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勒布朗·詹姆斯！是安東尼·戴維斯！是這支球隊說一不二的絕對核心！
    拉塞爾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蘇盤，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戴維斯的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而勒布朗，他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
    那是一種極度的震驚，混合著被冒犯的怒火，以及一絲……被看穿的難堪。
    他死死盯著蘇盤，那雙眼睛裏，第一次沒有了那種掌控一切的從容。
    “夠了！”
    達爾文·哈姆的怒吼聲終於打破了這片死寂。
    他衝進場內，將幾個人隔開。
    “你們想幹什麽？內訌嗎？這是訓練場！”哈姆氣得臉都白了，“蘇！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馬上給你的隊友道歉！”
    道歉？
    蘇盤看著哈姆，忽然笑了。
    那笑容，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教練，我想，你搞錯了一件事。”
    蘇盤緩緩說道。
    “我不是來這裏交朋友的。”
    “我是來拿總冠軍的。”
    “如果有人擋了我的路，不管他是誰……”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那眼神裏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
    他環視了一圈，勒布朗，戴維斯，拉塞爾……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無法置信和憤怒。
    很好。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既然無法融入，那就徹底打破。
    威斯布魯克說得對，讓他們都他媽的來適應你。
    從今天起，湖人隊隻能有一種聲音。
    那就是他蘇盤的聲音。
    “今天的訓練，我看沒必要再繼續下去了。”蘇盤將手裏的籃球隨手一扔，籃球在地上彈了幾下，滾到了勒布朗的腳邊。
    他看都沒看一眼，徑直轉身，朝著球員通道走去。
    “蘇！你給我站住！”哈姆在身後咆哮。
    蘇盤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他走到場邊，拿起自己的東西，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推開了訓練館的大門。
    陽光，從門外照了進來，有些刺眼。
    蘇盤的身影，消失在了那片光亮之中。
    訓練館內，氣氛凝固到了冰點。
    勒布朗低著頭，看著腳邊的那顆籃球，沒有人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
    拉塞爾一腳將旁邊的水瓶踢飛，嘴裏不停地咒罵著什麽。
    戴維斯則一言不發，隻是用手揉著自己的眉心，臉色鐵青。
    周圍的替補球員和訓練師們，一個個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一場本該普通的隊內訓練賽，演變成了一場徹底的決裂。
    球隊的化學反應，在這一刻，被蘇盤用最粗暴的方式，炸得粉碎。
    達爾文·哈姆看著蘇盤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場上這幾位臉色各異的巨頭，感覺一陣頭痛欲裂。
    他知道，麻煩大了。
    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奧斯汀·裏夫斯站在人群的角落，看著這一切，他的內心遠比表麵看起來要複雜。
    他看到了蘇盤的霸道，看到了勒布朗等人的憤怒，也看到了這支球隊那層華麗外衣下，早已腐爛生蛆的內裏。
    或許……
    裏夫斯看了一眼沉默的勒布朗。
    或許，這樣一場地震，對這支死氣沉沉的湖人來說，未必是件壞事。
    至少，有人敢把那些擺在桌麵下的東西，全都掀了出來。
    雖然方式，是如此的……慘烈。死寂。
    如同墳墓般的死寂。
    籃球館裏，那顆被蘇盤隨手扔掉的籃球，靜靜地躺在勒布朗·詹姆斯的腳邊，仿佛一個無聲的嘲諷。
    勒布朗的目光，就那麽凝固在那顆橙色的球體上。他的胸膛在劇烈地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從肺裏硬生生擠出來的，帶著灼熱的怒氣。他緩緩地彎下腰，那動作慢得像是在回放，每一寸肌肉的繃緊都清晰可見。
    他的手指觸碰到了籃球冰涼的皮革，然後，猛地一握。
    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操！”
    一聲暴喝打破了凝滯的空氣。不是勒布朗，是拉塞爾。他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眼睛血紅，一腳狠狠踹向旁邊的戰術板。戰術板轟然倒地，上麵的磁吸標誌散落一地，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
    “那個狗娘養的雜種！他以為自己是誰？啊？他算個什麽東西！”拉塞爾指著球員通道的方向，唾沫橫飛，“一個新秀！一個他媽的菜鳥！敢這麽跟勒布朗說話？！”
    他的怒吼在空曠的球館裏回蕩，但沒有人附和。
    安東尼·戴維斯鐵青著臉，一把拉住了還要衝上去的拉塞爾。“德安吉洛！冷靜點！”
    “冷靜？我怎麽他媽的冷靜！”拉塞爾甩開戴維斯的手，“你沒聽見他說的那些屁話嗎？他在侮辱我們！侮辱這支球隊的每一個人！”
    戴維斯沒有再說話，隻是那雙濃眉擰成了一個川字。他望向勒布朗，眼神裏帶著詢問和擔憂。這已經不是簡單的隊內矛盾了，這是赤裸裸的權力挑戰，是對勒布朗統治地位的公然踐踏。
    而勒布朗，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
    他隻是慢慢地直起身，手裏緊緊攥著那顆籃球。他抬起頭，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憤怒的拉塞爾，憂慮的戴維斯，不知所措的八村塁，還有角落裏眼神複雜的裏夫斯。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達爾文·哈姆身上。
    那眼神，冰冷、銳利，像兩把淬了毒的匕首。
    那眼神裏沒有疑問，隻有一道不容置喙的命令。
    “教練。”
    勒布朗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得可怕，像是從生鏽的鐵門縫裏擠出來的。
    “這事，你來處理。”
    “還是，我們來處理？”
    哈姆感覺自己的後背瞬間就被冷汗浸濕了。這句話，像一塊巨石，轟然砸在他的心口。他知道，這是勒布朗給他的最後通牒。如果他這個主教練不能擺平這件事，讓蘇盤付出代價，那麽，他在這支球隊的權威將徹底歸零。勒布朗和他的團隊，將會用他們自己的方式，來“處理”這個問題。
    到那時，事情會發展到什麽地步，沒人能夠預料。
    “我……我會處理的。”哈姆的聲音有些幹澀，他清了清嗓子，試圖讓自己聽起來更有威嚴一些，“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所有人，解散！管理層會就今天發生的事情，給出一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