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孫尚香:江東梟姬的烽火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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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四年209年),柴桑城的吳侯府張燈結彩,紅綢如霞鋪滿長廊。繡樓內,一位身披嫁衣的女子正對著銅鏡梳妝,卻不見半分羞澀——她眉眼如劍,眸光似星,朱唇微抿時透著幾分淩厲;烏發高高挽起,斜插一支鎏金螭chi)紋步搖,隨著動作輕晃,竟有幾分颯爽英氣。這便是孫權之妹孫尚香,江東人口中的"梟姬",此刻卻成了這場政治聯姻的主角。
    正史《三國誌·蜀書·法正傳》寥寥數筆記載:"孫)權以妹妻先主,妹才捷剛猛,有諸兄之風,侍婢百餘人,皆親執刀侍立,先主每入,衷心常凜凜。"短短數語,勾勒出這位奇女子的不凡。野史《江表傳》則繪聲繪色描述她的年少時光:十歲能挽強弓,十二歲隨兄長孫權狩獵,曾一箭射落驚鴻;及笄之年,常著男裝混跡軍營,與江東子弟切磋武藝,裙裾飛揚間,竟讓無數男兒自愧不如。
    這場婚姻本就是周瑜"美人計"的一環。孫權欲以妹妹為餌,將劉備困在東吳。孫尚香出嫁那日,卻未顯絲毫柔弱。她身著火紅嫁衣,腰間卻暗藏短劍,對鏡冷笑:"若劉備是英雄,便不懼我這江東女兒;若他是鼠輩,我手中劍也不是吃素的。"野史《吳地誌》)迎親隊伍抵達時,她帶著百名執刀侍女立於府前,寒光閃爍的兵刃映著她冷豔的麵容,嚇得劉備的隨從不敢直視。
    婚後,孫尚香的居所成了荊州城內最獨特的風景。《三國誌》記載,她的庭院中整日回蕩著兵器碰撞之聲,百名侍女皆精於劍術,每日操練不輟。劉備每次踏入內室,都見她一身勁裝,手持長鞭調教侍女,鬢角微汗更添幾分英氣。某次,劉備試探道:"夫人何不習女紅?"她挑眉反問:"天下大亂,女紅能保家國平安?"野史《蜀漢雜記》)言語間的豪邁,讓見慣沙場的劉備也為之側目。
    然而,這段婚姻終究是利益的權衡。建安十六年211年),孫權聽聞劉備西進益州,立即派人接妹妹回東吳。孫尚香得知消息時,正倚著城頭眺望長江,夕陽為她的身影鍍上金邊,恍若戰神降世。她冷笑一聲:"我本江東兒女,何苦困在這荊州城!"《江表傳》)臨走前,她甚至想將劉禪一並帶走,若不是趙雲、張飛截江,三國曆史恐將改寫。
    回到東吳的孫尚香,並未如尋常女子般深居簡出。野史《吳錄》記載,她在丹陽招募女兵,親自訓練陣法。操練場上,她銀甲白馬,手持長槍往來馳騁,身後數百女兵齊聲呐喊,氣勢不輸男兒。孫權曾笑問:"妹妹莫非想做女將軍?"她答:"兄長能守江東,我便守不得?"《吳地誌》)這般豪情,連孫權都暗自心驚。
    關於孫尚香的結局,正史未作詳述,野史卻流傳著多個版本。一說劉備病逝白帝城後,她望著西南方淚流滿麵,最終投江自盡;二說她隱居丹陽,將畢生武藝傳給當地女子,死後百姓為其立祠,尊稱為"梟姬娘娘";更有傳說稱,她曾女扮男裝,混入東吳軍營,在合肥之戰中暗中助孫權破敵,留下一段巾幗傳奇。
    陳壽在《三國誌》中雖未濃墨重彩描繪孫尚香,卻也不得不承認她"才捷剛猛"。裴鬆之注引的《魏氏春秋》更評價:"孫夫人之勇,不輸須眉,然生於亂世,終為棋子,惜哉!"在那個男性主導的時代,她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孤舟,既無法擺脫政治聯姻的枷鎖,又不甘淪為命運的附庸。她的冷豔、她的豪情、她的不甘,都化作了曆史長河中最獨特的浪花。
    如今,在長江之畔,仍流傳著"梟姬祠"的傳說。每逢春日,祠前桃花灼灼,恰似她出嫁時的嫁衣;而江風掠過,又似傳來她練兵時的呐喊。後人感歎:"紅妝披甲戰江東,烽火姻緣轉頭空。千古猶聞梟姬勇,不讓須眉立奇功。"孫尚香的故事,不僅是一個女子的傳奇,更是亂世中女性對命運抗爭的縮影——她們或許無法改寫曆史,但她們的光芒,足以照亮千年後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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