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我會找到一個解決方案。一個對洛杉磯湖人隊最有利的解決方案。”佩林卡沒有把話說死，他需要珍妮的支持，但不是無條件的屈服。他需要讓她感覺到，自己正在為整個球隊的未來掌舵，而不是在兩個超級巨星的爭鬥中搖擺不定。
    “好吧，羅勃。我相信你。”珍妮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憂心忡忡，“但盡快，我需要一個結果。董事會那邊也需要一個交代。”
    “會的。”
    掛斷電話，佩林卡將手機扔在桌上。“他看著手心那道被水晶劃出的血痕，眼神愈發陰冷。
    安撫珍妮隻是第一步。
    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場。
    他調出通訊錄，找到了那個爛熟於心的名字：裏奇·保羅。在按下撥號鍵之前，他猶豫了片刻，然後劃過屏幕，先撥給了另一個人。
    湖人隊的首席法律顧問。
    電話接通，他隻說了幾句話。
    “準備一份隊內最高罰款和禁賽一場的處罰通知。對，針對蘇盤。”
    “……是的，我知道，先別發出去。等我的通知。”
    “另外，把蘇盤新秀合同裏的所有條款，尤其是關於紀律處罰和公眾形象的部分，再仔細研究一遍，把所有對我們有利的條款整理出來發給我。對，現在就要。”
    做完這一切，他才像是準備好鎧甲的將軍，深吸一口氣，撥通了裏奇·保羅的電話。
    電話幾乎是秒接。
    “羅勃·佩林卡！你最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裏奇·保羅的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充滿了壓抑的怒火。
    “冷靜點，裏奇。”佩林卡拉開椅子坐下，身體向後靠去，擺出一個放鬆的姿態，盡管他的神經已經繃緊到了極點。“發火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佩林卡安靜地聽著，任由裏奇·保羅發泄。他知道，這種時候，任何辯解都是火上澆油。
    等對方的咆哮告一段落，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首先，我代表球隊，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向勒布朗表示最誠摯的歉意。這絕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場麵。”
    “道歉？道歉有用嗎？我們需要的是行動！處理那個小子！讓他滾出洛杉磯！”
    “關於對蘇盤的處理，我們正在進行內部討論。”佩林卡的聲音四平八穩，“禁賽和罰款是肯定的。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禁賽一場？罰款幾萬塊？你在打發叫花子嗎，羅勃？”裏奇·保羅冷笑起來，“我們要的是交易！立刻把他送到東部的爛隊去，讓他去底特律或者夏洛特刷他的數據去！”
    來了。
    佩林卡知道，這才是真正的戲肉。
    “裏奇，我們是朋友，也是多年的合作夥伴。我就跟你說實話吧。”佩林卡的聲音壓低了些，帶著一種推心置腹的真誠，“交易蘇盤，現在不可能。”
    “你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做不到。”佩林卡攤開手，仿佛裏奇·保羅就坐在他對麵，“沒有球隊能給出匹配他價值的籌碼。我們把他送走，換回來一堆邊角料，然後呢？讓勒布朗帶著一群老弱病殘去衝擊總冠軍嗎？你比我清楚，這不可能。勒布朗想要他的第五個戒指，比任何人都想。而蘇盤，是我們能幫他拿到戒指的唯一希望。”
    他刻意把蘇盤和勒布朗的冠軍夢捆綁在一起。
    這是陽謀。
    電話那頭沉默了。裏奇·保羅當然知道這個道理。賽季打到現在，誰是湖人隊內最穩定、最強大的點，瞎子都看得出來。沒有蘇盤在內線翻江倒海，吸引包夾，勒布朗和戴維斯在外線哪有那麽舒服的進攻空間？
    “所以你的意思是，勒布朗被羞辱了，就這麽算了？”裏奇·保羅的聲音冷了下來。
    “當然不。”佩林卡立刻接話，“所以我們需要一個折中的方案。一個既能維護勒布朗的尊嚴，又能保證球隊戰鬥力的方案。”
    “什麽方案？”
    “公開道歉。”佩林卡緩緩吐出四個字，“我會讓蘇盤，在全隊麵前，向勒布朗公開道歉。並且，在媒體麵前，他需要澄清這次衝突隻是訓練中的誤會。”
    “你確定他會同意？”裏奇·保羅的語氣充滿了懷疑，“我聽說那小子，可是個硬骨頭。”
    “他會的。”佩林卡的聲音裏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因為他有兩個選擇。要麽道歉，禁賽一場，罰款，然後繼續打球。要麽，拒絕道歉，然後等著被球隊以‘違反合同中的職業精神條款’為由，進行無限期禁賽，直到我們找到合適的交易方案為止。”
    佩林卡在賭。
    他在賭蘇盤的性格雖然強硬，但他對籃球的渴望，會壓倒一切。一個賽季打不上球，對於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來說，是致命的。
    “無限期禁賽？”裏奇·保羅顯然被這個說法鎮住了。
    “對。”佩林卡靠在椅背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裏奇，你告訴勒布朗。球隊的立場是堅定的。沒有人可以淩駕於球隊之上。但同時，我們也非常需要他，需要他的領導力來幫助球隊贏得勝利。給他一個台階，也是給我們自己一個機會。讓他相信我，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得漂漂亮亮。”
    這番話，軟硬兼施，既給了勒布朗麵子，又劃清了球隊的底線。
    電話那頭的裏奇·保羅，再次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佩林卡沒有催促，他安靜地等待著。
    許久之後，裏奇·保羅的聲音才再次響起，疲憊中帶著一絲妥協：“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勒布朗。但是羅勃，記住，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下次，就不是交易那麽簡單了。”
    “不會有下次了。”佩林卡微笑著說。
    掛斷電話，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他拿起那份剛剛收到的，關於蘇盤合同條款的郵件，逐字逐句地看了起來。
    安撫了勒布朗，隻是權宜之計。
    真正的硬仗，現在才要開始。
    他需要親自去見一見那個桀驁不馴的中國小子、