將軍莫非戲弄寡人?如此深陷,豈是一掌能為?”
    祖龍注視蒙驁,半信半疑。
    “臣怎敢戲耍大王?”
    “此事匪夷所思,卻是事實。
    大王不妨猜猜,此掌印出自誰手?”
    蒙驁苦笑道。
    “有人力可斷柱,可敵萬人。”
    “莫非是軍中某將所為?”
    祖龍追問。
    “大王,說起此人,或難置信。”
    蒙驁笑答。
    “是誰?”
    “莫非是遲兒所為?”
    祖龍稍顯驚疑,因蒙驁早提此事與遲兒相關。
    “雖非遲公子所為,卻與遲公子有關。”
    蒙驁正色道,“此掌印乃韓非所留。”
    “那日遲公子回鹹陽護駕,蒙毅邀韓非慶賀其功。
    二人皆醉酒,誤認彼此為同夥,韓非遂以此試探,一掌擊碎石柱,留下掌印。”
    “韓非擊碎石柱?”
    祖龍凝視掌印,神情複雜。
    “上將軍今日是否醉眼朦朧上朝?”
    祖龍再問,語氣含疑,“竟講如此荒誕之事?”
    韓非不過是一名文士,何以擁有如此氣力?祖龍連連搖頭,“他在韓國時雖與遲兒相識,卻並不親近,又怎會與遲兒有此關聯?”
    即便心存疑慮,祖龍並未動怒。
    蒙驁身為大秦上將軍,地位尊崇且一心效忠秦帝國,祖龍對他頗為寬容。
    “大王此念差矣。”
    蒙驁含笑說道,“遲公子之能遠超你我想象。
    容我細細道來。”
    蒙驁徐徐道出蒙毅與韓非的過往。
    若非祖龍視趙遲為儲君,蒙武斷不會提及此事。
    蒙家早已表明立場,全力支持趙遲。
    聽罷蒙驁所述,祖龍亦顯詫異。
    “你是說,韓非自入韓境起便是遲兒之人,早已效忠於遲兒?”
    “韓非願向蒙毅傾訴,因兩人皆誤以為對方是同路人。”
    “蒙毅以為韓非知曉遲兒身份,是其支持者;韓非則認為蒙毅已效忠遲兒。
    殊不知,二人皆錯。”
    祖龍驚異道。
    “大王所言極是。”
    “然而,這一誤會卻讓我們得知韓非的真正身份——他是遲公子最信賴的心腹,與普通追隨者大相徑庭。”
    “他對遲公子之秘悉知無遺。”
    “僅憑一人之力,便達成常人難及之成就,起初連蒙毅也以為是幻覺,經多次證實後方信無疑。”
    “韓非稱,此乃武道之力所致。”
    蒙武語重心長道。
    提到武道二字,蒙武眼中充滿向往。
    武道。
    這般力量,身為武將豈能無動於衷?
    “武道。”
    “這難道是遲兒的仙神之力?”
    祖龍情緒激動。
    “陛下,臣特來稟報此事。
    若非此番變故,我們恐終不知遲公子竟有此等神通。
    武道絕非凡人可學。”
    “我們對遲公子了解尚淺。”
    “遲兒的秘密不計其數。”
    “蒙卿,有些事朕不再隱瞞。”
    “當年護送遲兒成婚後返鹹陽途中,遲兒為感謝朕對煙言等人的關照,特意贈予兩粒靈丹。”
    祖龍神色莊重。
    “靈丹?”
    蒙武滿麵困惑,“宮中煉丹師所製的那種靈丹?”
    “陛下,臣有一言進諫。”
    蒙武正色告誡:“那些煉丹師毫無價值,其所煉丹藥不但無益,反而有害,甚至傷及根本,萬不可多服。”
    祖龍接話道:“遲兒也曾對朕說過同樣的話。”
    蒙武繼續說道:“遲兒說得更為嚴重,他認為那些煉丹師所製皆為毒丹,多吃命懸一線。”
    祖龍聽後微笑道:“遲兒讓朕欣慰且鍾愛。
    依他建議,朕已停止使用煉丹師所造丹藥。
    正如遲兒所言,那些靈丹確實有害。
    因此,宮中已遣散煉丹師。”
    蒙武震驚:“宮中煉丹師以煉製長生丹聞名,這不僅是一些人的追求,也是他們的奢靡生活,整日無所事事。”
    祖龍補充道:“他們明知丹藥有毒,卻一直隱瞞,隻因貪戀眼前的榮華。”
    “朕正值壯年,並未對長生有過大的執念,除非批閱奏章勞累時需藥助眠,平時無需依賴。
    然而,這些丹藥反而使朕的身體越發虛弱。
    若非兒子及時提醒,恐怕某日就會被毒丹所害。”
    蒙武疑惑:“既然遲公子深知靈丹有毒,為何還獻靈丹給陛下?難道兩者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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