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盤心裏一震，忽然覺得這場偶遇，好像不僅僅是偶遇那麽簡單。
    就在他準備繼續進攻時，球場的入口又走進來幾個人，嘻嘻哈哈，帶著點挑釁意味。他們的目光在蘇盤和季衡身上遊移，最後停在蘇盤的球下。
    “喲，這不是傳說中那個誰嗎？”其中一個帶頭的家夥咧嘴一笑，“聽說你在這球場上從沒輸過？今天給我們開開眼唄。”
    蘇盤挑眉，眼底的笑意更濃了：“你們幾個，想一起打？”
    “廢話。”帶頭那人不屑地拍著球，“別說我們仗人多欺負你，隨便叫幫手。”
    蘇盤偏頭，朝季衡看了一眼：“怎麽樣，要一起嗎？”
    季衡默了默，輕輕點頭：“可以。”
    蘇盤忽然笑了，笑得分外暢快：“你真有趣。”
    對麵幾人已經摩拳擦掌，目光裏充滿了要撂倒蘇盤的野心。
    “行。”蘇盤輕輕拋了拋球，聲音懶散卻透著莫名的興奮，“那就陪你們玩玩。”
    季衡站在他身側，低低開口：“別輸。”
    蘇盤舔了舔嘴唇，挑眉一笑：“別拖後腿就行。”
    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筆直，仿佛在這片球場上，命運早已將他們的軌跡纏繞。
    “我們打三對三。”帶頭那家夥嘴角噙著一抹輕蔑，眼神裏寫滿了輕視，“別說我不給你機會，隨便找人。”
    蘇盤懶洋洋地抬眼，掃了掃周圍，整個球場依舊冷清，早晨的練習者已經陸續離開，隻剩下他們這幾個人。
    “找不到人了？”那人笑得更囂張，“要不，幹脆你們兩個打一隊，給你點優勢，別說我欺負你。”
    蘇盤用球輕輕拍打著自己的掌心，眼神裏劃過一絲冰涼的鋒芒。
    “我跟他，夠了。”蘇盤聲音低低的，像是平靜湖麵下潛伏的暗流。
    季衡站在他身側，目光淡淡地掃了對麵幾人一眼，仿佛對人數根本不放在心上。
    蘇盤忽然轉身，拍了拍季衡的肩膀，低聲道：“換個打法。”
    季衡挑眉：“你想怎麽打？”
    蘇盤笑了笑，笑容裏帶著一絲狡黠：“之前太正規，跟你打是我認真。現在嘛，咱們玩點流氓的。”
    季衡頓了頓，隨即明白過來，嘴角勾起一絲淺淡的弧度：“隨你。”
    他的心裏也燃起了戰意。麵對這樣一群趾高氣揚的人，他不想再用拘泥的打法，他要打得隨性，打得狠辣，打得讓對方懷疑人生。
    “你們選攻防吧。”蘇盤側頭看著那幾個家夥。
    “你們攻，給你們機會。”帶頭那人依舊不屑。
    蘇盤點了點頭，嘴角的笑意不減。他運球走到三分線外，季衡站在側翼，兩人之間沒有太多交流，卻有著奇妙的默契。
    這一球，蘇盤沒有急著突破，他慢悠悠地運著球，動作像是在晃點，卻又帶著一種令人琢磨不透的節奏。
    對麵的防守者皺起眉，顯然對蘇盤這忽快忽慢的節奏有些不適應，腳步微微前移，想要預判他的啟動。
    就在這時，蘇盤忽然一個大幅度的背運，整個人幾乎是側著身子向前衝去，仿佛下一秒就要強突進內線。
    防守者咬牙，果斷卡位，右腳一蹬地麵，準備封死蘇盤的線路。
    可蘇盤驟然收球，身體半側時，竟然用左手極為流暢地將球向後撥去，籃球從胯下彈到身後，幾乎沒有任何停頓，順勢傳向外圍的季衡。
    這是他慣常打法裏極少使用的流氓式假動作，虛實之間，騙得對方心神一空。
    季衡接球，防守的重心已全部被蘇盤吸引，他輕鬆地邁步切入，一步、兩步，幹脆利落地挑籃得手。
    “喂，防什麽呢？”蘇盤懶懶地看著那家夥，聲音裏帶著幾分玩味。
    對方臉色一沉，顯然沒想到蘇盤居然玩這種虛晃誘敵的套路。
    接下來幾個回合，蘇盤徹底換了一種打法。他不再走他一貫喜歡的節奏控製，不再一味用技巧碾壓，他開始用各種反常規的動作玩弄對手的預判。
    假突破，半步撤回，極限挑籃，甚至有幾次，他故意做出明顯的啟動動作，讓防守者重心徹底偏移，然後隨手傳球，季衡總能出現在最合適的位置。
    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傳球，蘇盤都在挑戰防守者的心理極限。
    他的心裏在默默盤算著對手的反應時間、心理承受度，甚至在細細體味對方那一瞬間被耍得愣神的表情。
    “你是不是故意的？”對方終於忍不住，咬著牙罵了一句。
    蘇盤輕輕拍著球，歪頭笑得像個不安分的孩子：“你猜？”
    季衡站在一旁，目光始終平靜，但他的心裏，卻在悄然翻騰。原來，蘇盤不隻是那個擅長技術的人，他的打法，隨時可以切換，隨時可以讓對手陷入心理崩潰的邊緣。
    接下來，對方明顯開始急躁，進攻動作也變得粗暴，甚至頻頻用身體去強撞蘇盤，試圖用對抗找回場麵。
    蘇盤感受到那股衝撞的力量，卻根本不退，他甚至故意迎上去，借著對方衝撞的慣性，瞬間下沉，低重心將球牢牢護在身側。
    “就這？”蘇盤輕笑，猛然轉身，肩膀狠狠頂開對方，腳下連踏兩步，幹淨利落地上籃。
    他的心跳變得越來越快，不是因為疲憊，而是因為興奮。
    他喜歡這樣的比賽，他喜歡這種隨時都可能打破節奏、充滿不確定性的攻防。
    季衡也逐漸適應了蘇盤的節奏變化，甚至在一次次傳切之間，學會了如何提前預判蘇盤那些看似隨意、實則暗藏殺機的動作。
    “你這樣打，挺髒啊。”季衡在一次暫停時低聲笑道。
    “戰場上，哪有幹淨的勝利？”蘇盤笑著喘息，眼裏卻透著一股不容反駁的狠意。
    季衡低低一笑，忽然明白了蘇盤骨子裏那種桀驁。
    接下來的比賽，完全進入了蘇盤的節奏。每一次假動作，每一次傳球，甚至每一次眼神，都像是為對手設下的陷阱。
    蘇盤開始頻繁使用不規則步伐，踩點、停頓、突變、回撤，全都是為了打亂對方的防守體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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