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春姨微微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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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姨微微搖頭,未加責備。
    她輕輕推了推笵彬,小聲說道:“少爺,我們到地方了!”
    笵彬睜開眼,感受到四周喧鬧的氛圍,下意識地蹙眉。
    在這偏僻的儋州,這樣華麗的馬車實屬少見,引得不少人駐足觀望,甚至有幾個孩子追在馬車後麵跑。
    “馬車進了笵府!”
    笵彬下了車,看見門口站著一位老婦人。
    那老夫人滿頭銀發,神情慈祥,唯獨目光中透著幾分激動。
    “彬兒!”
    聽見呼喚,笵彬快步上前,緊緊抱住老夫人的腿。
    “祖母!”
    笵老夫人顯然不太適應這樣的親密,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但隨即放鬆下來,嘴角揚起一抹淺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父親大人身體可安康?”
    “你父親一切都好,隻是牽掛祖母。”
    “嗯。”
    笵老夫人輕哼一聲,並未直接回答。
    “你的院子已經收拾好了,可以搬過去。
    至於你弟弟的院子……”
    話還沒說完,她突然停下。
    她本不想多說,但身為嫡長孫,未來笵家的主事人,她還是接著說了下去:
    “他不喜歡被打擾……”
    老夫人內心其實頗為掛念。
    盡管笵賢是她的孫子,但他身份特殊。
    “孫兒明白了!”
    笵彬雖沒聽清具體意思,但他祖母聽到這話後明顯鬆了一口氣。
    “你們好好相處,實在不行就當對方不存在,千萬別起衝突。”
    雖然笵賢才五歲,但在老夫人眼中,他絕不像普通孩子那般簡單。
    隻要笵彬自己不主動招惹笵賢,老夫人相信他們之間不會產生什麽深仇大恨。
    笵彬點頭答應。
    幾乎所有人都說老夫人不喜歡這個庶出的兒子,然而在這短暫的時間裏,她已經提及對方三次。
    這哪裏是不喜歡呢?
    換個角度想,老夫人認識笵賢的母親,甚至曾做過笵賢父親的奶娘。
    笵賢自幼在她身邊長大,她親眼看著他從繈褓中的嬰兒成長為如今的少年。
    人非草木,豈會無情?
    這一點,笵彬也懂。
    況且他自己並非真正的七歲少年,自然不會與笵賢無端爭執。
    用餐時,笵彬終於見到了這位名義上的弟弟。
    小笵賢生得十分俊俏,唇紅齒白,宛如一件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那種讓人一見就想抱抱、捏捏臉、摸摸頭的類型,笵賢無疑就是其中之一。
    對於這種情況,笵賢到底是厭惡至極,還是坦然接受?除了他自己,恐怕沒人能真正知道。
    “哥哥?”
    看著比自己高出一頭、年長兩歲的笵彬,笵賢心裏很是不爽。
    作為一個成年人,卻要叫一個七歲孩童為哥哥,這讓他實在說不出口。
    這和屋裏的丫鬟姐姐完全不一樣。
    “不必拘禮!”
    笵彬麵無表情地揮揮手,隨後從懷裏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小禮物——一本畫冊。
    “這是什麽?”
    笵賢眉頭微蹙,打量著少年手中的東西。
    "見麵禮送你!"
    盡管老夫人麵沉似水,但眼底藏著笑意。
    兩位孫子初見,氣氛尚且和諧。
    老夫人絲毫未察覺笵賢的詫異神情。
    "把我當弟弟是認真的?我的心理年齡都能當你長輩了。
    "
    心底雖腹誹連連,笵賢還是接過了那本冊子。
    "強筋法?"
    "聽聞你在練武,這是我托爹尋來的,有助於強骨健脈。
    "
    笵彬語氣  。
    可小笵賢心中早已掀起了巨浪。
    知曉他修習霸道真氣的少之又少,而了解他現狀的更是寥寥無幾。
    這份禮物來得太巧。
    就在那一瞬,笵賢隱約感覺有人在注視自己。
    麵對小笵賢震驚的目光,笵彬心中暗罵:說好了禮尚往來,這小子怎麽還不拿出霸道真氣?
    若笵賢換作海棠朵朵,現在跟我交易有何不可?畢竟我是他名義上的兄長啊。
    莫非這孩子重女輕男?
    絕不可能!
    恐怕是三心二意了吧。
    直到晚飯結束,笵彬仍未能如願得到期盼已久的霸道真氣,買來的秘籍也成了一張廢紙。
    失落至極的笵彬整晚都不再搭理笵賢。
    次日,當笵賢主動打招呼時,笵彬臉上的陰霾才逐漸散去。
    “我想參加虎衛的訓練,要是你有興趣,咱們可以一起學。”
    然而,笵彬心裏明白得很,笵賢根本不會對這種訓練感興趣。
    畢竟,笵賢身旁有大宗師級高手,還有一位毒術大家……
    這般人物,怎會關注小小的虎衛訓練?
    "好啊!我也想看看那些紅衣騎士怎麽訓練,說不定還能給你找個好師傅……"
    笵賢笑著衝笵彬擠眉弄眼。
    笵彬不理他,直接跟隨著虎衛前往訓練營。
    訓練營設在海邊懸崖,由數十間石屋構成。
    剛到,就遇上了熟人。
    "小笵公子,歡迎來到魔鬼營!"對方開懷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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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噠!"笵彬眼中盡是喜悅。
    一年過去!
    自笵彬到儋州以來,已滿一年。
    開始時,虎衛的教官們很是苦惱:這小少爺才八歲,身體虛弱,意誌力不足,身份又特殊,該如何訓練?
    但令虎衛們意外的是,笵彬的堅持遠超他們的想象。
    無論武道修行還是真氣修煉,笵彬都極為自律。
    短短一年,這個少年便追趕上虎衛的進度。
    笵彬的真氣修為進步神速。
    抵達儋州前,他的真氣已達入品,半月後突破至一品。
    接下來的一個月零三天,他升至二品。
    笵斌不僅研習強化筋骨之術,還同時淬煉體內的經脈。
    一般而言,這樣的做  拖慢修煉的速度,可他卻毫無阻滯,進展飛速,即便是與聲名遠播的海棠朵朵相較,他也毫不遜色,甚至猶有過之。
    另外,虎衛教官發現,笵斌的修煉方法與虎衛專屬的法門不盡相同。
    教官心存疑慮,卻又不敢多問,畢竟笵斌背後有虎衛高層撐腰,擁有更高深的修煉方式實屬可能。
    三個月時,笵斌突破至三品;半年後,他晉升至四品。
    一年過去,笵斌從七歲成長到八歲,身高接近成年男子胸口。
    在虎衛訓練營中,同齡或年長的孩子都難以與他抗衡。
    虎衛訓練營中的少年個個天賦異稟,但與笵斌相比,他們的差距清晰可見。
    笵斌最初並未察覺自己在武道上的非凡天賦,直至不斷修煉並與他人對比後,才漸漸明白那黑袍人所言屬實。
    他確實是百萬挑一,乃至千萬人中難得一見的武道奇才。
    在大慶和北齊,七品高手並不少見,但許多七品學員無法通過虎衛的最終考核。
    而達到八品時,則完全不同,具備此等天賦者已是萬裏挑一的天才。
    盡管如此,由於兩國人口眾多,八品強者雖稀少,數量仍不算太少。
    至於九品高手,便是除大宗師外世間最強的力量。
    在大慶和北齊的公開場合,能夠達到九品修為的高手寥寥無幾。
    笵斌的修煉天賦至少達至ss級,在虎衛訓練營曆經一年曆練後,已無需在此久留,因繼續提升的空間已極為有限。
    笵斌調整了修煉計劃,一邊練習輕功,一邊在海邊揮劍苦練。
    每當日潮湧來,他便揮劍劈斬,直至潮水退去。
    這般日子日複一日,雖顯單調,他卻樂在其中。
    除了修煉,笵斌唯有在早餐時與祖母及笵賢共餐,偶爾閑談幾句。
    這天也是如此,三人簡單寒暄後開始用餐。
    飯畢,笵斌拿起長劍準備往海邊繼續修煉。
    “你這般努力啊?”
    笵賢再度感慨。
    他受名師指點,自身亦勤勉不懈,憑借成年靈魂,他覺得自己的修行要求頗高。
    每日兩次真氣修煉未曾中斷,還需學習毒術,向五竹叔習武……時間排得滿滿當當,連與丫鬟交流的機會都少之又少。
    然而與笵斌相比,笵賢自認連對方一半都不到。
    盡管他的真氣不遜於笵斌,甚至按五竹叔所說,他已達五品修為。
    他的真氣爆發力極強,縱是同為五品,他人也難與之爭鋒。
    就連笵斌的真氣,亦如此。
    數年後,笵賢有望達到七品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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