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合眾將軍韓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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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於隴右:從“健俠”到“叛軍”的蛻變
東漢桓帝年間,涼州金城今甘肅蘭州),韓遂原名韓約)以“長八尺,多謀算,俠名遠揚”聞名隴右。《典略》記載其早年為郡吏,曾奉命押解囚徒入京,途中竟“解縛縱之”,並自嘲:“丈夫不能立功於世,何能為獄吏乎!”這種豪俠做派,為他日後聚眾起事埋下伏筆。
中平元年184年),羌人北宮伯玉聯合邊章叛亂,脅迫韓遂入夥。起初,韓遂以“誅宦官、清君側”為旗號,《後漢書》載其“擁兵十萬,天下騷動”。但隨著勢力膨脹,他逐漸脫離“清君側”的初衷,與羌胡部落歃血為盟,自稱“合眾將軍”。此時的韓遂,已從“義士”蛻變為割據一方的軍閥。
二、羌漢周旋:“亦敵亦友”的生存哲學
韓遂的崛起,得益於西涼特殊的地緣環境。此地“羌胡雜居,漢民十不存三”,他巧妙利用民族矛盾,推行“羌漢共治”策略:一方麵,任用漢族謀士閻行、成公英;另一方麵,與羌人豪酋“約為父子”,《三國誌》稱其“恩信著於羌胡,所至輒克”。
但這種平衡術充滿風險。初平三年192年),韓遂與馬騰因“爭權隙末”瑣事起爭執),竟在長安城外混戰,“死傷萬餘人”。《典略》記載了荒誕一幕:雙方交戰時,韓遂部將閻行曾“以矛刺騰,矛折,因以折矛撾zhua,擊打)騰項,幾殺之”。這場內訌,暴露了西涼軍閥“利益至上”的本質。
更具戲劇性的是,韓遂與曹操的關係。建安七年202年),曹操表奏韓遂為“鎮西將軍,遣還涼州”,實則意圖分化西涼勢力。韓遂明知是計,卻欣然接受,對部下說:“曹孟德遠在許都,能奈我何?”這種“陽奉陰違”的策略,讓他在亂世中周旋近二十年。
三、渭水之戰:“抹書間韓遂”的致命陷阱
建安十六年211年),韓遂與馬超聯合抗曹,引發著名的渭水之戰。起初,聯軍據險而守,《山陽公載記》稱曹操感歎:“馬兒不死,吾無葬地也!”但曹操采納賈詡之計,在陣前與韓遂“單馬會語”,故意“歡笑談舊”,又“作書改易其辭”寫信修改關鍵內容),離間二人關係。
《魏略》詳細記載了離間細節:曹操寫給韓遂的信中,“關鍵處盡皆塗抹”,馬超見信後懷疑韓遂“與操有密約”。韓遂百口莫辯,無奈對馬超說:“今諸將不謀而同,似有天數。”聯軍由此人心離散,最終被曹操大破於渭南。
戰敗後,韓遂逃往金城,部將成公英勸他“收散卒,再圖大業”,韓遂卻仰天長歎:“吾年垂七十,名滿天下,今敗至此,夫複何求?”我年近七十,名滿天下,如今慘敗,還能追求什麽呢?)這種心灰意冷,預示著他的政治生命即將終結。
四、野史遺聞:“韓遂殺子”的血色疑雲
民間對韓遂的評價充滿爭議。元代《三國誌平話》演繹其形象時,加入“韓遂八健將”的虛構設定,將他塑造成割據一方的梟雄。而《魏略》記載的一則野史,更添其殘忍色彩:
遂有子在淵夏侯淵)軍,淵為偏將,守長安。遂與約,克城乃還其子。及淵圍城,遂使人呼子曰:“當勉之!圍滅,吾必滅汝家,不夠,吾不止也。”韓遂之子在夏侯淵軍中,夏侯淵鎮守長安。韓遂與夏侯淵約定,破城就歸還其子。圍城時,韓遂派人對兒子喊:“你盡力守城!城破之日,我必殺你全家,否則絕不罷休。”)
這一記載雖未被正史采納,卻反映出西涼軍閥在亂世中“親情讓位於利益”的殘酷現實。
五、曆史鏡鑒:民族矛盾下的悲劇人生
韓遂的敗亡,本質是西涼複雜民族矛盾的縮影。他既無法真正融合羌漢,又缺乏爭霸天下的格局,最終淪為曹操統一北方的墊腳石。《三國誌》評價其“始與羌胡合從,終為叛逆,保據河右,年垂三十”起初與羌胡聯合反叛,割據涼州近三十年),看似風光,實則始終在夾縫中求存。
更值得深思的是,韓遂的一生充滿悖論:他以“清君側”起兵,卻成了亂臣賊子;他試圖平衡羌漢,卻加劇了民族仇殺;他周旋於諸侯之間,最終卻被離間計輕易瓦解。這種悲劇,正如《典略》所歎:“涼州諸將,勇則勇矣,然皆無王者之量,終必敗亡。”
結語
韓遂的西涼迷局,是亂世中“邊緣軍閥”的典型寫照。他在羌漢夾縫中崛起,憑借權謀與武力割據一方,卻始終未能突破地域與民族的局限。當曹操的離間書信隨風飄落,韓遂的敗局早已注定——他的故事,不僅是個人的悲劇,更是東漢末年民族矛盾、軍閥混戰的一個縮影。曆史證明:在缺乏大義與格局的前提下,任何權謀算計都終將在時代的浪潮中歸於塵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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