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怪物級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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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中鋒急了,硬頂著他殺到籃下。觀眾席上都看得出來,這一次衝擊力十足。
    “砰!”撞擊聲震耳欲聾,蘇盤紋絲未動。
    “他怎麽頂住的?”
    “那不是上次砍了我們內線二十多分的那個大塊頭嗎?被蘇盤頂回來了?”
    對方愣了下,蘇盤已然一個轉身,順勢卡位,將球權牢牢控製在自己手裏,隨即一個精準長傳,助攻隊友快攻得手。
    “漂亮!”
    替補席上的人都站了起來。
    “我靠,今天蘇盤是吃了什麽神仙飯?”
    “這……這他媽根本不是他之前那種風格啊?”
    “這不是個中鋒,是內線戰神。”
    教練眯著眼,眼角藏著幾分欣慰的笑意。他早知道這個沉默寡言的少年不簡單。從第一次見麵開始,蘇盤那雙眼睛裏藏著的不是普通球員對比賽的熱愛,而是一種近乎病態的執著。
    那是一種野獸般的求勝欲,一種會吞噬人的野火。
    “教練,我想試試中鋒。”那天,蘇盤低著頭,嗓音沙啞,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聲音。
    教練原本想拒絕,他見過太多自以為是的天才,可蘇盤不一樣。他不是為了炫技,不是為了風頭,他是真的想站在那裏,像是一種自我懲罰。
    他要和最強的肉體碰撞,要和最粗暴的力量對抗,他要把自己困在籃下,用無數次跳躍來證明——他,蘇盤,不是個軟蛋。
    “我以為你不喜歡那種粗暴的對抗。”教練那時候問。
    蘇盤隻回了一句:“我想知道,能不能被我征服。”
    場上,比分已經拉開。對手的教練臉色鐵青,連續喊了幾個暫停,卻依然拿蘇盤毫無辦法。
    “他到底是什麽人?資料上不是說他主打小前鋒?身體數據也不算突出,甚至還有點瘦。”
    “你親眼看看他打球,你還覺得他瘦?”
    確實不瘦——當他站在籃下時,那種存在感,如鐵塔聳立。任何想挑戰他的球員,在靠近他的一刻都會本能地收斂鋒芒。
    而蘇盤,從不說話。他隻是一次又一次把球送進籃筐,把對方的進攻扼殺在搖籃裏,把整個球場的節奏牢牢握在掌心。
    “啪!”又一個封蓋。
    對手控衛氣急敗壞:“這人怎麽纏都纏不住?”
    隊友問他:“你盯他那麽久,摸出點什麽來了沒?”
    控衛沉默了幾秒,咬牙切齒:“他就像一堵會移動的牆,我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球場另一頭,蘇盤拍著球,眼神淡淡掃過對手的陣線,像一頭冷靜的狼,正在觀察獵物的破綻。
    他終於開口了。
    “過來。”
    他的隊友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跑位配合。擋拆瞬間完成,蘇盤順勢切入,對手一時沒有應對好,防線崩塌。
    “起跳!”有人大喊。
    可已經遲了。
    蘇盤騰空而起,手臂拉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像戰斧斬空,一記重扣,震撼全場。
    “哐當——!”
    籃板在他掌控之下顫抖,球網翻滾,觀眾席上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
    替補席上的王超呆呆地看著那一幕,喃喃低語:“那……還是蘇盤嗎?”
    “他不是那個沉默寡言、偶爾出彩的小前鋒了……”
    “他已經變了。”
    教練在場邊點點頭:“不,他沒有變,他隻是回到他真正的位置而已。”
    場上的蘇盤站在籃下,氣息平穩,手掌還殘留著灌籃的震感。他望向對麵,眼中沒有挑釁,隻有冷冽和決絕。
    他不是來取悅誰的,也不是來證明什麽的。
    他隻是來打球——用最強硬的方式,用最純粹的風格,站在籃下,成為所有人必須仰望的存在。
    他坐在那兒,肩膀微聳,雙臂搭在膝蓋上,手指緩緩收緊又張開。他不累,身體出奇地輕盈,哪怕剛才那場比賽被對手瘋狂衝擊了四節,每一寸肌肉都被迫極限運作。但那種累不是疲倦,而是心底那種久違的滿足感,一種讓他隱約發熱、內心發漲的衝動。
    他終於明白,自己真正喜歡的不是優雅的突破,也不是賞心悅目的跳投。他喜歡那種在籃下廝殺的感覺——對抗、衝撞、封蓋、卡位,像是野獸用最原始的方式奪回尊嚴。他喜歡看到對手在他麵前掙紮卻無能為力的表情,那是一種來自身體和意誌的絕對統治。
    可他也清楚,現在的自己,還不夠。
    “你不滿意?”更衣室門口傳來一聲略帶笑意的低音。
    蘇盤抬頭,看見一個陌生的身影倚在門邊。
    那是個身材精悍、動作利落的男人,穿著一件緊身訓練背心,頭發短而利落,眼神鋒利如刃。身上沒有一絲贅肉,渾身線條緊湊有力,像一把在黑夜裏擦亮的匕首。
    “你是?”蘇盤警覺地站了起來。
    “我叫鞏越。”那人走進來,一邊走一邊解開護腕,“你今天那場打得不錯,尤其在第三節的防守,我差點以為你真能把那大塊頭封死。”
    “‘差點’?”蘇盤眉頭一動,語氣有些不快。
    鞏越輕笑一聲,坐到他旁邊的長凳上,伸展腿部肌肉,“嗯,差一點。你身體對抗不差,卡位意識也強,但有一件事你還不夠。”
    “什麽?”
    “殺氣。”
    蘇盤眉頭一挑,眼神冷了下來,“你什麽意思?”
    “你有侵略性,但不是那種致命的凶狠。”鞏越收起笑意,語氣緩慢卻有穿透力,“你在壓製對手,但你不是在摧毀對手。”
    蘇盤沉默,心底那片悄然翻騰的欲望仿佛被對方一語點破。他心中泛起一種莫名的躁動。
    “你來幹嘛?”他問。
    鞏越看著他,語氣平淡,“來找人組隊,打下一階段的城市精英聯賽。我缺個真正能鎮住內線的家夥。你打得不錯,但還差一口氣。”
    “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跟你組隊?”
    “因為你也在找人。”鞏越冷靜地看著他,“你很清楚,一個人是打不贏真正的高強度比賽的。你現在壓得住普通球隊,可等你遇上真正的強隊,五個位置全是怪物級的對手,你怎麽辦?”
    蘇盤沉默。他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他從來沒有真正遇見過,能與他並肩作戰、甚至能壓他一頭的人。他一直在拉別人跟上自己的節奏,而不是配合別人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