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七品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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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七品之前,隻要資質足夠,便無太多束縛。
    然而,七品之後則大相徑庭。
    自七品起,每進一步皆有難處,天賦再高亦難以繞開這些門檻。
    若能邁過,便能更上一層樓;若停滯不前,縱使資質絕佳,也隻能止步七品。
    二人修為同為五品,但笵賢的真氣爆發力稍占優勢,其霸道的五品真氣,甚至可以與六七品的強者抗衡。
    即便如此,多次對決中,笵賢始終未能取勝。
    麵對此困惑,他曾向師父及五竹叔求教,然師父默然,五竹叔則笑而不語:“何不用毒?”
    若施毒,笵賢確能輕易戰勝年僅八歲的笵彬,但他不願如此行事,以成年人之姿對孩童用毒,實屬不妥。
    “再戰一次,我近來又習得新招。”
    笵賢滿心期待地挑戰,雖屢敗卻甘之如飴。
    笵彬冷漠一掃,未作回應。
    “你這是何意?瞧不起我?”
    笵賢心中不悅,覺得自己  於孩童。
    笵彬不予理會,提著特製長劍朝海邊走去,笵賢悄然跟隨。
    儋州海風強勁,十餘隻海鷗翱翔,日升或日落時,天空會染上赤紅,海天相連,風光壯麗。
    笵彬立於海中,執劍而待,海浪洶湧,高達數米。
    他雙臂發力,劍指浪頭,“破浪斬!”
    劍中真氣激蕩,氣勢磅礴,真氣迸發,浪濤一分二,激起數十丈浪花。
    “呼!”
    一擊完成,笵彬調息,蓄勢待發。
    虎衛訓練雖完善,卻專為普通修行者設計,笵彬為激發潛力,選擇更為嚴苛的道路,此招源於前世小說俠客練功之法,效果非凡。
    笵賢的疑慮與試探
    麵對突至的兄長,年幼的笵賢滿是戒備。
    作為穿越者,他在異界孤寂無依,渴望有人傾聽心聲,但這段經曆不可與外人道也,連五竹叔亦不知曉。
    “是否相認?”
    笵賢徘徊不定,終決定先細細觀察兄長,不僅看他修為精進,還留心其一舉一動、生活軌跡。
    依靠已掌握的霸道真氣,笵賢能輕鬆攀附於平滑牆壁,如壁虎般靈動,加之年紀尚小,身形靈活,便於隱蔽調查。
    在笵彬毫無知覺時,笵賢尾隨十日。
    十日觀察後,笵賢得出令自己困擾的結論:這位兄長,莫非也是穿越者?
    此事難定……
    笵彬除了向祖母問安,其餘時間都沉浸在學習與修行之中。
    年紀輕輕的他,已經開始整理各大世家的真氣修煉之法。
    在這個沒有強大宗派存在的世界,苦荷所率領的一支隊伍以及泗顧劍創立的劍廬是最接近宗派的存在。
    然而這兩者皆為大宗師級別的勢力,而大宗師本身便是某種意義上的勢力標誌。
    即使他們獨自行動,也相當於頂級勢力的象征。
    除了這兩大特例,其餘的真氣修煉方法多以家族傳承的形式存在。
    這些修煉途徑曆經代代總結,已找到一條簡易高效的道路。
    各家傳承的修煉法雖有細微差別,但大體思路一致。
    若論特殊之處,笵賢懷裏的那本霸道真氣修煉法,與其他廣為流傳的方式顯得格格不入。
    笵賢也曾深入研究,其中一些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另一些則由五竹叔協助尋找。
    笵賢研究後認為,笵彬所收集的修煉方法數量遠超自己,研究時間也更為長久。
    按常理推斷,笵彬應該早就得出了相同的結論,但他從未放棄。
    無論是能找到的修煉方法,他都會仔細思考、學習,甚至嚐試改良,並親自編寫了一本專屬的真氣修煉手冊。
    此外,笵彬對草藥學亦有所涉獵,他采集各類藥草用於藥浴,並尋覓所謂的天材地寶來穩固修為。
    笵賢通過觀察得出結論:哥哥笵彬簡直是位徹頭徹尾的武癡!
    除了潛心研習武道,他對其他事務毫無興趣。
    這種專注的生活方式,實在難以與一位穿越者聯係起來。
    普通穿越者或許難以適應這般枯燥的生活。
    笵賢的自律已屬難得,若非五竹叔的監督以及返回京城的目標支撐,他也可能堅持不下去。
    僅從這一點看,笵彬的確不像個穿越者。
    笵賢對笵彬的部分行為感到疑惑。
    笵彬在海中練劍,所用寶劍的重量顯然與眾不同。
    這種練劍方式,笵賢僅在一本武俠小說中讀到過。
    同時,笵彬還嚐試藥浴,並融合諸家之長,探索適合自己的修煉之路。
    雖然這個世界也有武者采用類似的修煉方式,但這並非主流。
    反而在笵賢的前世,這種修煉手段已頗為常見……“窮文富武”
    ,武學的高昂費用多因藥浴引起。
    而且,笵彬的一些具體做法與這個時代習慣稍有出入,隻是常人不易察覺。
    身為穿越者的笵賢,由於細致觀察,得出了這樣的觀點。
    不過,這僅是推測,並無確鑿證據證明笵彬也是穿越者。
    十日後,經過反複斟酌,笵賢決定試上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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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前,他已將《石頭記》改頭換麵成故事,並添入影像情節對侍女娓娓道來,尤其是一些驚悚橋段……若笵彬真是個穿越者,定能由此推測出自己的身份。
    若他依舊堅持隱匿,那就毫無意義可言。
    一年多的相處下來,笵賢覺得這位名義上的兄長還是可信的。
    認親之事也無需擔憂。
    夜闌人靜之時,笵賢悄然來到笵彬的居所。
    笵彬院中毫無異動跡象,
    就連守衛他的七品虎衛也渾然不知。
    笵賢如壁虎般沿牆滑下。
    笵彬房間的窗子大開,笵賢一閃身便進了屋。
    甫一進門,笵彬便睜開了眼睛,顯然早就有所察覺。
    “嘿,你的本事又見長啊!”
    笵賢感歎。
    上次潛入時,笵彬毫無知覺,現在卻能夠立即發現。
    “這麽晚還不睡,跑這兒來幹啥?”
    笵彬語氣帶著幾分不耐。
    “咱們好久沒好好聊聊了,就想找你敘敘舊,沒別的意思。”
    笵賢說著,很快坐在了笵彬的床邊。
    “我不習慣和人同床,更別說男人了。”
    笵彬明顯排斥。
    “年輕的時候就別總想著男人!哈哈……”
    盡管笵賢比笵彬小兩歲,個頭也矮一些,
    卻依然能打趣。
    “有人跟你說過你讓人厭煩嗎?”
    笵彬忽然問道。
    笵賢微微一笑,“這並不重要,咱們是兄弟,我隻是想問問幾件事。”
    笵彬不予回應。
    笵賢也不惱,笑著問:“大哥,哪年來的?”
    笵彬仍舊沉默。
    “奇變偶不變……”
    笵賢接著念。
    笵彬依舊不語。
    “宮廷玉液酒……”
    笵賢又說。
    笵彬依舊默然。
    “難不成是民國以前的老古董?夏商與西周……”
    “我欲乘風歸去……”
    “老驥伏櫪……”
    強橫真氣顯現!
    小笵賢折騰了一整晚,毫無所得。
    “你就裝吧?”
    笵賢雖這麽說,卻已似泥鰍般從窗口溜走。
    轉瞬之間,手腳借力牆壁,融於夜色消失不見。
    直至笵賢離開,笵彬才低聲說道:“練了強筋法,用了我調配的藥浴,他對真氣的掌控更加純熟了。”
    說完,笵彬再度閉目修行。
    體內真氣沿著經脈遊走,每一遍循環,他都能感受到力量的增長。
    笵彬修行之際,真氣運行愈發順暢,速度也隨之加快。
    由於強筋法的作用,他的經脈、肌肉,乃至皮膚和血液都得到強化,五髒六腑亦受益良多。
    半個時辰後,他結束今日的修煉。
    門外,兩個小侍女正在熱烈談論笵賢講述的故事,像《楚門》《石頭記》之類的。
    一夜平安度過。
    清晨,笵彬完成早課後,與祖母和笵賢共進早餐。
    席間多了一位容貌奇特的先生,他既是笵賢的師父,也教導著笵彬。
    不過,笵彬對毒術興趣寥寥,卻在醫術和草藥學上展現出非凡的才華。
    “我已經吃好了。”
    笵彬放下碗筷,對祖母說道,“我要去繼續上午的修行了。”
    老夫人對此早已習慣,點頭囑咐道:“記得保重身體,勞逸結合方能事半功倍。”
    盡管老夫人不通武藝,但她明白其中的道理。
    她總覺得笵彬對自己太過苛刻,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一味苦練並非良策,尤其可能對身體帶來隱憂。
    七品之所以被稱為凡人的極限,是因為達到此境界談何容易,很多人窮盡一生也隻能停留在四品或五品。
    “孫兒明白!”
    笵彬恭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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